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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节
    “是啊,您说说看。”有人附和,大家一时都忘记了下班这件事,机会难得,当然要洗耳恭听,就连那些病人也好奇地眨着眼。

    “人体就像房屋,天长日久难免损坏,只要不是大的主体结构垮塌,还可以补一补,这和治病一个道理,我们不能让房屋恢复如新,但可以修补起来继续使用。关节粘连就是局部出现问题,就像一堵墙倒了一半,我们往往在原有的基础上继续砌起来,殊不知下面根基已经歪斜,还不如全部推倒重来,我就是把粘连在关节周围的东西全部切断,让肌肉再重新生长、、、、、、”凌威的理论有点奇怪,不是医学用语,反而大多数和建筑有关,听得大家不仅不明白,反而云里雾里。陈雨轩挥手打断凌威的话,她也觉得凌威说得似乎有道理,也有点离谱,需要清醒一下脑袋转脸对梅花说道:“下午不用上班,我们带你师父出去散散心,放松一下。”

    “好啊,我们去跆拳道馆,好久没有运动了。”梅花兴奋地做了个拳击的动作。

    “好吧,跆拳道就跆拳道。”陈雨轩眼神也有点野性的冲动,她是个喜欢运动之人,原来天天上跆拳道馆训练,最近生意一直忙耽误了,梅花一提起,她立即感到心动,要不是当着下属的面,说不定就拉着梅花冲出去了。

    “等一下,等一下。”徐方在一旁急忙嚷嚷:“还有我大哥呢。”

    “差点忘了,这儿还有一位老大。”梅花转脸看着几个身穿练功服的人,语气带着点调侃,经过刚才凌威治病的一幕,气氛缓和了一点,不过梅花也不是像平时对待病人那样温和,大大咧咧说道:“能否先问一句,哪个山头的?”

    “你当我们是什么人啊,我们是武馆的。”徐方不满地重复一句:“武馆知道吗?沧州武馆。”

    第五百二十二章 拳王(3)沧州武馆上

    “你嚷嚷什么,武馆就了不起吗。”梅花一手叉腰,瞪着眼也大叫起来:“我在这里有几年了,还就没听说过有什么武馆。”

    “我们是春天刚开的武馆,在前面街上。”徐方虎着脸争辩:“沧州武术全国有名,我们来是发扬国粹的。”

    “徐方,别炫耀,你看我这样子还有什么值得炫耀的。”粗壮汉子开口阻止徐方,晃了晃受伤的手臂,向着梅花笑了笑:“不好意思,我这位兄弟性子有点急。”

    “看得出来。”陈雨轩在一旁说道:“尚心怡,你瞧瞧。”

    “我?”尚心怡指了指自己小巧的鼻子:“接骨可是你的强项。”

    “当然。”陈雨轩笑了笑:“你在保和堂这么长时间,难道这点小伤还不能做。”

    “行,我来。”尚心怡上前一步,伸手握住粗壮汉子的胳膊,查看伤势,有陈雨轩等人在一旁指导,她底气足了很多。

    粗壮汉子除了脱臼还有骨折,不过不是粉碎性,接起来用夹板固定就可以,但是接骨的时候很痛,尚心怡低声征求他的意见:“要打麻药吗?”

    “不用,你动手吧。”粗壮汉子笑了笑,嘴角露出一丝坚定。

    “那你忍着点。”尚心怡双手缓缓转动,先把脱臼的地方复位,又摸索着把骨头对接上,然后夹板。她做得很慢,粗壮汉子痛得额头汗水滚滚而下,却没有哼一声。等最后一道绷带扎好,向着尚心怡笑了笑:“这位姑娘,谢谢你。”

    “不用客气,记得过几天来检查。”尚心怡一边说一边把一张药方开好交给病人。

    事情已经处理好,下班的人陆续离开,只剩下陈雨轩梅花凌威还有尚心怡,尚心怡刚走到门口,粗壮汉子叫了起来:“尚医生,中午我请客。”

    尚心怡转过脸,还没有答应,梅花就叫了起来:“要请就一起请,别太小气。”

