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和绕到月嫂身侧踹了她一脚，一干警察很快就围上去，们手上都拿着枪，枪口黑黝黝的直对月嫂。

    月嫂看着他们忽然笑了，她的笑声凄惨像是在控诉什么。

    “你们一个个真的是好手段呀，那么猝不及防的就把我抓起来了。”月嫂对自己现在的处境感到十分淡然，也没有什么惊奇的，不过是被抓到牢里关着罢了。

    反正就她现在的年纪也活不了多久了。

    警察举着枪没有动，其中一个人拿着手铐直接让月嫂的两双手给扣上，月嫂被这样子一制服得动弹不得。

    费冷刹稍稍抹了一把自己的脖子，上面有着一道浅浅的血痕，是月嫂刚刚划出来的。

    “你现在应该没有什么话好说了。”费冷刹居高临下地看着月嫂，神色显露出无边的淡漠，“孩子到底在什么地方？”

    “这种事情我哪晓得？”月嫂病不回答他的问题甚至是绕开，“那个孩子他走就走了呗，反正啊，又不在我家里面。”

    月嫂已经开始胡言乱语，瞪大她的一双眼睛笑声惨惨戚戚：“赶紧把我抓住过去吧，何必跟着我在这边废话呢？”

    警察面对这种状况有些为难，转头看向一旁的费冷刹似乎是在征求他的意见。

    费冷刹保持着自己的沉默，他抬起头来眼神十分认真：“其他的我也不想问你，从你嘴巴里面也问不出来，你就告诉我现在孩子在哪里。”

    “我不是说了他已经跑掉了吗？”月嫂依旧是坚持着自己的这一番说辞，却从没有想到自己的这种话已经是漏洞百出。

    “孩子的年纪还很小，他怎么可能自己一个人出逃。”费冷刹直接戳破了月嫂话中的漏洞，“再说如果孩子出逃那么第一时间应该会来找我们，而不是到现在依旧是杳无音讯。”

    月嫂被她这样子说两句难免有些难堪，抬头看向费冷刹，神色之中露出一抹憎恨。

    费冷刹则是十分淡然的面对那一抹憎恨，脸上并没有什么多的表情：“我劝你如实招供，不然警方绝对不会轻饶你。”

    月嫂依旧是保持着自己最后的沉默，费冷刹转头看向身后那些警察，换了一个眼色，自己退到后面去。

    警察很快就把月嫂逮捕。

    她现在不愿意招供事情的真相倒没什么关系，到了局子里面，他们会有百种方法让她如实说出。

    月嫂一到警察局就被关进了审讯室，费冷刹和康和则是在审讯室门外焦急的等着。

    费冷刹手中拿着一根烟欲要点燃，但最终还是被他收回了兜里。

    “孩子肯定会没事的，放宽心吧。”康和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月嫂她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做出什么杀人灭口的事情，再说了，现在警方已经全力进行调查，我们需要的是等待的时间。”

    康和一番话说让费冷刹稍稍放宽了心。

    月嫂到底是耳根子软，在审讯室里没有待很久就被警察放了出来。

    负责审讯的警官看见门口站着的两人，神色闪过一抹凝重：“在进行对犯人的审讯之后我们警方大概已经了解了事情的结果，很抱歉，您的孩子现在已经被月嫂给卖出去，至于买家月嫂她也不知道。”

    “她会不知道还是卖到哪里去了？”费冷刹瞬间瞪大了自己的眼睛，根本不愿意相信自己听到的这件事情。

    警察点头，有些为难：“这件事情我们确实是再三确认过的，我们现在能够体会到费先生您想要找回孩子的心切，但是目前的线索到现在已经中断了，再去寻找新应该还需要一段时间。”

    警察的话说起来比较委婉，他们并不愿意给费冷刹过多的打击，但是事情的真相现在已经摆在这里，就算不接受也得接受。

    “好的，我知道了，麻烦你们了。”费冷刹低头让人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康和朝着警官微微一笑，勉强至极。

    费冷刹和康和已经不需要在警察局里久待，两人很快驱车回去，一路上皆是沉默寡言。

    费冷刹转头看着四周那繁华的景色，自己的一颗心越发越显得空洞。

    他为了这件事情东奔西走忙活了那么久，但得到的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的结果，他之前确实有要到过会是这样的结局，但是真正在面对的时候却是慌了。

