司徒云险险的躲过飞来的金丝线,拔剑抵挡了两下,几招下来,司徒云暗自吃惊,宫清羽的武功已经练到如此高的境界,只怕这世间也难逢敌手,就连他也难在宫神医金丝线下过百招。
明知继续打下去也只是丢人现眼,司徒云也不打了,转身躲的老远:“宫神医手下留情。”
宫清羽本就不知为何看司徒云不爽,方才又听到紫凌说司徒云骂他不要脸,他岂会手下留情?
紫凌深知宫清羽是个面皮薄的,被她那样大声的说出他们之间的暧昧事儿本就会恼羞成怒,又听她大声说出司徒云骂他们不要脸,宫清羽又岂能接受的了?
紫凌双手环胸,看着司徒云被宫清羽打的跟猴儿似的到处乱串,她一阵哈哈哈大笑。
司徒风自然是帮弟弟的,有了司徒风的加入,司徒云没那么狼狈了,但为时不久,司徒风又被宫清羽打成了乱串的猴子,司徒云就更不用说了。
直到两人弃剑而逃,紫凌才拉住欲追去的宫清羽,大声道:“穷寇莫追。”
穷寇莫追!
这四个字顿时把逃跑的司徒风和司徒云气的够呛。
“穷寇”落败跑了,宫清羽脸上不见得好看,依旧冷冷如霜。
紫凌伸手在他脸上摸了一把,调笑道:“他们说的没错,你我关系本就如此,清羽难道还怕别人说不成?”
宫清羽没有紫凌脸皮厚,他怎么不怕别人说?
“冬日的夜间寒冷,小公子还是早点回府罢!”
紫凌见他要会庄子,摸在他脸上的小手一转,托起他的下巴,身子朝他倾下,脚尖勾着马背,在他薄唇上落下一吻,见他又要恼羞成怒。
她笑着说道:“送你一个晚安吻,清羽晚上好梦,梦中有我。”
说罢!脚尖使力,回了马背,高喝一声:“驾”。
人和马皆以跑远。
宫清羽站在雪地上,看着的那身娇小的白影越来越远,眸中干么个浮起的羞怒又变成了不舍。
他竟也有了不舍?
紫凌身影彻底消失后,宫清羽转身,欲回庄子。
忽然,一个黑色人影从天而降,拦在宫清羽的面前,手中捧着一袭崭新的紫袍。
“庄主,这是殿下的吩咐,请您换上。”
宫清羽后退一步,手中金丝线捏紧,摇头道:“我才出来,不可能现在就把身体让给他。”
“不可能吗?这可由不得你。”黑衣人冷下脸。
☆、第一百五十六章
“是吗?”宫清羽脸色乍冷,指尖一弹,金丝线凌厉的朝黑衣人飞去。
黑衣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右手从身后拿出一支判官笔,笔尖是妖异的紫色墨汁。
宫清羽黑眸看到那笔尖的紫色,瞳孔猛的一缩,浮起一种厌恶的情绪,那种厌恶是发自灵魂深处,仿若封存已久的记忆,他极为讨厌的记忆。
黑衣人手中判官笔每一招每一式都极为流畅,又似在打斗中写字,他每写一个字,宫清羽眉头就紧皱一分,丹凤眼中的深葡萄紫平常看上去和黑色无异,而此刻却如擦去黑墨的紫宝石,散发着与他冷清气质不符的妖诡光芒。
黑衣人武功虽不及宫清羽,手中招式却变幻无穷,竟也与宫清羽打了一个不分上下,一时间胜负难以分出。
宫清羽手中的掌中的金丝似刻意躲避毛笔紫色的笔尖,每一次要伤到黑衣人事,他笔尖逼近,宫清羽的金丝线只能改变方向,这一逼一退,宫清羽明显是吃亏的。
“庄主,还是不能突破心中魔魇么?”黑衣人手中招式一换,猛的朝宫清羽门面点去。
宫清羽眸色如紫琉璃般闪烁紫光,恐惧浮满双眼,随着黑衣人手中毛笔的逼近,宫清羽双脚就像被钉在了原地,手中金丝线出手也慢了半拍。
一点紫色如朱砂痣般点在宫清羽眉心中央,仿若在他整个煞白的脸上添了一点绝世芳华,说不出的好看和妖异。
宫清羽缓缓的阖上眼睛,安静的似一尊玉人,站在以雪为毯的地上,寒风吹起,衣袂飘飘,尽显出尘之态,似乘风而去的仙人。
