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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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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良恭谦(高干)

    作者:太上皇

    1、真·初见

    谢铭谦第一次见到修颐的时候是他替他家老爷子做视察时的一个阴沉的下午。他身边围着n大校长副校长和主任之类的一众人,殷勤的给他介绍n大的历史和环境,希望他能投钱过来做冤大头。

    “那是谁?”谢铭谦打断了校长的滔滔不绝,站在教室外面,一手颠着墨镜,一手伸进裤兜里想摸烟,他看着里面正在讲课的人白净细腻仿若一掐就断的脖颈突然觉得嗓子有点紧。

    谢铭谦是个gay,还是个无人不知的gay。他是开国将军谢老爷子的第三孙,父亲谢卫国是上将,军区总参谋长;长兄是谢铭寒是国安局的特务头子,次兄谢铭蕴是中科院最年轻的学院副院长,主管生化,少将军衔。谢铭谦作为谢家第三子,人称谢三少,是个不折不扣的太子党,而且是手里有实权的那拨里顶尖上的一位。就是这么个人,十八岁的时候跟家里公然出柜,把老爹气得吹胡子瞪眼之后,连夜离家出走转天就去报名参了军,一直到二十六岁挂着军衔离开部队,用手里的几条航线去做进出口生意,一年之内黑白通吃混的风生水起。

    他问话的时候微眯着眼睛,全身散发出一种野兽找到猎物的兴奋感,吓得身后的一众领导瑟瑟发抖。

    校长从他身后探出头来往教室里瞄了一眼,思考三秒为了学校决定卖了里头的老师,“三少,这是咱们学校历史系的副教授,叫修颐。讲课好,学术也不差,要不怎么年纪轻轻就能评上副教授呢。”校长一边拿着小手绢抹汗一边赔笑着说。

    谢铭谦的身份放在那里,校长惹不起他,更何况他现在还是学校的大金主,校长更是竭力对他殷勤相待,问什么答什么。不就是个副教授嘛,都是男的,问问怎么了,没准儿还真能让这位爷对学校有点好感投笔款子过来。但是校长好像遗忘了谢铭谦是gay这件事了。

    教室里年轻的副教授穿着简单的白色衬衣和黑裤,样子不像教授,反到看起来比下面坐着的学生还要年轻许多。衬衣下摆散在裤子外面,风一吹衬衣摆动显出一把细瘦的腰。好像察觉到有人在盯着他看,所以转头对着谢铭谦的方向礼貌的笑了一下。原本只是清秀的面庞因为嘴角勾起的那点弧度顿时有种惊心动魄的美,淡淡的眉眼却又显得很飘渺,好像是另一个世界的人。

    他就站在下午昏沉阴暗的教室里,前面放着幻灯片,下面的学生有的睡觉;有的玩手机;也有的直直的看着他,全神贯注的听他说的每一句话。他的袖子挽到了手肘,露出一段青白的手臂。谢铭谦5.2极好的视力连上面的青色血管都看得清清楚楚。就是这么个人,他明明站在离你很远的地方,什么都没做,却轻松挑起了谢铭谦的全部欲望,让他第一眼就想把这人归为己有。

    “咳。”谢铭谦觉得嗓子干的不行,一双眼睛盯着修颐简直都要冒出火来,恨不得直接把人带回家锁起来一辈子不见人。他因为早年从军,少年时就已经初显的戾气没有及时被书本压制打磨,在部队里刀尖舔血反而让他眉眼里戾气更重,几乎没人敢跟他对视。面容上也是随了他家老爷子,线条刚硬凌厉,眉峰似剑的斜上而去,眼睛确实狭长的凤眼,眯起来的时候让人觉得危险非常。平时总是吊儿郎当皮里阳秋的笑着,一旦抿起唇认真起来就是满身的肃杀。他掩饰的咳了一声,转身,“走吧,谈谈正事。”

    校长等人立刻打起精神,用早就准备好的说辞让谢铭谦给学校投资。

    谢铭谦回家之后立刻给陈恒打电话,他是军警系统的,查个寻常百姓简直易如反掌:“帮我查个人,叫修颐,n大历史系副教授。”

    “哎哟我的谢三少,您老叫我查这人干嘛啊,新宠?”陈恒那边声音很吵很杂乱,“我说你好长时间没回这边儿了吧,哥儿几个在洛阳城喝酒,你来不来?算给你接风!”

