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的意思是让公子雍求婚落空?”左大夫点头,吴国王想废嫡子,楚王庭有所闻。
“不错!请大人相帮!”
“这不过小事一桩,你放心回去吧,有我在,吴国求不成亲的。”左大夫自信满满,他没有治理国家的才能,却有游刃王庭的本事。
楚王的宠姬媺正坐在露台看着楚王逗她的儿子玩耍,媺姬是楚王晚年最宠的一个妾妃,她所生的六岁儿子最得楚王喜欢。楚王只要有空,便会陪着这个最幼小的儿子玩耍。
“夫人!左大夫求见!”侍女轻轻走到媺姬身边禀报。
“快请他进来!”媺姬和左大夫走得比较近。
“臣参见夫人!”
“左大夫别客气,快快请坐,大王马上会过来。”媺姬对左大夫态度很客气。
左大夫行了礼,并没有坐到位置上,而是站在媺姬身边朝露台外观看。“大王真宠小公子。”
“都说父母疼幺儿!”媺姬掩口一笑,眼中有着得意。
“上次大王又说要立小公子做太子。”左大夫状似在闲聊。
“不是有大臣反对么?”媺姬眼中有着落寞。
“大王执意如此,做臣子的只能听从。”
媺姬听罢,抬眼看了左大夫一眼,见左大夫满脸真诚。“左大夫,如若相帮,媺必不忘大夫恩情!”
“在下一定肝脑涂地为楚王效力!”左大夫很狡猾,说的是楚王,媺姬听在耳里却以为是未来的楚王。
左大夫见媺姬脸有喜色,又上前一步,轻轻说道:“吴王遣使来楚,为公子雍求亲。”
“吴要和楚结亲?”媺姬听完脸色一变,楚未婚的姬女只有一个,和嫡公子珥是一母同胞。
“是的,大王准备明天召见吴使者。”
“知道了!谢谢左大夫!”媺姬朝着左大夫倾了下身,表示感谢。
就在这时,露台外忽然惊呼。媺姬朝外一看,只见楚王扑到在地,满嘴的鲜血,小公子手拿一根绳索呆呆站在前方。
“大王!大王!”媺姬冲到楚王面前,扶起楚王,转头就要责备儿子。
“不准骂幺儿!”楚王摆手阻止,说话漏着口风。“幺儿来,来父王这里,别怕!”
小公子和父亲玩耍时,突发奇想,想用绳索牵牛,楚王宠爱儿子,便口衔根绳子,让儿子牵引,不想小公子跌了一跤,把楚王的牙齿拉折了。
“父王!”小公子一下就扑到楚王怀里,大声哭了起来。
“幺儿不哭!”楚王轻拍儿子后背,柔声安慰。
媺姬边帮楚王擦拭嘴边血迹,嘴角边不由自主翘起。
当天晚上,楚王留宿在媺姬住处,媺姬在楚王面前解衣上床时,楚王忽然眉头一皱。
“媺姬,你手臂处怎么青了一片?”
“大王!”媺姬低头,垂目不语。
“怎么回事?”楚王声音高了起来。
“大王!求大王不要再宠幺儿!”媺姬忽然掩面落泪。
“嗯?怎么回事?我疼儿子难道还有人不许?”楚王声音严厉。
“大王啊!求大王为我母子着想,留我母子一条活路!”媺姬扑到楚王膝盖痛哭。
“说,到底发生了什么?”楚王额头冒着青筋。
“前日遇见珥公子,妾避让稍缓,就被珥公子手下推倒在一旁。珥公子从妾身边走过时,还冷笑两声。大王如今这么宠溺幺儿,等大王百年后,珥公子登上王位,到那时,哪里还有我母子活路?”媺姬哭得凄惨。
“哼!那逆子休想继承王位!楚王位我要留给幺儿!”楚王狠声。
“可是珥公子以后势大,妾害怕。”媺姬哭声渐止。
“珥如何会势大?”楚王疑惑,他一直对这个嫡子很冷谈,从不给他实权,媺姬怎么说他势大了?
