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的药具有保胎的功效?何紫草眉头紧皱,先前拿到这些药,她也没多想,更没找医生看,现在回头想想,疑点重重,于是饶有深意的看向陈昊天:“你老实告诉我,小五行山上的事儿,玛丽是不是已经知道了?”
陈昊天有些为难,犹豫着要不要说出来。
何紫草坐在床边,抬眼看向陈昊天,目光幽幽:“陈昊天,我希望你能老实告诉我,毕竟这个孩子有你的骨血。”
“好吧,这事儿玛丽知道。”陈昊天也在床边坐下,气呼呼的道,“胡闹!”
“不得不说你的玛丽对你真是忠心,不仅将远深药业安保部打理的井井有条,连你后代的事儿都如此操心。”何紫草冷哼一声,扭头冷冷看向陈昊天,“表面看起来比倩雪还乖巧可爱,比高中生还单纯,其实心肠比蛇蝎还毒!”
陈昊天干笑两声:“现在说这个没用。”
“陈昊天,你帮我跟玛丽带句话,她的小算盘不要打的太精明,人算不如天算,做人也不要太过阴损,古往今来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何紫草咬着银牙,气得浑身直抖。
陈昊天好声道:“既然这个孩子要了,心态就要摆正,如果动了气,真会影响孩子的发育。”
“放心吧,我不会动玛丽的。”何紫草吐了口气,“她毕竟是你的人,我的手段再狠辣,也不会跟远深药业关系太僵,但我的耐性也是有限的。”
“谢谢,对不起。”陈昊天见何紫草面色间有些凄然,心中一紧,按着何紫草的香肩,轻轻言道,“忙完这段时间,如果......如果显怀了,可以到远深药业,我们的医疗水准世界领先,有我的人罩着,保密方面也无须担心。”
何紫草扭头看着陈昊天搭在肩膀的大手,寒声道:“你是不是以为我肚子里有了,就认为我是你的人了?”
陈昊天赶紧将手收了回来,头摇的像拨浪鼓一般:“我没这个想法。”
何紫草瞟了陈昊天一眼,小手按在腰间,站起身来,正对坐在床上的陈昊天:“都这个点儿了还不走?怎么着,是不是打算今天晚上就在我房间不出去了?”
陈昊天一愣,旋即站起来,面色很是尴尬:“我更没那个心思。”
“最好不要有,否则不仅我饶不了你,天雪也不会饶了你。”何紫草毫不客气的道,“还不赶紧滚!”
陈昊天想到临走时天雪的话,又提醒道:“如果真要这个孩子,必须瞒住天雪,万一让她知晓,后果不堪设想。”
“我知道。”何紫草朝房门努努嘴,“滚!”
陈昊天耷拉着脑袋到了门口,出门的时候又道:“明天我整点儿丹丸,你服下。”
砰,房门又一次重重关上。
“这是你应该做的!”何紫草背靠着门,听着陈昊天缓缓下楼的声音,摸着小腹,对着夜色,喃喃自语,“也不知这是不是报应。”
陈昊天有气无力的下了楼。先前他一直叫嚣老天爷这个编剧不靠谱,现在深觉这已经不是不靠谱了,这tmd是神经病啊!话说劳资跟谁有了种子,也不能跟何紫草,她可是倩雪的师父,都七十多岁的人了。
当然陈昊天也不否认,玛丽和刘月月在何紫草怀孕这件事儿“功不可没”,愣挖空心思促成种子着床。所以回到房间,陈昊天立马就拨通了玛丽的电话。
此刻玛丽正在跟情报精英焦急等待着情报系统的分析结果,见到陈昊天的电话号码,赶紧拿着卫星电话到了密室,按了接听键后,紧张的道:“阁下,这么晚打电话,是不是出了急事?”
“确实非常急。”陈昊天黑着脸质问,“你告诉我,那天你给何紫草到底做了什么检查?给了她什么药?”
玛丽握着卫星电话,一时语塞。
“怎么不说话了?说不出来了吧!”陈昊天的声音渐渐冷了下来,“这个事儿你不该做!”
“何紫草真有了?”玛丽笑眯眯的问道。
“即便没有,刘月月都能给她整有了!”陈昊天的声音渐渐冷了下来,“在远深药业的发展问题上,不管你做了什么我都不怪你,可这件事例外,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意味着你给我添了个包袱!你应该明白我们跟玉瑶宫的最终走势!”
