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陈启森居住的院子，陈清宜也在等他，随后她和陈流云出去走走，不参与他们讨论。

    把老鬼和阿成叫出来，他们俩不敢直面秦淮。

    秦淮的狠和毒辣，很早以前见识过，先不说武力值这方面多强大，单凭把他们救出来已是有恩，期间他们出卖秦淮，今天特别羞愧。

    “跪下！”陈启森愤怒得一手拍在旁边茶几，茶杯微微跳起。

    两人被吓得一跳，极其不情愿向秦淮下跪，秦淮坐在那里无动于衷似乎就等一跪，陈启森又愤怒异常，来自两人的压力又怎么能不跪。

    “老爷！”魏伯看不过去。

    “魏伯不要管，做了错事就要有应得的惩罚。”陈启森再用力拍茶几。

    作为师父他也不想如此，秦淮没表示不能得罪，他不得不硬起心肠，要把昨天的尴尬揭过，老鬼两人必须配合。

    只好跪在秦淮面前，羞愧地低下头，这次他们心里没有不服气，有的只是忏愧，仿佛认同了跪下认错是他们罪有应得的惩罚。

    “你们没错为什么跪我，起来吧。”秦淮目无表情，说话嘲讽意味很浓。

    “对不起，是我们做错，错了我们会认。”阿成首先低头。

    “哦？怎么我不知你们错在哪里？谁来和我说说你们错在何处。”秦淮非要他们说出来。

    两人憋得满脸通红，男人好面子，有些话不好意思说，跪下认错已是极限，还得说出自己错误很难做到。

    一旁观看的陈启森，很想甩拐杖狠狠抽打两人，不懂事的家伙，秦淮没开口终究不会动手。

    秦淮再次冷笑嘲讽他：“我就说你们没错，不用跪起来吧。”

    阿成终于都忍不住了：“我来说吧，前天晚上我发现小丑，故意隐瞒并且叫上老鬼私自去找小丑，就是我们的错。”

    秦淮犀利目光在他们身上一扫而过：“只有那么简单，其他的呢？”

    “有！”老鬼说得很大声，“我们想对付你，也就是出卖你。”

    果然和他所想的差不多，他们看自己不爽已久，秦淮又道：“想怎么对付我？为什么？”

    老鬼大声道：“因为你从一开始没有想过对我们客气，把师父的盗亦有道组织当成什么样？你一句话要拿走就拿走，考虑过我们的感受？你凭什么？”

    听起来似是秦淮的错不是他们，的确是一句话就拿走，想接过来自己用，然后成了他的私有。

    天底下哪有免费的午餐，即使一个小偷组织，如秦淮那样，定难以服众，不能完全收编。

    “老鬼说得好，师父的心血，岂是你一个外来人能强取豪夺，要不是师父压着，我们早已反抗。”阿成他们忘记对秦淮的愧疚，说话声音越来越大还激动。

    “放肆！”陈启森怒道，拍案而起，指着两人，浑身颤抖。

    今天是赔礼道歉，到如今两人一点道歉的诚意都没，还斥责秦淮，适得其反。

    “陈老不要生气，等他们说下去，我要看看我到底做错了多少。”秦淮摆手示意陈启森坐下。

    “我们就是不服你，可能你做的没错，可能你有理由说服师父，但是你从来没为我和老鬼考虑过、谈过。”阿成再次大声道。

    “出于对我的不服气，你们找到小丑，想和小丑秘密合作解决我，从而取回盗亦有道，你们的角色只能充当小丑内应，只可惜小丑没答应你们所谓的合作，我说的没错吧？”秦淮又看着两人。

    “没错！”两人异口同声，不怕认错。

    以小丑的能力，不需要和任何人合作，两人做的所有只不过徒劳，否则有这么两个卧底在身边还不知道怎么应对的好，秦淮也为自己感到庆幸。

    听了他们肯定的话，秦淮还是没有生气，他不爽被出卖，但是这次被出卖的闹场瓦解得差不多，继续追究只显得秦淮太过小气。

    之所以会出卖，是他们不服，也是秦淮做得不够好只顾虑到陈启森，如果今天把他们收复，大家把话敞开来说，以后哪里还有出卖这种说法。

    这一点是昨晚和唐绰兮回聆风南，唐绰兮为他分析得出来，听着不无道理，秦淮选择了接受，再给一次机会。

    所以秦淮问他们：“现在呢？还服不服我？”

    两人互看对方一眼，均不知如何回答，好像服了，碍于面子不好意思说。

    双手扶起他们，秦淮笑道：“起来吧，从此以后，有什么话当面和我说。”

    陈启森双目一亮，秦淮去扶，就说明了原谅，矛盾终于得到化解，值得高兴。

    老鬼说道：“我服你了，以后无论你要我做什么，我义不容辞在所不惜。”

    阿成拍胸口保证道：“我的性命是你给的，如果我再做出背叛的事情，千刀万剐。”

    既然他们两人都服了秦淮，以后还有谁会不服。

    “让秦先生见笑了，老鬼阿成他们本性不坏，只是我平时缺少管教造成桀骜不驯的性格，以后一定会好的。”陈启森笑道。

    “还不快点多谢秦先生。”一旁的魏伯也说道。

    “多谢秦先生。”两人明白，一句谢谢是免不去的。

    事情发展到这样，秦淮心情很好，如今的盗亦有道可以说全部落在他手上，只是陈清宜背后的洪门会不会横插一脚，暂时不知道，就算来了未必怕他们。

    盗亦有道，不可能只做一个小偷组织那么简单，秦淮还有很多大胆的猜想，比如说把盗亦有道组装成一个完整的消息网络，帮助他打探消息，类似于看古装剧的锦衣卫等组织。

    第一步至少要把广府或者岭南省覆盖，掌控着秦淮想要调查的每一个人的资料，而且消息网络需要分部门分级别层层递进，根据不同需要传递各种辛忆，最重要的是确保安全性和保密作用等等。

    当初想得到盗亦有道，看中的是小偷之间对消息获取数量和渠道，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就像以前接触到二郎他所说的线人，只要有足够的金钱和诱惑，就能从贩毒组织内部发掘自己的线人。

    化解了背叛这件事，秦淮提出对组织以后的改造，把猜想说出来，陈启森他们听完都赞同地点头，那么好的情报来源基础不利用充分，只会浪费。

    “其实要做到并非不可能，我们组织不能只做偷鸡摸狗，但是需要大批资金投入扩充人员，目前我们能力有限连一个天海区都没法完全覆盖。”陈启森很赞同，也有他的忧虑。

    他所忧虑的秦淮当然想到：“我目前只提出一个构架和发展蓝图，能否做到还要看我们以后努力，只要我想做到，钱这个方面不需要考虑，我会全部提供。另外我以前说过，一定不会让组织没落，要发扬光大，就看我们能不能做成这件事。”

    眼下的全部是自己人，秦淮说话也不遮遮掩掩，除了对抗京城那些人的目的没明言，其他没有好隐瞒。

    “我相信秦先生。”陈启森说道。

    从秦淮第一次出现开始，他就觉得秦淮有想法。

    要报仇，需要秦淮。

    要发扬光大，也需要秦淮，可能洪门都未必做得到。

    双方互利互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