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欣忽然发现,克莱娅眼睛里满是仇恨的怒火,她抓住那男子持刀的手,并不是阻止他刺向自己,而是加了一把劲,这分明是想要同归于尽的打法。刘欣再不迟疑,手腕一抖,两点寒光飞了出去,分袭那男子的左臂和右手。
只听“当”的一声,那男子右手握的那把短刀已经落在了地上,刘欣的飞刀直接割断了他的手筋。
乔卡马宁可自己被押走送审,也要把这个男子藏在密室里,这就说明他的地位肯定在乔卡马之上,刘欣可不希望他就这样死掉,说不定可以从他嘴里掏出许多秘密。
克莱娅见那男子的双臂忽然软了下来,却不依不饶,仍旧对他拳打脚踢,直到几名亲卫过来,她还不肯罢休。
刘欣沉声喝道:“住手!克莱娅,你认识他?”
克莱娅咬牙切齿地说了一大通话,那名略通大秦语的亲卫听了好半天才明白她的意思,慌忙对着刘欣拱手说道:“陛下,这位姑娘说了,那人与她有杀父之仇!”
早在鄯善的时候,刘欣就听图布罗说过,克莱娅姐妹是大秦帝国一个城邦领主的女儿,城邦被攻破以后,她们姐妹才被贩卖为奴,后来又被主人训练成角斗士。这个男子既然是她的杀父仇人,那至少也是另一个城邦领主的得力干将。
刘欣迅速走到那个男子面前,看了他两眼,忽然并指如刀,轻轻砍在他的后颈。那男子身子一软,便晕了过去。刘欣挥了挥手,说道:“找个麻袋把他装进去,带回军营!”
他们刚走到酒馆门口,却见曾烈又气喘吁吁地赶了回来,拱手问道:“陛下,这处酒馆是不是先查封了?”
刘欣眉头一皱,说道:“不行!这家酒馆是他们的重要联络点,若是突然查封,很可能会打草惊蛇。这样吧,你让人在外面挂个牌子,就说内部整修,暂时歇业三个月。”
刚进酒馆的时候,刘欣就注意到这里当初修建得比较仓促,许多地方已经露出了破败的迹象,早就应该加以修整了,以这个理由说出来,也不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曾烈心领神会,立刻回头召集工匠,着手对大秦酒馆进行翻新加盖。
刘欣带着克莱娅回到军营,两名亲卫也扛着麻袋走了进来。解开麻袋口,那男子尚未醒过来。刘欣的飞刀已经使得出神入化,这两刀只将那男子双手的手筋挑断,却没有伤着他的动脉,虽然看上去血肉模糊,但没有性命之忧,他之所以没有醒过来,还是因为被刘欣在后颈击了一下。
几名亲卫不敢大意,将那男子抬了出来,绑在营帐中间的一根柱子上,用牛筋将他捆了个结实,这才端来一盘水泼在那男子脸上。
那男子慢慢醒了过来,茫然地看了看四周,忽然歇斯底里地大喊起来。“啪!啪!”,克莱娅走上前去,狠狠地给了他两记响亮的耳光。那男子这时已经看清了克莱娅的脸庞,忽然露出惊惧的神情,嘴里叽哩咕噜不知道说些什么。
那个略通大秦语的亲卫水平有限,听不明白他说些什么,而克莱娅又一脸的激愤,始终安静不下来。刘欣只得命人将克莱娅先送到丽雅的帐篷去,又派人去乌即城里找曾烈,让他重新派两个精通大秦语的人过来。
参军府懂得大秦语的也不过三五个人,因为曾烈一下抓回来那么多大秦人,他们正在进行突击审讯,忙得不可开交。但刘欣的命令一到,曾烈立刻就派了两个人过来。
面对讯问,那名男子要么一言不发,要么就嚣张地大喊大叫,如果不放了他,后果自负,就是不肯吐露自己的身份。
刘欣想了想,还是必须通过克莱娅姐妹来弄清这名男子的身份,于是来到丽雅的营帐,只见克莱娅姐妹正在那里抱头痛哭腹黑npc。
看到刘欣进来,姐妹俩一齐跪倒在刘欣面前,一边说一边不停地比划着。这一回,她们说话的语气已经平静了许多,从参军府过来的两个人已经能够完全听懂她们的话,朝刘欣施礼道:“大人,她们想请求大人允许她们替父报仇。”
