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长老丧病,只剩下青冥老人,赤云真人和十绝散人三位长老,他们面面相觑,难掩惊讶和愤怒。
他们不由自主地退守到一起,呈犄角之势,严防死守,提防余默出手。
余默信步走到人群中,似乎浑然没将他们放在眼中,朝唐门主几人微微点头,说:“辛苦你们了。”
几人面色激动,唐门主快步迎上来,拉着叶千千的手,说:“千千,你没事就好,真是担心死我了。”
叶千千面色微红,握紧了外公的手,说:“我没事,幸亏余默来的及时,否则,千千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唐门主倒吸口凉气,既愤怒,又后怕地点头,说:“我知道,外公一定会为你报仇。”
说罢,目光朝人群中望去,似乎在搜寻目标。
叶千千进屋时,就锁定了戕害自己的人——侯渊。
侯渊也看见了叶千千,眼皮狠跳了几下,惊讶地瞪大了眼珠,心说她不是跌落悬崖了吗?
万丈悬崖,而且,还受了伤,她怎么可能还有活命的机会?
侯渊不知北麓下是一条河流,而天池中还有一条冰龙,先出手保住了叶千千的性命。
“是他将我逼下了山崖。”叶千千指着侯渊,狠狠地说道。
唰!
唐门主的眼神立刻扫来,杀机大作,说:“天武界的人,哼,好狠的手段,我就只有这么一个外孙女,你竟然也要加害她,我会让你离不开这灵山。”
“哈哈哈!”
侯渊狂笑起来,并没有被唐门主的气势震慑住,反而戏谑地说:“唐门主,你那点实力还是不要出来丢人现眼。“
唐门主勃然大怒,作势就要攻击,余默拉住了他。
“不着急,好戏还没开始,何必急着出手。”
唐门主深吸口气,压制住心中的怒火,微微颔首,退后一步,和叶千千窃窃私语起来。
“余宗主,你终于出现了,我们好惨啊,你要为我们做主,为我们报仇啊。”地上躺着不少伤员,他们捡回了一条性命,但也岌岌可危。
看见余默出现,仿佛看见了大救星,喜极而泣,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了余默身上,
余默颔首示意,说:“诸位江湖同道别着急,他们施加在你们身上的,会千百倍的还回来。”
说着,他目光朝另外一帮人望去,那些都是选择站着灵山一边,对同道痛下杀手的人。
余默虽然没看见刚才发生的事,却也猜到了几分,意味深长地说:“你们助纣为虐,可曾想过自己的良心,你们举起屠刀杀死的人,只有不有你们曾经把酒言的同道?”
不少人垂下了头,面露愧疚和不忍。
“是啊,兄弟,我们昨天还一起喝酒,今天你就要杀我,幸亏我躲得快,只矮了你一刀,丢掉了半条性命,这就是你口中的兄弟和义气吗?”
地上的一个伤员痛心疾首地冲人群中一人喊道。
那人的头垂的更低了,仿佛要从趴在地上一般,无颜面对此人。
“余默,你想凭借三言两语就蛊惑人心,你想的太简单了点儿,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们都是为了自己,何错之有?良禽择木而栖,你们都是一块块朽木,朽木不可雕,又有谁会选择你们?“
山主终于开口,掷地有声地反驳道。
灵山上下仿佛扬眉吐气了,纷纷仰起头,趾高气扬地说:“山主所言甚是,余默,你别妖言惑众,这是一个强者为尊的世界,你们自己实力弱,别怪别人背叛你们。”
余默不为所动,摇头叹息:“他们不是背叛我,而是背叛自己,背叛自己曾经的信仰,背叛自己心中的道义。”
不少人暗暗点头,赞同余默所言。
“对,他们是对自己的背叛。”
余默指着他们,说:“正义不会缺席,只会迟到,你们既然选择和正义为敌,最终会是什么结果,等待你们的又将会是什么,你们自己应该明。现在是最后的机会了,若是有人弃暗投明,我可以既往不咎,否则,你们就是我余默的敌人,那你们的生死就与我无关。”
余默的声音不大,却不啻于惊雷炸响,令一群人面色骤变,互相张望,眼神变幻不定。
“怎么办?”
“山主残忍,我们若是继续追谁他,冥顽不化,一条道走到黑,可就没有退路了。”
“你看看四周,灵山的人何其多,我们若是背叛灵山,意味着什么,后果会怎样,你想过吗?”
众人纠结起来,一边是余默,一边是山主,何况背后还有天武界,大部分人都有了选择。
依附仗着是人的共性,于是,大部分人都没有动,只有寥寥几人面露羞愧之色,大步走出了人群,朝余默走去。
“余宗主,我们弃暗投明,希望你不计前嫌,接受我们。”
余默面无表情,并没有得意之色,微微点头:“知错而该,善莫大焉,但冥顽不化的人就是我们的敌人。“
他的眼神扫向其他人,锋芒毕露,咄咄逼人。
无人敢和他对视,见他眼神扫来,无不羞愧地垂下了头。
几人走到余默面前,忽然,一道寒光闪烁,一人竟然扬起大刀,向余默凶狠地刺去。
“啊!”
人群中立刻响起惊呼声。
竟然有人浑水摸鱼,趁机攻击余默。
“小心啊。”
叶千千失声叫道。
余默不为所动,眼睁睁地看着大刀逼近,无动于衷一般。
砰!
忽然,众人只觉眼前一花,此人远远地倒飞出去,重重地撞击在地面上,口吐鲜血,立即毙命。
余默根本没手下留情,此人敢浑水摸鱼,企图杀他,纳投名状献给灵山,只可惜自己实力太弱,想的太美好。
“此人不但无耻,还要一条道走到黑,死有余辜,对这种人,我绝不会手下留情。”余默淡淡地说。
其他人如梦初醒,纷纷点头:“余宗主言之有理,我们和他不是一条路的,我们真的是弃暗投明。”
显然,他们深怕被殃及,导致余默的误会。
余默点头:“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