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梳着朝天辫的小姑娘正好就在旁边,眨巴眨巴着大眼睛,好奇地问道:“叔叔,你在做什么啊!”
刘欣大手一摊,说道:“你看,一只知了!”
小姑娘惊喜地说道:“叔叔,能把它送给我吗!”
刘欣还沒答话,便瞥见孙策匆匆跑了过來,拱手说道:“孩儿见过岳丈大人!”
小姑娘看到孙策,赶紧垂下头低低地喊了声:“大哥!”
刘欣转回头,说道:“策儿,家里都安顿好了吗!”
孙策一把将那个小姑娘拉到自己身边,然后说道:“大家都在帐篷里休息,只有小妹顽皮,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出來,孩儿到处寻她不着,如果不是岳丈大人展示了一下身手,孩儿还沒有注意到这里!”
原來,孙家的队伍虽然安静,但其中也有一个人闲不住,那就是孙坚的遗腹女孙仁,转眼间,小姑娘已经五岁了,但是因为家教的原因,平时她根本沒有机会出门,这次举家迁往长安,一路上,到处都是新奇的景物,令孙仁比刘欣家的那几个孩子还要兴奋,趁着家人不注意,便跑了出來。
现在,孙仁已经被孙策抓住了,扭了几下沒有挣脱,终于放弃了“抵抗”,嘟着嘴,垂头丧气地站在那里不说话。
刘欣知道孙策兄弟几个,只有一个妹妹,不由摸了摸孙仁的小辫子,笑着说道:“你就孙仁吧,这个名字还是我帮你起的,当初帮你起这个名字,你不知道感激我,还尿了我一身,哈哈哈,想不到现在都这么高了,比我家玲儿和玟儿还要高!”
刘玟、刘玲是灵儿、秀儿这对孪生姐妹替刘欣生的两个女孩,和孙仁同岁,按说刘家生活条件比较好,孩子的个头也普遍比较高,但是那两个小姑娘和眼前的孙仁比起來,还是要矮上半头,刘欣不禁有些好奇,照这个样子,不知道孙仁会不会长到八尺开外。
孙仁本來还转着眼珠在想办法怎样才能摆脱孙策,听到刘欣说起自己小时候的糗事,不禁小脸一红,赶紧拉了孙策的手,说道:“大哥,我跟你回去!”
孙策又向刘欣施了一礼,转身想要带着孙仁回去。
却听刘欣唤道:“來,小姑娘,这只知了送给你!”
“哼,不稀罕。”孙仁拉了孙策的手就往回跑,半路上还不忘回头冲刘欣扮了个鬼脸。
“这小丫头还挺有性格,不愧是孙文台的女儿。”刘欣小声嘀咕了两句,摇了摇头,转身朝着自家的那几顶帐篷走去,忽然便听到外围传來一阵喧闹。
营地的防卫是这样设置的,最外围是两万第一军团的骑兵组成的防线,第二层才是飞虎亲卫,而众人家眷休息的地方则由祝融的女兵们负责巡逻警戒。
刘欣手搭凉篷,放眼望去,喧闹声传來的方向应该是在营地的最外围,无论飞虎亲卫还是第一军团的士兵,都是大汉最精锐的军队,军纪严格到令人咋舌的地步,即使长官的命令是让他们跳下悬崖,这些年轻的士兵都不会有丝毫的犹豫,他们担任营地的守卫,更应该尽忠职守,是不可能发出喧闹声的,除了一种情况,那就是有人冲击营地,
第704章拦路伸冤
刘欣这次举家迁往长安,并沒有刻意隐瞒自己的行踪,再说了,这么一大队人马,就算他想隐瞒行踪也难以办到。而现在居然有人敢冲击他们的营地,肯定來者不善。
想到这里,刘欣的脸色微微一变,左手放在嘴边,一声“唿哨”,正在草地上悠闲吃草的那匹白色骏马,立刻昂起头飞驰而來。刘欣纵身一跃,飞上了马背,右手一张,刚才还握在掌心的那只知了“吱”的一声,飞上了半空。
这些年,刘欣除了本身的功夫沒有落下以外,骑术也大为长进。这匹马上的鞍子早已经卸下了下來,但是刘欣依然稳稳当当地坐在光滑的马背上。如果是他刚刚穿越过來的那段时间,让他这样做是绝对不可想像的。
看到刘欣过來,士兵们纷纷让开一条道路。离着外围那道防线越近,喧闹的声音也就听得越清楚。声音很嘈杂,有男人有女人,还有阵阵哭声,似乎在争执着什么。不过,刘欣的速度却放慢了下來,他可能肯定,这种情况绝对不可能是别有用心的人在冲击营地,倒有点像是后世的上访者。
果然,当刘欣來到近前的时候,一名校尉走了过來,拱手说道:“启禀主公,外面有几名百姓在那里喊冤,吵着要见主公。末将已经对他们说过了,有冤屈应该去郡县衙门,而不应该在此吵闹,他们只是不听。”
刘欣跳下马來,沉声问道:“你们有沒有对百姓动手?”
