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微扬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儿子的走丢居然是席苏月母女俩故意而为之造成的。
权孝慈的质问,让她无言以对。
席微扬最终跟权孝慈经过正式的商谈,同意了暂时先把鹏鹏留在权家,等她把席家的那对犯贱母女处理后,再来把儿子带走。
因为权孝慈答应她,就算她坚持要离婚,如果两人不能就孩子的抚养权达成一致的话,就轮流公平抚养,即每人带一个星期。
只是那样的话,席微扬则需要在g市购置房产长久在这个城市居住了,不然小包子的上学问题没有办法解决。
席微扬想,席家还有哥哥席微风,她如果不想就这样放手儿子的抚养权,不想让权孝慈独占儿子,她只有答应。
“鹏鹏,那妈咪过几天再来接你,这段时间你要乖乖的,知不知道?”
席微扬抱着儿子,在小包子肉肉的小脸蛋上亲了下,声音轻柔。
小包子用力的点头,同样回了她一个亲吻,“扬扬,我等你哟!”
不知怎的,席微扬总觉得这小子的口气隐约藏着欢喜。
她抬头看向权孝慈。
“鹏鹏睡觉不安分,晚上要注意给他盖被子,还有,他不能吃花生杏仁这类的坚果,会过敏,不能吃虾,睡前要给他喝杯牛奶,不许给他吃糖会蛀牙——”
席微扬罗列着儿子不能吃的禁忌,权孝慈皱着眉头认真的记着,心里暗自吐槽。
这还是男子汉么?怎的就这么娇气?
不过这些话权孝慈是万万不敢当着席微扬说的,万一她反悔非要把小包子带走那他可就前功尽弃了。
跟儿子恋恋不舍的分别后,席微扬直接越过权孝慈就下楼。
她其实并不放心的,但是儿子非要留在这里,席微扬不得不答应。
“微微,其实我们大可不必走到离婚那一步,我还是希望你可以回来的。”
权孝慈见席微扬眼看着就走到了楼梯口,冷不防的在她身后出声道。
“我承认四年前没有足够的尊重你,是我不对,如果你还愿意再给我机会,我一定会好好弥补你。”
席微扬的脚步顿了顿,扯了扯嘴角,回过头来看他。
“哀莫大于心死这句话听说过吗?权孝慈,我给你的机会还少吗?”
“——”
权孝慈再次无言以对。
席微扬冷笑了两声,下楼。
楼下路浅和权煜宸,权孝严厉轻歌都还在,见她下来皆脸上一凝。
谁也不知道她跟权孝慈谈成什么样了。
“微微。”
路浅起身迎向她,“既然回到g市了就搬回家吧!这样对鹏鹏也好,你说呢?”
“权太太,谢谢你的好意,鹏鹏在权家的段时间还请你多费心照顾了,等我忙完手上的事情后,会回来把他带走的。”
席微扬对路浅露了个疏离的微笑,把照顾儿子的重任托付给了她。
权孝慈一个大男人,她不相信他能照顾好孩子。
路浅怔了怔,很快就扬起了笑容,“你放心,鹏鹏是我的孙子,我肯定会照顾好他的。”
席微扬向她鞠了个九十度的躬。
“拜托了。”
这话说完后,所有人眼睁睁的看着她走出了城南别墅。
楼梯口上的鹏鹏被权孝慈抱着,看着母亲走掉,眼泪掉了下来,小声的抽泣着。
权孝慈低头看着儿子,伸出大掌略显粗鲁的给他擦去眼泪。
“小子,你放心,你妈咪还会回来的。”
“你要是说话不算话,我就不认你是我爸比!永远也不会原谅你!”
小包子气鼓鼓的道。
他出卖了妈咪,觉得心里很难过。
席微扬从城南别墅出来,远远就看到席微扬站在马路对面等着她。
她抬脚正欲走过去,厉轻歌突然从城南别墅里追了出来。
“席微扬!”
席微扬停住,回头,皱眉。
“你有事?”
这话问得冷冰冰的。
说实话,席微扬对厉轻歌的态度,就如同厉轻歌对她的态度一样,打一开始她们两个就不怎么对盘。
就算以前两人差点就成为妯娌的时候,也是疏离客气得不像一家人,所以席微扬并不懂厉轻歌现在是几个意思。
当然,席微扬也不可能对厉轻歌有多好的脸色。
她跟权孝慈会走到这一步,厉轻歌的原因占了很大的比重。
但席微扬也清楚,事实上厉轻歌并没有任何过错,她爱的人是权孝严,这一点席微扬还是分得很清的。
所以席微扬虽然对厉轻歌脸色不怎么好,但打心底里,她也不会去恨一个无辜的人。
自始至终,她恨的只是权孝慈的无情。
“怎么说呢,在你跟孝慈还没有正式离婚前,我们怎么说也还算是妯娌吧!虽然这几年你并不在g市,但是从关系上来说,这一点谁也无法否认是不是?”
厉轻歌笑得温婉知性,让席微扬暗中认真的打量了她一番。
四年不见,厉轻歌看着要比以前更妩媚了些,可能这就是深陷幸福中的女人所该有的模样吧!
“我不觉得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谈的。”
席微扬勾起唇角,“还是你想在我面前炫耀你过得有多幸福,想刷一些存在感?”
这话她问得很尖锐。
“如果在你心里是这么想我的,那我无话可说。”
厉轻歌无奈的摊了摊手。
“我就想跟你谈一谈我和孝严孝慈兄弟之间的纠葛,以及在你离开后,孝慈的状况。”
席微扬沉默了。
理智告诉席微扬别理厉轻歌,她说的任何一句话都是站在权家的角度来说的,且听她和权孝慈两人之间的故事只会提醒自己,她在权孝慈那里曾经的不堪。
可是沉默了半晌后,席微扬还是答应了厉轻歌。
她抱歉的冲着马路对面的席微风点了点头,尔后跟厉轻歌沿着马路边慢慢走着。
“厉家跟权家,还有宫家连家都是世交,从爷爷那辈起关系就很好,所以平时我们几家都走得很亲近。
从小我就把孝严孝慈他们俩当亲哥哥,总爱跟着他们俩屁股后面玩——”
厉轻歌微笑着开口,仿佛想起了小时候那无忧无虑的光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