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轻歌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
这大白天的，这男人就喝得醉生梦死的，真的是鬼帝的得力下属？
她隐隐有些无语，正要从袖中的空间里掏出醒酒药，忽然风涯说道：“你可以说说，寻我有什么事？”
云轻歌掏醒酒药的动作微顿。
她很诧异地看着男人，男人的面容本就妖冶，因为酒气微醺的缘故，两颊还染上了绯色，如同染了胭脂般。
这男人，若是真的扮成女人，恐怕比女人更绝色吧？
“就是，希望能把整个帝都的滑胎药买下。”
“啥？”听这话，风涯差点要被吓到从窗边滑下去。
不得不说，这话十分有提神醒脑的绝佳作用，瞬间就让他清醒过来，什么酒意都没有了。
云轻歌摊了摊手，知道他的反应会如此大。
“你这是又要做什么生意？”风涯作势捏了捏自己眉心，神情也算是冷漠下来。
之前想要逗弄这大夫的心思全没了。
云轻歌知道这种大事，他是没法做主的，只能硬着头皮解释：“第一，我这是变向帮靖王。太子妃有喜了，这是大坏事！”
太子妃有喜是什么大坏事？
风涯想破脑袋都没想明白，毕竟太子妃有没有喜与他们有关系吗？
“第二，我也是变向帮靖王妃呀，靖王妃和太子妃关系不好，过不了多久太子妃一定会派人偷偷去买滑胎药！”
“你……可真了解。”风涯嘴角抽了好几下。
怎么这吴大夫对太子妃的事情如此在意了解？
他神情面露了一丝古怪。
云轻歌没有意识到他的表情多了一丝微妙变化，只是着急说：“尽快呀，大不了这笔钱算我头上，到时候我换给你们就是了。”
“赊账？”风涯越听越觉得离谱了。
云轻歌点点头。
她绝对不会让云挽月那般好过，不能事事都让云挽月如意。
云挽月想抛弃这孩子，最好的妃子就是借他人之手毁了这孩子，极有可能栽赃给她的敌人。可能是太后，可能是太子的小妾们。
不管是哪种可能，云挽月最后都只会得到太子的更大怜惜。
她解决了孩子，还会让太子对她更加自责。
云挽月可能想破脑袋都没明白，为什么自己买的避子药没用？
其实……
后面有几次，云挽月的丫鬟偷偷出宫买过避子药，只是全街就她的名草堂药铺里避子药最便宜。这名丫鬟为了省钱，故意在名草堂买下避子药。
这药，自然是她亲自包好，动过手脚的。
丫鬟打死都不敢说这话，毕竟省下的钱也吞进了她自己的腰包里。
“哎呀，我与你说这些你也不会明白，你就告诉我，鬼帝在何处？”
风涯偏就不说，只是用一种高深莫测的目光凝视着她的脸。
“风公子？”
她在这正儿八经地解释了一番，没能得到他的回应，反而只是换来了他这么沉默的态度，是几个意思？
许久之后，风涯才说：“行了，在你后面。”
云轻歌吓了一跳，猛地回过头。果然，玄衣的高大男人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无声无息！
这人身形真如鬼魅，她竟然丝毫感觉都没有。
鬼帝漠然瞥了她一眼，俊美的面庞上都是冷艳高贵的鄙视，“寻本尊有何事？”
显然，他是早已在屋中，并且也将她说的话听了去。
“这位吴大夫可是个人才，她要我们买下所有店铺的滑胎药，断绝滑胎药的货源。只不过就为了阻止太子妃买滑胎药？”
云轻歌翻白眼。
她听出来了，风涯是不会同意这事。
换做别人，也会觉得荒唐。
夜非墨也因此拧眉，表情略带几分古怪，“你如何确定她会买？”
“我……我猜的。”她心咯噔了一下。
面对眼前这男人犀利的眼，她的心跳都快了几分。
自己那点小心思，不会都写到了脸上让他看了去吧？说实话，对太子妃如此了解的话，她一个大夫身份的“男人”确实有些过了。
“哦，我明白了。”风涯突然凑过来，“你喜欢太子妃？只是嫉妒太子竟然让她怀上了，所以你因爱生恨？”
“呸！”云轻歌真恨不能给风涯一暴栗。
她唾弃了一口，满脸都是鄙夷。
风涯这说法，真是令她爆粗口。
“鬼帝大人，您就当做这笔钱借给我的便是了，我到时候双倍还你如何？您若不信的话，咱们就赌一把，写借条。”
大抵是她的语气太过笃定，夜非墨竟然萌生出了一分想借钱的心思。
毕竟之前她说开医馆赚钱，如今这店铺的租金也交足了。
这大夫，医术确实了得。
“好，本尊借你。”
“什么？”风涯在一旁夸张叫起来，“你疯了？钱多没处花？”
借给这古怪大夫做一番疯狂举动，不是疯了是什么？
夜非墨横他一眼，“本尊钱是多。”
云轻歌心底暗喜，也直接忽略了他们二人“钱多钱少”言论。
……
诚如云轻歌所料，第二日，云挽月便派了丫鬟四处寻找滑胎药。
丫鬟经过名草堂时忍不住低咒了一声：“今日真是邪门了。”
所有店里的滑胎药就这么恰到好处地卖光了。
仿佛有人在暗中操纵似的。
她记得跺脚，忽然，转头看了一眼名草堂。
上次给太子妃买避子药这事儿，让她心惊肉跳，这会儿……
她也还是有些害怕的。
万一这次在买滑胎药时又出现了意外，她会被太子妃活生生打死。
如意站在药铺的柜台前，看着一直在药铺门口徘徊的丫鬟，微笑说：“姐姐，您今日又来了，还是来买……药？”
避子药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药，不好意思说出口，尤其是她们年纪尚小。
丫鬟犹豫了一下，走到了如意面前，小声问：“那……那个，滑胎药有没有？”
……
云轻歌坐在隔壁的医馆内给病人看诊，时不时瞥了一眼药铺里的情况，眼底含笑。
药铺和医馆之间只有一道屏风相隔。
透过屏风很轻易就能看见外面的情况。
她知道，丫鬟来买药了。
大鱼，上钩了！
有意思的是，这丫鬟也是个吃里扒外的主。上次买避子药的事情，她就已经看穿了这丫鬟的那点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