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琳娜漂亮的大眼睛咕噜转了一圈，见没人注意到这边，点了点头。
看她说得就跟真的一样，楼晨曦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从昨晚到现在，她完全分不清她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来都来了，就算有内幕，我也要试一试。”
“没错。”楼日林点点头。
“楼晨曦是吧？我记得听过这个名字，托尔茨说的。”
托尔茨就是emily的导师！
原本楼日林半信半疑，现在听到赛琳娜这句话算是真正相信了，恐怕昨晚上她故意套近乎，就是知道了什么，想碰碰运气问晨曦的名字。
“他说什么？”
“他说会亲自面试楼晨曦，并把她刷下去，他最讨厌拉关系走后门的人。”赛琳娜说着瞅了楼晨曦一眼，满意的看着楼晨曦双颊一红。
楼日林拳头猛的收紧，“不可能。”
楼晨曦也觉得有些过了，她这不算是走后门吧，她又不是不考？
“如果真像你说的一样，他最讨厌走后门的人，那你们这些被内定的又算什么，不也是走后门么？”楼晨曦不满的看着赛琳娜。
“no！”赛琳娜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我所说的内定，并不是走后门内定，圣马丁毕竟是历史悠久的高等学府，不会干这种见不得人的事情。”
“那是什么？”
赛琳娜一直趴着和他们说话有些累，坐回去靠在椅背上说道，“英国有个杂志叫设计者知道吧，上面不时会有一些新锐设计者投稿刊登，他们喜欢从那里去挑人。”
这个楼日林知道，可也不用挑五十个吧？
视线落到赛琳娜身上，“你在上面发表过作品。”
赛琳娜点头，又扬了扬手里的号码，“是圣马丁联系我来这里念书的，学费减半。”
“呵。”
楼晨曦眼神有些呆滞，本来就是争破头的名额，现在更少的可怜了。
猛然想起思彤，楼晨曦赶紧问道，“服装设计呢？”
“都一样。”
“那这不是唬人么？他们还搞这些大张旗鼓的面试做什么？”
赛琳娜噗嗤笑了，“造势呗，看看这么多人，每一年都有更多的人来面试，又有更多的人被刷下去，圣马丁，俨然成了那些个凡人可望而不可即存在。”
楼晨曦完全听不下去了，还是那句话，来都来了，她怎么也要试试。
就算被刷下去，她也要找托尔茨问个明白，要是他真是因为她找关系这种事把她刷下去，她肯定会狠狠骂他一顿，既然看不上，为什么又要让她来面试？
难不成就是为了卖emily一个人情？
楼晨曦不说话了，浑身低气压，楼日林掏出手机想给emily发信息，打了字又删掉了。
万一真像赛琳娜说的那样，他再使力，托尔茨只会越讨厌。
“托尔茨一直都很讨厌托关系的人么？”
“当然，托尔茨的脾气说不出的怪，不过他也喜欢怪人，比如我，就是被他看中的。”赛琳娜一根手指绞着自己的头发，还算有自知之明。
楼日林握着手机的手在发颤，看了下手机上的那个联系人。
连赛琳娜都知道托尔茨讨厌攀关系的人，emily是他的得意门生，怎么会不知道，她为什么还热心的帮楼晨曦介绍？
emily，到底想玩什么？
赛琳娜看楼晨曦一副快哭的样子，有点于心不忍。
其实她昨晚上逗楼晨曦是为了整她，她也挺讨厌没实力却攀关系的人，只不过从昨天到今天，发现楼晨曦和她想象中的有些不一样。
除了努力之外，还真有点可爱。
忍不住伸手在她肩膀上拍了拍，把自己的号牌递给她，“我和你换。”
“不用。”
“换了有什么用？”
赛琳娜捏着号牌煞有其事说道，“这个号是单独给我留的，晨曦你拿着这个号，很容易就面试成功了。”
楼日林讽刺的冷哼一声，“那你还给我们？”
赛琳娜这才反应过来，恶心的看着楼日林，“你该不会以为我想换你们的号牌吧？切，找我去念书的又不止圣马丁一家，而且我的实力，圣马丁要是面不上我，那是他们的损失！”
“不用了。”
楼晨曦倒不是不相信赛琳娜，只是她如果和赛琳娜换了号码。
emily那边怎么交代？
毕竟她牵线搭桥，没花钱也花了人情，而且emily和楼日林还有合作，要是因为这事影响他们之间的合作就不好了。
就像赛琳娜，真正有实力的人是不会被掩盖的。
否则她就算进了圣马丁，没实力，也只会沦为笑柄。
