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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
    “我一直嘴馋你那道小炒肉,不如今天也来露一手?”在厨房都比在这受顾垂宇气好。

    说话就说话,娇滴滴地干什么!顾垂宇低头遮住冷意,用力捻熄了烟。

    阎勇看一眼顾垂宇,犹豫了一下,说道:“我今天还是算了吧,你煮的好吃,我难得见到顾书记,有很多事情向他请教。”他这次下乡算是明白了,有点关系的都没派,只有他们这种没门路的被分到穷乡僻壤做苦力,到头来业绩还是领导的,如今有这么个大好机会摆在眼前,他再不懂人情世故也明白,如果攀上顾书记这条大鱼,那他就好过多了。

    商净见状,只得作罢,警告地看了顾垂宇一眼,转身进了厨房。

    哟,多疼人的姑娘,怕他欺负她阎哥啊。顾垂宇接到她的眼神,冷笑一声。心想他有这么蠢吗,当着面儿来,她以为他下乡几个月是偶然么。只不过他没料到过了几个月,这胖子还不死心,非得要把他调走才满意吗?

    第五十八章

    商净以最快的时间做好了菜,出来时发现阎勇尴尬地坐在一旁,与顾垂宇搭话,顾垂宇根本就不理不睬,商父努力打着圆场。

    她就知道,商净皱眉,走过去直视顾垂宇道:“顾书记,您不是说今晚还有饭局,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您也该出发了。”

    她居然对他下逐客令!顾垂宇差点没将手中的杯子捏碎,声音却是波澜不惊,“我没什么饭局,你听错了。”

    这人脸皮还是这么厚!

    这顿晚餐吃得异常艰难,商父吃饭喜欢小酌几杯,顾垂宇向来也陪着,如今阎勇来了,他趁着机会向顾垂宇几次酒,却都被他不客气地拒绝了,阎勇很少陪领导吃饭,遇上这种场合更加尴尬,商净看不下去,拿了个酒杯出来也颇有兴致地与阎勇喝酒。

    谁跟他说沾不得酒的来着。顾垂宇的怒火越烧越旺,虽然他也没把她的话当真,但出席场合也基本不让她沾什么酒,现在可好,人跟别的男人喝得这么欢畅!

    酱汁没了,商净去厨房调新的,顾垂宇顺手将自己的筷子掉在了地上,尾随而进。

    “让那个胖子滚。”见商净伸手拿架子上的酱油,顾垂宇阴森森地上前钉住她的手,在她身后难掩妒意地道。

    “放手。”商净皱眉,甩开他转过身来,却又被他禁锢在流理台与他之间。

    “让他滚。”顾垂宇上前一步,近得已经能感受到对方的热度了。

    “你走开,该滚的是你。”商净推拒,想从侧面走开,顾垂宇用力将她拉进怀里,头一低就要亲她。

    “你干什么!”商净挣扎,低吼道。

    “怎么不叫大声点,让你阎哥看个明白。”顾垂宇冷笑一声,将她抵在台前一手紧紧抱住,一手钳住她的下巴,粗暴的吻随即降下。

    其实如果被商父看见他也讨不了好,但他的理智早已被妒火烧没了。他放肆地将舌探入渴望已久的甘甜之地,几近饥渴地舔舐缠绵。唇舌中辛辣的酒味更是刺激了男人的理性。

    商净不敢让父亲和阎勇看到这一幕,只能无声地用力挣扎。

    然而今天的顾垂宇用了十分的力气,就没让她移动一分一毫,啃咬她的力道像是要将她吞进肚里。

    “怎么调个汁那么久?”商父的声音自外头响起。他以为两人在低声吵架,却丝毫没料到自己的女儿正被肆意轻薄。

    商净大惊,顾垂宇也稍稍回过了神智,但他依旧再吻一回才缓缓退开,低头在红唇已微肿的商净耳边道:“离他远点,否则难保我会做出什么事来。”

    “商净?”商父又唤了一声。

    “来了。”商净一边应一边给了顾垂宇一巴掌。

    顾垂宇摸了摸被打痛的脸颊,凝视她愤怒的表情,沉声道:“我道歉。”

    “你混蛋!”

    商净拿了碟盘快步走了出去,顾垂宇望着她的背影苦笑一声,现在好了,不是没感情,根本就是厌恶了。

    等终于吃完了饭,一前一后送走了两人,商父总算找个机会问商净道:“小净啊,你中意阎勇吗?”

    商净沉默了片刻,“人又没说追我。”

    “我看他这意思挺明白了。”

    “人什么都没说咱别自作多情。”她现在觉得说出来的才是真的。

    “那要是他对你说了呢?”

    “到那时再说吧。”感情这种东西,一会爱一会不爱的,谁说得上来呢?

    “那……顾垂宇呢?”

    “我跟他不可能。”商净斩钉截铁。

    “我看他确实对你挺有心,你就不能……”

    “爸,我没办法,我不信他。”信任已经被他亲手捏碎了。

    商父看了她许久,叹了一声,“算了,你自己的事就自己做主,我就不操这个心了。”

    “……嗯,别让他来了吧。”

    顾垂宇这天心神不宁,一来他担心商净还在因为那个吻的事生气,二来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相安无事到了下午,何正泽一个电话打来,“顾书记,商净她同意去总局了。”

    “什么?”

    何正泽以为他没听清楚,笑了笑道:“您不是趁这个机会把她调到北京去了吗,她二话没说就同意了。”难道顾书记又要升官了?这也太快了吧?

    “你说什么?”顾垂宇顿时眉头紧皱,他示意盘秘书离开,“是谁下的调令?”

    “咦?”听这口气他好像不知道啊?“广电总局那边啊,您不知道吗?”

