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被枪指着饿头，如果秦淮，下一刻梁国重已倒在地上，失去行动能力。

    张海没有那个能力，所以和梁国重对视，没做其他反应，就这样看着他。

    梁国重情绪很偏激，不能再次刺激他，打算用自己的耐性磨平他的尖锐，然而他已走到这种地步，谈何容易磨平。

    借着微弱的灯光，可以看到他脸上有泪水滑落，挺悲惨的一个男人，都怪一些人做法无视法律，被杀了真的为民除害。

    “当时我就这样，用枪指着我仇人的，他很害怕，跪下来求我放过他，我让他做什么他都做，甚至吃屎喝尿都乐意，自从妻子和女儿离开我之后，我第一次试过那么爽。”梁国重疯狂地说道，想不到他的口味还挺重。

    张海感到恶心，所以没说话，还好梁国重想示范一下怎么杀他的仇人，没开枪。

    他现在开枪，即使打死张海，训练基地的人会马上上来包围，难逃脱，不知他为何选这个地方。

    坐下来，枪放在炉子边上，张海没抢他的枪，还是对待老朋友那样，平平淡淡。

    随后听梁国重说道：“回来广府，我报复社会期间，也是用枪吓得他们屁滚尿流，那种痛快的感觉你没法想象。”

    张海说道：“但是你为什么要对秦先生下手？还有齐副队。”

    梁国重双眼闪烁着光芒：“秦淮不是普通人，他很危险，随时能威胁我报复社会行为，我不可以让他继续存在，一定得死。齐副队知道的太多了，她越来越接近真相，很快能把我找出来，只要他们死了我才能安全。”

    在李溪捉了顾卿的犯罪现场，梁国重发现一个抓穿了墙体的抓痕，在小筱第一次被他捉的案件中，秦淮一不小心露了一手，手指同样在墙体留下抓痕，引起他的怀疑。

    两个人影在他脑海里重合，他就知道秦淮不是普通人，绝对的高手。

    张海说道：“但是你算错了一个人。”

    梁国重叹息：“我也算不到她还记得我，海鲜餐厅那个晚上，我很慌张，看她害怕得不敢说话，我不停用眼神威胁令她更害怕，其实那晚我就觉得秦淮已看穿我，所以我无论如何也要在这两天对她下杀手，顺便给秦淮布置一场死亡游戏。”

    说着，嘴角勾起一丝笑容，又因为游戏失败，不屑地一哼：“秦淮比我想像中的要厉害很多，今晚也不能杀他，出乎我的意料。”

    张海心想，十六卫的队长毒蛇，一个人能歼灭东南亚大毒枭，破坏制毒工厂，你一个小小的刑警怎能掠其锋芒，太过无知。

    不过他说道：“小筱是无辜，只在海鲜餐厅看你一眼，都不打算放过？”

    梁国重说道：“一个都不能放过，我要用炸弹把他们炸粉碎，只以为这样永远没有人知道疑犯真实身份，后来我得知你去查过监控再瞒不住了，所以我切断我所有退路，做一件疯狂的事情。”

    说道这里，张海也很激动地问：“因此你杀了你的奶奶？她是你的亲人，你也能下手？你比禽兽还要禽兽。”

    今晚第一次骂梁国重，因为他太禽兽了。

    梁国重哈哈大笑：“我的奶奶？死了十多年，你知道她是谁？她是逼死我妻子女儿那个人的母亲，我故意放过她不杀，暗中带来广府养着，弄坏她的声带和听觉，挑断手脚筋，至使她没有求救能力，我折磨她两年多。”

    真相竟然如此，张海眉头紧皱，这辈子也想不到老朋友会那么的凶残。

    换位思考，如果他遭遇到这种事情怎么做？可能更疯狂。

    张海说道：“你疯了。”

    梁国重赞同地点头：“的确疯了。”

    张海又道：“所以你今天叫我出来老地方，不是想讲你的故事，或者自首，也是你的死亡游戏其中一个关卡？你要怎样对付我？”

    内心挣扎，梁国重抓住头发，他也不知怎么做。

    “我们玩最后一场游戏，我们俩人当中只有一个是活着，如果你死了，我从此亡命天涯，我死了，送你一份功劳。”梁国重站起来。

    果然是死亡游戏，一定要有一个人死。

    张海也站起来，和他对视，看他要怎样开始死亡游戏，但是张海心念一动，在弯腰起来的瞬间，伸手要抓手枪，梁国重并非反应慢的人，而且做好准备，伸出手就去抓张海，而且他不知什么时候准备一把电棍，捅了过去。

    电流控制得很好不算大，落在张海身上浑身颤抖了一下，拿枪的手不稳，人几乎摔倒在地上，而后枪落在梁国重手里。

    “游戏还没开始，你就想动手破坏，既然这样我们提前进入游戏吧。”梁国重用手枪指着张海。

    “好啊，你说说你的游戏规则。”张海缓过来，就坐在椅子上不想起身。

    “我的游戏规则，就是没有规则，我是游戏制定者，我每一句话都是规则。”梁国重冷冷地看着他，“其实我不太想和你玩这个游戏，但是我很久没杀人，你又咬住我不放，对不起了。”

    “不用说那三个字，我们注定会这样，你想怎么做随便说吧。”张海一个没所谓的样子。

    他这样又让梁国重挣扎纠结，然后才说道：“我想知道你怕不怕死。”

    手枪几乎顶在张海额头，他又说道：“你就猜一猜我的子弹会否打在你额头上，你猜对了有两种结果，一个是你死了，另外一个我死，但是猜错永远只有一个结果，就是你死。”

    什么破游戏，去死的几率占据三分之二，太特么坑爹了，但是在梁国重看来，他的游戏规则一直那么不公平。

    “一定要玩这个？”张海问道。

    “最后一场游戏，目前我能想到的规则只有这个，你不想玩也得玩，我允许你想一会，如果我没猜错，秦淮差不多到了，我给足够的时间你拖延等秦淮来。”梁国重不是傻子，猜的也很准，张海敢孤身一人过来，一定做好准备。

    张海叹息一声：“你不用猜了，我知道答案，你不会杀我。”

    梁国重说道：“为什么肯定我不会？”

    张海说道：“我也不知道，就是你不会，我可以肯定，就算输了我也没有遗憾，死就死吧，你开枪。”

    张海扣住板机的手指紧了紧，内心挣扎，令他没能压下板机。

    “你认为你真的猜对了？”张海大笑一声。

    张海没有说话，对对错错在这时候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