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千千按捺不住,羞怒交加地低吼道:“余默,你在做什么?”
“啊?”
余默如梦初醒一般,狐疑地抬头望来,四目相对,余默眼神坦荡,并没有任何龌蹉的念头。
“我在看你的伤口啊。”
听了余默的回答,叶千千呆了一下,问道:“看我的伤口?”
“对啊,你的伤口在左锁甲骨处,但剧毒已经蔓延到胸口了。”余默指着叶千千胸前说道。
锁甲骨处有一个小窝,那一枚钢针当初就射在这小窝中,白皙的肌肤周围变成了黑色。
一条黑线更从伤口向叶千千的心脏蔓延,横在了叶千千大半个胸膛上,触目惊心,完全破坏了美感。
但黑线的末梢被仅剩的小衣给挡住了,看不见黑线究竟延伸到了何处。
但她平坦的小腹一览无余,皮肤像是瓷器一样精致,没有黑线。
若是其他人瞧见这一幕,早就血脉偾张了,但余默的注意力全在救人上,反而心无旁骛,没有一点旖旎的念头。
叶千千平躺着,根本看不见自己胸前,听了余默的描述,焦急地问道:“那要怎么办?”
“我先前就发现剧毒已经从伤口向全身蔓延了,所以才说必须要脱衣服,这样我才能仔细地观察剧毒的走向及情况。”余默不紧不慢地说。
“难道你还要脱吗?”叶千千心慌意乱地问。
“难道你想脱?”余默脱口而出地反问。
叶千千急忙拒绝:“不脱了,不准脱了。”
余默忍俊不禁地笑了,极少看见叶千千如此窘迫的样子,道:“好,如你所愿,不脱了。现在我们可以开始了。”
叶千千如释重负,若是真要脱的一丝不挂,那她以后还怎么活?
她仍然记得当初余默说她是飞机场的事,如今却便宜了他,让他看了这么多。
虽然还有最后一层障碍,可依旧暴露了许多风光。
余默的手掌贴向叶千千的伤口,当掌心贴在伤口上时,一股剧烈的刺痛刺激着他的皮肤。
由此可见,这剧毒是多么厉害。
余默脸色微微变化了一下,然后变得严肃起来,默默地运转起了《毒经》。
“能行吗?”叶千千事到临头,反而担忧地问道。
余默灼灼地盯着她的眼睛,道:“相信我。”
他的眼神中没有一点杂七杂八的念头,唯有一股坚定的信念,这令叶千千心中一动,最后的一丝怀疑也荡然无存。
“来吧!无论结果如何,都谢谢你。”
余默沉声道:“是我应该感谢你,若不是你,我恐怕已经死了。”
话音一落,《毒经》的作用显现出来,余默立刻与毒素产生了某种联系。
这种联系还很微弱,却很奇妙,令余默眼睛亮了起来。
先前,他独自试验了几次驱毒之术,因为没有毒素,都是纸上谈兵。
这次不一样,他与毒素产生了联系,登时对《毒经》中的关键处有了更深刻的领悟。
一旦与毒素产生联系,这就是驱毒的第一步成功了,只见他掌心转动了一下,掌心摩擦叶千千的肌肤。
叶千千脸颊微红,一股酥麻的感觉从肩膀上传来。
她咬紧了牙关,强忍着异样的感觉,才没有叫出声来。
在《毒经》的引导下,余默和毒素的联系越来越强烈,产生了共鸣。
余默心中一动:时机来了!
毒素瞬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跟随他的心意动了起来,向他的掌心汇聚。
他的掌心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吸引力,牢牢地吸引住了这些毒素。
叶千千的衣服下面,黑色的剧毒一点点变淡,然后向来路流去。
屋外,大家都守在门口。
唐蝶衣焦急地在门口来回踱步,不时地向门口张望,恨不得有一双透视眼,看清楚屋里的情景。
一想到余默要脱掉叶千千的衣服,唐蝶衣心中的怒火就蹭蹭的往上冒。
她原本对余默还有一点点好感,毕竟,他是一个敢于担当的人。
然而,这一点好感随着他这番作死的行为已经荡然无存了。
“不行,我要进去看看,不能让他为所欲为。”唐蝶衣按捺不住,大步流星地就冲向门口。
顾子卿眼疾手快,连忙拉住唐蝶衣,劝道:“叶夫人,稍安勿躁,余默既然这么说了,那说明他就有信心。或许此刻就在最重要的关头,若是打断了他们,万一有危险呢?”
唐蝶衣迟疑了一下,问道:“你就这么相信他?”
顾子卿不假思索地点头:“我相信他!”
她和余默一起经历了这么多,早已建立了坚定的信任,自然会无条件地相信他。
唐蝶衣欲言又止,她知道顾子卿的身份,真不知余默怎么赢得她如此信任的。
华老略知余默的神通,也一起劝道:“叶夫人,我们没有其他办法,还是选择相信余默吧。我相信他的人品。”
“我也相信。”凌瑶咬着雪白的贝齿,按捺住心中复杂的心情,坚定地说道。
余玥跟着点头:“我也相信哥哥。”
所有人都相信余默,一双双眼睛都盯着唐蝶衣,唐蝶衣悻悻作罢,气呼呼地说:“真不知道这小子给你们灌了什么迷魂汤,竟然如此为他说话。”
停顿了一下,唐蝶衣继续说:“好,那我就相信他一次,若他真敢胡来,或者没有效果,哼,看我怎么收拾他。”
说完,她停下脚步,目不转睛地盯着门口。
其他人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但心中也充满了好奇,直勾勾地盯着门口。
屋内,余默聚精会神,他的手心已经变成了一片漆黑,毒素被他吸入了掌心,融入了他的肌肤。
叶千千慢慢地察觉到身体的变化,发现知觉在一点点恢复,这种失而复得的感觉令她心花怒放。
她下意识地抬起头,望向余默,突然,瞳孔瞪大了一圈儿。
一只漆黑的大手出现在她的视线中,她愣住了。这是什么,怎么刚才没有?
但他很快就意识到这是什么了。
她下意识地抬手捂住了小嘴,全然没发现自己竟可以自由的活动了。
“余默,你的手!”
她终于意识到这只黑手是余默的,这与她伤口的颜色一模一样。
“我的毒传到他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