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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节
    这痛起始的时候,细碎而迟钝,他此刻同样迟钝的大脑迟迟没有反应。渐渐地,待到口中腥气渐浓……不是那种催情般的麝腥之气,而是他熟悉的新鲜血腥时……他终于彻底地清醒了过来。

    她竟咬了他的舌,在他如痴如醉毫无防备的时候。脑子一清,舌尖的那种钝痛便立刻变得尖锐火辣,甚至毛骨悚然。

    他猛地睁开眼睛,看到她已经起身,正坐他腰腹之上俯瞰着他。她的神情娇媚而无辜,唇边还沾一丝猩红的艳泽,烘得她如一只刚刚餍足的小兽。

    她唇上沾的,是他的血。

    霍世钧吞下满口血水,终于嘶嘶数声――这次是真的因了疼痛而发出的嘶声。

    “哎呀,一不小心,居然就咬到你出血了!”

    善水痛心疾首,补救般地伸手去抚他嘴,心疼地道:“怎么样了,赶紧张开嘴,让我瞧瞧……”

    霍世钧瞪着她,待舌尖疼痛稍缓,这才嘶着声道:“你故意的!”

    嗯。她确实是故意的。这一故意,至少三五天内,他别想稳稳妥妥地吃东西……

    善水眨了下眼睛,终于忍不住那种报复得逞后的快感,吃吃笑了起来,最后笑得伏倒在他肩上。

    瞧瞧,他霍世钧娶了个什么样的女人……睚眦必报,还是那种背后捅一刀,等你发觉,刀已入腰的那种……

    霍世钧这会儿倒完全忘了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只是咬牙忍着她赐予的疼痛,忍着她趴在自己身上笑得小小得意花枝乱颤。他感觉了她滑腻的身子在与自己相蹭,和着仿佛一丝丝入腹的口中余腥,被火炙得滚烫的肌肤之下,浑身兽血被再次唤醒……当那柔软的胸脯再次因了她的笑摩过他胸膛之时,他再忍耐不住,单臂撑起身体,正想翻身压倒她时,她却忽然坐了起来,伸手一推。

    “你有伤,那就给我躺着别动,让我好好服侍你才是……”

    善水笑吟吟看着他,盯着他目光却让他没来由地突然起了一丝战栗――那是夹杂了对即将发生的未知感到恐惧与兴奋的一种奇异体验。

    他服从了这种感觉,顺从地被她推倒。

    “你不是总爱咬我吗?来而不往,非礼。这要死要活的消魂滋味,你也要尝尝才好……”

    她俯身下去,一口叼住他的一侧乳-头,用她尖利的牙齿啮住,轻轻研磨几圈,听到他发出几声不加掩饰的舒爽之声,没有任何预警地,忽然啮紧朝上撕扯,扯出一道几乎到了极限的细细皮肉,这才叭一下松口。

    霍世钧被刺得整个人差点跳起来,闷哼一声,支颈抬头,惊诧地望着她,面上难掩痛楚之色。

    “刺激吧?这才刚开始呢,别跟我说你这样就受不了……”

    她抬头,冲他盈盈一笑,低头再次叼住如法炮制,又改另侧。很快,男人的胸膛便齿痕累累,□硬得如两粒小石子,轻触之,便生疼。

    “喜欢这种服侍吗?我猜你一定喜欢。不是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吗?你就总爱这样对我,所以我猜你也一定喜欢……夫君,千万别让我失望……”

    善水恶狠狠地在他胸膛再次留下一排牙印,这才抬头问他,面上换成甜蜜的笑。

    霍世钧已经疼得恨不得满地打滚了,强压住才没当她的面伸手去揉――那样太丢面子。

    他做梦也没想到一个女人竟可以凶悍到了这样的地步,把他从前加在她身上的一一奉还。只是比他狠,狠得多得多,下口绝不留情。他本可以轻而易举地阻拦她,却又不愿阻拦。那副牙口利得叫他为之胆寒,但是他的四肢百骸甚至骨头缝里,却随她烙下的这一口一口痛,爬出一种如万虫啃噬般的难耐瘙痒,痒得他全身紧绷,腿间更是挺如烙铁。

    “痛吗?”

