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以。”看到自己的双手，白司琛也不敢相信，除了脸上的凝固的血液，眼角还渗出了泪水。
    做菜最重要的就是一双手，如果这一双手毁了，那他的未来也就跟着毁了。
    坐在救护车上，郭楠一直在白司琛身边，在身边医生为他清理身上玻璃碴的时候，又是递剪子又是拿纱布，比其他任何一个人都要用心。
    而每一次和白司琛眼神碰撞的时候，他都会小声地念叨着“没事了，没事了。”
    第166章 166.吐司苹果派
    白司琛出车祸的事情，经过一晚上的发酵一下子就成了网上的热点新闻，几乎所有的媒体都知道他掉下山谷的事件。
    意外？自杀？谋杀？对他事故的原因，大家众说纷纭。天刚蒙蒙亮医院外面便已经聚集了不少的媒体前来采访。
    手术室外面，郭楠一直坐在长椅上寸步不离。拖着疲惫的身体，他一次次地抬头看亮起红光的提示灯，低头的时候，总会小声地叹一口气。
    一开始，几乎大半的人都陪在走廊里等待。一个小时之后，就只剩下郭楠和捧着手机等待的赵嫣。
    刚到医院，赵嫣就告诉了顾诚奕有关白司琛出事的消息，紧接着大师傅和郭振霖也接到了赵嫣的电话。
    赶到医院的时候，看到手术室外守候的赵嫣和郭楠，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幸好身边有大师傅搀扶着才勉强站住。
    “小奕呢？”看了眼坐在椅子上的郭楠，郭振霖擦了一把泪对一旁的赵嫣问道。
    赵嫣立马站起来，搀扶着郭振霖坐在了旁边的座椅上“他还在外地，马上就回来。”
    走廊里的气氛有些尴尬，分明都互相认识，可郭振霖和大师傅却坐在郭楠对面的椅子上，从头到尾都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甚至于每一次目光碰撞的时候，郭振霖都会故意地回避郭楠的眼神。
    郭楠的身上还沾着不少的血渍，郭振霖每一次瞥到都会无奈地叹一口气。
    是他吗？白司琛遭遇意外的事跟郭楠有关系吗？郭振霖低头猜测道。虽然来的时候大致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可凭他对郭楠的了解，总觉得这件事跟他有微妙的联系。
    “请问，谁是伤者的家属？”
    手术室的灯终于熄灭了，推开门，主治医生摘下了手套将病历簿放在众人跟前。
    “我，我是。”郭振霖坐得腿有些僵硬，站起来的时候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我是他师父，请问白司琛现在怎么样了？”
    将病历簿递到郭振霖手里，医生叹了一口气“伤者没有生命危险，除了皮外伤，胸前的肋骨有部分骨裂，一双手也受了严重的伤。经过我们手术修复已经没有大碍，后续还要看恢复的怎么样。”
    听到白司琛的手受了伤，郭振霖的心一下子凉了半截。缓了半天，才在病历簿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那请问，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进去看看他？”郭楠追问道。
    “伤者还需要休息，等他醒来你们就可以进去看望了。”说完，医生便和帮助手术的几个护士一同离去。
    听到白司琛脱离生命危险，郭楠松了一口气，可当他知道他的手受到了重创，还是会有些紧张。
    不一会，白司琛被护工推了出来，白司琛躺在床上睡得香甜。看着他脸上的伤痕还有包扎严实的手指，郭楠只觉得心头被狠狠地揪了一下。
    …………
    守在白司琛的床边，郭振霖冲着大师傅使了个眼色。端着一杯热水走到郭楠身边，就连说话的语气也缓和了许多。
    “回去吧，我们留在这照顾他。”
    郭楠接过水杯，吹了吹里面的热气，慢慢地喝了两口“还是你带我爸回去吧，我在这看着。”
    整整一天，郭楠都没有离开过，从发现白司琛到白司琛推出手术室，郭楠一直守在他身边。
    三十多个小时没有睡觉，郭楠的脸上泛起了一层油光，下巴的胡茬也长了出来，整个人都显得十分憔悴。
    虽然和白司琛非亲非故，可郭楠似乎对白司琛上心了不少。赵嫣在一旁是看得清清楚楚，不管是吆喝着救人，还是在手术室外等待，郭楠都像是男友一样陪着。
    可他，并不是白司琛的男友啊？他可是白司琛和顾诚奕的敌人。
    “没事，我也留下。”赵嫣换了个坐姿，同时将衣领掖了掖，有郭楠在这，她也一定要陪着看看他到底有什么目的“师父您还是跟大师傅回去休息吧。”
    有郭楠陪着，郭振霖或许会不放心，可有赵嫣陪着那就大不一样。郭振霖叹了口气，这才站起来准备离开。
    才是上半夜，赵嫣实在是困得不行。不仅是身体不舒服，再加上身上披着一张毯子越发困倦，可她哪里敢放松警惕，总会偶尔抬头看一眼床另一边的郭楠。
    “怕什么？我还会害他不成？”郭楠看出了赵嫣那点小心思，不屑地问道。
    赵嫣坐直了些，装作没听懂的样子“我可没有这么说。”
    下半夜的时候，赵嫣已经抵挡不住困意睡了过去，只有郭楠一直守在白司琛的床边，目不转睛地看着床边的心率仪。
    “水，水。”
    白司琛的眼皮微微抖动，悬在半空的双手稍微动了一下，强烈地疼痛让白司琛愈发地清醒。
    听到白司琛的叫喊，郭楠赶紧站了起来按下床头的按钮。
    “别怕，医生马上就来了，你现在的双手还不能动。”郭楠压低了声音对白司琛说道。
    醒来看到的第一个人为什么不是顾诚奕？
    白司琛有些诧异，而郭楠那张憔悴的脸一下又吓到了自己。睡梦中发生了什么他已经不记得了，最后的记忆只停留在被约翰撞下山，以及被郭楠找到的深夜。
    经过初步的检查，白司琛的已经没事了。除了双手不能够活动，还有胸口不能再次损伤，其他的已经没有大碍了。
    “你在这坐了多久？”白司琛斜眼看着坐在旁边的郭楠道。
    郭楠给白司琛倒了一杯水，这会正满抽屉地给他找吸管“一天了吧，从你进病房我就在这坐着。”
    “顾诚奕呢？”白司琛又问道“他知道我在医院吗？他为什么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