刘欣点了点头,说道:“你叫她们放心,这仇一定会帮她们报,但不是现在。让她们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来,这个男子叫塞里卡,是另一个城邦的领主,同时还是一个伯爵。当年就是他带兵攻破了克莱娅父亲的城邦,当着克莱娅姐妹的面砍下了她们父亲的头颅,**了她们的母亲,然后又将她们母女一起卖为奴隶。
这本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年代,胜者为王贼者寇,没什么好讲的。就算刘欣攻破一些城池的时候,也免不了要将一些反对他或者支持其他势力的士族抄没财产、发卖家眷。塞里卡做出这样的举动,刘欣并不觉得有什么奇怪,只是沉吟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克莱娅哽咽道:“那一年我八岁。”
听完亲卫的翻译,刘欣点了点头。他知道克莱娅今年已经十六岁了,不由自言自语道:“八年了,一定发生了很多事情,这个塞里卡恐怕已经不只是个伯爵这么简单了。”
八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八年前他还没有在荆州完全站稳脚跟,谁又能够想到他现在已经坐上了皇帝的宝座?塞里卡八年前是伯爵,说不定现在已经当上侯爵了。就算他还只是个伯爵,那也不是一个普通贵族了。刘欣没想到自己只是抓了个小偷,居然捞到了一条大鱼。
克莱娅姐妹心意相通,忽然又一齐向刘欣磕起头来,用生硬的汉话说道:“主人,杀了他!”
刘欣摆了摆手,说道:“放心,朕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
女人总是感性一点,一直躺在毛毯上养伤的丽雅忽然挣起半个身子,含泪说道:“陛下,你一定要帮她们姐妹报仇。”
刘欣笑道:“你就别操那么多心了,好好养你的伤,还有一天半的时间,要是恢复不好,可别怪朕不带你上路啊!”
丽雅早就泪流满面,哭泣道:“陛下,只要你帮了她们,我宁可不要礼物,自己返回扜泥城。”
刘欣呵呵一笑,说道:“朕说出去的话岂能反悔?只要你的伤好了,照样送你礼物。至于她们姐妹的仇,等朕的大事了了,让她们亲自动手!”
克莱娅姐妹可不是普通的柔弱少女,她们是角斗士,刘欣自然不会觉得让她们动手杀人有什么难度。
回到大帐,塞里卡表现得依然倔强,从参军府过来的人什么也没有问出来。
刘欣不由笑了笑,说道:“塞里卡,你还是老实交代吧。”
塞里卡先是一愣,旋即露出恍然的神情。他虽然不认识刚才那个金发女人,但那个金发女人说得一口带有罗马口音的流利大秦话,而且一副要和他拚命的样子,肯定认识他。
对此,塞里卡并不奇怪,他一生不知道杀了多少人,自然也有不少仇家。如果这样的话,刘欣知道他的名字并不奇怪。想到这里,塞里卡忽然冷静下来。
他和那个金发女人并不熟悉,乔卡马和他的两个随从都是可以信任的,酒馆里的其他人并不知道他的身份,也许这个汉人除了他的名字,其他一无所知也说不定,否则他还要自己交代什么?塞里卡不由哈哈大笑道:“你让我交代什么?我又没有犯罪,你们不能这样对待我!”
刘欣冷笑道:“你没有犯罪吗?你已经犯了滔天大罪,犹不自知!”
第760章厕纸的新用途
塞里卡不屑地说道:“我昨天晚上才来到这里,连酒馆的大门都没有出去过。我倒想听听,我有何滔天大罪?”
刘欣冷冷地说道:“你意欲行刺我大汉皇帝!”
