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骗银子、包揽词讼怎么了?谁家不这样干?没听过法不责众吗?皇上也得讲道理啊!”信国公夫人被夫君责骂不服气的回他,凭什么人家都可以做,她做就是错,而且老爷自己拿银子还拿的毫不手软呢,怎么拿银子的时候没见他不拿?
“你……强词夺理。”
信国公说不过老妻,又被她抱住手无法教训儿子,只好气呼呼的走了。
“哼哼,还想打我儿子,别以为我们娘俩好欺负。要不是那些贱人生不出儿子,这信国公府早没了我们母子的立足之地。”
信国公夫人弹了弹衣服,重新坐回儿子的床边。
“娘,你又跟父亲争吵,你别跟父亲吵了,不好。”
君有义嘴上虽这样眼,眼中却闪过满意之色。他爹就只会在他和娘面前逞能,在外面就跟夹跟尾巴的狗一样胆小的要命。不过想到今天打断他手脚的宦官,君有义眼中露出了一丝害怕。
“娘,我好像真的替国公府惹麻烦了。”
别看君有义人品不怎么眼,但好歹也是国公府出生,眼力还是有一点的。
“什么?儿子,你不是在开你娘的玩笑吧?”
信国公夫人大惊,她最骄傲的就是比起曾经的闺蜜们,自己身上的一品国公夫人诰命,虽然国公府已经没落,但是每年进宫参拜她却因为有国公夫人的诰命而排在那些姐妹们的前面,这是她最骄傲最自豪的事,你们有能干的夫君算什么,还不是要排在她的后面。
可现在儿子告诉她惹祸了,这要是连累到她的诰命被剥夺可怎么办啊?这一次他们信国公府靠着亲戚的名义出现在了出京避暑的名单上,好不容易在大家面前露了回脸,要是因为儿子灰溜溜的离开,他们信国公府以后还怎么在京城立足,她还怎么在曾经的姐妹们面前抬起头来!
“娘,你儿子都快没命了,你居然还只担心你的面子和诰命。”
君有义不满的看着他娘,早知道以前就帮父亲教训娘了。
子不子、父不父、母不母,就是信国公府现在的状况。一家三口担了两天,没见有人找上门,便以为这事过去了,除了躺在床上不能动弹的君有义外,信国公和其夫人又开始在外面走动,想多拉拢点人脉。
而君有认即便是躺在床上也不老实,虽然他的手脚断了,但是他某个地方没有断啊,他没办法动,让女人动也是一样,于是拉了好几个女人上去侍候,用手用嘴,反正只要让他爽出来,君有义不介意她们用什么样的方法。
“爱妃,你这两个贴身宫女可不得了啊,昨晚居然一只蚊虫也没有。”
晚上睡的很好的皇帝伸了个懒腰,梅秋她们要不是嘉妃的人,皇帝绝对会做出抢人的举动,真是太有用了,皇帝爱才啊!
“哼哼,上次皇上不告诉妾,害妾没有准备,晚上没睡好。这一次妾可是做了万全的准备,蚊虫算什么,再来一条毒蛇妾也不怕。”
雄黄在木屋外撒了一大堆,蛇是不会靠近的。而不怕雄黄的蛇,反正淑宁至今没有听说过。
“这哪是朕不告诉爱妃,实在是朕不忍心打破爱妃的美梦,爱妃怎么不记朕的好呢?”
皇帝替自己辩解,反正不管怎么说,坚决不能承认他是故意想看嘉妃的反应才什么也没说的,皇帝认为那很有趣。
“……”淑宁可以肯定,皇帝这绝对是百分之百想看她乐子才故意不说的。
“爱妃生气了?”
见嘉妃半天不同自己说话,便知她这是不高兴了。
“没有。”淑宁扭过头,不打自招。
“好吧,朕知道了。”
皇帝说完出门去了,留下一头雾水的淑宁,皇上这是知道什么了?
越来越觉得自己脑子不太够用的淑宁想了半天后但不再纠结,反正她也不聪明,皇帝想什么她怎么可能猜得出来嘛!这样一想,淑宁便愉快的把皇帝丢到一边,自己带着白嬷嬷她们在山谷里玩了起来。
侍卫们守在内山谷的入口处,目不斜视,耳朵却高高的坚起,听着嘉妃娘娘身边宫女们的笑声。
嘉妃娘娘身边的宫女可真漂亮,本事也大,要是能娶一个回家,自己可就有福了,还会福及全家,整个家族三代以内是不用担心了。像他们这些在宫里做侍卫的哪个不是人精,蠢的在宫里也混不下去。
他们虽然很想求嘉妃身边的宫女,这是除了皇后身边外他们偶尔见过的宫女中,嘉妃身边的宫女是最出挑的,他们想讨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这些侍卫不是家境不好没什么产业,便是家中的庶子或是嫡次子等,家中所有的产业大部份都要留给嫡长子,他们除了自己找出路外没人可以依靠,不像其他人有家族的支持。
要是能求得嘉妃娘娘身边的宫女,他们就算没有家族支持,也能让自己混出个人样了,要是能借着永宁侯府的关系进入军队,也可以挣点功绩,比在皇宫当侍卫强多了啊!
不过嘉妃娘娘身边的宫女好像很难追啊,一个是他们靠近不了,另一个便是他们听说这几大宫女好像发誓不嫁人,要一直陪在嘉妃娘娘的身边,这可急坏了一堆打她们主意的人。
晚几年嫁他们都能等,可是这一直不嫁人他们便没办法等了。就算他们愿意等,也要自己的家人也愿意才行啊?但这是不可能的,所以这些侍卫每天都在头疼,究竟要怎样才能把嘉妃娘娘身边的宫女骗哦不错了,是娶到手才对。
淑宁看了看身边的秋冬二女,又看了看那几个表面上一本正经守护在内山谷口,但实际上却不断的用眼角的余光一直注视着二女的侍卫们。
淑宁大汗,她才知道原来自己身边的人早就被人盯上了啊!
