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轻歌唤了一声：“青玄，你进来。”
青玄早就听见殿内二人的争吵，甚至于觉得二人吵架的姿态都很像以前的云轻歌和夜非墨之间的相处方式，不过他也不敢去随意猜测。
“娘娘？”
“去把曹渊捆到椅子上，把他弄醒，我还没有问完呢。”
青玄按照云轻歌的吩咐做，便把曹渊捆起边偷偷瞄向那黑衣的男人，蒙着脸面又不太清楚此人的表情。
可他总觉得……
这男人此刻正处在恼怒的边缘。
“娘娘，属下已经捆好了。”
“把他弄醒。”
青玄去打了一盆水，直接泼向了曹渊。
没醒。
云轻歌瞥了一眼男人，似乎是在用眼神怪他，下手太狠了。
青玄无法，只好上去又给了曹渊两个耳光，啪啪两声，直接把曹渊打蒙了。
他睁开眼睛，就瞧见青玄那一脸不怀好意的笑。
云轻歌上前把青玄拉开，“曹渊，曹公子，你刚刚的话还没有说完呢。”
说着，还朝着曹渊温柔地眨了眨眼。
身后的男人可把她的态度都看了去，手缓缓捏成了拳头。
曹渊浑然不知自己已经深陷危险之中，咽了咽口水，继续解释：“娘娘，我也是被迫的，我现在只想要只有，可主上说了，想要自由就必须要拿到万灵。”
“谁能拿到万灵，谁就可以摆脱主上。”
“你们主上用什么来拴住你们？”云轻歌问，忽然回头看了一眼夜非墨。
他就站在那儿不言不语，可目光中的深沉，她如何感觉不到。
她记得，上次去往西秦的路上，他也发作过一次。
那一次，她把脉的时候还看不出任何的病症，说明是他身上的巫术根本没有解开。
所以……
他的脸更这个巫术有关系？
云轻歌看了男人许久，又转回视线，盯着曹渊，“说，说了实话，我还能让那个男人饶你一命。”
这……
曹渊也看了一眼远处不言不语的黑衣男人。
“我说，我都说。”
光是男人的目光落过来，也能令他浑身发凉，这男人的可怕之处，不用问，他也深深明白。
他相信，回头这男人就会把他杀了。
可若是这样的话，他死得就太冤枉了。
云轻歌站直身子，抱着手臂，等着他给出回答，“你说，赶紧说。”
“他给我们每个人都下了诅咒，一旦背叛他就会心绞痛而死。”
“哦？”
“我现在敢说这话，是因为我的身上的巫术解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只要……”
“只要我把万灵给你？”
曹渊连连点头，甚至眼睛里还带着希冀的光看着云轻歌。
他希望云轻歌能救他一命。
“娘娘，您若是能救我，我愿意给您做牛做马……做，做男宠也无妨。”
云轻歌眉心一跳。
她还没有说话，身侧一阵凉风忽然拂来，一抹黑影极快速地掠过。
瞬息间，男人就立在了曹渊的面前，如同杀神般降临。
曹渊被男人的气势所骇，尴尬了。
“我，我不做，我不做娘娘的男宠。”看着这男人，曹渊识时务者为俊杰。
天知道，他的内心有多彷徨。
云轻歌忽然噗嗤一声笑了，觉得此时此刻的场景有点滑稽。
她用左手手指戳了戳身边的男人：“大哥，你站在这儿吓人做什么，你先出去，等我审问完我会去找你。”
男人本不想走，可听见她说的最后那一句“我会去找你”，他便动容了。
“好，我在隔壁。”
他转身走了。
云轻歌暗暗松了一口气，转回头盯着眼前的曹渊，“我若是给了你这万灵，你会把人引出来？”
曹渊连连点头，又觉得好像这话听着不太对，猛地睁大眼睛看着云轻歌。
“你要把他引出来？娘娘你不会……”疯了吧？
这个人这么可怕，正常的人都不想要见到，可是云轻歌竟然想要把人引出来，不是自找死路？
“哟，看来你这还是挺关心我的嘛。”
曹渊眼眶都泛起几分热，“娘娘，就算是别人，我也会劝他不要见这人。”
“可我非得要见一面怎么办？”
曹渊：“……”
太后娘娘的话竟然把他噎住了。
云轻歌在他面前来回踱步了一阵，最后目光定在他的脸上，“如果你想让我放过你，你就替我办事，怎样？”
“我……”
“当然，你若是想拒绝的话，只能现在死在这里了。”
云轻歌忽然从袖中摸出了一把匕首，在手心中玩弄。
她目光落在眼前的男人的脸上，清晰瞧见他的神色微微变化。
很好，知道害怕，就是好的。
曹渊心头一阵阵打鼓，犹豫着开口：“娘娘想让我……为您做什么？”
此时此刻，他的心里其实挺彷徨的。
云轻歌红唇妖娆勾起，凑到了曹渊的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话。
……
半个时辰后。
云轻歌来到了隔壁的清心殿，她站在殿门处，便瞧见男人坐在棋案边装作若无其事地模样盯着棋盘看。
她眸底轻漾开一抹笑意，伸手敲了敲殿门。
他没有抬头。
其实，自她出现在殿门口时，他便知道她出现了。
云轻歌见他如此淡定，便走向了他，“我已经审问好了。”
其实，她完全大可不必跟他报备。
男人这才慢慢将视线从棋案上移开，定在了云轻歌的脸上。
云轻歌微微凑近了他。
二人的呼吸骤然拉近。
他不闪不躲，直视着眼前女人眼底漾荡的妩媚。
“今晚上，我有事要离开。”云轻歌忽然道。
他眼神一深，沉默良久，倏然开口：“你想利用曹渊带你去见黑袍人？”
“对呀，你真了解我。”她纤细的手指忽然落在他的下颌上，一点点探进了他黑色的面巾里。
待触到他下巴，她故意摩挲了两下。
“我陪你一起去。”他没什么反应，甚至都不急着去拉开她的手。
“不用了，你帮我带小羡吧，这事儿，你去了还危险。”
她慢悠悠地说着，手指在面巾下触到了他的薄唇。
他不反对，也没有要把她拉开的意思，她的手指就更加肆无忌惮地描绘着他的唇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