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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六章 王子异大婚
    王子异成亲那一日声势浩大,说句诛心的话,太子当年成亲也不过如此,红妆十里,惊动满长安,官兵出来保驾护航,防止骚乱动乱发生。

    百姓们争相涌上街,只想一睹王大公子风采。

    白不厌南安王等等朝中显赫权贵陪在身侧,长安十里满地红花,青年们如兰芝玉树。

    “真没想到,咱们当中最大的单身狗,居然最早成亲。”南安王捏着缰绳,满脸写着“命运不公”,长吁短叹,自怜的说:“像我这样英俊的男子反倒孤孤单单流到最后,这究竟是什么道理?”

    白不厌皮笑肉不笑:“你这么想成亲,我可以帮帮你,早点求陛下给你赐一门悍妇。”

    南安王反击道:“你自己要娶悍妇就别带上我了。”

    “回头我就和阎良花说,你骂她是悍妇。”

    “你好不要脸,又不是小孩子,吵架居然还告娘子。”

    王子异面无表情地听着二人斗嘴,一点儿不像个新郎官,更像是刑部审讯犯人的侍郎,面对着国家军情严肃内敛。

    南安王和白不厌吵了一通,白不厌忽然觉得自己这么做太愚蠢,于是不搭理南安王。

    南安王百无聊赖,架着马,凑到了王子异身边,说:“听说那小姑娘还不满十五岁,你良心能安吗?”

    王子异板着一张脸:“想挨收拾吗?”

    南安王摸了摸鼻子,觉得这两人都无趣,索性将注意力集中在跑出来观望取亲的百姓身上,冲着几个漂亮姑娘抛了个媚眼儿摆了摆手。

    如此风流成性,不似其父。

    最后白不厌觉得太丢人,骑在马上,摘下自己的玉佩丢了过去,正好砸到了南王的脑门儿。

    他脑门一红,手里握着玉佩,凶巴巴的问:“你们都有主了,还不行我去找两个?”

    找两个?

    这是正经人该说的话吗?

    白不厌牙疼:“换个时间地点,十个八个我都没意见,我可不想旁人出去一说,王子异娶亲当日还有个疯子。”

    “我这般姿容貌美,你太不懂得欣赏。”南安王嫌弃的不愿和他讲话,却也安分了不少。

    他们带着长长的队伍,一路敲锣打鼓地赶到了朱雀门口。

    嫁公主的时候,就是从这门出来。

    沈家二郎娶凌烟公主那一日,王子异也曾陪同前来取亲,套路都熟悉,所以格外冷静。

    反倒是白不厌在旁盯着,想着尽量不出错。

    进了宫门就要翻身下马,众人步行前往昭和殿求亲,前有大臣引路,一路上都被撒上了花瓣,宫女侍婢们见人就避,直到昭和殿前。

    云清已经盛装,就等着被接走。但当王子异等人在昭和殿外时,阎良花沈令仪还有四个贵女却拦在了门外,出题刁难。

    沈令仪按照惯例,要求王子异做出一首催妆诗。

    王子异俨然不动。

    白不厌就一直站在一旁,痴痴的看着阎良花,好像一个痴汉,偏他人生的俊俏,纵然有几分痴意也叫人觉得可爱。

    南安王咳嗽了一声,上前道:“娇羞不肯下妆台,侍女环将九子钗。寄语倦妆人说道,轻施朱粉学慵来。”

    也算是一种妙诗,沈令仪这关便被破掉。

    其他人陆续出题,也被南安王一一破解。

    等着最后只剩阎良花,她沉吟了片刻,说:“甲牵一只肥羊走过来问牧羊人:‘你赶的这群羊大概有一百只吧’,牧羊人答:‘如果这群羊加上一倍,再加上原来这群羊的一半,又加上原来这群羊的四分之一,连你牵着的这只肥羊也算进去,才刚好凑满一百只。’请算算这只牧羊人赶的这群羊共有多少只?”

    南安王得意的笑容将在原地灰溜溜的后退,他就知道阎良花的问题肯定变态。

    王子异微微蹙眉:“你从哪想到这么样的问题?”

    “算法统宗。我在陈家翻书时翻到的。”阎良花微微一笑:“谁来作答呀?”

    南安王叹了口气:“失算,应该把陈平之叫上吧。”

    王子异说:“我已经开始想你们成亲时,我要考的问题了。”

    阎良花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反正问题都是冲着不厌去的,跟我也没什么关系。”

    白不厌无奈苦笑,又很欣赏的看着阎良花。

    场面一度很尴尬。

    王子异于算术上并不精通,南安王已经败退,他只能看像白不厌:“你知道答案吗?”

    “知道。”

    “你很擅长算数?”