校尉慌忙说道:“主公一向教导我们,大汉的军队是老百姓的子弟兵,老百姓都是我们的衣食父母。将士们任那几个百姓如何冲动,都沒敢还手。”
刘欣这时已经看清那名校尉的衣甲都被扯破了,脸上还有一道长长的指痕,不由拍了拍那名校尉的肩膀,说道:“能够忍辱负重,你做得很对。叫什么名字?是什么地方人?”
看到刘欣问起那名校尉的名字,周围的士兵都投來了羡慕的目光,那名校尉自己也激动起來,挺着胸膛说道:“回主公,末将李岩,南阳人,父母皆丧于黄巾。末将是在襄阳孤儿院长大有,所以知道百姓的艰难,吃点苦不算什么。”
听说李岩是个孤儿,刘欣不禁暗暗点头,当初设立孤儿院的目的很单纯,就是舍不得这些孤苦零丁的孩子们,沒想到竟然无心插柳柳成荫。十年过去了,这些孤儿院出來的孩子许多已经长大成人,有人跟着张机、华佗悬壶济世,有人成了书院的学子。更多的男孩子则踊跃参军,他们沒有家室拖累,又感念刘欣的活命之恩,训练刻苦、作战勇猛,很快偷成为各大军团的中坚力量。
刘欣对李岩的表现非常满意,点了点头说道:“不错,好好干,不要丢了孤儿院的脸!走,随我一起去看看吧。”
在第一道防线的外面,六七个身着布衣的百姓仍然在那里推搡着士兵们组成的人墙。这些百姓有老有少,有男有女,看上去好像來自同一个家族,男人的脸上满是愤怒,女人和小孩则哭哭啼啼。
刘欣不由沉声喝道:“都给我住手!”
刚才士兵们一直坚持着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原则,除了苦口婆心地劝说,只有任那几个百姓推搡。现在刘欣忽然发出一声怒喝,倒令那些百姓神情一愣,手上的动作不由停了下來,但是嘴里却不依不饶,继续嚷嚷道:“我们要见刘大人,我们要见刘大人……”
刘欣虽然喜欢冒险,但并不代表他行事鲁莽。何况他现在早已经不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时候,从小处说,他肩负着家里一大群妻儿的安危,往大人说,他要指引着大汉的千万黎民过上幸福富足的生活。所以,刘欣非常谨慎,他又仔细看了两眼,确信这些人都只是些普通百姓,这才分开排成人墙的士兵,走上前,说道:“我就是刘欣,你们找我何事?”
当先那个老汉忽然跪倒在地,高声哭诉道:“大人,你一定要给小民作主啊!”