    “好的,只要各位肯赏光,我求之不得。”粗壮汉子朗声笑起来,现在才有了点开武馆的样子。

    “好吧,冲你这样大方,诊金不要了。”梅花咯咯咯笑着,挥了挥手。

    饭局就在附近的酒店,粗壮汉子等人都是练武的豪爽汉子,几杯酒下肚,刚才的不愉快彻底散尽,不时发出欢快的笑声。梅花对武馆充满好奇,拉着陈雨轩要过去看看,反正是散散心,陈雨轩也不坚持。饭后驾着车子兴高采烈地赶过去,路过一家美容院,陈雨轩忽然停了下来。梅花探头看了看:“师父,你到这干什么,我记得你是从不做美容的。”

    “谁说我要美容啦。”陈雨轩瞥了一眼后排座的凌威,噘了噘嘴:“看看凌大师父,胡子拉碴,有损于我保和堂的伟大形象。”

    凌威被酒桌上一闹腾,思绪活跃了很多,虽然不怎么说话,却也不太迷茫,听到陈宇轩的话,摸了摸下巴,自嘲地笑了笑:“是得清理一下了。”

    人生有许多惬意的事,但不一定就是那些风光和奢侈,反而往往只是一些生活中的细微小事。对于男人来说,刮胡子就是其中之一。躺在椅子上,温热的毛巾捂在脸上,有一种深入骨髓的舒畅,刮胡刀轻轻掠过脸颊,胡须脱落的轻微声响和那种细柔,就像春雨润物,无声却滋润。凌威缓缓闭上眼,连日来一直思索着南郊古墓那种仿人体建筑的神奇之处,几乎翻遍了有关的建筑书籍,却毫无头绪,南郊古墓的动力系统是紫玉,这也是凌威必须解决的问题,他当然不能找来成百上千块古玉,只能用别的能量来代替,他又翻了大量机械方面的书籍,最近几天,满脑子都是机械与建筑,甚至把医学都和这些东西联系起来,不仅找不到好的方案,反而越来越糊涂。修理胡须的那种舒适让他放松下来,放松得彻底,意识也慢慢回到了现实。

    刮完胡须,脸颊光洁干净,凌威坐起来,理发师开始做发型,凌威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和理发师灵巧的双手,耳中凝听着剪刀修理头发的沙沙声,觉得也是一种享受。他对发型一向不太在意,也提不出什么实质性的建议,任由理发师摆弄,倒是陈雨轩,梅花还有尚心怡三位姑娘在一旁指指点点:“这边,这边,再修理一下。”

    “不行,应该修理这边。”

    三位姑娘不停争执起来,各人的审美观不同,此时在凌威的发型上体现得淋漓尽致,各持己见让理发师也为难地停手等待她们的结果。最后,陈雨轩使出了杀手锏,用力挥了一下手:“我是老板,我说了算。”

    这是陈雨轩第一次用保和堂老板的身份压制下属,竟然是用在凌威的发型上,尚心怡不甘心地噘了噘嘴:“陈师傅,太过份了吧。”

    “不过份,不过份。”梅花笑着摆手,瞄着陈雨轩:“对于老板来说凌威的容貌比保和堂还要重要。”

    “梅花,你找死,竟然拿我开心。”陈雨轩俏脸微红,抬手拍了梅花一下。

    理发师看着笑闹的三个人,有点无奈:“你们说究竟要什么发型。”

    “听陈姑娘的吧。”凌威做出了选择,这个选择让梅花和尚心怡一起露出怪怪的微笑。看来凌威还是在意陈雨轩的印象的,他们会不会有故事呢?

