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喝茶。”碧莹将煮好的茶递到凤长歌的手中。“小姐,你说我们要不要想个法子将这个南宫飞虹赶走?”碧莹心中依旧念念不忘南宫飞虹这个人,心中满是刚刚府中初遇她时她那藐视一切的孤冷眼神,不觉心生厌恶。
“我们已经见过面了,就在昨天东阳王的生辰聚会上。”她若无其事的淡淡说道,轻轻呷了一口茶。
“什么?你们在昨天见过?这么说来,王爷还带她一起去了宴会?你昨日回房也没有与我提及啊?”碧莹仿若听到了什么惊天秘密一般,眼神中散着惊异。
“罢了,她既然是王爷的救命恩人,就是府中的贵宾,我又能说什么呢?”凤长歌依旧淡淡的说道,毕竟她是慕容家派来帮助自己的人,不好闹的太僵,自己还有用到她的地方。如果,月镜宸真的变了心,那么只能说他和月镜风一样,自己再一次看错了。
“可是,小姐刚回府,你难道就不担心,府中放着这样一个颇具魅力的美女,王爷就不会为之动容?”碧莹的担心之事,在凤长歌的心中,其实已经浮现过多次,但她自己都说不清,自己究竟只是因为习惯而放不开月镜宸,还是对他是因为爱。
“好了,这一件事先搁置吧,一切顺其然就好。”凤长歌想起第一次见到南宫飞虹时的情景,她天生就是一个性格孤傲的女子,无非是奉命行事。只是,她并不知道自己就是玉凤凰。
是夜,凤长歌刚要睡下,便想起了一阵敲门声,碧莹前去开门,“王爷?王爷这一日都去了哪里,不见踪影呢!”碧莹笑嘻嘻的小声说道,随后便将门关好退出去了。
“碧莹,门外是谁?”凤长歌轻声问道,但又眷恋着温暖的床榻,微微闭着双眼,嗅着安神香,昏昏欲睡。
“谁?”只觉得身边凑过一个人,散着淡淡的木香的衣衫,透露着淡淡凉意。她倏然间睁开双眼,看见月镜宸正含情脉脉的注视着自己的双眼,温和的掌心贴在她的面颊上,指尖轻轻从她的眉心划过,渐渐滑到她的鼻尖,又停在了温润的朱唇上,蜻蜓点水一般的顿了顿。
“你回来了?”她略有一些娇羞的问他道。
“是啊,今天入宫忙了一天,我听说江南赈灾已经接近尾声,凤王近日应该会启程返回。”
“哦,他回不回来与我有何关系?”提及“凤王”两个字,她极为冷漠,毫无好感。
“傻瓜,凤王回来后,我便与你举行成亲仪式啊?”他宠溺的伸出手,轻轻的刮了刮她的鼻子。
“成亲?”好像这两个字对她来说,已经是前世的字眼了,又仿佛她对“成亲”有抵触一般,听到这两个字不觉打了一个冷战。
“怎么?难道你不想吗?我们虽然征求了父皇的同意,他也将你指婚于我,但我还欠你一个像样的明媒正娶的仪式。”他欲要将她揽入怀中,可她却躲闪挣脱到了一边。
她支支吾吾的说:“我倒是觉得,王爷有一些操之过急,仪式什么的不重要的。”她欲想用这句话为自己争取更多的考虑时间,考虑自己究竟爱不爱眼前的这个男人,或者,去考验这个男人能否值得托付。
“你在犹豫?这是为何,难道是因为那日湖边的那个男子?”他有一些乱了阵脚,略有一些慌张的问道。
“不,你不要乱想,我只是觉得,我还没有帮你找到杀母仇人,而我……”她犹豫了一下,没有继续说下去。
“不,仪式还是要办的,我要让全天下直到你是我月镜宸的女人,即使是你有千万种理由要推脱,你也不急这一天。就定在这个月十五,这几日你且准备一下吧。”他勾起她的下巴,向她邪魅的一笑,俊逸的面庞竟美的惊心动魄,又夹杂着霸道的意味。
两个人相视凝望,竟情不自禁的被对方所吸引,面颊一点点的相互靠近,她的脸上泛着一点点的红晕,而他的气息也愈加急促。
“王爷,王爷不好了,南宫小姐被刺客刺伤了!”一个小丫头颇为焦急的叩响了房门,又不敢在这深夜打扰到王爷与王妃,声音柔柔弱弱的。
他欲要起身前去,但侧过身看到身边躺着的人儿,犹豫了半晌。凤长歌淡淡的说:“去看看吧,毕竟是府上的客人。”
他仿佛得到了她的默许才能移动身子一般,听到她的这一句话,便起身披上了一件灰鼠披风,走出门去。
夜突然变得安静,她缓缓起身,将被子盖过头顶,仿佛在这被子中有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静谧世界,可以在里面让自己放空,撇下杂念,静心思考。
面对月镜宸刚刚的请求,她还没有来得及仔细思考。对于这样的宠溺与幸运,或许放在任何一个女子的身上,都会激动不已,但她不一样。她的前世,也经历过一样的激动,月镜风曾经给予过她一样的期冀但最后,这一个水晶一般的梦,被一点点的击碎,就连最后的残渣都被粉碎的一干二净。
“不,我不想这样的悲剧重演,上天让我这一世重新活过,我唯一的目的就是为了报仇。我要让前世那些加害于我与我的亲人的人,一个个的付出她们应得的代价,我要她们血债血偿,我记得我的誓言……定要十倍百倍的向他们讨回。”
待到月镜宸赶到南宫飞虹的屋中的时候,屋内一片狼藉,只见南宫飞虹倒在血泊之中,几名小丫鬟手足无措的站在一边哭泣,“王爷,王爷这可怎么是好啊!”
“有没有叫太医?”他依旧淡定沉稳的问道,身边的小丫鬟显然是已经被吓坏了,一声也没有发出。
“我在问有没有叫太医!”月镜宸有一些不耐烦了,呵斥道。小丫鬟颤栗了一下,回过神来。
“还没有,奴婢,奴婢这就去!”说吧惊慌的跑出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