    陈恒也算是个奇人,这小子虽然自己不学无术但是架不住天生命好,恨得一群人牙痒痒。他有个牛逼的老爹,还有个牛逼的亲哥。就算他成天就是吃喝玩乐,也能给他安在军警系统的实权机关里,混个小官,手里有点权利。就算有人看他不顺眼也的掂量掂量自己家的实力和陈家的实力,再加上他那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亲哥,自然是没人敢去招惹他的。就算不服气也只能憋在心里。陈家和谢家交好是几代下来的关系,早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陈家败了谢家也没好处,两家自然是相互帮持,想算计陈恒,还得看看能不能惹得起谢陈两家,到最后估计是算不到陈恒,自己反到没了下场。

    谢铭谦跟他是发小,因为谢家门槛太高,够得上跟谢家子弟当朋友的也就是陈家这两兄弟:陈礼和陈恒。陈礼跟他大哥二哥年岁相近,早年又出了国发展,谢铭谦跟他不算太熟,但是也很敬畏那位传说里的人物。陈恒和谢铭谦是同学,两人从小一起掏鸟蛋,欺负大院里的其他小孩,打遍整个军区大院最后认了他俩当大哥。一路从幼儿园,小学,初中,高中,到后来又一起去参军念国防生,是真正穿一条裤子的关系。谢铭谦也是第一个跟他坦白的性取向问题,他倒不是对陈恒有什么想法,只是觉得应该告诉一下最好

    的哥们儿。

    “嗯,几点?”谢铭谦虽然看不上其他那些衙内们,但是陈恒的面子还是要给的。他斜倚在沙发上,颠颠烟盒从里面抽出一根来叼在嘴里,没点火,只是叼着。

    “8点吧!知道你的规矩,不会太晚!”那边好像有人叫陈恒,“我先挂了,你可得给我准时到啊!”

    “知道了。”谢铭谦脑子里还是修颐的身影,“让你去查的人抓紧,最多三天我就要结果。”

    “您就等好儿吧您呐!”陈恒还在那边贫,谢铭谦不想跟他再废话就挂了电话,倚在沙发上睡着了。他刚从京里回到t市这边,虽然不远但是他前几天因为海关的事忙的两天没怎么睡觉,一时歇下来就有些迷糊了,加上这套房子里就他一个人,警觉也松懈下来了。

    一觉醒来天已经黑了,谢铭谦看看表,7:45,晚上跟陈恒约的是8点。他起来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发梢上还挂着水珠就出来去卧室挑了件黑色的衬衣,拿上车钥匙,就出了门。

    他的警卫员小李站在门口,见他出来敬了个礼然后问:“您要去哪里?要司机么?”

    谢铭谦想着一会肯定得喝酒,陈恒那王八蛋估计不会那么好说话给自己放水,开车回来是不太可能了,索性就叫司机开过去,他点点头,“去洛阳城。”

    谢铭谦这个人,说好听了是有本事有霸气,说不好听的就是一霸王。分毫不差的继承了他那早年是占山为王的土匪,后来又从军的开国将军爷爷。少年时就极度张扬,只要是有人的地方,他就必须是那个头,谁不服气,就打到服气为止,纯粹的土匪脾气。他长到现在从没迁就过任何人,就是他老子,也只能听之任之。好在他除了性取向的问题,别的方面很是争气,渐渐的他家里对他也就放手不管了。

    谢老爷子的原话是:“那个混小子自己要是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他也就不配是谢家的子孙!”

    谢铭谦是gay是圈里人尽皆知的事,所以他一进包厢就看见了一排小少爷,一水儿的青嫩柔顺,都穿着素净的白衬衣,眼角眉梢全是勾引。

    陈恒大喇喇的坐在一边沙发上喝酒,怀里是个当红的小明星,低眉顺眼的给他点烟,“看看谁来了!谢老三,老子攒局给你接风,你丫竟然还给我迟到!必须罚酒!赶紧的!自罚三杯!”