“吴国派使者来求亲了,珥公子的亲妹妹嫁给吴国公子,珥公子不就有依仗了吗?”媺姬边说,边拿眼睛偷瞄楚王面色。
“哼!只要我活一天,珥就别想有借势的一天!”楚王冷笑,还没见吴使者,就否决了吴国的求姻。
大臣反对又如何?他才是楚国最高的权威,楚国王位,以后只能是心爱的幺儿继承。
作者有话要说:“孺子牛”是《左传·哀公六年》中记载的一个典故:齐景公有个庶子名叫荼,齐景公非常疼爱他。有一次齐景公和荼在一起嬉戏,齐景公作为一国之君竟然口里衔根绳子,让荼牵着走。不料,儿子不小心跌倒,把齐景公的牙齿拉折了。齐景公临死前遗命立荼为国君。景公死后,陈僖子要立公子阳生。齐景公的大臣鲍牧对陈僖子说:"汝忘君之为孺子牛而折其齿乎?而背之也!" 所以,那时"孺子牛"的原意是表示父母对子女的过分疼爱。
第47章
转眼到了冬至,冬至这天,大秦天子和各国诸侯、城主要举行告慰天地百神和祖先的蜡祭。蜡祭祭祀规模是祭祀中最隆重的。这个祭祀既是祭百神,又是祭祖先。参加祭祀前,需要所有参与的人都进行净身、素食,象征洁净和虔诚。
冬至这天天还没有发亮,郑钰铭和楚朝辉带着卫青和霍思中,早早赶到了达城。蜡祭不同于月节,月节带着全民狂欢性质。蜡祭却只有贵族阶层才有资格参加,平民百姓只有观礼的份。
蔚山君公子光身上穿的是南埠提花黑衣,头上戴高冠,腰围玉带,腰际佩长剑、玉饰,脚下是双羊皮棉靴,满面春风,容光焕发。他透过祭案上的青烟看着自己祖先的牌位,长呼一口。多亏了祖先保佑,漪姬想和楚国联姻的阴谋破灭了。
吴国到楚国求婚的使者,面见楚王刚把来意说出,就被楚王笑着拒绝,因为楚国没有未婚的姬女。楚王最小的女儿半个月前才被他许给附属国巴国国主做续弦。吴使者在楚国无果而回,漪姬得到吴使者的禀报后,第二天就感染了风寒,卧床不起。
漪姬愿望落空的消息传到蔚山君府,公子光和府中官吏兴奋异常。因为吴王不听王庭大臣劝阻,执意派使者去楚求姻,蔚山君府一直笼罩的阴影一扫而光。公子光虔诚地拜着祖先,祈求着祖先再次保佑,让那漪姬重病不能康复,最好一命呜呼。
接下来的庆宴上,达城贵族们开怀畅饮,连一向节制的魏慎都喝得酩酊大醉。郑钰铭和楚朝辉在酒宴上,听着达城贵族对漪姬的嘲笑,对楚王明智的拒绝议论,两人不由相视而笑。
参加完蜡祭,郑钰铭和楚朝辉也难得地有了假期。再过几日就要过年,南埠和山谷中的几个厂和作坊都陆续放假。南埠的村人忙着过年,山谷中的奴隶也一样忙着过节。
种了粳稻的村人,收获的稻谷,除了自己吃食,多余的粮食都只准卖给知事府,郑楚两人会在达城地区推广高产作物,但不会把这些高产粮种推广到别的诸侯国去。他们现在只和蔚山君捆绑在一条船上,高产粮食作物如果流传出去,提高了别处的实力,郑钰铭和楚朝辉直觉不妥。大鱼吃小鱼的道理告诉他们,当南埠还是个小蝌蚪时,周围诸侯国最好不是大鱼。如果让邻国强大了,吴国就危险了,吴国一有危险,南埠就不安定了。南埠需要时间发展,楚朝辉的武装力量需要时间训练。山谷的高产粮食,越晚流传出去对南埠越有利。
