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玉娆看着祁承天说,“我也许不爱你,但是我爱我的孩子。”
而为了儿子,她可以放弃自由,可以放弃一切。
孙玉娆从书房里出去后直接就去了儿童房。
祁飞双手抱膝坐在地板上,看到她进来也只是抬头瞥了一眼而已,神情木讷。
“你们已经决定了,是吗?”
祁飞问完自己的眼泪就掉个不停。
“小飞。”
孙玉娆来到儿子的面前,跟着他坐到了地板上,微笑着伸手去摸孩子的头,“妈妈不会离开你的,永远不会。”
“可是你会离开爸爸,会离开这个家,是吗?之前你说你去工作,就是在提前做准备了,是吗?”
儿子的质问让孙玉娆有些惊讶。
“妈妈不是告诉你,我是去工作的吗?妈妈的新工作是导游,这是很正常的事啊!”
“那你真的不会离开爸爸和我?”
看着儿子的眼神,孙玉娆突然觉得有点不是滋味。
“你就这么爱你爸啊?那我呢?我是你妈,就算我们要分开了,你也可以跟我走,你为什么就不愿意跟妈妈走?”
“我不想你走,也不想我们一家人分开!”
祁飞突然呜呜的抱着母亲哭了起来,“我就想你们像鹏鹏他爸爸妈妈那样,恩恩爱爱的,我们一家可以快快乐乐的,多好啊!”
听着儿子的哭声,孙玉娆的心再次疼痛起来。
“好,妈妈答应你,不会离开小飞,别哭了,好吗?”
孙玉娆想,就这样吧,为了儿子,她就跟祁承天再纠缠下去吧。
等孩子的情绪冷静后,孙玉娆带着祁飞下楼吃早餐。
祁承天已经坐到了餐桌前,看到他们母子过来,动手给母子俩各盛了一碗粥。
“小飞,吃完早餐我送你去学校。”
祁飞喔了一声,低头喝粥,但一双发红的眼睛却时不时的偷偷瞄着父母的互动,显得有点心不在焉的。
“你的腿什么时候好的?”
孙玉娆抬头问祁承天,“如果不是小飞闹离家出走,你是不是想这样装一辈子?”
她就不明白,天天的装瘸坐在轮椅就是那么好玩的吗?
“前几日。”
祁承天面无表情的答,“你不在家,就是想告诉你也没机会。”
“呵呵!你觉得我会信吗?”
孙玉娆冷笑。
这么长时间都好不了,偏偏她出差的这星期就好了?哪有这么巧的事!
“你不信我也没办法。”
祁承天依旧那副淡漠的样子,看着让孙玉娆生气。
“小飞,喝完粥就上学去。”
孙玉娆实在是喝不下这粥,放下碗对儿子道。
祁飞不敢违背,乖乖的放下碗跟着母亲去了,临走之前颇为失望的看向父亲,“你真让我失望!”
送孩子上学后,孙玉娆便到了旅行社。
席微风还算是照顾她,知道她有家庭,所以一个月只安排她和老导游带两次团到意大利,所以孙玉娆一个月会有半月时间在海城市,不带团的日子也得回旅行社去上班,这是规矩。
今天权雨初到了旅行社,被公司里的人当成祖宗一样的捧着,毕竟是老板娘嘛,老板宠在心头上的人,谁敢不尊?
“孙玉娆?你居然到了旅行社来?”
权雨初看到孙玉娆出现在旅行社时颇为惊讶。
“总不能老是在家里呆着,出来外面见见世面也好,可你也知道我——别的工作我也不好找。”
孙玉娆微笑道,自信的样子让权雨初再次意外。
她记得上一次见孙玉娆的时候她还是冷冰冰的样子,看着更像木偶,毫无感情,现在的孙玉娆则给了人一种淡泊从容的感觉,倒说不上多自信,可也比先前的那个样子要强得多了。
权雨初觉得,她喜欢现在的孙玉娆。
“可是带团是辛苦的事,你要是带团出去了,那小飞怎么办?”
“他爸难道是吃干饭的?”孙玉娆反问,尔后轻笑,“其实没有谁一定非谁不可的,只有自己放不下而已,一旦放下了,天蹋下来都是不是大事。”
“这话倒也是,有点不太相信这话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
权雨初始终觉得,孙玉娆的变化太惊人了。
倒不是权雨初多心,她就只是单纯觉得孙玉娆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变化这么大,挺意外的。
“走吧,陪你吃饭去。”
席微风从办公室里出来,迎着权雨初过来,对孙玉娆点头示意,完了牵起她的手两人一同离开了旅行社。
孙玉娆看着他们俩的身影,嘴角上扬着微笑。
——
“孙玉娆的变化挺大的。”
车上,权雨初看着席微风开车的侧脸,淡淡的笑道。
“你看出来了。”
席微风转头瞥了她一眼,“老婆,你不会怪我把她招进来吧?我发誓,真的没有别的杂念,就是觉得她是意大利人这个优势很好,公司的业务路线大部分都是走意大利线,对带团有好处。”
“行了,别解释了,我又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难道还怕你跟她旧情复燃不成?”
权雨初睨他,“席微风,你要有这胆,我敬你是条汉子。”
如此赤裸裸的嘲笑却并没有让席微风恼,反笑,“不敢,我可不想回去跪榴连。”
且不说祁承天的身份在那摆着,就是一个权雨初席微风就做不出来这事。
要是把老婆给惹恼了,来个带球跑那他要去哪里找老婆孩子去?
“算你识相。”
席微风的回答让权雨初满意的点头,趁着等红灯的时间凑过去在男人的脸上啵了一个,“算是给你的奖励。”
“这里也来一个?”
席微风不要脸的指了指嘴巴,惹来权雨初的一记白眼。
“想得美。”
两人笑笑闹闹着到了忘不了,不想刚进大堂就看到了祁承天,从他身后追上来一个女人,拽着他的手低声认错。
“对不起,我错了行不行?你也别生气了,好不好?”
“顾小姐,我来是跟你谈生意的,既然你不想谈的话,那我想我们也没有什么可聊的了。”
祁承天的声音依旧那么冷漠,拒人于千里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