    他说着,旁边就有人给到了三杯啤酒。屋里不光有他,还有几个看着眼熟的人作陪,好像是t市的几个能说的上句话的衙内。都坐在一边看着陈恒不说话,也轮不到他们插话。

    谢铭谦大刀金马的往陈恒右边一坐,拿起酒杯想一口闷,结果被陈恒拦住,“啤的算个屁啊!我还不知道这小子的酒量!换白的!”他挥手让一边的少年换上白酒,然后又指使人家把酒杯端到谢铭谦嘴边,“怎么样?哥们儿够意思吧!”他点点对面那一排少年,“洛阳城新进的一批货,刚调教好还没上架呢,都是干净的雏儿,绝对没人碰过!都是那边的孝敬的,人都等你半天了,挑一个呗,专门给你留的。”

    说着那边的一个戴眼镜的赶紧对他讨好的笑着伸出手来想要握手。没办法,谢铭谦手里的线路太硬气,谁都想跟他搞好关系,从他手里抠出点肉汤捞点好处。

    陈恒虽然是个彻彻底底的异性恋,但是从本质来讲他俩臭味儿相投,这些年两人也没少干互相拉皮条的事。

    他笑了一声,接过酒杯先喝了三杯,前些年刚从部队出来的时候他也玩过几个小男孩,有几个相好的,但是够来都受不了他性子太冷,床上太粗暴。虽然他对人很大方,从来都没亏待过他们,但是他向来都是直接办事,完事就走,没有半点温存,没人能长时间跟着他,最后都走了。后来他心思也淡了,除了有需要的时候叫人来,身边基本没有固定的人了。

    陈恒看他半天没反应,心里一跳,“怎么?不像你啊!难道谢三少您这是要从良啊。”

    谢铭谦斜睨他一眼,“让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陈恒被他一眼看的一个机灵,他天不拍地不怕就怕亲哥和谢铭谦,一个是因为从小当爹当妈的把他带大,一个是从小一起长大压迫感太强心里一直有阴影,“你交代下来的事我能不上心嘛!已经叫人去查了,不过明儿后儿是周末,得等到机关周一上班才能调档案,三天成不了事,你得多等几天。不过你怎么想起来查个大学教授了,难道你看上人家了?”

    那边的几个衙内看谢铭谦没有理他们的意思都有些尴尬,见陈恒跟他嘀嘀咕咕的说话,还以为是什么大事,一边装着玩牌一边支着耳朵听。

    谢铭谦扫他们一眼没当回事,没答应陈恒的话,算是默认了。

    “嘶……你来真的啊?”陈恒心想果然是要出事,娘娘宫门口那和尚算的真准!

    “嗯。”谢铭谦应了一声算是给他个准信儿。

    “操!那我可得好好瞧瞧,什么样的人物能勾得谢三少要从良!”陈恒喝了一口酒,跟怀里的小明星调情,“听见了么?帮爷想想什么样的标志人物能勾住我们谢三少,嗯?”

    到底是四九城根儿里长大的人,

    平时说话还不显,脏话一出一口京骂字正腔圆标准的不得了。论纨绔,还真谁都比不是陈恒这天下最硬气的纨绔。

    那小明星看一眼谢铭谦面沉似水的脸色,不敢乱说话,只能赔笑,“三少眼界那么高,哪是我能猜的到的啊,又怕乱说惹三少不痛快。”

    陈恒哼了一声,“就你精细,谁都不得罪。”

    小明星见他面色不虞只能又给他倒酒说软话调情哄他开心,陈恒手早就伸进她衣服里了,她也就顺势倚进陈恒怀里朝他脖子里吹气。陈恒让她撩的有点上火,狠狠掐了她一把,嘴上说,“老三你之后几天怎么打算啊,刚回来就别那么拼命了,我家老爷子念叨你好几回了,赶明儿个你跟我回趟家看看吧。”

    “行。”谢铭谦看他这架势是打算在这办事了,于是转开眼去看别处。那边的衙内们一直盯着这边的情况,这时赶紧出来过来敬酒,“今天真是好运气能和三少同桌喝酒。那边那几个嫩的跟水葱似的,三少您看上哪个了尽管带走好了,今天我请客,三少千万不要跟我客气啊!”说话的还是刚才那个戴眼镜的,“鄙姓张,叫张建军。久仰三少大名,今天能见到三少还多亏陈处长的面子,请三少一定要给我这个面子啊!”