    这个孩子对他而言比命还重要。

    不过现在的结果还不算太过于糟糕，月嫂既然是把孩子出售出去，那么孩子应该还会有生还的可能，但汤婉莹那边应该如何解释？

    费冷刹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显得苦涩，他抬头看着正在开车的康和，低低叹声：“这件事情暂时不要让婉莹知道，我怕她知道之后会承受不住……”

    女性的心灵往往都比较脆弱，汤婉莹她已经接而连三的受到打击就更是如此。

    一个让费冷刹难以承受住的消息如果叫她知道了，那么后果究竟不堪设想。

    费冷刹到底还是存在着自私的一面，他不想让两人好不容易有点喘息机会的关系变得再僵硬不堪。

    康和当然明白他心里面在想点什么，回答道：“这件事情我肯定不会跟她透露的，因为对她而言这打击确实大，不过我们这也只能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其他对策也要想想了。”

    纸包不住火，没有一个人能被一个谎言给瞒一辈子，汤婉莹那么聪明的一个人肯定很快就能够察觉到不对劲，到时候如果问起这件事情来他们要解释更是难上加难。

    “我也在想还有没有什么其他的办法，但是现在看来应该不太可能。”费冷刹侧着头，“其它东西丢了还好，但孩子丢了我们总不能伪造一个出来，这几天如果见到婉莹的话尽量都不要跟她提起孩子这两个字，当然也不要装的太刻意，真的很容易就会被发现。”

    康和点头没有再接话。

    *

    警察局，月嫂已经要被这一轮接一轮的审讯给逼疯了。

    警察们根本不知疲倦的一个个轮番上阵，面对她的永远是那一句句枯燥古板的审讯词。就算一个问题他们已经问过千百遍，他们还是很乐意再说上几次。

    月嫂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那一位女警，原来意气风发的她正在去显得同丧家之犬一般：“姑娘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了，这个孩子我已经卖掉了，至于那个买家是谁，你硬要我说出来不就在为难我吗？”

    女警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您作为卖家和买家必然也有交流与接触，否则这个孩子你是怎么流通出去的？”

    一句话直接把月嫂给唬住了，支支吾吾的难以开口，之前的那套说辞同样也不管用，她只能一个劲地重复现在唯一会的一句话“事情和我没关系”。

    审讯很快就结束，站在门外的同事有些焦急的看着女警，女警对他们有些迫切的目光只是摇了摇头。

    “犯人的嘴巴很硬，什么话都问不出来。并且她知道的应该并不多，所以这可能有人在背地里协助。”女警只能粗糙地表示自己的见解。

    同事看着她不约而同地陷入了沉默，折腾来折腾去，他们依旧是一无所获。

    汤婉莹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进到警察局里面，她戴着一个口罩让人看不清全脸，只有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露在外面。

    从审讯室里出来的警察看见她步子稍稍一顿，女警上前问道：“这位女士，请问你来警局有什么事情吗？”

    汤婉莹摘下自己戴着的口罩，从容不迫的回答：“我想来打听一下孩子失踪的事情。”

    “抱歉有关案件的事情恕我们无法向你透露，因为这牵扯到了几件很重要的事情所以还请您见谅。”女警拒绝了她的请求。

    对于女警的回答汤婉莹并不感到见外，她淡淡的扯动一下自己的嘴角：“差点忘了自我介绍，我是那个失踪孩子的母亲。”

    一群警察面上都露出了震惊的神色，与她们有接触的一直只有康和和费冷刹，而汤婉莹却是第一次来。

    “抱歉，请问有相关证明可以提供吗？”女警稍稍收敛脸上的震惊，询问道，“我们这里有规定不相无关人员透露有关案情的事情。”

    汤婉莹递给女警一个档案袋，女警拿出里面的东西看上一眼就已经了然，抬头看着汤婉莹又指了指自己办公室的方向：“我们进去谈。”

    女警在确认汤婉莹她的身份之后就不再隐瞒和案件有关的一些事情，女警一眼一板地把事情全盘托出。

    汤婉莹听着女警的话颜色稍暗：“您的意思是现在呢，月嫂已经被逮捕归案，但孩子的下落暂时还不明确是吗？”

    “确实是这个样子，月嫂被逮捕之后我们的线索在一定程度上也已经断掉了，所以要继续查这件事情的话，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女警回答。

    “那么麻烦你们了，如果消息请第一时间告诉我。”汤婉莹从容不迫地起身，但她走出警局的步伐却是颤颤巍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