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暮楚卷缩在沙发上,心里像是打碎了五味杂瓶,难受极了。
可能最近自己真的是病了,否则怎么会变得这么奇怪。
她闭上眼睛,逼着自己睡觉。
兴许是累了,没一会时间她就睡着了,而楼司沉在书房办公,心神不宁。
他拿起手机,突然一条关于天气的推送发来,天气预报上写了今晚会有降温,小雨。
降温?
那她,盖着那个毛毯,不会着凉吗?
身体那么差,指不定就会着凉感冒。
真是不知好歹的女人,自己什么身体不知道么?
想到她适才冷着脸对他说,“楼先生,以后请和我保持距离。”
他的心头一阵窒闷,算了,不管她。
生病也是她咎由自取的!
又不是他不让她睡床上,和他没有关系。
他放下手机,继续工作,敲打着键盘,看了一份新的项目书,才看了一页,他皱眉,合上了电脑,起身走回卧室。
卧室里,秦暮楚已经睡的很沉了。
而且,连毯子都没盖好,毯子掉落在地上,她则缩着身子,兴许是因为冷,环抱着自己,就像是一个害怕受伤的小动物,让人想要保护,她这么睡着,明天不生病才见鬼!
楼司沉拧着眉,看了她良久。
最终弯下腰,将她一把抱了起来。
他将她放在床上,发现她睫毛是湿的。
哭了?
这女人到底怎么了?
难道是发生了什么棘手的事情,处理不了?
也是,她这么笨,确实遇到问题,就只会哭了。
他微微弯起手指,轻轻滑过她的眼睫,擦拭掉上面的泪水,帮她把被子盖好,这才起身,拨通了助理的电话,“喂,陆湘宜今天在公司遇到什么难题了?”
“啊?”
助理一愣,总裁怎么问起这个。
“你去查一下,帮她把问题解决了。”
“好的。”
挂了电话,他看向她,“蠢女人,不懂处理,也不知道问。”
秦暮楚醒来,发现自己竟然在床上?
看了眼身边,明显是没人睡过的痕迹,很显然楼司沉一晚上都没在卧室过夜。
那她是怎么到床上的?
难道是睡着了,自己过来的?
她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这一看,顿时激灵的坐起来。
再睡,就赶不上高铁了。
她急忙洗漱了,冲下楼,却发现,楼司沉坐在客厅并没有走。
他今天不是要去灵州吗?
看见她下来了,他这才合上了报纸,看了眼时间,“你还有十分钟的时间,去把早餐吃了。”
“啊?”
“还愣着干什么,我为了等你,已经浪费了一个小时的时间。”
“你是说,你在等我?”
“不然呢。”
“你等我干嘛?”
她问了句废话,看他的眼神,就知道,在等着她一起去灵州了。
可是,她也没说啊。
他怎么知道的……
“你怎么知道我也要去灵州?”
“我怎么知道的,你不需要知道,而是你,以后遇到什么事情解决不了,就告诉我,哭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
哭?
她什么时候哭了?
她还来不及细问,就被他催着去吃早餐。
秦暮楚赶紧去吃早餐,为了赶时间,她也毫不顾形象了,狼吞虎咽的,眼看着十分钟就要到了,知道他不会等自己,她急忙喝了一大口牛奶,却不料差点噎住。
她猛拍了拍心口,这才顺过气来,“走吧。”
楼司沉看了眼桌子上的东西,她也并未吃什么。
就吃了三个小笼包……
“林叔,把这些装起来,带在车上。”
暮楚:“你也没吃早餐啊?”
“是给你的。”
“我?我吃了啊。”
“你饭量那么大,三个小笼包就饱了?我怕你路上要叫我停车给你买吃的,还不如给你带着。”
“……”
她点点头,觉得有道理,“好像也是。”
可是,下一秒,反应过来,这话怎么那么奇怪呢。
“你说谁饭量大呢。”
她脸上微微红,林叔笑着把打包好的糕点递给她,“少奶奶请拿好。”
秦暮楚尴尬的接过,跟了上去。
从江城到灵州需要三个小时的路程,一路上,楼司沉不是闭目休息,就是打开电脑在工作,暮楚坐在旁边,感觉自己可有可无,就像空气一样。
她实在无聊,只好睡觉,靠着车窗上,睡得迷迷糊糊。
楼司沉看她一眼,发现她整个人都在摇晃。
头一偏,就要撞上车窗玻璃。
他几乎本能的伸出手,将手掌挡在玻璃前,护住了她的头。
却也因此,扰醒了秦暮楚。
她一睁眼,就看见一张放大的脸。
此刻他们的距离近的呼吸可闻,他整个身子都靠了过来,她吓得往后一退,又发现脑袋上是他的手挡在那,她根本无路可退。
“你……你干嘛。”
她莫名的紧张起来,一颗心跳的飞快,像是要呼之欲出。
楼司沉挑眉,“你以为我在干嘛?”
见她脸红紧张,他忍不住想逗她,故意靠近了一些,不料,车子突然一颠簸,楼司沉也没能稳住身子,一下就亲到她的嘴角上!
那一瞬,两个人都愣住。
她错愕,一颗心狂跳不止,脸上如同熟透的苹果。
楼司沉这是在亲她?
楼司沉无语,他发誓,自己只是想捉弄她,逗逗她的……
没料到,竟会……
他也有些尴尬,可看着她脸上的红晕,楼司沉心头微动,莫名有股冲动,想……
视线落在她的唇上,他的喉结滚动。
“楼总……”
突然,助理在前面副驾驶转过身来,叫了一声,将两人拉回现实。
暮楚急忙推开他,楼司沉也坐回自己的位置。
助理懊悔的想扇自己几巴掌。
咋就不知道先看看后面什么情况,再叫楼总呢?
楼司沉板着脸:“什么事。”
助理擦了把冷汗,“前面要到服务站了,咱们准备一下,换下一辆车。”
“嗯。”
助理转过身,车内陷入一片异样的安静。
秦暮楚偏过脸,装作平静的看着窗外,心里早就此起彼伏。
嘴角,似乎还残留着他的气息。
为什么她总是想起,刚才的画面呢。
就像是刻入了她的脑子里,总是不经意就想起来。
那尴尬的一吻,到底什么意思?
楼司沉似乎也没有解释的意思,他继续翻看着文件,直到他们到了服务站,悄悄的换乘了另一辆车,改为走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