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阿!
就连他程处弼也很想要知道。
自己明明对男女之欢的事情,根本提不起半点的兴趣。
甚至是对异性,也没有什么兴趣。
可自己为何偏偏如此受欢迎呢?
而命运使然。
他程处弼偏偏就是长得这么一张帅气的脸、精致的身材、英姿飒爽的眉毛。
气质又是有内而发得摄女人的心魂,通吃少女以及中老年妇女!
的确是没有天理阿。
“我...”
尴尬之际,程处弼看到自己手中的唐刀,猛然间想起了韩德林临走时的嘱托。
“这里有没有当铺,我要用我手中这把唐刀做抵押!”
程处弼的声音并不大,却铿锵有力,顿时引来了赌场中众多打手的注意。
“你他丫的来这里闹事的是不是?”
王富贵很是不悦地走到程处弼面前,“你既然知道这里是虎头门的地盘,就应该知道这里的规矩。”
“一不抵押官府的令牌,二不抵押武器!”王富贵怒道:“你要是拿不出钱,或者其他东西做抵押,赶紧给老子滚蛋!”
又是你个王富贵?!
看来你就是虎头门的头目无疑了!
程处弼正要拔出唐刀,却感到右手手腕突然间传来一阵柔软的感觉。
“公子!”娇儿拉住程处弼的手腕,“小女子借给您吧!即使全部赌输了也不要紧,不用你还!”
“啧啧啧!这叫借吗?这分明就是送!”
蓑衣男一脸讥讽地笑道:”我看你小子身上的衣裳虽然是破旧了些,却也仪表堂堂。”
“应该是是富贵人家。”
蓑衣男走到程处弼身前,突然拿起程处弼胸前的玉佩,笑道:“嘿,我看你身上的玉佩就很不错“
“抵押出去,能拿不少钱吧!”
“放手!”程处弼握紧拳头,“我只会警告你一次。”
这玉佩是贤王殿下给予程处弼的信物。
在程处弼看来,玉佩蕴含意义远超过物品价值,可是无比的珍惜。
就算是把父亲程咬金给的玉佩丢在家,程处弼也要把贤王殿下给的玉佩戴在身上!
“哟,还生气了!”
蓑衣男当即放开玉佩,举起双手,“既然我是跟你一块进来的,也算跟你有点缘分。”
说着,蓑衣男从腰带中拿出三个银锭子,“这里是三十锭银两,看在相识一场,我大可以借给你!”
“仅有一个要求。”蓑衣男一脸邪魅地看向程处弼身旁的娇儿,“今晚过后,你要还我一百锭!”
“你这是在抢钱!”
娇儿在风月场所呆久了,对这种套路自然非常熟悉,又拉住程处弼手腕:“我也可以借给你!他这明显是在骗你啊!”
“我不想跟你有任何瓜葛。”程处弼甩开娇儿的手,拿过蓑衣男的银子,自信道:“我在今夜就能还上这三十锭白银。”
“喔...”蓑衣男眼神闪过一丝错愕,但很快又大笑起来,“好啊!你既然有这能耐,尽管试试!”
王富贵见两人达成了协议,看向程处弼时,脸上的讥讽之色愈加浓烈,眼神中竟带着一丝怜悯。
随后,程处弼跟着蓑衣男,来到一张赌桌前,准备玩叶子戏。
叶子戏的玩法是依次抓牌,大可以捉小,与西方纸牌是一脉相通的。
牌未出时部反扣为暗牌,不让他人看见。
出叶子后一律仰放,由斗者从明牌去推算未出之牌,以施竞技,和扑克牌的打法相差无几。
第一把。
蓑衣男直接下注五锭银子。
程处弼也耿直地跟着下注五锭银子。
看得现场的老赌徒们头皮发麻,纷纷放下手中的叶子牌,围了上来看“神仙打架”。
两人的赌局,也很快引来了虎头门诸多管理层人员的注意。
数十名赌场的打手也紧随其后,从巷道、房间中,走了出来、
毕竟,现在是特殊时期。
他们黑道的人,最怕的就是有人闹事,惊动了官府。
当然,官府并不可怕。
真正让虎头门忌惮的是贤王殿下及其岭南军队!
他们收到风声。
说是贤王殿下过些日子就会跟随岭南部队,前往庭州,届时赌坊生意便可照旧!
因此,谁都不愿意在这时出事。
而现在,刚进来的两个人,都是新面孔,而且一上桌,就押五锭白银!
先不说五锭白银的价值,等同于六贯铜钱了。
就连这五锭白银的来路,都十分耐人寻味。
在黑道上混迹的人都很清楚。
在长安,甚至长江以北的地区。
想要弄五贯铜钱,问题不大。
毕竟铜钱和绸布,是大唐主要的流通货币。
但是,想要凑齐五锭白银...
