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古墓，打开墓道机关。

    不知道是打开机关方式不同，还是其他原因，这次大爷打开的入口墓道，并非通往原来的墓室。

    墓道更长，更复杂，通往山体深处，墓穴的其他地方。

    赵碣低下头在后面跟上，他像是大爷的小跟班，而且他也能在漆黑的环境，看清楚墓道的道路。

    走了差不多二十分钟，一路上打开了五道石门，最后一道石门有半米的厚度，机关转动的声音刺耳极了。

    原来这里，就是古墓内在乾坤，南越国帝皇墓，哪有一间墓室那么简单，当时大爷和秦淮说的没错。

    等到机关完全打开墓门，难闻的气味扑来又快消散，篮球场般大小的墓室出现在眼前，首先进入视线范围的是停放在墓室中央的棺椁，然后是后面三根巨大的石柱，以及用铁链绑住的干尸。

    大爷进来，干尸动了一下，再没动作，就像死了。

    “两千多年过去，在这种破地方你还没死，长生不死大概就你们这种人，用血液养一只血蝠想联系外界，你没离开过这里，永远不知道你的族人消失在这个世界，你的血蝠无论多强，也飞不回去你家乡。”大爷走到干尸身边。

    干尸听完大爷的话，又抬头看他，只剩下一层皮的他，双目深深凹陷进眼眶，用怨恨的眼神看着大爷，就像是大爷把他困在这儿，恨不得生吞了大爷。

    两千多年？干尸不知道是僵尸，还是活死人，抑或吃了古代神乎其神的长生不老药。

    “最近几年对你的看管疏松，以至于一只血蝠出现在我面前也不知道，还好有人替我发现，你不甘寂寞也没办法，我的棋局完成之前，你永远留在这里。”大爷说话的声音越来越狠，也越来越冷。

    挣扎，干尸听了用力地挣扎。

    无论他的手脚多用力，都不能挣开铁链，打得铁链匡匡乱响，喉咙发出难听的声音，就是不说话，也不知他是否丧失说话能力。

    赵碣跟在大爷身后，他像早就见过干尸，不觉得害怕，也不觉得惊奇，一切都跟淡然。

    “只要我不想放你，无论再用力，你也离不开这里。”大爷伸手在他心脏位置的白色银刺上用力按下去。

    “啊！”

    震耳欲聋的惨叫声在墓室回荡，听起来超级可怜，其中夹杂有悲愤和不屈，分贝很大，赵碣受不了这种声音，捂住耳朵。

    银刺像是牵制干尸的工具，直到大爷松开手，干尸痛苦逐渐消失，转而再用怨恨的目光盯着大爷，张开口露出尖锐的牙齿，就像想一口咬断了大爷的脖子。

    大爷对他的狠不屑一顾，抬脚用脚尖踢在干尸小腿，但听“咯”的一声，腿骨断了干尸身体倾斜，要不是有铁链绑住他会跌倒在地上。

    “这算是对你养血蝠的惩罚，以后再这样，我打断你双腿，一条腿够你用差不多一年时间修复，好好在这里享受属于你的安静。”大爷笑道。

    阴冷地笑，想不到对秦淮和蔼的他，也有那么狠的时候，令人心寒。

    完成对干尸的惩罚，大爷离开墓室，半米厚的石门关上。

    “啊……”

    干尸在石门关起来之后，又一次痛苦大叫，声音响切了墓室，可无济于事，因为没人听得到他的叫喊。

    在地底下沉寂两千多年的他，再次被封锁起来。

    ——

    小丑离开了殡仪馆后背，他的车停在附近公路边上，开车回去居住酒店。

    在他离开之后，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从附近的山上下来，捡起地面破碎了的小丑面具端详好一会，又轻轻点头。

    此人不是谁，正是陈启森的徒弟，小偷阿成。

    “这个是小丑面具，秦淮要找的人应该是他，刚才车牌号码好像是……”阿成自言自语。

    在顾斌那里得知小丑来了华夏，在一方面让顾斌保持对小丑的跟踪和追寻，另外一方面让陈启森帮忙，利用小偷组织的眼线，一定要把他的落脚点找出来。

    盗亦有道，全部是小偷组成，他们人多势众，在广府拥有特别广的耳目，而且广府的小偷不加入盗亦有道，根本混不下去。

    三教九流的人，混迹于广府各个角落，眼线要比军队的广很多，正是有手下的小偷告诉阿成，发现一个类似带走小丑面具的人，才有今晚阿成跟踪到殡仪馆附近，遇到真正的小丑。

    秦淮能力有多强，阿成很清楚。

    既然秦淮都说找到人之后切勿轻举妄动，必须告诉他，所以阿成不敢乱来，而他对秦淮拥有极强的反叛心理，认为秦淮根本不配接手盗亦有道这个组织，所以不想告诉秦淮自己接触小丑，因此活该他倒霉。

    首先找的人是老鬼，一个电话拨过去。得知老鬼和他同样想法，于是回到市区两人碰面。

    在一家大排档，老鬼看着小丑面具的碎片，也算不上碎片了，因为很完整对称地被叶子劈成了两半，切面平整光滑就像用极其锋利的利器切割。

    “你能确定真的是他？”老鬼对这个面具很好奇，手指轻轻地在切面摸索。

    “是这个面具没错，秦淮给我们的图片就是这样的，我在殡仪馆附近找到他，也不知道他去那里做什么，对方是外国人同样符合秦淮提供的资料，我记得他的车牌号码，已经派人去寻找，”阿成做得很认真细致。

    已经凌晨四点多了，这家大排档做通宵的。

    老鬼用筷子轻轻敲击碗沿，随后问：“你打算怎么做？”

    阿成心里早就有了打算：“那个外国人好像很重要，所以秦淮多次吩咐我们一定要找到他，但是又让我们小心谨慎，足以说明外国人不好惹，很有可能是秦淮的敌人，或者可以利用。”

    老鬼心思，和阿成的差不多，放下筷子拍手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阿成眉开眼笑：“就是这样，我们去找他。”

    老鬼问道：“还有多久才能找出他在哪里？”

    阿成说道：“天亮之前，那辆车的车牌号码我记得，手下的人很快能给消息回来。”

    不用天亮，就得到手下小弟反馈，在广府某一个高档酒店，那辆车找到了。

    两人兴高采烈地到了停车场，还来不及做下一步行动，车窗突然打开。

    “你们跟了我一晚，累了吧！”小丑从车内探头出来，一个全新的小丑面具正对着他们。

    两人脸色大变，还没动手，却不知不觉昏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