    他话说的圆滑漂亮,真真是个八面玲珑的人物。谢铭谦也不好这么直接的落人家面子,一来一往喝了不少。陈恒还在那边搂着他怀里的小明星调情使坏,弄得那小明星身子都软在他怀里起不来。

    谢铭谦心里想着修颐,从旁边拽了一个小少爷来下火。既然人家诚心诚意的赶着上供,他怎么也要给个面子不是?

    2、真·上终南

    今天是修颐本学期的最后一天课,他下课回到家之后简单吃了点东西,就开始打包换洗衣服和必要的生活用品准备去终南山。票是之前就买好了的,明天早上10点。

    修颐小时候身体赢弱,几次差点夭折,直到4岁的时候跟着修老太爷去终南山拜访好友清虚真人,被看出是八字太轻易受不干净的东西侵扰,要留他在山上几年修习,若能长到成年便会遇见一个戾气重的人护他一生平安。

    当时还小的修颐不懂,只觉得眼前这个胡子白白的老爷爷很和善,就算被他亲爷爷留下来也没有哭闹。他从小就是个冷清的人,好似见惯了离别,一点都不为其所扰。

    后来他便一直跟随清虚真人住在道观里直到7岁要去上学,每年过年由他父母接回家过年,过了十五就送回来。他跟着老道长读经书,小孩子的心性渐渐被磨得平淡,加上他天生就薄凉的性情,整个人就像是飘渺在另一个世界一样。

    修颐家里是传统的书香门第,祖上做过一品大员封疆大吏,到他曾祖一辈家里开始转向做古玩生意,他祖父是有名的老派文人,文革是被批的很惨,亏了身体,不到65岁就去了。他父亲是历史学者,母亲是民俗音乐家;家里一直是书香缭绕,琴音动人,从不见吵闹,更没有人大声喧哗,连来做客的客人都会不自觉的压低声音,不只是怕惊了谁。

    自从修颐上学了之后,他就每年暑假上终南山。虽说现在已经成人不用清虚真人再给他镇住命盘,但是多年的习惯已经养成,不去反而不自在。

    经年驻留,这道观里的人都跟他熟悉的很。他也落得自在,进门之后先把行李放在自己常年住的房间里,然后沐浴更衣去大殿拜了三清,之后便去了后山拜见清虚真人。

    虽然没有师徒名分,但是清虚真人从他小时候便拿他当做小弟子般疼爱;他也真心实意的叫了声“师父”,一叫就是二十年光景。

    清虚真人独自一人住在后山的小院里,院子里种着寻常的草坪,期间点缀有几朵白色的野花。清虚真人住在这里是图的清净,更能参透世间。修颐小时候便是跟着他师父住在这里,后来才搬到外头的房间里。

    修颐上前敲了房门,雕花的红木门上嵌着磨砂玻璃。这里已没有了前殿的香火气,剩下的只是一点点青草味道。

    “吱呀”一声门开了。

    修颐赶紧回过神来给清虚真人行礼,口里喊着,“师父。”

    清虚真人是个身量不高的老人,实际已有86岁,但看起来却如60岁一般,面色红润,神态

    安详,留着一把白色的山羊胡须,穿着棉布道袍。

    “修颐来了啊,进来罢。”

    房间里很简单,一张木床,一个衣柜,一个书柜,还有一张桌子。

    “来来,坐下。”清虚道人很喜欢这个看起来清高矜贵其实内心比谁都稚嫩柔然无比的小弟子,每次修颐来看他的时候他都会很高兴。

    修颐从清虚真人结果茶壶给他和自己到了茶,很普通的花茶,外面5块、10块一两的那种。花香很腻,有人造的味道。但是清虚真人却不在意,“5块和100块有什么区别,我买一两他也买一两,好与不好端看的是心,何必在意别人的说法。”

    “师父近来可好?”修颐坐在一边的藤椅上,喝着花茶暖手。山里的夏夜气温也是的,所谓夜凉如水,形容的再好不过。他此时穿着一身对襟的白色细棉布的上衣长裤,是他从小的习惯。

    清虚真人见他神色安然,心里喟叹,“老头子在山里又没有什么事情,自然是好的。”他看一眼修颐,生平第一次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你最近是否遇见了什么人?”

