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云轻歌扬眉。
“是误会，我分明给她开的药方是治风寒头痛的，确确实实。药方为证。”
“一派胡言，我后来将药方带给了其他医馆的大夫看，都说根本不是治风寒头痛的！”贵妇一听立刻怒骂起来。
云轻歌揉了揉太阳穴。
看诊第一天就遇到这些糟心事，她运气太背了。
“行了，别吵了，若有药方，把药方给我看看。”
贵妇一听，精神振奋，从怀中摸出了药方递给了云轻歌。
赵大夫一看药方摸出来了，心头咯噔一下，忽然扑向了云轻歌：“不行！”
瞬间，银芒闪过。
赵大夫从袖中摸出了一把匕首，直接逼向云轻歌。
“娘娘！”吉祥和如意同时出声。
云轻歌眼疾手快地一脚踹开了扑上来的赵大夫，但匕首还是划破了她的衣袖，一道血痕露在了手臂上。
饶是如此，她也没有多大变化。
赵大夫被踹倒在地，不知怎么就红了眼眶，“娘娘饶命，是周姑娘指示我做的。她……她勾-引我，还威胁我，说要把这事儿告诉我夫人。”
周姑娘？
所有人俱是一惊。
那方正站在顾横身侧的周笑笑猛然听见他的话，回头怒斥：“你血口喷人！”
没想到周笑笑竟然……
吉祥和如意都露出了一副震惊之色。
云轻歌冷冷扯了扯唇角：“周姑娘，可真是个会演戏的高手。”
周笑笑的面容瞬时哀愁下来，她连忙奔到了云轻歌的身侧跪下，“娘娘，不是这样的，是这个老头故意勾-引我，我才没有……”
“行了，既然大家都各有各的理，就把人一同抓去衙门去呗。”
顾横也插了一句。
大家却觉得顾公子此话十分有理，纷纷点头同意。
云轻歌自然也早已在心底想好了对付的法子，抬起下颚努了努，“把人抓去衙门，马上审案，结果马上告诉本宫。”
一听要被抓去衙门，周笑笑面色大变，叫道：“不，娘娘不要这样对我！”
她求饶的声音却得不到云轻歌的回应，她转而看向顾横。
“顾公子，你救救我吧……”
“真吵，还不拉走？”顾横掏了掏耳朵，十分不耐烦。
人被拉出去，周笑笑还故意哭起来，哭声又大又刺耳。
待把眼前的事情处置完毕，云轻歌起身走到了顾横身边，“顾公子若是没病，本宫倒是可以请顾公子用个午膳。”
她知道，顾横根本没病，他是借此机会来找她。
顾横挑起唇角，笑容邪魅中还带着几分坏。
“娘娘就不怕明帝吃醋？”
“吃不吃？不吃的话，本宫就回宫了。”
“哎哎哎，好，自然恭敬不如从命。”
……
酒楼外是热闹的街道，酒楼内，云轻歌特地选了一间离嘈杂很远的雅间。
吉祥站在她身后，抱着手臂警惕地看着顾横。
顾横时不时瞥一眼吉祥，顿时失笑。
“娘娘这丫头倒也有些意思，难不成我对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之事，需要她用这样的眼神瞪着顾某？”
云轻歌转头挥了挥手，让吉祥先出去。
吉祥抿唇，又瞪了一眼顾横，还做了一个威胁的表情，这才退出去。
“行了，你也别拿我的丫鬟说事，你到底寻我有何事？”
“军火配方，是娘娘给出的吧？”顾横倒也干脆，没有拐弯抹角，背倚在椅背上，抱臂环胸。
他看似随意淡定，实则，眼底的锋芒早已毕露无疑。
云轻歌知道他的心思。
最近她催促着夜非墨加快建立军工厂，专门制造军火。
但显然，这回引来顾横的危机感。
云轻歌面上是淡笑着，“就算是我出的，怎样？”
顾横抿了抿唇，许久才道：“娘娘这是故意逼着我？”
“这话真好笑，我怎么故意逼着你了？咱们各做各的，哪儿来的故意说法？顾公子这军火可以去其他几国卖，咱们井水不犯河水，有何不好？”
顾横的脸色越发阴沉了。
他听得出来云轻歌的意思，如果他直接拒绝的话，反倒是给自己日后的生意场上制造危险。
他沉默着，心底却在计算着怎么跟云轻歌沟通交涉。
云轻歌换了一个更为舒适的姿态，说：“其实我也知道你心底担心的事儿，我们的军火是用来自卫所用，可没想到要去做生意。至于你心底所想……”
“我们可以合作。”顾横心底注意一定，抬起头来，目光十分诚挚地看着云轻歌。
他已经下定了注意，自然是做好了牺牲一部分自己的利益。