    在保和堂,尚心怡和梅花年纪虽小,却算是比较早的元老,对于陈雨轩和凌威之间的关系心知肚明,时常开一些玩笑,但也不会太过份,适可而止。无论怎样陈雨轩毕竟是老板而不仅仅是闺蜜。

    半个小时以后,凌威在三位姑娘的簇拥下走出美容店,头发梳得油光滑亮,皮肤光洁干净,略显消瘦的脸颊线条分明中带着一点点秀气,眼睛大而明亮有神,嘴角带着淡淡的微笑,和刚才进去的时候判若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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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各种健身运动的蓬勃兴起,各种各样的健身馆像雨后春笋一样冒出来,游泳馆,跆拳道馆,拳击馆,击剑馆,作为国粹的中华武术也不甘落后,武馆也应运而生。沧州武馆是刚刚落户建宁的小武馆,馆主就是粗壮汉子,来自武术之乡沧州,姓易,叫易春生,醉心于武术十几年,年近三十还是单身。立志要把祖传的易家拳发扬光大,他把目光投向繁华的江南,建宁滨临太湖,风景优美,刚到这里就被优美的风光深深吸引,带着妹妹和两位师弟决定在这里落脚,利用多年的积蓄开了家武馆。

    武馆虽小,却干净利落,离保和堂不远,偏僻一点,但很适合健身。小院子四周有一些花树,有的刚发芽,有的已经吐露出点点嫩绿。院子中间许多男男女女在认真练习套路,一位姑娘在一旁指导,身材结实,梳着一条乌黑发亮的长辫子,圆脸,眼睛不大但很诚挚,见到粗壮汉子立即迎过来,一脸惊讶:“大哥,你的胳膊怎么啦?”

    “没什么,受了点小伤。”易春生笑了笑,转脸看着陈宇轩等人:“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妹妹易春丽。”

    “见过各位,欢迎光临。”姑娘抱了抱拳,一副练武人打招呼的姿态。

    “这几位是保和堂大名鼎鼎的医师。”易春生指了指凌威等人:“保和堂的老板陈雨轩姑娘,凌威医师,梅花医师,尚心怡医师。”

    几个人客气几句,一起走进武馆的大厅,这里原来是一个会议中心,随着城市的发展被废弃了,古色的墙壁显示着年代的久远。本来这样的建筑是要拆掉的,不知哪位伟大人物在这里举行过会议,就当着文物一样保留下来,几乎没有人参观,有关的单位就废物利用,租了出去,宽敞的大厅,别的没有用,做武馆倒是很合适。

    四周的会议桌上摆着各种练武的器械,也算废物利用,靠右边零落摆着几台练肌肉和各种体能的机器,显得有点寒酸。易春生尴尬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刚刚开的武馆,资金不足,设备不多。““没关系,不用太多设备。”尚心怡好奇地四处打量,脱口安慰着说道:“武馆,只要有场地就行,强身健体靠的不是机械而是人本身。”

    “尚姑娘说得有理。”易春生感激地笑了笑,有人为自己说话,虽然有同情的成分但也很欣慰。不过,梅花就一点面子也不留了,瞥了尚心怡一眼:“得了吧,你连健身馆都没去过还瞎评论,现在运动都讲究科学,没有一定体能训练的机械是吃不开的。”

    “梅花,说话注意点。武馆和健身不同,教的是武术套路,不用太多机械。”陈雨轩见易春生兄妹脸色不太好看,立即提醒梅花。当着主人的面说人家寒酸毕竟不厚道,梅花是保和堂的大弟子,陈雨轩从处事的角度也要教一下梅花。

    梅花习惯开玩笑,被陈雨轩教训,面子有点挂不住,尚心怡立即打了个圆场:“好了,我们不争论这些没用的,梅花,你不是经常和我说你多么厉害吗,露两手瞧瞧。”

    “那当然,来了就得运动一下。”梅花挥动几下手臂:“不过,这里不是跆拳道馆,没有专门的木板,怎么显示,要不,找几个兄弟过过招。”

    徐方在一旁听到梅花的话忽然笑了起来:“得了吧,梅花姑娘,你做医生我很佩服,舞动拳脚还是大老爷们的事,你一个姑娘家跳跳健美操还差不多。”

    “你这话什么意思?来,我们比划比划。”梅花瞥了徐方一眼,挽了挽袖子,面对徐方摆开架势,她和陈雨轩都换了运动装出来,和在保和堂的端庄形象判若两人,显得英姿飒爽。

    第五百二十三章 拳王(4)沧州武馆中

    徐方属于那种胸无城府之人,梅花虽然是个姑娘,她的挑衅徐方却立即做出了反应,摆开一个架势:“比划就比划,不过拳脚无眼,你悠着点。”

