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娆？醒一醒！”
“唔——”
不知道睡了多久，听到有人叫自己，火妖娆从迷离的状态中醒过来，睁开眼就看到水清寒满是泪痕的脸。
“清寒，你怎么了？”
收回意识，火妖娆突然想起他们还在锁妖塔是水清寒和玄月消失的事情，伸手抓过水清寒的手臂，急切的问道。
水清寒紧咬贝齿，面色苍白，眼中的泪水几乎决堤，“我没事。”
环顾四周，火妖娆并没有见到玄月，于是开口问道：“玄月呢？”
“他……”
不提还好，一提玄月，水清寒快要决堤的泪水便似瀑布一样，倾泻而下，整个人哭的撕心裂肺起来。
火妖娆连忙起来安慰她：“你先别哭，到底怎么了？是不是玄月那个混蛋欺负你了？他在哪儿，我去找他算账！”
她“噌”的一下站起来，拉着水清寒就要去找玄月。
水清寒阻止了她风风火火的冲动，“不，没有，他没有欺负我。”
火妖娆怎么突然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你都哭成这样了，还说他没欺负你？”
一向冷静自持的水清寒，居然有一天也会梨花带雨？
这世界是不是真的要变天了？
不想火妖娆再去纠结她和玄月之间的事情，水清寒开口说道：“真没有，妖娆，你没发现，咱们已经出了锁妖塔了吗？”
听着水清寒的话，火妖娆再次看向周围：“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诶！咱们真的出来了？”
好像，这里确实已经不是锁妖塔内的景致了。
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火妖娆对着身后喊道：“苏远，我们出来，我们真的出来了。”
可是，根本没有人回应她。
“苏远？你人呢？”
没有听到回应，火妖娆下意识的朝着身后的方向看去，哪里空空如也，一个人都没有。
苏远不见了！
意识到了情况的不妙，火妖娆看着水清寒问道：“清寒，你找到我的时候，有没有见到苏远？”
水清寒摇摇头：“没有。”
回忆着进入锁妖塔之后发生的一切，火妖娆原本平顺的黛眉越皱越紧，结合刚才水清寒的反应，还有自己混睡前苏远的异常。
难道说……
“清寒，你告诉我，第十层的时候，你是不是遇见了一个人？”
“是。”
“他是不是告诉了你，出锁妖塔的方法是一句话？”
“是。”
两人异口同声道：“同生门中怎同生。”
“清寒，你是不是知道了这句话的意思？”火妖娆刚才隐约已经想到了，可是她不敢相信，还是想要得到水清寒的答案，来确定自己的想法。
希望是她想错了……
然而，水清寒的话，彻底浇灭了她的幻想，“你也想到了，不是吗？”
看着火妖娆的表情，水清寒就知道她已经想到了，只是不想承认那就是事实。
“不！这不是真的！”
火妖娆后退数步，伸手摸着胸口，那里……好疼。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果？
“妖娆，你先别激动。”
对于火妖娆的心痛水清寒感同身受，因为他也是这样失去玄月的。回想起当时在镜墙中的情形，水清寒不禁又开始流泪。
火妖娆忍着心里的锥痛，咬咬牙，但现在，她没办法接受那样的事实。
或许是欺骗水清寒，或许是自欺欺人，她的目光空洞着，缓缓道：“清寒，你仔细听我说，他们一定不会做傻事的，一定还有其他出去的法子。”
“……”
水清寒却没办法乐观起来。
她对玄月的心思再清楚不过，他牺牲了自己才换取了她的自由。
同生门中怎同生……
呵，这句话不止玄月猜出了他的意思，她也想到了。
同生门内不能同生，就意味着：二人中必死一人。
她的思绪，渐渐回溯到之前————
“那老者之所以会这么痛快就告诉我们离开锁妖塔的方法，因为，他要我们选择死一个人，那么，自然不用再提任何条件，因为他想要的从一开始就很明确……”
水清寒紧咬着唇，声音都颤抖了：“是人命。”
她紧紧的抓着玄月的手，惨笑一声：“如果我们不能一起活着出去，那我宁愿……我们一起死在这里。”
玄月双手抱住水清寒的双臂，示意她冷静下来：“不，我不能让你和我一起困死在这里。当初，你和妖娆去找大长老，想要脱离妖灵一族的时候，我就在心里暗自发誓，将来不论如何，我都要护你周全。这样才能对的起你付给我的真心。”
水清寒的眼泪流淌下来，落在玄月的胸口：“护我周全？如果你死了，我还怎么周全？”
“清寒……”
“我不听，我什么也不想听，别说了。。”
“清寒！”
玄月逼着她面对。
水清寒却不想听，她拼命的想要用双手去捂住耳朵，不要再听玄月的任何话。
她现在只有一个想法：绝不能让玄月去死，不能为了她去死！
她刚要推开他，哪儿想到，脖子一疼……
玄月用蛮力砍晕了的水清寒，将她轻轻放下，看着她眼角的泪痕，他的眼中充满不舍和伤痛，伸手轻抚着她的脸庞，眼底带着深深的眷恋：“这或许是……我最后一次这样触碰你了……”
以后的万千日子里，只有她自己独自面对。
好在，她还有爷和王妃能够照应，这多少能让他安心很多。
这时，那个老者的声音响起：“已经做好决定了？”
“你一直都在看着，又何必还要多此一问！”
玄月冷冰冰的哼了一声，但在面对水清寒的时候，又倾尽了所有温柔：“清寒，对不起，我答应过你，等帮你解除妖灵一族的封印后，好好的陪你面对一切。很可惜啊，我做不到了……许你的白首偕老，这一世怕是没有机会了，清寒，下一世，我再许你共华发……可好？”
那个声音又不识时务的掺和进来：“呵，看来你对着姑娘还真是痴心呢。”
玄月蹙眉：“记得你答应过的，放他安全离开。”
“自然！”
“动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