云轻歌虽然现在嘴上说不对外，但日后谁知道这女人会不会改变主意。
女人都是如此，这主意一旦改变，可别想了。
云轻歌唇角漾开一抹微弧，显然，她的目的都达到了。
“好啊。”
她几乎没有思索就答应了。
毫不犹豫地答应，反倒是让顾横愣了一下。
他有点怀疑人生。
这女人肯定是在坑他，不然哪里会这么早就答应了。
一开始就想逼他合作！
“你不用跟明帝商量？”
云轻歌单手支着下颚，脸上的笑容逐渐放大：“商量什么的，当然是需要了，只是他一般都听我的，所以，我的表态就代表了他的态度。”
顾横：“……”
堂堂一国之君，这么听媳妇的话，真的好吗？
……
云轻歌又与顾横说了一些其他事宜，并且约好了明日同一时辰会把夜非墨约出来，双方再详细洽谈一下。
之后，吉祥和如意回到了医馆汇报今日衙门之事。
如意激动地说：“事情都查清楚了，真的是周姑娘故意害人，是她指使赵大夫这么做的。”
“她为何这么做？”云轻歌拿过医书，诧异地抬头看向如意。
吉祥在一侧不屑地冷哼一声：“娘娘是不知道，因为她跟赵大夫的事情，咱们整个医馆都知道了呢，如今她倒是知道遮遮掩掩了。她想害赵大夫身败名裂，所以用这样的极端手法呢。”
云轻歌扬眉。
确实挺极端的。
把自己的人生都搭进去了。
自从夜非墨登基后，天焱的律法可是明明白白规定了，杀人偿命的。
周笑笑和赵大夫，恐怕是都活不下去了。
只是……
周笑笑这个名字，多少令她心底没底儿。
周笑笑，周琛，真的不是巧合？
她记得以前在读大学的时候，周琛提过他的妹妹好像也有个笑字呢。
……
次日。
云轻歌挽着夜非墨入了约定好的酒楼，此刻顾横早已坐在位置上，表情还带着几分不耐烦。
“二位可真是来迟了。”
云轻歌笑了笑，“咱们夫妻两出门之前总得卿卿我我一把吧，你这么小气干嘛。”
听见“卿卿我我”四个字，顾横脸色都黑了。
老夫老妻了，还不害臊。
最过分的是，他们可是皇帝皇后，也不打算给自己留点面子？
云轻歌拉着夜非墨坐下，然后说：“今日你们两可以就这件事情好好谈一谈，我保证不发表任何的见解。”
虽然，出门之前都已经跟夜非墨提过了。
夜非墨侧头瞥了自家媳妇一眼，淡淡道：“合作可以，朕都听皇后的。”
“那么咱们就厚道点，我们六，你四。”
“什么？”此话一出，可让顾横差点没掀了桌子。
他忍着脾气说：“皇后娘娘不去做奸商真是太浪费人才了。”
“顾公子真是谬赞了。”
顾横：“……”
她难道听不出他这是讽刺的话？还一脸理所当然地接受了他的夸赞，真是见鬼了。
云轻歌继续笑着说：“顾公子，起身呢，有些事情，咱们也说清楚比较好。第一，是你主动找我们合作的，我只是多赚了一成而已，你应该不会这么在意的才对。”
“怎么不在意？”顾横气得吐血。
“顾公子，你想跟我们五五分？”夜非墨在桌下缓缓握住了云轻歌的手，转而看向顾横，声色清冷。
因为这事儿，明显就是摆着云轻歌故意给人家挖坑。
顾横也不是普通人，可是正儿八经的奸商，哪里可能会让利这么多。
顾横点头。
“你们不要太过分了，我这也是要养家糊口的。”
“你要想清楚呢，毕竟，军火厂一旦成立，那么这些东西都是我们大批生产。到时候还要制造大批的武器，这样一来，我们是出商品，你是商品代理商。”
“什么？”商品代理商？
顾横一脸懵逼，他甚至怀疑云轻歌是不是从异世来的……说的都是什么鬼词语。
云轻歌看向夜非墨，也发现夜非墨一脸不解，她单手支着下巴，似笑非笑。
“与你解释很简单，我们是出货品的，你是负责卖货品的，明白？”
顾横露出了恍然大悟之感。
“所以，我们的成本更大，你只需要四处谈生意，不是吗？”
顾横看向她，在心底感叹，这皇后真不是个省油的灯，是个做生意的料。
跟他一样想法的还有夜非墨，他看着云轻歌，在心底想着，他家媳妇日后若是想做各种生意，他都要支持。
毕竟……
媳妇果然很会赚钱养家。
“而且呀，我们这儿还有鬼帝的势力，有助于你出去谈生意，你说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