    “徐方,你二十几岁的人怎么还跟孩子似的。”易春生在一旁大声说道:“怎么和客人动手,滚一边去。”

    徐方名义上是易春生父亲的弟子,易春生是大师兄,但徐方的武术功夫大多数是易春生教的,易春生对于徐芳是半个师傅,他的话徐方不敢有丝毫违背,立即停下手,讪讪地站到一边。梅花的兴趣刚刚被逗起来,徐方一退缩,她却不愿意了,冲着易春生嚷道:“易馆主,练武切磋很正常,你怎么瞧不起我们。”

    “梅花姑娘,不是我瞧不起你,是因为我这兄弟出手莽撞,要是伤了你不太好。”

    “我不怕,来吧。”梅花甩了甩辫子。

    凌威知道梅花有两下子,最近一定又进步了不少,不想扫了小丫头的兴致,向着易春生笑了笑:“就让她试试吧,。”

    “要不,我来陪梅花姑娘练练。”易春丽走过来,眯着小眼睛打量着梅花。

    梅花指了指徐方,对易春丽说道:“你们两谁厉害?”

    易春丽挑了挑还算秀气的眉毛:“当然徐师兄厉害,他练武时间比我长,男子的力气又优于女子。”

    “好,我就和徐方比。”梅花放弃易春丽又把脸转向徐方。易春生看着陈雨轩:“陈姑娘,你看、、、、、、”

    “比就比比看。”陈雨轩也想看看武馆的实力怎么样。她和梅花在跆拳道馆经常和男子对练,跆拳道的凶猛是出名的,料想武术套路不会太难应付。

    “徐方,你小心点。”易春生向徐方点头示意,小心当然不是全力以赴的意思,而是手下留情,陪梅花姑娘玩玩。

    易春丽向旁边的两位学员低声吩咐几句,两个人拿来几套练功服,梅花和陈雨轩换上,凌威和尚心怡也跟着换,凌威并不想怎么运动,他也不太喜欢格斗之类的活动,只是觉得配合一下几个人穿着统一服装协调好看一点。

    梅花和徐方之间不是同行的切磋,一个练的是传统套路,一个练习的是跆拳道,自然没有严格的规矩,反正是相互锻炼一下,不伤和气,想怎么打就这么打,来到外面的院子里,大家空出一块地方,拭目以待。徐方在武馆是仅次于易春生的人物,又是和一个不足二十岁的姑娘交手,学员们当然要一起围观。

    徐方细高个,刚摆开架势旁观的人就算没学过武术也看出他的套路是什么,手臂呈几个弯曲,身体弓形绷紧,活脱脱像个螳螂。

    “螳螂捕蝉。”易春丽在一旁向学员解释徐方的招式:“螳螂拳是二师兄的拿手功夫,别看这个动作很轻巧,却能攻能守,尺度很好把握,用于友情性的比试最好不过。”

    易春丽显然也没有把梅花看在眼里,语气很轻松:“二师兄手脚长,专攻螳螂拳,曾经在省里得过套路一等奖,一般人支持不了几个回合。”

    话说到这里,戛然而止,因为梅花开始主动进攻了,一出手就引起一阵呼声,是意外的惊呼。梅花没有什么花里花俏的动作,只是近身,踢腿,横扫,然后腾空下劈,标准的跆拳道动作,跆拳道就是简洁明快,杀伤力根据熟练程度和力道,梅花的功夫显然不是初练那么简单,动作标准快捷,丝毫没有拖泥带水的感觉,腿脚虎虎生风。徐方淬不及防,差点被梅花的脚劈中头部,跆拳道腿部的力量很大,如果受到重击不伤残也要晕沉老半天。

    徐方毕竟是练武之人,虽然轻敌使他一下子处于被动,但反应极快,迅速侧身后退,有点狼狈地躲过重击,不过梅花的脚还是扫过他的肩头,火辣辣地疼痛,惊讶之下,退到一边愣愣地看着梅花。