知事府出的收购价很高,村人对粳稻不准卖给外人的规定没有反感,有些村人甚至觉得把粳稻全部卖给知事府,用卖粮的钱去买粟米和小麦很合算,粳稻的价格可是高出粟米和小麦一半。村人们卖光粳稻,再买回别的粮食当口粮,手中可以多到很多金币,这些金币够他们过个丰盛的春节。
南埠的所有厂和作坊的工人放年假前,都领到厂里和作坊发的年货。年货是吴大组织人手采购的,有肉和鱼,纺织厂的普通棉布也被当成年货发放,每个工人可以分到够做一身衣服的棉布。不在厂和作坊打工的村人,可以花一半价钱购买纺织厂的普通棉布,那些外地来的难民们,也可以享受购买半价棉布。
在南埠住下的难民大多数是从唐国而来,这些人被郑钰铭吩咐吴大打乱亲属关系,分开在村子周围建造临时住房。郑钰铭不希望南埠村出现一个大氏族,同姓同地的人太容易结帮抱团。郑钰铭和楚朝辉希望村人和难民以后心里只有‘我是南埠人’这个概念,不希望出现‘我是吴族、彭族、x族人’这样的氏族观念。
南埠被烧毁的地方,正在建造房子,房子全是砖瓦房,两层结构,墙体砖块是扁砌,以后经济发展起来,这些房子会加盖楼层,因此,下面的地基和墙体一定要坚固。
码头日益繁忙,原有的码头设施就变得简陋,秋收过后,郑钰铭把码头也修整了一下,修整后的码头,能停泊更多的船只,更方便上下货物。
木器厂造的二十料大船已经下水,在长河里已经试航过一次,试航成功后,船便被吴牧抢订过去。吴牧年底不准备外出,要等过了春节再去楚国经商,这所费了他一万金币购买的二十料大船,正静静停泊在码头,引得路过的人们驻足观看。
木器厂第一艘木船制造成功,郑钰铭准备从木器厂分离出一个船厂,专门制造大船,春节过后,这个新船厂将建造一艘五十料的大船,以后等五十料的大船造出后,再造一百料的大船,然后再两百料,不过阴干三年的木头不多,附近可以造船的木头都被南埠买得差不多了,要造几百料的大船,得等山谷中砍伐下来的木头阴干够三年。在这个悲催的时代,交通是以天然走出的土路为主,有条大船,南埠货物通过水路,能更便利销售到远方。
山谷中的奴隶人数已经达到一千两百多人。冬至过后,奴隶们都放了假准备过春节,做工的奴隶领到了工资,务农的奴隶领到了工分分红,每个奴隶都领到一身做新衣的棉布。奴隶们手中有了钱,却不能出谷购买东西,为了满足奴隶们的购买需要,山谷中开了一家平价商店,商店里都是生活日用品,供有需要的奴隶购买。
山谷中家养的猪羊鸡鸭被宰杀,山谷河里的鱼用鱼网打捞,吃不完的鱼处理好挂在屋檐下晒干。停止训练的奴隶士兵带着放假的其他奴隶到处捕猎,捕捉到的野味丰富了餐桌。
山谷中的食堂制度开始有了变化,跟天朝的定量供应有点相似,规定了每个奴隶每月的粮食数目,你可以在食堂吃饭,也可以从食堂拿米回自己住地开小灶。有些有家人的奴隶住的泥屋开始砌泥灶,只要有点条件,人们还是喜欢过自己的小日子。
吃饭问题对于单身奴隶来说,他们还是觉得食堂方便,毕竟到了吃饭时辰,夹上碗筷就可以吃到现成,山谷中的伙食比他们原来吃的要好太多,加上负责食堂的女奴隶做饭很认真,不是后世那样煮猪食,奴隶们对伙食没怨言,虽然有部分奴隶在自己的泥屋做饭,但大部分还是喜欢在食堂用餐。
