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那天第一次把丁筱瑶喊来这里时,季宸希曾经问她会不会跳钢管舞,丁筱瑶惊诧之余,把这件事暗暗记下,开始练习,正好凭她在这方面特殊资质,不用几天便学会,而且,跳得很不错,昨天排练时被安擎泽碰到,安擎泽当即也是震惊了一把,毕竟那时他也听到丁筱瑶说不会跳钢管舞的,可现在……
当他听完丁筱瑶说是刚学会的,他心头不禁又是一颤,看着丁筱瑶的目光,下意识地透出一抹探究和凝重,觉得这丫头心机不轻啊!
不过,一番思忖后他还是做了今晚这个安排,不管丁筱瑶有多深的心计,不外乎是想俘虏宸希的心,要是以前或许会扼杀,可现今这形势,顾柔走了,宸希因此失魂落魄、茶饭不思,要真有那么一个女人能取代顾柔,转移和分散宸希的注意力,未曾不可。
很明显,与顾柔长得有点相像的丁筱瑶是个不错的人选,反正,在宸希这种骨灰级的腹黑男面前,再有心计的女人也不用多担心,有时候心机女不可怕,可怕的是那种看起来毫无心机、却是自带一种能把人往死里轰击的威力,譬如,顾柔!
结果证明,他这个安排还是颇有用处,记得当他跟宸希说起的时候,宸希眸色不着痕迹地晃动了一下,虽不做任何言语反应,但最终在他的软泡硬磨下,还是来了这儿,而刚才整个过程也都在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上看,他不管宸希心里是怎么想,有没有把丁筱瑶当成顾柔,总之让他感到欣慰的是,宸希总算恢复了些许生机,于是还暗暗思忖,不妨索性让宸希把丁筱瑶当顾柔,陪宸希熬过这段艰难的时期,慢慢将顾柔忘掉。
想罢,安擎泽便坚定下来,正好发现季宸希的酒喝光了,立即跟丁筱瑶吩咐一声,“yoyo,季少的酒没了,你给他再添一杯。”
有了上次的陪酒经历,丁筱瑶倒也自如,马上在季宸希身边坐下,给季宸希的杯子倒上大半杯酒,自己也倒了半杯,笑语晏晏,“季总,干杯。”
季宸希目色有些迷离,紧盯着她的脸容若有所思地注视几秒,仰头一口气喝了下去。
接下来,又像上次一样,丁筱瑶不停地陪季宸希喝酒,喝到差不多醉了才消停。
季宸希靠在沙发上,双目微闭,呼吸稍重,稍后当他睁开眼时,对安擎泽等人发出一个命令,“你们出去一会。”
众人无不惊讶,就连安擎泽也纳闷不已,突然,他瞧了一眼丁筱瑶,有些恍然大悟,于是头一个起身,且吆喝何涛与沈越。
何涛沈越这也渐渐明白过来,面色当即一变,尤其是何涛,起身走向季宸希欲说一些话。
不过被安擎泽拦住了,安擎泽还强行把他带出了房外。
“安总你这是干嘛呢,我要跟季总说句话,别告诉我你看不出季总想干什么吧?”何涛有些恼火地低吼出来。
安擎泽继续用力禁锢住他,应道,“我当然看得出,所以我才把你带出来啊。”
“你既然看得出还……”何涛先是下意识地追问,继而稍稍一顿,眯起眼,瞥着安擎泽,冷笑了出来,“看来今晚这个钢管舞,也是你安排的?”
安擎泽耸耸肩,眼神递给何涛一句“是又怎样”。
何涛顿时更加愤怒,嗓音也变得尖锐起来,“安总,不知你还记不记得,上一次季总曾经问那丁小姐会不会跳钢管舞,她回答说不会!说不会啊!但今晚,时隔短短数日她竟然会跳了,还跳得那么好!如此一个颇有心计的女人,你竟然放任她留在季总身边?放任她和季总共处一室?”
相较于何涛的激动愤慨,安擎泽依然一派气定神闲,云淡风轻,“对,她是有心计,但谁规定有心计的女人就是坏人?在现今社会上,只有傻子才没心计呢!就好比顾柔,她就没心计?她要是没心计,你会昏迷两天两夜?会跑得让我们怎么追也追不到?所以,她照样有心计,只不过她的心计没用到你家季总身上,或者说她对你家季总用的不是美人计而已,但她那种心计,可是比任何计谋都要命,看看你家季总被她毒害得多惨,我可是今晚才看到他像个人呢,前些日子完全就是行尸走肉!”
“故你这是打算让丁小姐代替顾柔?”
“有何不可?”
“当然不妥,季总又不爱她!”何涛没好气地哼一声,用一种冷然的眼神看向安擎泽。
安擎泽也冷冷一笑,“爱?爱是什么?爱是让人快乐,让人幸福,而不是把人祸害得生不如死,害人的爱,不要也罢!”
“你简直就是歪理!”
“歪理又怎样?我知道,你一直很忠心顾柔,可你看看她把宸希害成什么样?”安擎泽先是继续冷哼一声,随即整个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声音也出现了少见的森然,“我绝不会再让她继续祸害下去的,既然她狠得心走,那就干脆让她彻底消失,不留半点痕迹!”
“你……”
“何涛,我不妨告诉你,我是拿定主意要帮宸希走出这段阴霾,丁筱瑶便是一个重要的辅助角色,不管用什么办法,我势必让她代替顾柔,让宸希把顾柔忘掉的,宸希是我的好兄弟,是我们的核心,我们决不允许他受到任何伤害,谁要是敢阻拦,我安擎泽第一个不饶,至于你,希望你也别从中插手!”
眼见安擎泽和何涛要吵起来,一直缄默不语的沈越再也没法袖手旁观,急忙拉开何涛,一直拉到过道的尽头。
“沈越,你干什么呢,放开我。”何涛挣扎了一下。
沈越继续牢抓不放,劝解,“安总的行为兴许有些过分,但怎么说他出发点也是为了季少,他刚刚说的一些话还是蛮有道理的,你也看到季少最近的情况,要是继续这样下去,谁保证会不会有更严重且更无法估计的后果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