塞里卡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刘欣预料得不错,八年的时间,塞里卡已经由一名伯爵变成了公爵,而且是长老院的九大长老之一,是大秦帝国最高权力的掌握者。
乔卡马派人送回去的情报,塞里卡都看到了,长老院也为此召开了两次会议。但因为去年丝绸之路的重启,现在罗马城中不仅可以买到丝绸,还能够买到更为精美的瓷器,许多长老觉得事情至此已经解决了,而大汉又实在太遥远,没有必要给以太多的关注。
但塞里卡是个野心勃勃的家伙,他总觉得大汉的内乱是个很好的机会,对乔卡马通过开设青楼来获取情报的计划更感兴趣。于是,塞里卡就选取了二十多个美貌的大秦女奴,亲自带往乌即城,他想实地看看这里的情况。
因为派往罗马的那两名信使是傍晚离开的,所以塞里卡并没有看到那张羊皮纸上的内容。但昨天晚上塞里卡抵达乌即城以后,乔卡马已经把最先了解到的情报向他作了汇报。
塞里卡早就知道大汉现在分裂成刘、曹、袁三大势力,而三者中,刘欣这一方最为强大。当他听乔卡马说到刘欣御驾亲征前来西域的消息时,顿时兴奋起来。如果能够趁此机会让刘欣发生意外,那么大汉国内将会更乱,或许塞里卡就能够说服其他长老,作出远征大汉的决定。
这只是塞里卡突然冒出来的想法,自然来不及赶回罗马与其他长老们商议。不过,乔卡马在西域多年,倒是想出了许多主意,包括派人行刺、假扮马匪于路截杀,都被塞里卡否决了。最后塞里卡决定将刘欣御驾亲征的消息透露出西域周边诸国,散布谣言,就说刘欣想要一举吞并周边诸国,激起周边诸国共同对抗刘欣。若是诸国能够击败刘欣,或许他们可以找到机会开展行刺、截杀等其他手段。
这些都是他与乔卡马在密室里商量的事情,绝对没有第三个人知道,而刘欣一口便道出了他想要行刺大汉皇帝,那只有一个可能,就是乔卡马已经叛变了,这才是真正让塞里卡吃惊的地方。
塞里卡脸上神色变幻,故作镇定地说道:“你胡说,我什么时候要不利于你们的皇帝了?而且你们的皇帝远在千里之外,我又如何不利于他?你可不要听信他人胡乱攀咬!”
刘欣本来想告诉他,我就是大汉皇帝,你刚才拿着重剑想要刺杀我,不就是想要行刺大汉皇帝吗?可是看到塞里卡神情尴尬,又听他言辞闪烁,更加觉得他心里有鬼,不由冷笑道:“是不是攀咬,我不会仅听一面之辞,到时候自然会让你们对质。我现在只想听你老实交代,叫什么名字?来自哪里?是什么身份?做何营生?”
塞里卡眼珠一转,说道:“在下塞里卡,大秦平民,这次来乌即城是做生意的,贩卖几个姑娘给这家酒馆的主人。”
“啪”,刘欣狠狠地拍了一下面前几案,怒斥道:“哼,满嘴胡言,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来人,拿纸来!”
早有亲卫呈上一摞襄纸,刘欣面色一沉,说道:“拿这么好的纸做什么?拿擦屁股的纸来!”
这些年,在研究院的努力下,纸张已经不仅仅用于书写,还衍生出许多品种,有窗纸、餐纸、厕纸、包装用纸,不同的纸张价格也是天壤之别。不过,厕纸应该是最便宜的一种,亲卫不知道刘欣现在要厕纸做什么,难道他要去方便一下?
这几句话,参军府的通译只翻了前半句,后面的没有讲,塞里卡更不知道刘欣要做什么了,只是一脸茫然地看着刘欣在那里发火。
大帐里物品齐备,亲卫们很快捧来一摞土黄色的纸张进来。塞里卡不认识这些东西,但刘欣却笑了,说道:“来人,把他仰面绑在长凳上!再端一盆水来!”
刘欣始终不习惯席地而坐,行军打仗带着椅子又不方便,只好准备了几张条凳,现在却派上了用场。
几名亲卫七手八脚地将塞里卡拎了起来,按倒在条凳上,四肢正好绑在条凳的前后两条腿上,塞里卡除了头部,其他部位都已经动弹不得。刘欣还不满意,又指了指塞里卡的脑袋,说道:“把这里也固定住。”
刘欣这才脸带微笑地看着塞里卡,慢条斯里地说道:“塞里卡,呆会你要是觉得受不了,就赶紧交代。如果硬撑下去的话,就算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了。”
等参军府的通译将这句话翻完,刘欣摆了摆手,说道:“拿一张纸放到水里浸湿了,然后贴到他脸上去!”
