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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三章回京
    月镜风原本与这母蛊融合的就不完美,时间太短不说,他为人谨小慎微,对姬无渡笔记上面的指点也半信半疑,导致这身体到现在也无法完全控制住这母蛊。之前他为追击凤长歌,已经强行催动了母蛊一次,如今再一次催动,母蛊需要的精血已经让他觉得难以承受。

    但,总比死的好!

    月镜风毫不怀疑,若是他当真迟疑片刻,怕是当真要死在凤长歌手下!

    好在现在那蛊虫得了他的精血,已经重新振作起来,虫肢舒展,仿佛一下子灌进去好些力量!月镜风不敢怠慢了,撑起他那残破不堪的身子,即刻逃窜而去!这四周尽是些密林,他的身形一闪就隐匿在枝叶之中。

    “不要追了。”凤长歌拦住了白霓裳,说道:“他如今这般,是太过轻视了我们所致,若是这般不知轻重的追过去,难保不会中了他的埋伏。”

    白霓裳道:“看他那样子,怎么是跟那姓姬的妖女差不多?难不成他也将身子献祭给蛊虫了不成?”

    凤长歌冷笑:“不管他是怎么样,他与姬无渡不可能彼此亲密无间地信任对方,若是我所料不差,他怕是按照这笔记上面的记载自己摸索出来的法门吧?看他的样子,根本连姬无渡的一半厉害也没有,怕是练功的时候出了岔子也未可知。”

    顾寒钰道:“咱们趁此机会快走吧,不要让他的那些军队赶上来了。”

    月镜风孤身一人速度极快,他的那些兵马却如无头苍蝇一般乱撞,凤长歌和白霓裳不敢耽误,三人再一次出发向着京城而去。

    这一次便是轻车马快,没了先前的焦灼,或许还因为狠狠地羞辱了月镜风一顿,几人的心情都有些飞扬。

    月镜宸坐在御书房里批着折子,他如今在京城只手遮天,哪怕只是个摄政王,但躬亲大臣们对于这位行事稳重手腕惊人的摄政王,日后能够问鼎宝座的事情都毫不怀疑,是以哪怕他现在就越俎代庖,大刺刺地坐在皇帝的位置上,也没人敢说一个不字。

    “殿下。”宦官在门外弓着背道:“司马丞相求见。”

    这宦官名叫刘小海,原本是先帝身边内侍的徒弟,现在先帝那拨人早已经被月镜风给处置了,宫里得势的公公们早已经被换了血,等到月镜宸入主中宫,这宫里有品级的奴才竟找不到合用的人。

    这皇宫里面的丫鬟太监与前朝大臣一般,都是一朝天子一朝臣,侍候人的下人里说不上谁是谁的细作,谁是谁的钉子。月镜宸没有功夫一一调查拔除这些眼线,索性将说得上话的管事全部撤换了,提了这刘小海近身来侍候。

    月镜宸合上折子,这折子是巡镇府司上的,说这京畿的兵马失了虎符无处调配,这巡镇府司是月镜宸的腹臣,这折子的意思也是变相的催促月镜宸赶紧登基,有了名正言顺的皇权在,也就不怕别的了,可以堂堂正正的提拔自己人上台。

    司马炎来的不是时候,月镜宸心里厌烦,闭上眼睛揉了揉额角。

    “叫他进来。”

    “是。”刘小海恭敬地给月镜宸磕了个头,退下去了。

    他知道自己此番得势是借了谁的势,若不是月镜宸拨乱反正,恐怕他还待在那黑漆漆的浣洗司。从前先帝的亲信大多被放了出去,剩下不起眼的都被下到了六所里,那都是下等人做粗活的所在。刘小海是千公公的徒弟,照宫里的规矩是要叫千公公一声干爹的。千公公当初很喜欢刘小海,是打算让刘小海为自己养老送终的,刘小海的教导自然也是一等一的,是擎等着接千公公的班,等着顶到皇上身边儿的。

    也正因为如此,千公公去了,皇权倾覆转换,他的日子才连下等奴婢都不如。

    他还以为自己今生就已经没指望了,哪知道月镜风的皇位,也没坐多久。

    可见这世事无常,就没有个一准儿。

    刘小海把司徒炎给领了进来,路上司徒炎想借他的口打探摄政王的心情喜好,刘小海哪里敢说?宫里面的贵人忌讳这个,怕遭了害去,现在谁要是敢坏月镜宸的事儿,那就是跟小海公公过不去!

    刘小海笑眯眯地不得罪司徒炎,可一张口就是:“奴才不过是个伺候左右的下人,摄政王的心思,那是山一样的高海一样的深,奴才可瞧不出来。”

    司徒炎心里恼火这刘小海滑不留手,但也没法。

    他进了御书房,一掀下摆就跪下去,给月镜宸磕了头。按说他是阁老的身份,品阶上就比摄政王低了半阶,可以不用如此,但先前有了自己墙头草般的动作,司徒炎也怕月镜宸秋后算账,便老老实实恭恭敬敬地把这个头给磕了,甚至还磕得格外地响。

    月镜宸坐在案几后没动,结结实实地受了他的礼,随后才站起身来,绕过案几去扶司徒炎。

    “阁老特地前来,想必是有什么事情要教导本王。”

    司徒炎不敢托大,低着头道:“摄政王殿下,教导不敢当,只不过确实是有些事,想问摄政王的意见。”

    月镜宸眼中晦暗不明,叫人看不清他心思,更显出几分深不可测来。

    “阁老但说无妨。”

    司徒炎故意长叹了一口气,面色上显出几分悲凉来,说道:“摄政王殿下,这事情与小女有关,您是知道的,当初那贼子当权,为了稳固朝堂,强娶小女,虽然没有令他得逞,但小女的名节好歹是受了损害。”

    他张口不提他是如何思量着要做皇亲国戚,将宝押在月镜风身上的心思,将一盆脏水半滴不落的全扣在月镜风头上。

    反正现在月镜风没法站出来辩驳他,他愿意如何说就如何说。

    月镜宸心里明镜似的,却也不答话。

    司徒炎见月镜宸不接话,他这半截话头就没人往下引出下文,活像喷嚏打不出来那般的难受。

    但月镜宸可以冷着他,他可不敢冷着月镜宸。司徒炎厚着脸皮,假装看不出月镜宸那冷淡的态度,开口说道:“殿下,您是知道的,小女现在的亲事等于是搁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