    梅花俏脸微扬,带着些许得意,眉眼带笑,兴致勃勃地挥了挥拳头:“再来。”

    “梅花姑娘好身手,最起码达到跆拳道颇有杀伤力的红带水品,离黑带也就一步之遥。”易春生脱口而出,他是练武的行家,虽然不是练习跆拳道,但也非常了解,立即提醒徐方:“徐师弟,你认真陪梅花玩玩。”

    “是。”徐方答应一声,脸色转为沉稳冷静,丝毫没有毛毛躁躁的样子,眼神专注明亮,脚下步伐交叉蜿蜒向前。梅花也不示弱,还没有等到徐方靠近,先声夺人直扑过去,这次没有用最擅长的腿法,而是贴身用拳肘猛攻。徐方看准时机,手臂连挥,居然硬碰硬。这样的打法他有点取巧,男女体质方面有天生的差别,梅花看起来不到二十岁,身材还比较娇柔,按照常理这样的身体根本无法和一位成年男子抗衡,何况徐方还是个练家子。但徐方也是无奈之举,梅花的动作快捷凶猛,一些武术套路根本无法施展,只能先强行压一下梅花的风头。

    围观的人包括易春生兄妹都没想到两个人一上手就凶狠无比,惊讶之下一起等着梅花退怯或败下来,她那小胳膊看起来实在承受不了猛击,就像风中的芦苇,有一种折断的担忧。

    然而,梅花却没有丝毫退缩,只听得嘭嘭一阵闷响,两个人同时后退一步,微微喘息着盯着对方,竟然是势均力敌。武馆的那些学员眼珠子都要瞪得掉下来,他们都和徐方比划过,刚入门的年轻人徐方一只手一两个回合就拿下,徐方每天都坚持练习石锁,出手的力道丝毫不亚于跆拳道高手,可以轻松击穿四块木板。梅花这么一个小小年纪的姑娘,就算练上十年也不可能追上徐方。可眼前的事实却和想象大相径庭,梅花不仅主动进攻,而且挡住了徐方的铁拳。甚至她眼中光芒比起徐方还要坚定,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慢慢向徐方再次靠拢。

    武馆馆主易春生原以为梅花只是一时好奇,不知天高地厚,想让徐方稍稍教训一下,没想到变成现在这个骑虎难下的局面。现在徐方当然不能罢手,一个武馆的第二号人物应付不了一个学医的小姑娘,传出去岂不成了笑话,无论梅花怎样厉害,徐方必须撑下去。

    徐方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现在不再是开玩笑,许多学员正盯着他,这一场比试,就算是玩笑也不能输,上午老大易春生就败了一次,现在如果他再被小丫头打败,对于刚刚开业的武馆可就是雪上加霜。他稳了稳心神,神情更加专注,目光如鹰隼,凌厉异常。梅花却丝毫没有受对方的影响,反而更加兴奋,一甩手把长辫子在脖子上绕了一圈,拳头伸伸缩缩,如白蛇吐信。

    梅花的举动不仅武馆的人感觉到意外,就连凌威也感觉到难以置信,他并不感到高兴,反而皱起了眉头。梅花喜欢跆拳道而且训练刻苦进步神速,这一点凌威深知,但短短一两个月,手脚练得如此迅猛,力量如此强横,已经可以与专业运动员比美,任何人都不可能达到,就连一直训练的陈雨轩也未必是梅花的对手。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用大周天针法激发潜能,凌威在好朋友韩震天身上试过,韩震天的拳头变得凶猛无比。梅花掌握一些大周天针法,自己运用于强身健体没什么要紧,可凌威坚决反对技击,他学这套针法的时候云姨就一再告诫,针灸是治病救人的,不是为了争强斗狠。梅花虽然算不上争强斗狠,有可能只是一时好奇,但毕竟已经用于了技击,而且凌威自己也依靠这套针法提高了体能和技击能力才渡过一次次危险的追杀,很难说这样做是对还是错,谁能保证以后没有人学着梅花把这种针法用于武术杀戮。