“梅秋、梅冬,你们真的不想嫁人吗?”
淑宁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坐下,石头上铺着梅秋的帕子。
“娘娘,这不是早就说好了的吗?奴婢们不嫁,嫁人有什么好的。”
看那些在宫中生活的滋润的姐姐们,嫁人后天天都要侍候公婆,还要看着自己的夫君纳小妾,和别的女人滚床单,她们究竟有多么的想不开才跑去嫁人啊!
“就是,主子你就别担心我们了。以后年纪大了就收养一个孤儿,死了有人埋就行了,何必嫁人生一堆不孝子,结果墓碑上还只有某某氏,连个名字都没有。”
梅冬可不想以后自己是这样的日子,她在宫中在娘娘身边多自、由啊,有身份又体面,这是别人求一辈子都求不来的事。她究竟有多自虐才会想嫁人,主子曾经说过,女人啊还是要自立比较好,靠男人是靠不住的,因为他们心中只有别的女人。
淑宁听了梅冬的话有些哭笑不得,虽然她也觉得古代对女人不公平,但也没像梅秋她们这以极端啊,现在都光明正大的嫌弃起来了。虽然她不认为女人嫁人就是好,但她也不想把她们困在自己身边一辈子,要是她们想嫁人,能找到一个良人的话,淑宁还是挺愿意看她们幸福的。
不过她们不嫁人,那些侍卫们可就要失望了,淑宁看过去,果然看见有两个年纪较轻的脸上露了出来。
“没那么糟糕吧!”
“娘娘,你是不知道。宫中好些姐姐出宫嫁人后过的那个日子啊,婆家用她的吃她的,居然还嫌弃她不能生孩子,还纳了一堆妾在家里摆着,生了一大堆的庶子。这不让男人跟她同房,怎么可能生得出来孩子,反倒怪她们生不出孩子。”
梅秋大吐苦水,她听说这样的事后,差点没冲进那个姐姐婆家把她男人揍上一顿,这都什么人啊!
淑宁听了有些奇怪,“她难道不会反、抗吗?”
这银子家业是她的,女子的嫁妆婆家是没有权利使用的,只要她不给,婆家人怎么可能用得了她的银子。
“她婆婆说了,要是不拿钱出来,就让她男人休了她。”
为了不被休,那个姐姐哪里敢不拿钱,于是就这样陷入了死循环。
“这只能说是她自己不争气吧?”
她完全可以去官府去要求和离,就算被休,日子还能惨过她现在吗?说到底还是她自己的问题吧!
“主子说的对,她自己也是有原因的,但更可恶的是她男人,婚前说的那叫一个好听,结婚后就原形毕露,恨不得立即让她死了,好贪没她的嫁妆。”
梅冬其实也赞成主子的话,也是那个姐姐她自己立不起来,这才让男人和她婆婆一家吃的死死的,甚至还拿自己的嫁妆养小妾,都是些什么烂人啊!
看梅冬那样激动,淑宁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自己把几个贴身侍女给带坏了,让她们对天下所有的男人都失望。但是让淑宁劝她们嫁人,老实说如果可以她自己都不想嫁,又怎么能劝梅冬她们呢!
不管是前世还是现在,女人好像除了嫁人就没有别的作用,你要是一直不嫁人,不光是外面的风言风语,就连自己的家人都要逼她们嫁,也不管她们嫁人后究竟幸福不幸福。幸福是理所当然,不幸福就是女人自己不会经营。
虽然婚姻要靠人经营,但如果只有女人一个人经营,哪怕女人再想好好的跟男人过下去,这也是不可能的吧!男人都不在意,女人在意又有什么用?
男人只会怨妻子不够大方,几个小妾的醋都要吃。但如果女人心中没他的话,谁又会在意男人找几个小妾呢!更可笑的是,如果做妻子的真的不在意,男人反而还怪妻子不爱他。特玛的,这又是什么可笑的理由,他自己不爱妻子,凭什么要妻子喜欢他?
男人啊,真是一种奇怪的生物。
淑宁前辈子都这样认为,这辈子还是这样认为,她一直都看不懂男人这种生物,更不理解的是他们那奇葩的思想。
皇帝站在另一侧,默默地听完了嘉妃和她两个宫女的对话,靠在山墙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苏公公立在一边有些双腿发软。
虽然嘉妃娘娘没有说什么大逆不道的话,但是她宫女的好几翻言论也够让人吃惊的了。居然认为嫁人不好,这还是女人吗?即使他这个太监都知道,天下所有的女人都想嫁一个好男人,只有嘉妃娘娘身边的宫女才认为嫁人不好,想做一辈子的老姑娘。虽然在宫中,不嫁人的姑姑大把,但像梅秋、梅冬这花一般年纪的宫女说嫁人不好的他还是第一次碰见。
不过苏公公也理解她们的想法,那些出宫嫁人的宫女,日子过的好的也没几个,都是被婆家各种嫌弃,特别是用完她们的嫁妆后,还用各种理由把人休弃或是赶出家门。只有那些在宫中有些门路,主子还念着旧的宫女们日子要好过一些,但也只是好过一些,私底下婆家怎么样就只有她们自己知道了。
所以,其实苏公公也是赞成这些宫女不嫁人的,本来她们出宫的年纪就不算小了,能嫁到什么好人家,大多数都是做继室,或是嫁给那些家里有问题的人,不然谁家的男子二十几岁了都没成婚,摆明了有问题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