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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八章重要的信2
    “徐子慕,你放在桌下的信里写了些什么?”

    马车飞速出了呈郡,几人都松了一口气,蓝衣男子便是被叫做徐子慕的,他在前面赶着车,闻言答道:“属下得了拓拔将军的示警之后,先去写了这封信来,太后既然已经发觉殿下的身份,那么势必要去调查朝中殿下的人脉党羽,那封信,就是为了混淆她的耳目,让她调查错方向的。”

    徐子慕虽然年纪不大,但是机灵勇敢,颇有诸葛之才,汤坚对他也多有倚重。

    御书房里,冯太后从那灰衣公公手中接过那封信,拆开来一看,上面赫然写着!

    “汤坚贤弟,如今太后已然不愿再与我冯家共谋大业,昨日还斩杀我部署福泽等人,杀鸡儆猴,我心甚寒,早知如此,还不如当初听从你的劝告,知道此妇人不足为信……如今,我已经决定,与你合作,先杀汤闽,再杀冯媛,虽断臂之痛如同剜心割肺,但思及日后,冯家将永成帝业,功盖千秋,某心甚慰!”

    落款处,没有署名,却有一方大印!那是冯黎的私印!

    “冯黎!尔敢如此?”冯太后差一点一口气背过去!

    拓拔寿之前一直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多话,此时上前一步煽风点火道:“娘娘!不可高呼若此啊!这宫里……隔墙有耳,要小心啊!”

    “这宫里我是太后,拓拔寿竟然说要小心隔墙有耳,显然是冯黎眼线遍布,甚至连这等毫无心机的武将都知晓了!无怪乎冯家现在这般的肆无忌惮,根本已经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冯太后心中狂怒不止,只道冯黎与汤坚已经合谋,人在这等情形之下,已经根本没有办法去讲什么逻辑,去盘什么道理,冯太后虽然心机不浅,但到底也是一介女子,眼界有限,没办法在短时间内看出这乃是一出毒辣的绝户计。

    “拓拔寿!现在本宫任命你为兵马大元帅,你即刻调五万兵马,将冯黎给本宫带进来!”冯太后已经失了理智,愤然说道。

    “太后!太后不可啊!”拓拔寿道。

    “怎么?你不敢同冯黎一战吗!还是说,你也是冯黎的人?”

    拓拔寿支支吾吾,说出的话却让冯太后更加气氛无比!“太后娘娘,并非是末将畏惧冯黎,只是冯家军数量有八万众,大部分都已经分布在呈郡附近了……现在去调五万兵马,只怕来不及,您要知道,先前调兵,其中大部分征用的可都是冯家军呐!”

    冯太后眼前一昏,指着拓拔寿半晌说不出话。

    是啊,冯家到了如今这般强大的地步,不就是因为她杀了汤玺,擅权干政,一力捧出来的吗?

    现在冯黎想要当皇帝,其实她也没有说不给他当,但他竟然连这一点时间都等不得?他竟然连一点点的尊重都不愿意给自己?甚至她只是杀了他的几个奴才,他就要跟汤坚合起伙来对付自己的亲妹妹了?

    冯太后肝胆俱裂,咬着牙,下唇都已经被咬出了血!

    冯黎,我不杀你,便不是这墨突的太后!

    “好,拓拔寿,你不必去调五万兵马了,两千御林军,你调得出来吗?这些人里务必保证没有冯家军的人!”

    “回禀太后,可以的。”

    “好,你去调两千兵马,来启辰殿,埋伏在帘子后面,等一会我会约冯黎来那里议事……”

    “娘娘是要……”拓拔寿心神一颤,冯太后这是要摔杯问斩了啊?真狠呐!

    “没错!”冯太后眼中满是恨意,咬牙说道:“我!要!他!死!”

    冯固和冯黎在书房里面商议如何成就大事,现在冯太后杀了福泽,又让拓拔寿带着兵马在呈郡里走了一遭,两人都觉得其中有向他们示威的意思,不免心内惶惶。

    “好在的是,咱们的人都已经在呈郡周围驻扎,只要父亲您举事,必然一呼百应,直入皇都,无人能拦。”

    冯黎叹了一口气:“我终究,是不希望与你姑姑兵戎相见,她怎么就看不开呢?就算她不再是皇太后,但也是新皇的妹妹,没差啊!”

    人的贪欲总是无所尽头,对于权势总是锱铢必较,冯黎眼中只有璀璨的王位,看不见她妹妹的贪婪,而冯太后亦然。

    便是在这时候,家丁来道:“老爷,刚刚传来消息说,拓拔将军领着兵是去围了霄月使臣的府邸,可惜里面已经是人去楼空。”

    冯黎莫名道:“冯媛这是要做什么?难不成又要跟霄月开战吗?”

    冯固倒是想到,那霄月使臣长得倒是有几分像之前的那个十三王爷,说道:“说不定是太后娘娘看到了那使臣的长相吧?这事儿其中应该有误会……”

    “什么长相,什么误会?”冯黎疑惑。

    冯固倒是想要解释一番,可偏生外面叫门,一个公公传旨来道:“冯大人,冯公子,太后娘娘说有事请两位大人去商议一番,即刻进宫吧!娘娘在启辰殿等着呢。”

    冯黎的注意力立刻就被吸引过去了,心中万般猜测,首先是想到:“难不成冯媛愿意杀了那小皇帝让我登基了不成?”随后心中又不由自主否决了这个猜测,只觉得依照冯太后昨日的举动来看,这样的可能不大。那么难不成,是当真要跟霄月开战,要借冯家军一用了?那到时候调起兵来,该如何解释自己的冯家军全数聚集在呈郡附近的事情?

    只怕冯媛又要闹腾。

    冯黎很是头疼,便道:“这就来了。”

    父子二人上了马就往皇宫而去,那公公跟在后面,也不怎么说话,脸上的笑容颇有些诡异。但冯家父子此时也没有功夫去观察一个阉人的脸色,纷纷各自怀着心事。

    夕阳映照在呈郡的街道上,显示出一种艳丽的紫红色光彩,渐渐地,皇宫高高的院墙,灰黑色的大门,都逐一呈现在几人的面前。守城的卫兵挺直了腰杆,其实这皇宫守门的卫兵大多都已经被冯家收买了,冯黎看着卫兵的脸,渐渐又生出一股自信来。

    是啊,怕什么呢?

    他有权,有兵,有朝中那么多投靠他畏惧他的大臣。

    难道,还啃不下这一个千疮百孔的皇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