冬至过后,山谷中办了第一场喜宴。尊敬的范津老师,在二十三岁这年,娶了葛木匠家的十七岁大女儿为妻。范津的结婚典礼,办得不伦不类。
这个时空的结婚制度沿用西周时的三大原则,即一夫一妻制、同姓不婚、父母之命。一妻指的是法定妻子只有一个,可以有妾婢。同姓不婚,既有血缘伦理方面的原因,也有生育遗传方面的原因,还有宗法政治方面的原因。统治阶级以宗法制度统治天下,是希望利用婚姻关系的纽带,达到联合异姓贵族增强统治力量的目的。在宗法制下,子女的婚姻大事必须由父母家长来决定,并通过媒人的中介来完成,否则即是非礼非法,称为“淫奔”,必不为宗族和社会所承认。
婚姻关系的确立很繁琐,必须经过六礼的程序。婚姻关系的解除,妇有七去,三不去。这些限制性条件反映了古代礼制中具有人道精神的一面。
按照正常思维,范津的婚礼就应该按照当时风俗制度完成,但这个范津思维活跃了点,他去求见郑钰铭和楚朝辉,要求按照百慕国风俗完婚。范津的理由是,他的主人是百慕国的人,他也应该是百慕国的子民。
郑钰铭听完范津的请求,当成就惊住了。先不说没有百慕这个国家,即使有,范津这样的表态后面意味深远啊,范津是吴国人,但他不想做吴国人,要做百慕人,这表明他只认郑楚两人,上升到政治,就是明晃晃的叛国。这时候的人们的国家观念不强,可还是有的。
“你为什么要做百慕人?”楚朝辉摸着下巴,一脸笑意。
“禀大人,津觉得做百慕人更像人!”范津这是切身体会,原来的艺人生涯,不要说有尊严,更多是屈辱,而且生命都没有保障。来山谷后,郑楚两人只是制定规章制度,一切按照规章制度来办事,奴隶违法了,照规章处罚。两人从不以自己喜恶来对待他们,范津模糊觉得,郑楚两人的做法,可能就是百慕国对待子民的做法,生活在这样有章可循的制度下,范津觉得安全,自在。
“更像人?”郑钰铭重新打量这个半调子老师,范津说出这话,难道是在他们两人晚上授客时,潜移默化,提高范津思想觉悟了?
“津从十二岁以后,就跟艺人师傅四处卖艺讨生活,刚开始学艺不精,生活困顿,技艺高超后,经常给贵族大人表演,赏赐多了,却没了生命保障。”范津说着说着眼睛就红了。“我一个踩高空的师弟,表演时失手从高梯上掉下来,宴会主人当场发怒,认为我那师弟丢了他的面子,命令家仆把我那师弟打得半死,可怜那师弟才十六岁,疼了一天一夜就断了气。”
郑钰铭和楚朝辉对看一眼,两人沉默不语。
“津被流放,也很无辜,那贵族本来就是染上风寒才死去的,贵族家人却硬说是津的罪过。”那时的范津,感觉自己就是只蚂蚁,是可以被贵族随便捏的。
“范津,我们是不可能回到百慕国去了,你要做百慕国人,也只能在心里做。”郑钰铭告诫范津,范津这话要被达城贵族知道,魏慎立刻会怀疑他们居心叵测。
“小人知道!”范津抹着眼睛,心中高兴自己被主家真正接受。“请两位大人为小人按照百慕国风俗举办婚礼。”
“我们那的婚礼习俗和这里很不一样,你的丈人葛木匠有没有意见?”
“没有,小人是和岳父大人商量过,才来请求的。”
“等晚上我们把百慕国结婚步骤写出来,你要觉得合适,就按照这个步骤举办。”郑钰铭抓了抓头,这步骤是写西式还是写中式的?