站在老汉周围的一家老小也纷纷跪了下來,呼天抢地,仿佛有说不完的冤屈。刘欣不由得眉头一皱,朝李岩使了个眼色,说道:“老人家,各位乡亲,大家都请起來说话。”
李岩不仅作战勇猛,也很聪明,否则在人才济济的军中也不可能由一个小兵升任校尉。看到刘欣朝自己连使眼色,李岩赶紧带着几名士兵,将老汉和那几个百姓都搀扶起來。
刘欣并不急于询问这几个百姓的冤屈,而是朝后面挥了挥手,说道:“來人,拿些水和干粮來。”
这些年來,刘欣一直强调吏治清明,为此他还专门设立了御史台,便任命生性耿直的陈宫为首任监察御史。即使这样,刘欣还是不太放心,又聘请桥玄为民间监督员,并且有意将这个方式在全国推广开去。而各地的官吏也算争气,作奸犯科的事情极少发生,像今天这样來找刘欣申冤的情况,更是绝无仅有。
虽然出了襄阳以后,刘欣就一直大张旗鼓,行军的速度也不算快,但是这些百姓得到消息,再赶过來半路拦截也不太可能。通常來说,这些百姓如果一定要找刘欣申冤的话,最合理的做法就是守在刘欣的必经之路新野城。
这里只是刘欣临时选定的一个休息点,甚至连主干道都算不上,而他们刚刚扎好营寨,还沒有來得及休息,这些百姓就出现。只能说明一个问題,这些百姓早就得到了消息,而且很早就守候在了这里。
刘欣并沒有立刻询问这些百姓,他们是从哪里听说自己要从这里经过的,而是让人先拿些吃的喝的给他们。因为刘欣从士兵们搀扶这些百姓的动作中,已经看出來,这些百姓都不是身强力壮之辈。如果这些羸弱的百姓一早就等候在这附近的话,他们现在应该是又饿又渴了。
果然,那些百姓看到士兵们送上的干粮和饮水,便狼吞虎咽起來,情绪也不像刚才那样激动了。
刘欣这才笑着问那个老汉道:“老人家,你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这么大热的天,万一中了暑可不好。”
那老汉叹了口气,说道:“好教刘大人知道,小老儿今年已经七十有二了,荆州的长官都不知道换过多少任了。如果不是万不得已,给小老儿十个胆,也不敢來打扰大人啊。”
“呵呵,人生七十古來稀,不容易,真不容易啊。”刘欣感叹了一番,忽然面色一正,说道,“能让七十岁的老人亲自拦路鸣冤,想必一定是天大的冤屈吧,且说來听听。”
那老汉见刘欣始终平易近人,反倒犹豫起來,转头看到其他人迫切的目光,这才咬了咬牙,说道:“回大人,老汉姓陈,就是前面新野县人氏,家中儿孙满堂,日子倒也过得不错。只是前些日子,老汉的一个孙女上街买东西,被县令看中,强抢回去。老汉的儿子前去讨要,反而吃衙役一顿痛打,如今依然卧床不起。老汉求告无门,后來受高人指点,这才來路上守候,今日果然得见大人。”
李岩听了,不由得义愤填膺,大声说道:“县令为一方父母官,竟然做出抢男霸女的恶行來,是可忍孰不可忍!”
刘欣瞄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李岩,这个情况刚才你怎么不问?”
李岩慌忙站直身子,大声说道:“回主公,末将一直在问他们,只是他们坚持不说,所以末将并不知道他们有这个冤屈。这些人身份不明,意图不明,末将职责所在,也不敢放他们进去,还请主公明察。”
对于李岩不卑不亢的表现,刘欣非常满意,点了点头,又问那老汉说道:“陈大爷,你为什么不把冤屈告诉将士们,而只是在这里争执不休?如果不是刘某恰好听见,你们这样做是无论如何也见不到刘某的,再大的冤屈也无从申诉了。”
陈老汉老脸一红,不好意思地说道:“那位指点小老儿的人说过,别看大汉的士兵平时帮着百姓做这做那,其实都是虚情假意,他们和那些当官的都穿一条裤子。他还告诉小老儿,只有见到刘大人才能将冤屈说出來,否则小老儿全家都会有性命之忧。”
“胡说!”李岩当即跳了起來,厉声说道,“我们大汉的将士是真心为百姓着想的,那个什么狗屁高人是谁,我要和他当面对质!”
刘欣的脸色凝重起來,如果这个老汉沒有撒谎,那么这件事绝对不是一件普通的冤案,而那个所谓的高人肯定在其中承担着不光彩的角色,这里面一定有不可告人的阴谋。但是不管怎么说,如果新野县令确实做出了强抢民女的勾当,那绝对是不可饶恕的行为。
想到这里,刘欣摆了摆手,说道:“李岩,现在不是讨论这些事情的时候,当务之急是救人要紧。传我的命令,点一队亲卫,即刻前往新野县!”
第705章对质
刚才刘欣纵马奔驰的时候,许多将士都看见了,得到消息的徐晃、典韦等人已经來到近前。听说刘欣要脱离大队先去新野,众人齐声说道:“主公(大哥),我陪你一起去!”
这些人不止是刘欣手下的大将,而且都是身经百战,死在他们手下的敌人不计其数,往那几个百姓面前一站,自然而然地便散发出阵阵杀气,陈老汉等人的身体已经不由自主地哆嗦起來。
刘欣摆了摆手,说道:“沒必要,我自己过去就行了,你们照顾好各自的家眷,等日头偏西再出发。”
徐晃拱手说道:“主公,末将以为这些百姓來得甚为蹊跷,还是小心为上。末将愿领一军向前,为主公开路!”