赛琳娜没好气把号牌收回，“好心想帮你们一把，你们竟然怀疑人，拉到，你们就等着后悔吧，等我面试成功，你们就知道我有没有说谎了。”
“我相信你没说谎，只是，我想凭自己的实力靠近圣马丁。”
“呵，傻丫头！”
赛琳娜突然窜起来，在楼晨曦脑袋上狠狠摁了一下。
楼日林很不满这个人，老喜欢动手动脚。
接下来大家都没说话了，赛琳娜看起来一点也不紧张，楼晨曦也赶紧调整自己的心态，这次本来就是来试试水的嘛，找出自己的不足，就算不成功也没干系。
面试很快，本来还以为下午才到楼晨曦的，没想到十一点就轮到她了。
面试很快是个不好的征兆。
间接说明前面的人还真是走了下过场就出来了，不然面试一个人怎么也得二十分钟以上吧，她刚才看到了好几个，几乎刚进去就出来了。
“楼晨曦！”
广播里突然叫了楼晨曦的名字。
楼晨曦心头一紧，赶紧站起身走进面试房间。
楼日林一句话也没和她说，不想增加她的压力。
面试的房间像是一间简单的会议室，里面坐着三个考官，中间做的那个就是托尔茨。
托尔茨大概四十岁的样子，打扮很时髦，楼晨曦刚进去，他视线就一直落在楼晨曦身上。
楼晨曦进去简单介绍自己之后，把准备好的设计图和论文送到托尔茨跟前。
托尔茨并没看她的设计图，直接递给旁边那个人去了。
“为什么要考圣马丁？”
“因为我想成为顶级珠宝设计师。”
在外面已经被赛琳娜打击了一遍，现在楼晨曦算是背水一战，完全没什么顾忌了，说话的时候对视托尔茨，眼底有股不服输的坚毅。
托尔茨挑眉，这个算是标准回答，他惊奇的是，这女孩看他的眼神。
他埋头看了眼号牌上的名字，楼晨曦，正是emily向他推荐的人。
她难道不应该对他示好么？
为什么有种仇视的感觉？
“请你评价一下自己。”
“我很喜欢珠宝设计，很努力，也有天赋，我相信自己可以在设计方面有一番作为，但是，如果想要更上一层楼，我希望能进圣马丁学习，设计不仅需要天赋，还需要灵感，我相信在历史悠久人才辈出的圣马丁，能让我对设计又更深层的认知，刺激我灵感的源泉。”
托尔茨笑了，“不进圣马丁，你就没有灵感了么？”
楼晨曦就知道他会刁难她，故意做出处变不惊看淡一切的样子，哪怕是情绪方面，他也别想先入为主的伤害她！
“当然有。”
“你好像自信过头了。”
“如果自己都不相信自己，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那是可悲的。”
托尔茨挑眉，“对不起，你被淘汰了。”
楼晨曦其实一直紧绷着神经，她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心理准备，可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愤怒，他甚至都没看她的设计稿一眼。
仅凭几句话就淘汰她了么？
她从进来到现在只待了两分钟，难道这就是圣马丁对她千里迢迢赶来面试的尊重么？
楼晨曦刚想发飙，这时候，坐在托尔茨旁边那个拿着设计稿的男人打了个响指，“稍等。”说完，他把设计稿递给托尔茨。
“我觉得你应该看一下。”
“呵。”
托尔茨不屑的冷哼一声，扭头瞟了眼。
看到上面的设计图时眼神闪了闪，拿过设计图翻看。
“你画的？”
“是的。”
托尔茨一边翻一边问到，“为什么要定义永恒？”
“因为永恒正是人们所追求的，特别是恋爱中的女人，我这一套设计是针对恋爱中的男女，永恒会赋予他们更美好的遐想，成为他们爱情的见证。”
“那针对单身男女的这个设计呢？”
楼晨曦不卑不亢，之前已经想过他们看到设计稿之后可能这么问了。
清了清嗓子说道，“即便是单身男女，也有追求永恒爱情的权利，他们等待着，直到那个人出现。”
旁边两人听了楼晨曦的回答都在点头，只有托尔茨，脸上算是没有表情，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这次面试，也不是全部他做主导。
趁着托尔茨看设计的时间，他左手边一个导师拿了画纸递给楼晨曦，“现在，请你现场设计一款分离立意的设计图，开始吧，你有半小时的时间。”
半小时！
楼晨曦惊呆了，差点怀疑自己听错！
下意识看了眼托尔茨，他并没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