    “那倒没有,只是上次见面阎良华已经跟我说过这道算术题。”白不厌露齿一笑,洁白的小牙看上去跟贝壳一样。

    王子异:“那你为何不出来回答?”

    白不厌专注地盯着阎良花:“只顾着看人忘了回答。”

    这样的回答引起了一阵嗤笑,大家忍不住打趣白不厌和阎良花。

    王子异揉了揉眉心:“今日是我成亲,你就不要喧宾夺主,赶紧回答了问题。”

    白不厌:“一共是三十六只羊。”

    成功过关,接来了公主。

    北端的使者是皇亲,名叫做洛城河,他和北端公主有着一丝血缘关系,于是由他背着,一路从昭和殿背到了朱雀门,最后上了八抬大轿。

    到皇宫接到了新娘,再次返回王府。

    诸多人已经抵达王府,马车牌的街道两侧都是前后门拥挤,整个长安的贵人们都集中在王府。

    在万众瞩目下,新郎新娘行礼,万众瞩目,喝下了合卺酒,从今往后他们就是夫妻,全然陌生,又风雨同舟。

    阎良花等人也都抵达,来过几趟,只觉得王府清雅,尤其是那几颗橙子树,让她分外感兴趣。

    她和沈令仪携手在王府当中,偷偷商量是否能摘几个橙子。

    “来来往往的人太多了,有人告密到王丞相跟前,你就惨了。”沈令仪恐吓道。

    阎良花:“谁会那么无聊跑去告密?”

    沈令仪眼眉弯弯:“我呀。”

    两个人打打闹闹笑了起来,一起去了前厅。

    白不厌陪着王子异,在人群当中看见了阎良花的身影,他当机立断,见色忘义,在人群中钻的跟个泥鳅似的,就跑到了阎良花。

    沈令仪立马说了借口:“突然想起来我三哥好像在找我,我先去见我三哥了。”说罢转身就走,脸上挂着甜蜜的微笑,活像是吃到了cp的粉头。

    阎良花和白不厌站在廊下,微风轻拂着耳畔,是人们喧嚣的热闹声,放眼望去四处皆是红艳。

    还真是个热闹的好日子,风都带起了热浪。

    白不厌眼巴巴的看着她:“你这一走,我好久都没看见你。”

    阎良花觉得也不是很久,不过他就是很黏人。

    她伸手摸了摸白不厌的脑袋,绒绒绒的手感很好:“我出去玩儿的倒是挺好的。”

    “那里是出去玩,分明是躲灾。”白不厌抿了抿唇,眼底有心疼:“你放心待着,我不会让丞相伤害你的。”

    阎良花:“他本来也伤害不到我,你不用管我,做你想做的事情。今日是他儿子成亲的日子,我就算跑过来,他总不会一点忌讳都没有,大喜的日子要见血。”

    白不厌眼中闪过一抹阴晦:“我绝不准许谁这么欺负你。”

    阎良花赶紧说:“可不许犯浑,王子异挺疼你的。有些事情他身不由己,但绝对护着你,你也稍微体谅一下他吧。”

    白不厌乖巧的点头:“我也护着他。”

    阎良花突然萌生出一种看着兄弟同心,作为母亲很欣慰的心态,她赶紧把自己这个念头丢掉,都怪白不厌太可爱,让她不禁想当娘。

    她说:“你去忙吧,不用管我。”

    白不厌依依不舍:“我想你。”

    阎良花不禁笑了起来:“我知道了,抽个时间,咱们两个上天香居一起吃顿饭,正好我也有事要和你商量。”

    白不厌用力点头:“好。”

    两人就此分开,阎良花转身回里屋,准备入席,结果被一个婢女迎面就撞上,洒了她一身的凉酒。

    阎良花嘴角无语的抽动,以着她在后宅行走这么长时间的经验,这绝壁是故意而为之。

    那婢女很从容地说:“奴婢带小姐去后面换衣服吧。”

    阎良花心想,这是谁想见自己?她无所谓,便点头同意跟着走,连一句话都不多问。

    自打技能提到六阶,任何植物在她手里都是凶狠的武器,正值春暖花开,处处都是绿意盎然,百花齐放。

    她的手抚过了那些花瓣,留了几叶儿在自己手心,不动声色地去了后宅。

    这心底里面猜测着,也许是王映月。

    用这法子邀约自己相见的无非是女婿,放眼整个王家也就剩下一个王映月。

    如果是王丞相的话,那这样的行为也太不干脆利落,实在有失风度威仪。

    一个偏僻的宅院,进去换了衣裳,始终没有任何事情发生,阎良花不禁有些意外。

    等着她换好了衣服,一出门已经不见婢女踪影。

    再往前走了两步,忽然听到旁边的一个小宅院里有男女的声音。

    这女子的声音倒是颇为耳熟,阎良花想了想,是这霍清渺呀。

    要来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