    “我现在知道了,谢谢你。”顾垂宇挂了电话,一个电话又甩给裴宁,“你去帮我查查让商净调到北京去是不是我家的人搞的鬼。”他现在一举一动都被压制,憋屈得上火。

    “……那件事不用查。”

    “什么意思?”顾垂宇粗声问道。

    “我知道是谁干的。”

    “别你他妈说是你。”

    裴宁顿了一顿,“是方舟。”

    黑眸危险地眯了起来,“他想干什么?”

    “说是要报恩。”

    狗屁报恩!顾垂宇冷冷一哼,“你也参与这事了?”

    “对。”

    “x你丫的,什么事儿都掺一脚!”

    “顾垂宇!你看你现在这样儿!为了个女人值得吗?你的野心哪去了?就为了个女人甘心窝在那种二线城市,当你的地方官,你可真有出息!”

    “你懂个屁!攘外必先安内你懂不懂!”

    “谁是你的内!顾家才是你的内!你现在把自己搞得都要跟顾家断绝关系了,安个屁!”

    顾垂宇揉了揉发痛的眉心,“你不懂。”一边是顾家整个家族,一边只是商净一个女人,他的天平都倒向了那个让他又爱又气的女人身上。

    “对,我不懂,你顾三现在当情圣了,别到头来就是笑话一场!”裴宁重重一哼,挂了电话。

    笑话,他现在不就像个笑话,他做了这么多,她却依旧无动于衷,二话不说就同意去北京……她从来都巴不得离他越远越好!顾垂宇怒火攻心,大手一挥将桌上什物扫至地下。

    裴宁说得对,不就是一个女人!

    晚上顾垂宇应邀参加饭局,也没给商净打电话,在酒桌上来者不拒,海量的他都有些醉意,快散席时,一个陪在他旁边的女人扶着他道:“顾书记,您还好吧?要不要我在上面订个房间让您休息一下?”一边说她一边用胸前的柔软磨蹭了他的手臂几下。

    阴郁的顾垂宇瞟向眼前的性感佳人,心思瞬息万变,最终他还是甩开了她的手,“不必了,我还有应酬。”

    出了饭店他又直奔夜总会,几个开发商见他居然出现,以为事情有戏,叫了一群头牌小姐作陪,顾垂宇左右逢源,红酒洋酒一杯杯地下肚,只是不让小姐近身,喝得差不多了,他靠在沙发正中,眯着眼看着眼前的纸醉金迷、淫、词浪笑,巨大的空虚与寂寞瞬间笼罩全身,他闭了闭眼,步履蹒跚地站起来,与人随便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

    商净跟父亲道晚安,商父状似随意地问:“今天顾垂宇没来,他是不是……”

    异光自眼中一闪而逝,商净道:“我不知道。”

    回了房间,她思及自己今天所作的决定,发出一声悠悠叹息。只要现在能离开顾垂宇,去哪里她都愿意。现在的她还能冷眼以对,可是她却不确定自己还能坚持多久了,他太狡猾,再下去她只会再落入他的陷阱。

    她关了灯上床睡觉,床头的手机却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商净凝视着闪烁的光芒,静静地等着它停止。

    响了很长时间,系统自动断了通讯,她叹了一口气打算关机,却突地弹出一条短信:【出来,不然我上去。】商净气极,一个电话回拨过去,“顾垂宇,你到底想做什么!”

    “出来。”顾垂宇粗声粗气地道。

    “我不。”

    “出来,你要我去敲门,让大家都知道市委书记顾垂宇半夜在敲你的门?”

    “你……!”

    “出来。”顾垂宇“啪”地挂了电话。

    商净犹豫了半晌,听口气都知道他喝醉了,如果他发起酒疯来,他不要脸她还要脸呢。她愤愤地下床,算了,就当做最后一次见面,什么都说个清楚吧。

    她蹑手蹑脚地出了门,却在轻轻关上门的那一瞬被人自后面紧紧抱住,浓郁的酒味扑鼻而来。

    她转头看清来人,顿时奋力挣扎,“放手!”

    顾垂宇今天的力气特别大,他将她紧紧抵在门上,头埋在她的颈边,喃喃道:“商净,不要去。”

    商净不奇怪他会得到消息,她皱着眉道:“放开。”

    “我放不开……我没办法……”

    “你只是觉得没有征服我,不甘心罢了。”

    “我爱你。”顾垂宇借着酒意,终于说出了这三个字。这三个他以前嗤之以鼻现在却为它所罚的三个字。

    “不要说笑话了。”

    “我爱你。”

    “我不相信。”商净将头偏向一边。

    “我真的爱上你了,商净,给我一次机会,商净。”他紧紧地抱着她。

    商净没说话,顾垂宇灼热的呼吸在她颈边,喃喃地叫着“净净,净净。”

    “顾垂宇,你要我怎么相信你?你以前的所作所为,我……”

    “我知道,我知道,过去的顾垂宇是混蛋,是人渣,是败类,但我真的已经改了,你相信我,好不好,我以后只看你一个女人,只对你一个人好,要我发什么毒誓都行!”

    “我不稀罕你!我又不是非得要你这个男人,我凭什么要拿自己的幸福赌在你这种男人身上。”商净用力推拒,泪水却毫无预警地落下。

    “我知道,你有很多选择,可我只要你,你就当可怜我,求你,净净,求你。”顾垂宇将她抱得死紧,似乎这样她就不会离开。

    “不要再说了……”

    “我没办法让你走,你不知道,听到你死了的假消息,我只觉得整个人都被掏空了,只有恐惧那么清晰,我真的不想再尝第二次了。”

    “不要再说了……”谁来阻止他,谁来阻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