黑衣人是初烨,他双手托着殿下平常穿的紫色锦袍,身姿挺拔,恭敬的等候着,等候着殿下醒来。
片刻后。
“宫清羽”睁开眼睛,凤眼流转,幽幽诡谲,垂眸,看到手掌缠绕的金丝线,他嘴角轻扯,手指捻着金丝线一圈一圈,优雅的将其绕下来。
“殿下。”看着妖美的眼神,除了殿下,没有别人能拥有。
尉迟胤洛淡淡的“嗯”了一声。
“本宫教你的那招‘点朱砂’,你动作太慢了些,有待提高,若这飞雪下的大些,经你这么一拖,本宫岂不是要站在雪地里变雪人?”这一招若练到好,按常理来说三招之类可将紫色点在宫清羽眉心,而初烨这蠢货却和宫清羽过了上百招。
“属下回宫定会勤加练习。”初烨心中很苦逼,他如何练习也达不到殿下要求的标准啊~,庄主太厉害了,每次他和庄主过招心中都怕的要死,生怕庄主一发狠把自己弄死了。
幸好庄主从不杀生,他才躲过这劫数。
尉迟胤洛满意的点点头,将手中金丝线丢给初烨:“放回去。”
“是,殿下。”殿下指的放回去,自然就是放到庄主的房中。
尉迟胤洛随手把初烨捧着的紫袍拿了过来,妖美的凤眼一转,看着初烨道:“庄子里的人都弄晕了没?”
宫清羽是当今太子尉迟胤洛这件事,只有初烨,尤域等几个他比较信任的属下知道,天下第一庄里的人都是宫清羽那活菩萨捡回来和救回来的无用之辈。
他的事,又怎能让这些无用之辈知道?
对了,今儿他的凌儿带来十个内功外功都还说的过去的莽夫,那些人是小狐狸的人,自然更不能知道他的身份,时机还未成熟,此时若被小狐狸知道了,那小狐狸说不定会逃离本宫远远的…。
这种事…本宫不会允许它发生…。
“殿下放心,宫清羽出庄子和司徒风,司徒云动手时,属下就已暗卫点了庄子里所有人的睡穴。”
——分割线——
两日后,苗疆行。
从西陵到苗疆大约有十日路程,尉迟胤洛是个会享受的,偌大的马车豪华奢侈,马车内垫着厚厚的雪狐皮,柔软又舒适,和外面的冰天雪地仿若两重天。
马车内宽敞的很,可以躺下三人,几盘精致的点心和几盘诱人的水果放在梨花木的小案几上,饿与不饿都可拿起一个甜甜嘴。
紫凌自从那晚离开天下第一庄,这两天就没看到过宫清羽,问带去庄子里的打手们,却没有一个人知道宫清羽去了哪里?就连平时跟着宫清羽的行医施药的芸怜儿也不知道宫清羽去了哪里。
经芸怜儿口中,紫凌得知宫清羽是个神出鬼没的,他时常出去上山采药或是炼制药丸,是从来不会让任何人跟去的。
紫凌心中冷嗤,原来神医也怕医术外传啊?所以私底下偷偷的练丹药呢?
对于宫清羽为了“偷偷炼丹”不见她这件事儿,紫凌心中很有意见,所以她决定等拿到血蛊回来之后好好的“教训”宫清羽一顿。
此时,紫凌被尉迟胤洛抱在怀中,大约是天冷的关系,紫凌上了马车后很容易犯困,这会儿正卷缩着身体,阖眼而睡,尉迟胤洛见她欲睡着了,随手拿起一旁的紫色披风,将她小身子盖住,双手轻柔的环住她的小身子。
尉迟胤洛凤眼停留在紫凌的小脸上,薄唇微微勾起一个冷嘲的弧度,这小东西,最近时常躲避和他接触,似要替宫清羽守身如玉,她越是躲着,他就偏不让她如意。
守来守去,还不都是他这具身子碰她?他和宫清羽就是把她“就地正法”了,又有什么区别呢?
不过,他要先和她欢好,宫清羽想要,那也得排在许多许多许多天之后,那傻货每次只要他穿紫袍,他就陷入沉睡,至今也不知道小公子就是一个伪少年,真是够蠢笨的,等宫清羽发现凌儿是少女,黄花菜早就凉了…。
如此想着,尉迟胤洛看紫凌的眼神变了,朦朦胧胧的妖眸似乎看到凌儿在他面前宽衣解带,邀他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