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飞带着小黑三人已经到了上古遗迹文明城池的脚下。

    这里已经是一片狼藉，实际上，如果不细看的话，已经看不出这里曾经是一个巨大宏伟的城池了。

    不必很多，只需要一两个上古神魔，举手间就可以让一座大城灰飞烟灭。

    这上古文明的城池，还保留着一些痕迹，已经是十分不容易。

    废墟之下，四人看着眼前的一切，除了小黑还是那副全然不在乎的表情外，都是一脸的凝重。

    “哎，千万年的文明，就这样毁于一旦，真是可惜。”月瑶发出一句感慨。

    燕飞沉声道：“世人口中常说两个字，轮回。但他们却不知道，这轮回的真正含义。”

    “轮回的真正含义？燕大哥，轮回，指的就是人死后，灵魂不散，转世投胎，再投生成人，不是么？”

    燕飞瞥了月瑶一眼，叹息道：“哎，对，但是这种理解太狭隘了。对人来说，的确就是你说的那样，但是对文明而言，也有一种轮回。”

    “文，文明，也有轮回？”

    “实际上，所谓的轮回无非就是两个字，生与死罢了。对人乃至是万灵来说，就是如此。但是对文明而言，轮回，就是诞生和覆灭。”

    月瑶听后，皱着眉思索了一会，不多时便眼前一亮，仿佛顿悟了一样。

    “哦，我懂了。这诞生和覆灭，不也就是生与死么，实际上还是一样的。这么说的话，轮回乃是定数，不论是人还是万灵，亦或是多么辉煌的上古文明，都难逃这个定数。”

    这一次，却轮到燕飞的表情显得有些惆怅了。

    燕飞抬头看了看苍穹，又看了看眼前的一片废墟，几息之后他自嘲的笑道：“一直以来，我一直秉承着一个信念，不信天，不服天，也不服命运。但是到现在，我却不知道这天到底是什么，这命运又是什么，看着眼前的一切，连如此辉煌的上古文明都难逃一个定数，这定数，又是什么？”

    燕飞的这番话，意义已经超出了月瑶等人所能理解的范畴。

    燕飞的路，一直是逆天而行。

    可是这天，代表的就是命运，就是定数。那么，这所谓的轮回，是不是也是命运之一，定数之内？

    如果真是这样，连如此辉煌的上古文明，都难逃这个定数，自己再强也不过只是万灵之一，难道，我燕飞一直以来走的这条路，注定是无法善终了？

    很快，燕飞心头便冒出了一个声音。

    一个无比坚定的声音，甚至带有愤怒的声音，那声音不是燕飞自己所发，就好像在他的心底里，还隐藏着另一个人一样，那声音不由自主的从燕飞心头冒出来。

    “不，绝不，心不死，则永不服输，天命难违，我偏要逆天而行，定数难改，我非要以血试之。”

    燕飞自己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

    这一声从心坎里冒出来，好像连他自己都没有一个准备。

    心不死，则永不服输。

    天命难违，我偏要逆天而行。

    定数难改，以血试之。

    好狂的口气，好强的霸气，即便面对这一片废墟，还能说出这样一句话来，这，这话是我的心里话么？

    到底是怎么回事？

    奇怪的现象，使得燕飞不得不联想到，每次自己的战意完全激发的时候，自己身后出现的那个巨大的魔影。

    那不是燕飞有意修炼出来的，也不是他能控制的。

    那个魔影，在燕飞的心头一直是一个不解的谜，就连他这个有着千世转轮记忆，曾经是众神之神的神皇也无法解释。

    今天，面对这一片废墟，这个声音……

    难道说，这一片废墟，与自己，或者说曾经的自己，连自己都不知道的那个曾经的自己，有什么关系？

    或许，在这一片废墟中，能够找到什么答案？

    一时间，燕飞沉默了，他的心里不免辗转反侧。

    “燕，燕大哥？”月瑶发现了燕飞的异常，尝试着开口呼唤一声，罗宗亭却对月瑶使了个眼神，示意她这个时候不要去打搅燕飞，月瑶这才忍住了不再开口。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很不和谐的声音冒了出来。

    “真特娘的少兴，什么宝贝啊，这都是什么啊，到处都是废墟瓦砾。连根鸟毛都没有，我呸……老大，要我说，咱们还是回过头收拾那些老家伙吧，起码那些老家伙的身上还真有点好东西。”

    小黑环顾了四周一眼，他领悟不到燕飞看到这一片废墟时的心情，他的心一直很简单。

    月瑶急忙拉了小黑一把。

    “月瑶妹子，你干什么？”

    “黑哥，燕大哥一定是感悟到了什么，别打搅他。”不说还好，小黑看了看燕飞，而后竟然走到近前。

    “我说老大，别想那么多了。有什么啊，咱们兄弟同心协力，能走到哪一步就是哪一步，就算在这个世界上，只能再活一刻，那就该想想怎么把这一刻活的精彩，死算个什么，我怕的不是死，而是怕活的没意思。”

    小黑的一番话，使得月瑶和罗宗亭又是一愣。

    月瑶和罗宗亭看看燕飞，再看看小黑，完完全全就是两个世界的两个人，两种不同的性格，却偏偏走到了一起，成为了生死的兄弟。

    或许，这也是命运的安排？

    不多时，燕飞回过神来。

    “我们走。”

    “老大，去哪，要我说，回去收拾那些老家伙得了，这里什么都没有了。”

    “不，他们还在。”

    一句话，使得小黑愣住了，月瑶和罗宗亭也不由得变了脸色。

    “老，老大，你说……谁还在？”

    月瑶也忍不住问道：“燕大哥，难道你发现了什么？你该不会是说，还有上古神魔活着，他们就在这里，要真是这样，我们贸然进入岂不是送死？”

    燕飞没解释，他第一个迈开脚步，走入了废墟的一处缺口。

    见此，小黑三人也没迟疑，他们互相看了看后，便紧跟着燕飞走入了废墟之内。

    三人不知道燕飞的话中之意，所以此刻进入废墟，显得很谨慎很小心，就好像在暗中，隐藏着什么可怕的存在一样，小黑则是很好奇，东看看西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