嘶...
要么是非富即贵,要么是难于登天。
相反。
要是在岭南,以及长江中下流地区。
弄出五锭的白银,相比于北方要简单得太多。
甚至就跟凑齐五贯铜钱那般简单。
而眼前这二人,出手便是五锭白银。
又偏偏是在这紧要关头,无疑是挑拨虎头门高层的神经。
片刻。
迎着众目睽睽的目光。
赌桌旁的二人,将摆在各自面前的叶子牌打开。
“呵呵,你输了。”
蓑衣男指着自己的牌,“我是十个‘十万’,你的明牌只有两个‘万’。”
“结果显而易见。无需再看你的底牌了。”
程处弼微微一笑,“是嘛,继续!”
程处弼将手边剩下的银锭全部丢出去,“我不喜欢玩得太小,那样非常没有挑战性。”
“不如来一把大些的,一盘定输赢,如何。”
反正,他程处弼来着赌坊一不求财,二不求胜。
他的目标很单纯,只要虎头门的头目,全部杀死就行,至于赌场的输赢,程处弼根本就不担心。
“好啊!”
蓑衣男脸色先是稍稍一愕,但又翘嘴讥诮,将手边的银锭也全部推了出去,道:“反正过了今晚,你无论再在赌场输多少,都要还我一百锭白银!”
王富贵见状,不由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现在开始后悔了!
能够在赌桌上拿出金锭、白银的人,岂会只是一名普通的盐贩?
那名少年的气魄,则是充满了刚毅正直。
又有着少年特有的血性方刚。
与赌徒的气质格格不入,简直就是个疯子!
方才自己就不应该贪财,将这两个陌生人放进来阿!
不过现在后悔也没用,他王富贵只能期待待会儿不要发生什么动乱...
“发牌吧。”程处弼面不改色道。
与此同时,程处弼他的眼睛余光却瞟到了正在二楼栏杆上站着的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
从老者的气质和身型来看,程处弼便认定他的实力不凡,想必在虎头门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了。
程处弼非常不喜欢演戏,更不喜欢把自己的真实想法,藏着掖着。
既然现在找到了确定的击杀目标。
倒不如早点结束赌桌的闹剧。
之后,程处弼就要用熟悉的方式,血洗虎头门的赌场!
不多时。
赌桌上,对阵双方的面前又摆上了四张牌。
程处弼在赌场的伙计发牌时,就看得出蓑衣男的手上有动作,明显是在出老千。
估计是把自己当做冤大头,狠狠地敲一笔。
但这已经不重要了。
输多少,怎么输,他程处弼都不在意。
“哎呀,手气可真是好啊!”
蓑衣男指了指桌面的两张‘十万’,语气极度讥诮道:“看来,你不只是要在赌桌上输我三十五锭白银,过了今晚,你还要欠我一百锭白银!”
说着,蓑衣男将自己的底牌打开。
果然!
又是一张“十万”!
程处弼便是看到蓑衣男在赌场伙计发底牌时,用极快地速度,借用身边的老鸨作为掩饰,将属于自己的底牌换到了他手中!
“哈哈哈!”
蓑衣男得意地拍了拍赌桌,拿着三张‘十万’,大摇大摆地走到程处弼面前,“小子,你完了,你彻底完蛋了。”
“除非你家是达官显赫、豪门贵族!若不然,你这辈子都别想还完这三十五锭!“
话语间,蓑衣男似乎看出了程处弼要动手,竟然将他的右手手腕狠狠的按住!
更让程处弼感到诧异的是...
眼前这名看似普通的中年人,翘嘴的笑容讥讽中,竟还带着些许的深意...
程处弼紧锁眉头,他根本不懂蓑衣男的葫芦里到底卖着什么药,但此时绝不适合动手...
自己的手腕,竟然被他扼制得无法动弹了...
“这可不一定!”王富贵得到虎头门管理层的指令,踱步走到程处弼身边,脸上挤出和善的笑容,憨态可掬地拍了拍他肩膀,“小子!”
“你的脑子不太好使,别想着在赌桌上发财了!”
“有着这副魁梧的身材,又拿着唐刀,想必是一个练家子,为何不懂得好好的利用,着实暴殄天物啊!”
王富贵双眼咪成一条细缝,面露皎洁,笑道:“你现在非常的缺钱。但是,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赌是不可能赌赢的!”
“但是若能上到生死台,与天下各路高手以性命相搏斗,能够坚持三个时辰。”
“在今夜子时三刻还能站在生死台上!”
“嘿嘿,别说三十五锭白银,就连五十锭、一百锭白银,都是再简单不过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