厕纸虽然质量不高,吸水性却极好,很快,一张湿漉漉的土黄纸便糊在了塞里卡的脸上。塞里卡用力一呼气,纸上便出现了一个大洞。薄薄的湿纸遮不住塞里卡的眼睛,刘欣看出他眼神里有些许不屑。确实,塞里卡还不明白这样做能给他带来什么危险。
刘欣并不焦急,挥了挥手,说道:“再糊第二张!”
又一张纸糊了上去,塞里卡顿时无法呼吸,但是没两下,这张纸也破了。接着第三张、第四张又糊了上去……
终于,塞里卡发现他想要弄破这些纸所花费的时间越来越长,呼吸也越来越困难,他的眼神里渐渐流露出一丝恐惧。
这已经是糊在他脸上的第九层纸了,也就是说他已经八次到了死亡的边缘又走了回来,但是这第九次却艰难了许多。在那层湿糊糊的黄纸下面,他大张着嘴拚命地呼气吸气,就像一条濒死的鱼儿,却无济于事。这一回,塞里卡终于明白了死神离他有多近,他想大声呼喊,却发不出点声音。
在塞里卡的不懈努力下,第九层黄纸破了一个小洞,一丝清新的空气飘了进来,塞里卡贪婪地呼吸着,忽然,亲卫拿起第十张黄纸朝他脸上糊了过来。
塞里卡终于崩溃了,大声喊道:“我全说!不要杀我!”
他的话音刚落,第十张黄纸已经糊在了他的脸上,他再大张开嘴,拚命地呼吸起来。这一次,他并没有费太大的力气,糊在他脸上的那十张纸一下子全被人揭开了。
塞里卡西学整个身子都软了下来,两腿之间一片温热,他竟然尿了裤子,这对一个贵族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但塞里卡现在已经顾不了许多,活着比什么都好!
看着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的塞里卡,刘欣轻蔑地一笑,想要折磨一个人,他有的是办法,只不过他不想拖得太久而已。刘欣耐心地等着塞里卡的脸色由白转红,这才说道:“说吧,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这才是刘欣最关心的,他想知道塞里卡现在是伯爵还是已经获得了升迁。爵位的不同,他所知道的秘密也会不同。
塞里卡的呼吸已经渐渐恢复正常,但他死里逃生,仍然习惯性地大张着嘴,喘着粗气说道:“这位大人,在回答你的问题之前,我想先问一个问题。”
刘欣点了点头,说道:“让他问吧。”
塞里卡犹豫了一下,问道:“如果我不交代,你会不会让他们一直把那个湿漉漉的东西在我脸上盖下去?”
刘欣不假思索地说道:“会!一直到弄死你!”
塞里卡不禁打了个哆嗦,刚才他并不确信刘欣会不会弄死他,内心一直在天人交战,如果刘欣并不想弄死他,他却将秘密都交代出来,那就太傻了。听到刘欣肯定的回答,塞里卡反而如释重负,一五一十地将自己的身份,来乌即城的目的,全部都说了出来,然后又问道:“大人,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我与乔卡马商量的事情的,难道他已经全部交代了?”
刘欣哈哈大笑道:“乔卡马交没交代,我还没有得到报告,但是有一点我可以告诉你,我就是大汉的皇帝!刚才你拿着重剑刺向我,难道不是想行刺大汉皇帝吗?”
这时,参军府的通译先吓了一跳,慌忙朝刘欣拱手道:“陛下,小人不知……”
刘欣摆了摆手,说道:“不知者不罪,朕不怪你,你先告诉他吧。”
塞里卡知道眼前这个青年汉人竟然就是大汉的皇帝,顿时石化,大张着的嘴也一时合不拢了。
刘欣不再理他,挥了挥手,说道:“挑断他的手筋和脚筋,戴上镣铐,立刻押往长安!”
