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家母子在餐桌上吵了起来。
老太太啪一声拍在餐桌上。
“你这个不孝子!是想气死我啊?今天如果你爸还在的话,你敢这么跟他说话吗?”
“妈,好好的吃饭就吃饭,你提起我爸做什么?”
任南枋脸色特别难看。
席微扬跟那个湘玉识趣的闭嘴不言。
这种情况下其实外人不方便在现场的,但是席微扬想,她也许可以借着这母子俩吵架的机会真正弄明白任南枋父亲的死,兴许对权孝慈有好处。
至于湘玉为什么不走,可能就是因为她是老太太叫来的,没有老太太的发话也不敢走吧!
“如果你爸还有命在,你会这么忤逆我吗?湘玉是你父亲选的媳妇,这都多久了你也不把人给娶回来,还生出那么多花花肠子,看上什么人不好,偏偏看上一个有夫之妇?”
老太太丝毫不肯退让,也不顾忌席微扬是不是在场,更不顾忌那个叫湘玉的女生听到这话时是什么样的心情。
席微扬同情的看了眼湘玉,只见她紧咬着唇瓣,头低得更低了。
“够了!妈,这是我自己的事情,微微是我的客人,我希望你能尊重她,就像我尊重你请来的客人一样,别逼我。”
任南枋蓦的站了起来,冷冷的说完后来到席微扬的身边,拽着她就往楼上走。
老太太在餐桌上气得不轻。
“你这样,让那个湘玉情以何堪?”
被任南枋拽到楼上后,席微扬淡淡的开了口。
“跟我有何关系?”
任南枋异常冷漠的反问。
“你这人也未免太绝情了吧?那个女生好歹也是你的未婚妻,你这样把她的脸面置于何处?又把我置于何处?”
席微扬是以任南枋朋友的身份住进任家的,如今任南枋这么当着他妈的面把自己拽走,岂不是让她做炮灰接受他妈的炮火?
任南枋紧抿着唇看她,没有说话。
“那个湘玉是你父亲给你定的妻子人选,你既然没有拒绝就不应该这么对待人家,说真的,任南枋,你这样真的让人大败好感。”
席微扬冷淡的开口,“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跟老太太说起我,但显然你这么做就是不成熟的做法。”
不管是她跟权孝慈复婚前还是昨天初到马来时,席微扬都很明确的告诉过任南枋,她是不可能会跟他在一起的。
可席微扬没有想到,任南枋居然在老太太面前提起过自己的存在。
“只要孝慈能保释出来,我会马上就离开任家。”
席微扬对任南枋说完后就直接回了自己房间。
任南枋脸色难看的看着她的离去,紧抿着唇角没有说话。
由于在餐桌上并没有吃到什么,所以席微扬在入夜后很快就饿得肚子咕咕叫无法入眠。
她看了眼时间,十一点了,要这么饿着肚子捱到天亮显然是很痛苦的事情。
席微扬想了想,决定到楼下餐厅去拿点吃的,哪怕是个苹果也好。
因为夜深了,所以她从楼上下来都没有遇上任何佣人,让她得以顺利的来到客厅。
茶几上的果盘里摆放着几个又大又红的苹果,席微扬不假思索的拿了个苹果就准备上楼。
回到楼上路过任南枋的房间时,里面传来了对话的声音。
声音还不小。
席微扬本来不想理会的,但是想到自己住进任家就是为了找证据的,便停下了脚步。
她贴耳到房门上。
“我有哪里比不上那个有夫之妇的?你为什么就是看不上我?”
嗯,是个女人声,肯定就是那个湘玉了。
“因为你不是她。”
任南枋的回答很伤人。
席微扬毫不意外的咬了口苹果。
任南枋这个人的绝情她在白天的时候就了解得一清二楚了。
“不只是这个原因吧?还因为她的丈夫是权孝慈,对吗?因为你曾经在她丈夫的手下输得那么丢脸,所以现在想要在她身上扳回一局是吗?”
湘玉的声音很尖锐。
“够了!这事跟你没关系!我的事也轮不到你来插嘴!”
任南枋恼羞成怒的指着门口,“齐湘玉,别让我把你轰出任家。”
齐湘玉后退了两步,脸上全是受伤。
“我说中你的心思了,所以你恼了对吗?南枋,你把她的丈夫送到监狱里去真的是因为想为你父亲报仇吗?还是想要逼她来马来?”
“就算是这样又如何?”
面对齐湘玉的指控任南枋并没有否认。
“现在微微只能依靠我,权孝慈会在里面呆一辈子,她就不可能会离开马来!”
“你的用意难道就只是为了把她困在马来?你就没有想过,要是哪天她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会恨你?”
齐湘玉不敢置信的看着任南枋,“南枋,你太可怕了!”
这是什么样变态的感情才能让人这么没有理智?
“你懂什么?只要权孝慈一天没能离开监狱,微微就不会离开马来,她会选择呆在距离权孝慈最近的地方,只要她还在马来,我有的是办法可以让她和权孝慈恩断义绝。”
任南枋冷哼。
“——”
席微扬紧抿着唇角听着房间里的对话,看着已经打开录音的手机默默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去。
翌日一早,席微扬就接到了律师打来的电话。
“席女士,我们今天要去见权先生,希望你八点能准时到律师所,我们一起出发。”
“好。”
席微扬从床上一跃而起,简单的梳洗完成后,拿了包直接就冲下了楼。
因为任家母子还没有起,所以席微扬离开的时候并没有任何人知道。
她拦了出租车,直接来到律师所。
“这个事情警方如果没能拿得出来证据来证明权先生所犯之罪,他们是没有权利关人的。
从目前的情况来,我觉得警方并没有实质的证据,否则他们不会连个新闻发布会都没有。”
律师安奈林这么跟席微扬道。
席微扬就把她昨晚任南枋和齐湘玉的对话放给了安奈林听。
“这个录音能不能证明,我丈夫是被人诬蔑的?”
她问。
但安奈林的回答却让她失望了。
“这只能作为辅助证据,并不能作为有力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