郑钰铭和楚朝辉都没结过婚,当天晚上,两人商量了半天,二十一世纪西式和中式婚礼形式揉和了一下,一个舶来品婚礼形式在这个大陆诞生,这种婚礼方式在以后成为主流。多少年后,考古专家对大秦末年婚礼举办形式突然发生巨大改变疑惑不解,各种见解繁多,一直争论不休,这个论题养活了很大一批学者和专家。
第 48 章
范津婚礼的第二天,大壮从吴王都回了山谷,他是回来过春节的。余奎没有回来,只让大壮带回一封书信。
余奎的信上先对自己的两位主公表示了感谢,感谢郑钰铭和楚朝辉派人送给他的年货,信上表示,他会尽心尽责为主公在吴王都活动,现在已经成了姜大夫府中的座上客。
春节是个和吴王都各权贵搞好关系的好时机,这种时机不能放过,所以余奎表示不回南埠过年了,明年开春,他会想法回趟达城。另外信中还附了漪姬的最新消息,楚国拒婚这件事,只让漪姬在床上趟了三天,三天后,漪姬就满状态复活,今年的春节,宫闱中的一切过节事项还是由漪姬主持操办。
郑钰铭和楚朝辉比吴王宫更早知道吴国求姻被拒。他们的消息是直接从楚王庭得来,吴王庭是使者回国才知道,达城知道得更晚,是等吴王都的耳目送信回来才知道。
郑楚两人一知道确切消息,便决定要好好慰劳在王都康城卧底的大功臣。余奎这人不贪财,他只想有明主,只想有个舞台实施自己的才华,当然,最希望的是扳倒楚王庭,为他家满门不幸出口气。对于这样的贤才,郑钰铭和楚朝辉除了放手吴都城的一切,提供源源不断的后勤支持,另外还细微处送上关心。
冬至之前,余奎在都城康收到南埠送来的一骡车东西,骡车上没有金银珠宝,只有衣物日用品和年货。衣物是按照他身材缝制,看着不起眼,内里却有乾坤。最具代表是一件背心,布料奇特,拿在手上很轻,穿在身上却好似穿了火炉,背心里面是羽绒。
这个时空要制羽绒很费力,制出来的羽绒有股消除不了的味道。有了羽绒,没有做羽绒的布料,南埠还生产不出不跑毛的羽绒布料。所以明知道羽绒非常保暖,却制不出二十一世纪的羽绒服。
送给余奎的这件背心,是用郑钰铭一件羽绒服改制的。身体改成了背心,两只袖子改成了护膝,改制的护膝也被送了过来,康城比达城地区寒冷许多,有了这两样护寒的衣物,余奎不会冻坏。
火炉似的衣物让余奎感到主公浓浓的关心,送来的年货更让余奎心慰。年货里有几坛高级青酒,这是余奎最爱喝的酒。另外还有一坛深红色的酒,酸酸甜甜,非常好喝。这种酒是葡萄酒,是用别墅院子里的葡萄酿制的,总共只有三坛。一坛郑楚两人自用,一坛送给了蔚山君,最后一坛送给好酒的余奎。除了酒,还有粳米、团子和点心,糯米和粳米混合磨成的米粉做的团子,团子包了不同的馅。点心是南瓜和红薯饼。
郑钰铭在随车送去的密信上强调,骡车上的年货都是给余奎本人享用的,不准余奎把这些东西当拉拢礼物送给都城贵族。
余奎接到礼物,看完郑钰铭的亲笔密信,当场就热泪盈眶,失去亲人后,再没有人关心过他,郑钰铭和楚朝辉用心送来的东西,让余奎重温了亲人的温暖。
大壮回山谷后,大壮老爹连忙找媒人去葛木匠家中为儿子求亲,准备今年春节前定好亲,明年春收后就给儿子完婚。
大壮没有赶上范津的另类婚礼,他对老爹口中说的百慕婚礼很感兴趣,想着明年自己成亲也举行百慕式婚礼。自己老爹描述不够立体,大壮便直接找新郎官范津打听。
“求亲简单了点,不够慎重啊!”大壮抓了抓头,他的头发已经有点长,快可以扎小辫了。奴隶们进山谷被强制剃发,过后便对他们头发没有要求,留长留短随意。除非头发再长虱子,那就得再剃。
大秦贵族们的婚礼相当繁缛,大体要经过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等六个主要步骤,不过平民百姓没那精力和财力折腾,简化了许多,但也没有百慕简单。
“我觉得这个好,这夫妻在成亲前都中意,以后日子才过得更好。”
范津显然很赞成这样的婚前简化程序,郑钰铭和楚朝辉所编的百慕婚礼,订婚很简单。就是姑娘小伙同意,双方父母不反对就成,对聘礼什么没要求,聘礼多少看各自家境情况而定。
范津的老婆葛大妞是在夜校跟范津识字认识,两人相处没多久就有点意思。当葛木匠想在山谷找个好女婿时,葛大妞连忙偷偷跟母亲吐露自己的意思。范津和葛大闺女算得上是自由恋爱。
“成亲那天除了拜高堂,还得回答主婚人问题?”大壮老爹告诉儿子,主婚问的问题很奇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