刘欣冷笑道:“这里是自家地盘,你们谨慎过头了吧!”
这时,沮授也气喘吁吁地赶了过來,慌忙劝道:“主公,这个时节千万不能出什么岔子,还是多带几个人吧。”
刘欣知道不点一员大将陪同,这些人是不肯放自己一个人去冒险的。他环视了一圈,说道:“恶來,你带一队亲卫随我前去。李岩,从现在起你正式调任飞虎亲卫校尉,带一队人护送这几个百姓前往新野。”
虽然同样是校尉,但飞虎亲卫的校尉和其他军团的校尉含金量却有天壤之别。一名普通的飞虎亲卫,放到其他军团,运气好的话就可以提升为校尉,而飞虎亲卫中的校尉如果放到其他军团,往往可以直接任命为裨将。所以,对李岩來说,这次看似平级调动,实际上已经向前迈了一大步。
李岩从來沒想到过这种好运气会落到自己的头上,顿时激动得手足无措,还是许褚见状,大声喝叱道:“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点兵去!”
许褚是飞虎亲卫右统领,李岩调入飞虎亲卫便成了许褚的部将,许褚自然有资格对他发号施令。听了许褚的喝叱,李岩才如梦方醒,赶紧躬身应诺,往飞虎亲卫的驻地飞奔而去。而另一边,典韦的动作比他快多了,一队五百人的飞虎亲卫已经集结完毕,刘欣那匹白马上的鞍子也配备齐全。
刘欣马鞭一扬,沉声说道:“出发,前往新野县衙!”
飞虎亲卫配备的都是來自西域马,这些西域马神骏高大,特别适合短距离奔跑。新野县离此不过三十里路,道路又极其宽阔平坦,纵马狂奔,转瞬即至。
果然如刘欣所料,这里是他统治下的核心区域,再加上正是盛夏的正午,一路上别说刺客,甚至路人都沒碰到一个。
对于新野县,刘欣并不陌生。这里是襄阳北方的门户,当年刘欣离开洛阳前往荆州赴任的时候,就在新野县衙住过一晚。也是在那一晚,蔡邕差点失手烧了县衙。后來还是刘欣冒死相救,才保住了焦尾琴。现在,焦尾琴和柯亭笛都成了蔡琰的嫁妆,经常在刘欣面前演奏。
十年來,由于处在襄阳北上的要道,特殊的地理位置,让新野县得到了飞速的发展,县城的规模比过去扩大了两倍多,城墙四周也新建了许多民居,城里商铺林立,繁华程度丝毫不亚于北方的郡城。
不过,刘欣现在沒有心思观赏街上的景致,进了城以后也不下马,一行人从街道上席卷而过,直奔县衙。在衙门的修建问題上,刘欣一向主张节约从简的原则。所以,尽管这些年來新野县的税收大幅增长,但是历任县令都不敢铺张浪费,县衙始终还在老地方,只是将当年失火烧毁的部分后衙进行了重建而已。
刘欣轻车熟路,打马直到县衙门口才一跃而下,随手将马鞭扔给身后的亲卫,带着典韦直往衙门里闯去。
站在门口的两个衙役正要阻拦,早被亲卫们按倒在地,背剪双手押了起來。典韦护着刘欣进奔大堂,却见大堂上空无一人,抬脚便要往后衙走去,却被刘欣伸手拦住。现在是夏季,许多人都午休的习惯,想必这位新野县令也正在蒙头大睡,而且后衙里肯定会有女眷,就这样闯进去甚为不妥。
刘欣站定身子,环视了大堂一圈。这座大堂比起州牧府的大厅要小了许多,上首的正中间是一张桌案,后面摆着一张太师椅,大堂的两边靠墙斜立着许多水火棍,还摆了一些木枷和镣铐,另外还有一面大鼓和一面铜锣。当然了,原先的县衙大堂并不是这个样子的,现在这种格局完全是刘欣按照后世电视剧上的样子让人弄出來的。
看到鼓,刘欣忽然有了主意,沉声说道:“恶來,击鼓!”
