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哪里不对劲。
    电梯叮的一声打开，尤良行踏进门去，康圣哲望着他，忽的开口，他的声音有点哑，字迹不清楚，不过说的话少，还是能辨认得清。
    康圣哲道：“明天约你。”
    尤良行没说话，电梯门合上，他才道：“……嗯。”
    第61章
    ***
    王路一大早赶过来，早饭还没吃，但和康圣哲见了面却根本顾不上吃饭的事，他的脸色不太美妙，康圣哲开始没注意太多，送了尤良行回来，才察觉王路的神情并不止担心，还有忧虑。
    “人送走了？”
    康圣哲点头，王路忙问道：“身体确定没事？嗓子感觉怎么样。”
    康圣哲道：“没，事。”声音不太清晰，还是选择手机打字。——过几天就好。
    “那就好，直播的事还来得及，三四天时间赶得上。”松了一口气，王路欲言又止，他不说话，康圣哲也不催，除了对尤良行超乎寻常热情，平时他大多是懒懒散散的样子。
    王路做了好一会儿心里准备，才道：“昨天晚上，我给公司那边打了电话，能起作用的都问了，公司那边……”
    康圣哲默不作声，王路咬牙道：“不管。”
    果然如此。
    康圣哲并不惊讶，像这种私下雇人打人的事情主播之间怕是没少发生，但发生了又如何，公司多半不会出面管，挨打的人是公司的主播，可打人的人也是公司的主播，事情发生了，公司高层心里想护着哪一个也未可知。
    “这个当口，是谁干的简直就是明摆着，可公司说了，你有证据吗？没有的话，你怎么能说是飘罗……”
    王路边说边咬牙，一副气到头痛的样子。“其实大家心里都心知肚明，飘罗不是什么面慈心善的人，这事不是他就见鬼了，可公司那边倒好，不管这个，反倒一直问你的伤重不重，还能不能直播。”
    康圣哲本来一直在听，这会儿却举起手机来。——不能直播的话会怎么样？
    王路有些迟疑：“不能直播的话，不就如了飘罗的愿，要换人了？”
    康圣哲思索一刻，打字：——飘罗那边什么反应？
    王路一愣，摇头：“不知道，我没问……不过肯定是听你受伤偷偷高兴，知道你没大事又白高兴一场，呸，活该。”
    说着，王路倒有几分解恨的样子。
    康圣哲：——打个电话问问。
    王路一时反应不急，“问什么？”
    随后一细想，也觉得不对，于是拿着手机脸色发青的出去，不多时，回来后脸色一片漆黑。
    “被你看对了，飘罗那边果然没消停，听说你还能直播，就在高层里暗示你受伤一个人不稳妥，怕直播的时候出现什么状况，真不要脸！我这个电话要是不打过去，公司那边说不定下午就要安排你们俩一起陪白瑶直播了。……不行，我得赶紧去公司一趟。”
    王路起身要走，康圣哲拦住:——别去。
    王路急了：“不去就晚了！别闹，KK，这不是闹的时候。”
    康圣哲纹丝不动，王路一开始挣扎向外的走的动作忽的停下来。“你认真的？”
    康圣哲：——嗯。
    王路：“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他揍了你一顿，你要把机会拱手让他一半，和他一起直播？”
    康圣哲不言语，却打字道：——对他而言，未必是机会。
    王路一时愣住，他望着康圣哲好一阵，问道：“你确定？”
    康圣哲耸肩，王路立即没了话，他不知道康圣哲心里是什么打算，可不知怎么看他不慌不忙的样子，心竟也跟着淡定许多。
    “如果你坚持，我也拦不住你，不过这么一来确实太便宜飘罗了，公司那边你们两个都不想撒手，这么一搞，好像除了我们吃亏，其他人都皆大欢喜，KK这两个字是不是太好欺负了。”
    康圣哲微微一笑。——公司那边，要钱。
    王路本在抱怨，被这一提忽的抬头，KK这次来北京，除了直播这件事以外，还有就是要签订合约，本打算等直播以后人气暴涨来提高身价，没想到康圣哲竟然在这个时候提起。
    不过转念一想，如果答应公司那边愿意给飘罗让出一个位子，倒确实是一个提出加钱的好时机。
    等价交换，物有所值。
    “你要多少，有保底价位吗？”
    康圣哲打字道：——五百万。
    五百万，萌猫人气最高的主播也就这个程度，王路心里一热，道：“行，这事交给我。”
    定好了要去做，王路便不再犹豫，很快转身离开，临走时，似乎还有些为康圣哲鸣不平。“就算合约定了我还是觉得生气，飘罗占了个大便宜！”
    康圣哲不应声，目送王路出了门。
    他因为尤良行在身边，精神振奋起得早，现在送走了人，很快困意上涌，倒下身来睡了个回笼觉。
    一觉昏沉到下午，康圣哲被手机上一阵消息音叫醒，是小剑仙在微信上连番轰炸。
    点进消息一看，却不是日常的表情包刷屏，而是正正经经的焦急问话。
    贱贱：——你是不是出事了？微博上怎么回事？
    贱贱：——KK！
    康圣哲睡眼朦胧，先回复道：——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