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妖帝？约定？”楚眉灵皱眉，脸色有些泛白。

    司徒青回道：“你是这世上我最不想得罪的人，更不敢与你为敌，又怎会去操纵你？”

    迎着楚眉灵发愣的目光，他一手撑着拐杖，单膝跪地，高喊道：“天妖帝在上！阴阳族第三十八代大祭司向您行叩拜礼！”

    楚眉灵完全怔住了，脚步不由自主得向后退，再次打量四周。一切都变了，慕容惊澜早已不见了踪影，周围场景变成了山洞。

    “这是哪里？”她的凤眸满是戒备。

    “方才的祭祀就是为您准备，祭奠曾经死去的你……”司徒青咧嘴一笑，清楚得道： “天妖帝，你好好想想，谁才是真正的幕后主使人。”

    “谁才是真正的幕后主使人？”楚眉灵的脚步不由得向后退。

    “这幕后主使人不是我，也不是魔族人，而是……”他眉梢微挑，脸上的笑容更盛：“你！”

    “是我？”楚眉灵的声音颤抖，神色迷茫，脑子里有什么东西要呼之欲出。

    “我就是姬灵？”楚眉灵喃喃自言，神色越来越恍惚：“不，我不会要害他，不会，绝对不会……”有一个发自灵魂深处的声音在呐喊，就算她是狐仙，她也绝对不会伤害他，绝对不会。

    “就是你！你的目的就是要鸿羲动情，无法天道圆满！因为你恨他，所以要毁了他最珍重的东西！”司徒青的身子腾空而起，手中的拐杖在空中一划，虚空中出现了一片云雾。

    这些云雾就像有了生命，拼命钻进她的脑海，令她难以呼吸，手臂立即抱住了脑袋，发出痛苦的闷哼。

    “你就是姬灵，他就是鸿羲。你部署了万年的计划很快就要成功了……”司徒青的声音围绕在她的耳畔，让她难以呼吸，一些场景渐渐出现在了迷雾中。

    这样的场景在她最近的梦里出现过很多次。她总是梦见自己变成狐仙，阿澜变成了鸿羲。

    “天妖帝，这一切都是幻象。这也是我能为你最后做的一件事，能不能恢复记忆就靠你自己了，若是不能，证明时机还未成熟。”司徒青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随后彻底失去了踪影。

    “阿澜？阿澜？”楚眉灵四处寻找慕容惊澜的身影。

    “灵儿！”慕容惊澜突然在她身后轻唤。

    她猛地转身，见慕容惊澜身穿一袭飘逸的白袍正站在她的身后，他的五官没有变，但气质偏温润，不再深沉邪魅，长发如瀑披散在两肩，一双清澈幽深的双眸恍若承载着万里星辰，令人看一眼就觉得无法呼吸。

    他双臂敞开，略带责怪得道：“下回再擅自出去，就五天不许出门！”

    “阿澜！你原来在这里！”楚眉灵兴奋得奔过去想要去抱他，可她抱住的却是空气。

    幻象！

    “嗖！”一只小白狐从她身侧穿过，以一颗流光弹的速度跳到了慕容惊澜的怀抱里，抬起小脑袋，眼睛闪闪得看着他：“鸿羲，我方才看到那里有片果林，所以就回来晚了。”

    “胡说，这周围怎么会有果林？”慕容惊澜屈指在它脑袋上轻弹，语气微怒，但脸上的喜爱却掩也掩不住。

    “鸿羲？他是鸿羲？”楚眉灵的脑袋一片空白。再细细一想，她梦中的鸿羲不也是阿澜的模样吗？

    鸿羲将小狐狸裹在怀里，朝着不远处的宫殿走去，他孤冷出尘，身姿轻盈，步步生莲。

    楚眉灵急忙跟在他身后，好在他本看不见她。

    鸿羲在一座木屋前停下，院落很别致，到处种着晶莹剔透的雪莲花，散发着阵阵幽香。小白狐从他的身上跳了下来，化成了人形，楚眉灵仔细一瞧，果真长得和她一模一样，只是她的脸上有几道浅浅的疤痕。

    她应该就是狐仙姬灵了，这些伤疤就是她替他挡去火龙时落下的。

    鸿羲撩起袖子拿起角落里的一把斧子开始劈柴，又偏头看了一眼她，目光宠溺：“灵儿，你先去生火，等会就可以煮鱼汤了。”

    “好！”姬灵点了点头，一把抱住鸿羲劈下的干柴，然后奔奔跳跳得进了屋子。

    她生起了火，双手撑着下巴，静静得着水开，然后将鸿羲捕来的鱼直接扔进了锅子。

    “扑通！”鱼儿从开水里跳了出来。

    “啊！”姬灵惊呼，衣服早被滚烫的水打湿，她来不及擦去脸上的水，更顾不得手背的烫伤。急忙蹲下身子去的抓鱼。

    “灵儿！”鸿羲冲进了木门，紧张得握住了她的手，皮肤早已一片红肿。

    “你不知道要先上药吗？”他愤怒得斥责，俊颜却满是心疼。立即取出了一盒膏药，为她的手背涂抹。

    “鸿羲，不要难过！我不疼！”姬灵眨了眨亮晶晶的凤眸，语气小心翼翼。

    “你回里屋换衣服休息，这些都我来做！”鸿羲将她一把横抱起，不容她推脱，将她抱进了里屋的门。

    楚眉灵静静得看着他们，唇角不由得微微翘起。都说鸿羲冷酷无情，可现在看来，鸿羲真的很像阿澜。宠溺着心爱的女人，霸道得不讲道理！

    傍晚，鸿羲抱着她去了不远处的悬崖边。

    正是日落，夕阳挥洒，景色美得令人心醉。鸿羲就这样从姬灵的身后抱着她，轻声问道：“灵儿，若有一天我要离开你。你会不会恨我？”

    “你为什么要离开我？”姬灵偏头看他，一脸的不解，手掌与他的手掌紧紧相扣，“你那天问我，如果我愿意拜你为师，我们就永远在一起！如果你真的要离开我，那我就不做你的新娘，就做你的徒弟好不好？”

    “傻灵儿！”鸿羲的下颌轻轻抵住她的脑袋，声音清浅温润：“我已有四个徒弟，不缺你。”

    “那你为什么要离开？”她已转过了脑袋，一脸的紧张。

    “灵儿，你要记住。无论我是不是离开，我都是为了你……”鸿羲的双唇轻轻靠上她的耳廓，说了几个极轻的字。

    姬灵没有听清，她扬起头，眨了眨眼睛问他：“你说了什么？我没有听清！”

    “没听清也罢……”鸿羲紧了紧双臂，看着远方的山脉，低声问她，：“灵儿，你知道什么是刹那和永恒吗？”

    姬灵摇了摇头，突然转过身子，将他紧紧抱住：“我不要刹那，我要永远和你在一起！”

    鸿羲双手捧住她的小脸，对视着她含泪的凤眸，回答：“我们此刻相拥着，这一幕永远存在在时间的河流里，不会改变，也不会消失。相拥的这一刻叫刹那，不会消失叫永恒。”

    “刹那？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