“阁下,你有了包袱,何紫草也有包袱,具体来说,玉瑶宫也有了包袱,即便何紫草不是玉瑶宫的掌门,可她在玉瑶宫的影响还是巨大的。”玛丽咬着红唇道,“看来我推断的没错,何紫草决定生下这个孩子,恭喜阁下,您有继承人了。”
我.......陈昊天气得在原地直打转,近乎咆哮道:“玛丽,你......你不能如此不择手段!”
玛丽心中一疼,深吸一口长气,言语依旧淡淡:“阁下,我一直都是不择手段,否则天煞也不可能发展这么快,但阁下,即便我再不择手段,也不会在柳安宾馆拿世俗中人的性命不当回事儿,也不会屠戮无辜的人,何紫草造的孽不轻,天雪的狠辣在青城派彰显无遗,她的实力一旦强到一定程度,造成的破坏将不堪设想。”
陈昊天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摇摇头道:“那也不能用如此阴损的手腕。”
“阁下,现在的阴损是为了以后的光明,确切来说,是为了你的安全考虑。”玛丽眼圈有些红了,“有时我常常会做梦,梦到天雪通红着眼眸,用她的碧海青天剑又一次刺进你的胸口,这次是左胸,是心脏!相对于这样的结果,如果让我化身魔王,护住你的性命,我愿意,即便被上帝唾弃,被亿万人所指,我也愿意。”
陈昊天一时无语。
玛丽擦擦眼角,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你生我生你亡我亡,我如此,我相信远深药业也会如此。”
“玛丽!”陈昊天声音陡然一冷,“我接受你的心,但我不接受远深药业也如此,你要记住,远深药业不是我一个人的,它永远都不属于哪一个人,也不属于哪股势力,否则我们现在的努力没有任何意义。”
“阁下,你的意思我懂,但现在远深药业确实是你的,在阻拦我们梦想的势力未被全部打碎前,谈以后是奢侈的,乱世中,远深药业只有紧紧握在你的手里才有可能继续存在下去,这个迹象越来越明显!”玛丽起身给自己冲了杯咖啡,单手端着,小抿一口,“甚至旧势力粉碎后很长一段时间,你还要充当这个角色,变化需要过程,公正的裁决到来,需要漫长的演化。”
“人总是会变的,你明白吗?”陈昊天沉声道。
“阁下确实变了不少,可阁下的本性没变。”玛丽将咖啡杯放下,“如果你打电话过来是为了发泄心中的怨气,继续,我听着。”
陈昊天叹了口气:“话都说到这程度了,我还能说什么?”
“既然这样,那阁下就将电话挂掉吧。”玛丽对着话筒,笑得很是灿烂。
“情报分析结果什么时候能出来?”陈昊天闷闷不乐的问道。
“凌晨肯定可以。”玛丽心里估量了下,紧跟着道,“从接到的情报来看,顶级门派的混战将会非常激烈,甚至可能会发生一战定乾坤的情况。”
陈昊天一愣:“你有几成把握?”
“阁下,这需要讨论。”玛丽想了想,忧心忡忡的道,“形势发展的太快,远深药业的实力,恐怕不足以应对宗门的挑战。”
陈昊天坐在床上,想点燃一根香烟,发现烟盒空了,将其拿在手里,捏成一团:“战场不只有一个,我们也可以采取迂回路线,我们要将手里的牌重新审视,迫不得已的情况下,甚至可以考虑先在欧洲那边积攒实力。”
“这个事儿我已经在做了,毕竟西方异能的斗士沉寂那么久,也该到他们出场的时候。”玛丽忧心忡忡的道,“阿尔卑斯异能难以对抗斗士,血族也难以承受血族隐者的冲击,他们需要远深药业的改造技术,更需要丹丸,可从目前的情况看,我们一旦撤出大华,或者不参与宗门混战,世俗遭受到的破坏将非常严重。”
“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我留下,你们走!”陈昊天斩钉截铁的道。
“阁下!”玛丽浑身一颤,“我不同意,那样太危险。”
“关键时刻我是绝对权威,你不同意没用!再说先前在世俗中混,没了你们我不是照样活得很好?”陈昊天仰躺在床上,缓缓言道,“玛丽,我在思考这样一个问题,你说我这人是不是就喜欢多管闲事啊?”
“阁下,您太善良了。”玛丽端着咖啡坐了下来,手指在杯子上画着圈,“世俗对你并不好。”
“我一点都不善良,我只是觉得我需要做点儿什么。”陈昊天看着房顶,咬着牙道,“在青城派,我看到了一些东西,直觉告诉我,有一只手在掌控着局势,那高高在上的架势颇讨人厌。”
“那就打碎它!”玛丽冷冷言道,“这个世界不需要掌控命运的神,需要的只能是公正和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