这面鼓当然不是为了让百姓鸣冤而设置的,这是用來召集三班衙役点卯用的。鼓槌就放在鼓架旁边,典韦抢上一步,抡起鼓槌便敲了起來,“咚咚咚”的鼓声回荡在县衙上空。
随着鼓声响起,县里不当值的衙役们纷纷跑了过來。飞虎亲卫早就候在这里,來一个逮一个,來两个逮一双,转眼间,全县的衙役一个不落全被押到了一边。
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县令穿戴整齐,迷糊着双眼走了进來,想必真是在睡梦中被鼓声吵醒了。不过,这县令倒是好脾气,被吵了美梦却沒有发火,一脸的平静。只是进了大堂以后,发现自己手下的衙役都已经被一群彪悍的士兵看押起來,这才变了脸色。
那县令很快便看见了刘欣和典韦,慌忙躬身施礼道:“下官拜见主公,拜见典将军。”
这些年來,刘欣的重点一直放在军队方面,牙将以上的军队将领,他大多能够叫得出名字。但是地方官员他认识的就不多了,不要说一个小小的县令,就连太守他都认不全。而且县令不任都是由吏部直接决定的,并不需要刘欣批准,也不需要向刘欣辞行,所以,大多数县令也沒有见过刘欣。
虽然刘欣來过新野县多次,但一直都是來去匆匆,也沒有來过县衙,这个县令居然能认识自己的典韦,倒让刘欣颇为诧异,不由皱眉问道:“你认识刘某?”
县令拱了拱手,说道:“家父弥留之际,主公星座由长安赶回襄阳,见了家父最后一面。主公的恩情,下官始终铭记在心,须臾不敢有忘。”
这一说刘欣就明白了。十年來,他南征北伐,阵亡的将士不计其数,襄阳南郊的烈士陵园已经一扩再扩,但是让刘欣从长安星座赶回的重要人物只有一个,那就是昔日的新野县令、襄阳蒯家的家主蒯良。眼前这个年轻的县令原來是蒯良的儿子,难怪他认得自己和典韦。
刘欣点了点头,说道:“原來你是子柔先生的公子。”
县令欠身说道:“下官蒯秀。”
刘欣突然面色一沉,厉声喝道:“蒯秀,你可知罪?”
蒯秀神情一愣,赶紧说道:“回主公,下官未曾犯罪。”
刘欣冷冷地说道:“蒯秀,你身为新野县令,一方父母官,居然知法犯法,做出强抢民女的勾当。”
蒯秀看看满脸怒容的刘欣,又看看大堂上被押到一边的衙役们,已经明白刘欣绝对不是说笑,慌忙拱手说道:“回主公,下官绝对沒有做过这种丧良心的事情。”
刘欣冷哼一声,说道:“苦主已经将状子告到了刘某那里,他们马上便会过來和你对质。你现在主动交代,刘某还会看在子柔先生的份上从轻发落,若是执迷不悟,倒时候休怪刘某翻脸无情!”
蒯秀额头上的冷汗“刷”的便流了下來,哆哆嗦嗦地说道:“主公明鉴,下官,下官确实沒有做过强抢民女的事情。”
这时,县衙外面又传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片刻功夫,李岩带着陈老汉一家人闯了进來。其实,陈老汉一家人并不会骑马,还是李岩和一众亲卫与他们老少共乘一马,才來得如此迅速。
李岩当先來到刘欣面前,深施一礼,说道:“末将奉命护送陈家老少前來,请主公示下!”
刘欣挥了挥手,让人将陈老汉一家带到蒯秀面前,说道:“李岩,你给蒯县令介绍一下,这些百姓是什么人。”
这是刘欣在考验李岩,看他做事是否细心。幸好李岩在來的路上是与陈老汉共乘一马的,已经问明了陈老汉家的情况和事情发生的经过,刘欣的指令倒也难不倒他。
陈老汉家中有老少十口人,來到这里的共有七人,分别是陈老汉、陈老汉的大儿媳、二儿子、二儿媳,还有两个孙子一个孙女。据陈老汉所说,他的孙女被蒯秀强抢进府,他的大儿子前來讨要,反被衙役打伤,卧床在家,还有一个孙女在家照顾受伤的大儿子。
听完李岩的介绍,蒯秀一脸茫然地说道:“回禀主公,下官确实不认识这一家人,也沒有抢过他们的孙女。”
陈老汉“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叩首道:“刘大人,你一定要给草民作主啊。草民的孙女肯定被他关在后衙里,大人只要派人一搜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