既然知道了塞里卡的身份,刘欣当然不会现在就把他交给克莱娅姐妹,留着他应该还有更大的用处。挑断塞里卡的手筋和脚筋,做法是有些残忍,但是他当年对待克莱娅的父母时,又何尝不出手狠毒。再说了,从乌即城到长安数千里之遥,谁知道路上会发生什么情况,挑断他的手筋和脚筋,让他变成残废,他再想要逃走,也就困难了许多。不过,塞里卡的手筋刚才就已经被刘欣的飞刀割断了,现在倒省了亲卫不少事情。
第761章重大发现
乌即城中虽然也有一处牢房,但防卫并不严密,对付一些小偷小摸的家伙还行,对付像乔卡马这样的职业奸细就不太够用了。所以,乔卡马他们和那些大秦女子都要被押送到长安去。只是塞里卡的身份太特殊,刘欣不敢把他们放在一起,特地拨出三千骑兵连夜将他送往长安,并且通知沿途兵站做好接应,要确保万无一失。如果遇到有人拦截或者塞里卡想要逃走,可以当场格杀。
等到塞里卡被押走,已近正午,天气渐趋炎热,刘欣也失去了再到乌即城逛一逛的闲情。静下心来,刘欣也开始反思自己这次远离长安,御驾亲征的行为是否确当。但他很快便原谅了自己,康居有关于他女人的线索不管怎么说,而且这个女人很可能为他生下了孩子,他不能弃他的女人和孩子于不顾血色激昂的岁月。古人说过,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他刘欣如果连自己的女人和孩子都保护不了,又谈何保护千千万万的大汉子民?想到这里,刘欣也就释然了。
午后,贾诩从龟兹赶了过去。他到这里来本意是向刘欣汇报西域都护府的各项情况的,不料听说了塞里卡的事情以后,他却皱起了眉头,说道:“陛下如此处置,有失妥当。”
刘欣还是比较能够接受不同意见的,对于贾诩异议他并没有表现却丝毫不快,而是虚心问道:“那以文和之见,当如何处置?”
贾诩沉思片刻,说道:“臣在西域多时,知道大秦乃是西方的一个强国。塞里卡在大秦的身份应该相当于咱们大汉的内阁大臣吧,这样重要的一个人物在西域失踪了,大秦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如果他们派人前来讨要,陛下将如何应对?你可是下令挑断了他的手筋和脚筋啊!”
刘欣想了想,说道:“这个容易,塞里卡是悄悄来到西域的,又不是光明正大的使者。他既然隐瞒了自己的身份,那就算死在这里也不关我大汉的事情。”
贾诩忧心忡忡地说道:“陛下,大秦是个强国,并非周边那些小国可比,而且,臣还听说,大秦人十分好战!”
事实上,贾诩并不是一个喜欢多话的人,历史上他每每到了十分关键的暑假才会出来献策。保持低调其实也是一种自我保护,以名锋芒太露、功高盖主,引来杀身之祸。但他现在身为西域都护,如果因为塞里卡的事情引起大汉与大秦之间的战争,西域将会首当其冲,他必须为了这里的安全与稳定而负起责任。
刘欣却摇了摇头,说道:“大秦是强国,咱们大汉也不弱。委曲求全只能换来一时的和平,却换不来一世的安宁。塞里卡的野心已生,如果放了他,反而会换来大秦人对咱们大汉的轻视,到时候恐怕更会引起战事。朕并不想与大秦开战,但是如果大秦胆敢来犯,朕定叫他们有来无回!”
贾诩见刘欣心意已决,转而汇报起西域的情形来。由于商路的重新开通,短短一年的时间,西域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些刘欣一路也都看到了。但还有刘欣所不知道的,而贾诩重点汇报的就是这些。
西域诸国的大多数国王和百姓都是支持重归大汉治下的,毕竟好处摆在那里,他们的生活一天好似一天。但也有一些贵族觉得自己的权力受到了削弱,便煽动不明真相的百姓,吵嚷着要脱离大汉的统治,恢复**。贾诩为了保持西域的稳定,一直采取隐忍的对策。
刘欣不禁想起了后世的一些分裂势力,但这个年代,伊斯兰教还没有产生,也没有圣战之类的口号,那些贵族闹**完全是从一己私利出发的。刘欣倒不觉得这样有多难对付,不由摆了摆手,说道:“对这些人不能忍让,只有采取坚决果然的措施,对他们予以坚决打击!朕授权与你,今后再有叫嚣脱离大汉统治的,一律抄家!”
其实,贾诩也被那些贵族吵得一个头两个大,他又何尝不想动真格的,只是事关重大,他不敢擅作主张而已。现在得了刘欣的允诺,贾诩立刻从怀里掏出一份名单出来,拱手说道:“陛下请看,闹得最凶的便是这二十多人。”
刘欣扫了一眼名单,说道:“这些人都是西域豪强?”
贾诩点了点头,说道:“不错,都是些西域豪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