    善水撕咬了个够本,这才仿佛良心发现,重又趴回他胸膛,伸出粉红小舌,爱怜般地轻轻舔了下他被凌虐得已经破了皮的□。

    霍世钧忍住被她舔舐处传来的刺痛,擦了把额头的冷汗,勉强嘎声道:“不……痛……”

    “你喜欢就好……”她从他身上坐了起来,爬下去,眼睛看向他的腰胯,一只手探向中间的高高突起,体贴地问道:“还要不要我再用嘴服侍?”

    霍世钧看见她露出的一排洁白牙齿,打了个寒噤,忙道:“不用不用……”

    “这可是你自己说不用的,可不是我不愿……”善水既已伸出手,索性顺手往那柱上弹了个暴栗,听见他又倒抽口凉气,瞟一眼他微微扭曲的脸庞,这才伸了个懒腰,一头倒到了他身侧,卷过那件大氅裹住了两人身体,伸手抱住他腰身,缩挤到了他身侧,打了个哈欠道:“困死我了,不玩也好……咱们睡觉吧……一觉醒来,说不定人就找了过来呢……”

    霍世钧看着她果真闭上了眼,愣怔片刻,忍不住,附耳唤她:“柔儿,柔儿……”

    善水懒洋洋睁开眼,对上他的眼眸,他搂住她,低声道:“我知道你生气了……我赔罪还不行吗?只是先前那样,确实是你自己先想歪的,我本来并无那想法……”

    善水恨恨掐了一把他的腰,道:“你还说!你既没那想法,为什么不阻拦我?”话说完,立刻便意识到这是蠢话了。遇上那样送上门的事,他若会阻拦,他就不是霍世钧了。果然,她这话音刚落,便觉身边男人笑得胸膛不住震颤,顿时恼羞交加,哼了一声,转身背他而卧。

    霍世钧从后缠抱了上来,附她耳边低声恳求道:“柔儿,好柔儿……都是我不好,我是粗人,我以后改……你刚才那样咬我,也算扯平了……再这样吊着你男人不上不下,真的要出人命……”

    霍世钧柔声哄着,将她手牵引了覆在自己□,她缩回,他再牵引。一大一小两只手,在大氅下来回数趟,在他夸张的伤处叫疼声中,渐渐归至和平。

    “……唔……唔……你轻点,不是说肩膀疼吗……”

    “只要你舒服,我就不疼……快活死我了,我的宝贝儿──我的柔儿──”

    男人喘息着顶送,卖力地灌枝溉芽。

    善水面红耳赤,送他个白眼,只好由他去了。待到筋疲力尽,窝在终于得餍足的男人身边,浆糊了将近一夜的脑瓜子也慢慢清醒了过来。

    她立刻深刻地后悔了。

    什么三个月之约,分明就是他耍的一个花招。而她傻乎乎地钻了进去,还钻得不亦乐乎……

    “那个……”

    她不安地舔了下被火炙烤得干燥的唇,伸指戳了下他胸膛,小声道:“咱们先前说的那事不作数。以后还是跟以前一样,该怎么过,就怎么过,好不好?”

    霍世钧睁开眼,沉着脸,抬腿压上了她腰肢,道:“不作数?那你就等着我一个个地往屋里抬人,你还不准拒我于门外。”

    善水长长呼一口,好排出胸中浊气……

    她算是彻底明白了。摊上霍世钧这样一个丈夫,要么彻底放弃,她玉碎他瓦全,要么彻底征服,叫他死心塌地,再没中间道路可供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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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都部的人,在次日中午时分终于找了过来。而能找到这里,也并非完全凑巧,而是靠了当地猎人的引路。

    昨夜,原本已经喝高的由都王忽然听人来报,说客舍失火,大元世子妃不知所踪,世子正追去,人顿时便被吓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