    场中梅花和徐方再次交手,这次徐方更加谨慎,全力以赴,两个人在场中不停游走,拳脚交加,打得一片火热。看着梅花娇小的身影灵动凶猛,凌威觉得自己似乎犯了一个错误,很大很大的错误,这个错误要想挽回恐怕要付出血的代价。

    凌威忽然明白大周天针法存在了千百年却无法流行的原因,这套针法本来就是不祥之物,世上的事永远是有两面性,救人同样可以杀人。一柄锋利的双刃剑,还是不出鞘的好,可现在已经出鞘。凌威还没有体会到这套针法泽被苍生的宽厚仁慈,却感觉到了那种剑锋的寒意,梅花的喊声配合着凌厉的动作,越来越高昂,凌威可以确定,这一定是大周天针法的后果,只有大周天针法才能赋予梅花如此强韧持久的耐力、凌威的拳头紧紧攥起来,越攥越紧,事情既然发生了,自己就得挽回,假如有一天谁用大周天针法来作恶,自己绝不容许,哪怕是最好的朋友也不行,绝对不行。

    第五百二十四章 拳王(5)沧州武馆下

    建宁的春天温和宜人,午后的阳光柔和地照在街边的一个大门上,一块紫红的牌子上写着沧州武馆四个大字,透过敞开的大门可以看到院子里围着很多人,不时响起一阵惊呼声,人群中间一男一女正拳来脚往打得热闹,围观的人除了武馆的学员,还有许多是被这里动静吸引来的街坊和路过的行人。

    梅花拳脚配合着清脆的喊叫声,显得干脆有力,徐方每一招每一式都是沉稳大气,不再用擅长的螳螂拳,改成质朴厚重的易家拳术,以厚重对付梅花的灵巧多变,倒是恰到好处,梅花占不到丝毫便宜,不过她一个保和堂的医生,姑娘家能和徐方打得难分难解已经让四周的人刮目相看了,两个人足足打了半个小时,额头都是布满汗水,竟然还没有停下的意思,梅花是争强好胜,徐方可完全为了武馆的面子,他心中不像梅花那样得意,,苦笑着,暗暗决定下次绝对不招惹女人了。

    院门口又有人闻风而来,在围观的人群后加了一层,个子比较矮的踮着脚尖观看或者歪着屁股向里面挤。一位身材挺拔的中年男子夹杂在人群中脚步沉稳地走进来,灰色短打风衣,戴着一顶旅游帽,一副大墨镜遮住了上半边脸的大部分,不过从刀削般的脸颊线条上可以感受到眼神的凌厉,刚在人群外围站下来,旁边的人立即不由自主地闪开一些,他丝毫不感到奇怪,目光投向人群里正在和徐方激战的梅花,嘴角微翘,脸上露出一丝微笑,笑得僵硬,好像很不习惯笑。

    大门外一个卖糖葫芦的姑娘举着一个稻草扎成的粗壮工具,上面插着许多火红的糖葫芦,也进来凑热闹,脸颊微黑,是那种风吹日晒的样子,眼神明亮,眉毛有点浓,但不失秀丽,反而增加了一丝英气,眉眼间带着小生意人的温和微笑,一身小碎花衣服有点皱,似乎已经穿了很久。几位小孩见到糖葫芦立即围过来,姑娘轻声笑着,一边拔下糖葫芦分给小孩一边逗孩子,但是眼角的余光却瞄着那位中年人,中年人似乎感觉倒什么,脸颊微微侧转,卖糖葫芦的姑娘迅速移开目光,一边叫卖着一边向院门外走去。

    沧州武馆大门左拐是一个花坛,静悄悄空无一人,姑娘把糖葫芦放到一边,伸手掏出一个微小的手机,眼睛又瞄了一下四周,压低声音:“大哥,我已经发现要找的人。”

    “在哪?”

    “沧州武馆。”

    “继续跟着,不要打草惊蛇。”

    “不能再跟,这家伙就是个老狐狸,警惕性极高,我不能以这个样子在他面前出现两次。”

    “那就换衣服。”

    “来不及了,他在一个地方呆的时间不会太长,几次都是这样跟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