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义的语气很急，说话都说不清楚。“我说你慢点说，是不是小五醒了？”叶凡问道。
听到叶凡这样问，胡伟他们几个立刻瞪大眼睛伸长脖子，凑到叶凡的耳边，他们也想第一时间听到好消息。
这一个月的时间，小五都没醒过来，但是也没有特别严重病情恶化的现象，几个人总算是稍微放宽了心。
只要病情没恶化，也就算是好消息，没变好但比变坏要强很多。
每天，四个男生都轮流照顾小五，每个人都希望他能尽快醒过来，可盼了一天又一天，始终不见小五苏醒。
问医生，医生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说小五的脑部积血，压迫到了什么鬼神经，才一直醒不过来，还需要观察一段时间。
叶凡当时就想发火，观察你大爷的观察，能不能治你倒是说啊，不能治也好转院或者去国外医治，一直这么耗着光住院费都是一大笔开支，治不治得好还没个谱。
现在，终于等到医院的消息了，可把几个人激动坏了。
柴义顿了一下，像是在调整呼吸，才道：“医生说这么久醒不过来，得开刀做手术了，而且，不能保证成功。”
“这他妈的什么屁话，没把握就别说这些话，开他妹的刀，我……”
叶凡破口大骂，兰雅茹突然拉扯了一下他的衣袖。
兰雅茹道：“我们还是去医院，看看情况再说吧。”
当即，叶凡让柴义先照看好小五，他们马上赶到医院去。
谁知道，刚到医院，离得小五的病房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就见到小五被两个护士给推了出来。
“老柴，什么情况？”叶凡急了，飞奔过去。
柴义一回头，看到叶凡他们，突然落下了眼泪，“老大，小五刚才突然恶化，必须立刻进行手术。”
“走走走，赶紧走，去急诊室。”叶凡也不多说多问了，现在的情况很不妙，说多了也没用，得尽快把小五送到急诊室才行。
护士的动作并不慢，在叶凡他们说话的时候，就已经推着病床走了，来到急诊室外，其中一个护士停了下来。
她问道：“你们谁是病人的家属。”
“我，我是。”叶凡立刻走出来，回答道。
“你先去交钱，才能做手术。”护士拿出一张单子，递给叶凡，“还有家属要在上面签字，手术不一定能够成功，所以需要你签一个免责申明。”
叶凡也知道，这些都是医院的规矩，并没有和护士争论，接过单子一看，上面写着要两万的手术费用。
可是，这段时间小五光住院，都花了上万，更别说还有一些药物的费用了，叶凡他们搞视频挣的钱，根本都不够开支。
日子都是过得紧巴巴的，加上刚续交了房租，钱根本不够两万。
“你们能不能先做手术，我这就去筹钱。”叶凡恳求道。
“不行，必须先交费，按照医院的规定，不交费是不能进行手术的。”
没想到到了节骨眼上，医院来这么一出，是怕叶凡他们交不起后续的费用，才这么搞的。
“我说，先做手术，钱我马上就去交。”叶凡吼道，情绪很激动。
人，也都是一脸愤怒，没想到医院竟然会见死不救，没钱就不给做手术。
护士也不跟叶凡吵，“那你快去啊，交了钱我们这边接到了通知，立刻就给他做手术。”
草泥马的，这意思还是要钱先到位了，才给小五做手术，那钱没到位，这段时间就让小五等着，让他等死吗？
叶凡强压着怒火，虽然心里很着急，但他还是保持着理智，知道争论也没有用。
他便恳求道：“我现在暂时还拿不出这么多钱，求求你们先做手术好不好？两天之内，我一定把钱交上。”
“不行，医院的规矩不能破。”护士的态度，依然很坚定。
“草尼玛的，你们还是护士吗？见死不救，你们这就是在杀人。”雷天磊怒火中烧，往前跨了一步。
吓得护士后退了两步，一脸惊恐，“你你你你要干嘛，你警告你啊，这里是医院，打人是犯法的。”
“费用交了没有，交了马上动手术。”
这时，从急诊室里出来一位男医生，一看就是主治医师。
叶凡登时恼怒了，“你出来干什么，赶快做手术啊，我兄弟要是死了，你也活不了。”
这人完全是把人命当儿戏，都他妈的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思出来问钱的事情，他应该在里面给小五做手术的啊。
“没接到通知，这个手术我做不了。”男医生一样态度坚决，“还有，你们别在医院里大吼大叫，影响别的病人，如果实在没钱，人我给你们推出来，要转院还是要干嘛的，你们自己看着办。”
几个人都急了，叶凡要是现在能立刻拿出两万，他也不会跟这些人渣废话，可就是拿不出来啊。
叶凡看向胡伟他们，他们几个也沉默了，都没钱，要是有钱，他们肯定会拿出来的。
“没钱是吗？那人你们带走吧。”男医生收拾收拾，准备收工了。
叶凡急了，噗通一声，就跪下去了。
从小到大，叶凡从来只有跪父母，上坟的时候跪自己的祖先，可从来没给任何人下跪过，这次为了小五，他豁出去了。
“我求求你们，求求你们了，先动手术，我马上去筹钱，马上……”
只要能救小五，下跪什么的，尊严什么的，对叶凡来说，统统都不重要了。
可他妈卖批的，这男医生依然不为所动，看到叶凡下跪，想来是这种情况见得多了，嘴角抽抽，居然在嘲笑。
也没嘲笑别的，就是嘲笑叶凡他们没钱。
这边的动静有点大，周围渐渐聚集了不少的人，对医生指指点点的，都在谴责这个医生，可这医生不为所动，脸皮就是厚，原则就是强。
“救死扶伤，不是你们医生的职责吗？”
“就是啊，见死不救，你们要遭报应的。”
“哎，钱钱钱，你们医生都钻钱眼里了。”
……
可医生依然没说话，几个护士都准备收拾走人了。
“等一下，谁说我们没钱的？”
忽然，一道人声，从人群背后穿透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