    “嗯?”修颐有些奇怪,但是还是如实回答,“没遇见什么人。”他知道他师父是会看相的,难道有什么事情么?“师父,是不是有什么事?”

    清虚真人叹了一声,该来的总是会来的,“你可还记得你小时候我说过你成年之后会遇见一个戾气极重的人来护你一生周全?”

    修颐是个一点就透的人,话说到这里他也就明白了,“可是那个人出现了?但是弟子完全没注意到。”

    老人面带担忧的看着他,“他已经出现了,这是你命中的劫。过去了你一生无忧,过不去便……”老人家说不下去了,虽然修行多年看惯了生死,但是面对多年疼爱的孩子心中终究是不忍,就算能窥探天机,却无力回天,只能任其发展。担心面前的孩子受伤,却也只能在言语上隐晦的提点,不能直言。

    “先住下吧,这次下山之后就不用急着回来了,等到以后你安稳下来,再来瞧瞧我这个老头子。”

    “师父……”修颐听得心慌,他不知道将要发生什么使得他师父这样一个风轻云淡的人也如此忌惮,他只能这样用满是依恋的声音喊一声师父。从心里来讲,他还停留在孩童时期,天真,但同时对这个世界保持着执拗的忌惮与怀疑,除了亲人和教导自己二十年的师父,谁都不相信,谁都不真正托付情谊。

    清虚真人安抚的拍拍他的手,“去睡吧,一个月以后下山。”

    谢铭谦这几天觉得很窝火。他让陈恒去给他查修颐,等了一个星期才拿到资料。他让人收拾出来了他在t市郊外山上的一处院子,然后亲自上门去堵人。结果到了以后半天没人开门,敲开门之后一个人都没有。一幅幅字画挂了满墙,书柜从地上直直的挺到天花板,角落里还随意放着一摞摞的书。衣柜里应季的衣服少了几件,家里的物件上也都落了层薄灰,想来人已经有几天没在家了。他费尽心思,准备许多,就是想把这个人带回自己的领地里,但是等他准备好了一切人却不见了。

    谢铭谦打电话给陈恒问是怎么回事,怎么没几天功夫人就不见了。

    陈恒在电话那头冤枉的直想哭,他哪知道是怎么回事啊!这位爷看上的人他哪里敢动,“哎哟喂!不带你这么冤枉人的啊!爷辛辛苦苦的给你查了半天人,最后反到落你的埋怨。”他心中不由对修颐也有些不满,你说你没事吓跑什么,在这个当口里不见人简直就是直接让谢三少不痛快然后找他麻烦啊!“别是自个儿旅游去了吧,人好歹也是一大学教授,放假了去旅个游看看名山大川什么的也不稀奇啊。”他突然灵光一闪,“别是去终南山了吧,他不是每年夏天都去终南山跟个老道士呆一两个月的么。”

    谢铭谦听他说的有理就挂了电话坐在修家客厅里的太师椅上。他本就是个土匪脾气,受不得别人一点忤逆。他一直想的是他看上了这个人,要抓住这个人,却从没想过这个人自己愿不愿意。在谢铭谦的世界里,情爱从来不是你情我愿的。想要的就要夺来,就算千般算计,就算强取豪夺。

    他是个很霸道的人,从来都是别人贴上来上赶着他。他头一次对一个人有动心的感觉,在他第一眼看见那个站在教室里可以被称之为少年的青年时,他觉得自己终年冰封的心被温暖了。

    资料袋里有修颐的照片,从小到大的,估计修颐自己都不会有这么全。谢铭谦看着照片上的那个人,确实不是多漂亮的容貌,最多只是清秀干净而已。但那一脸矜贵自持的容色,和眼角的上挑就让人觉得惊艳。想起那天昏暗的教室里修颐拿一下仅仅是嘴角上扬不能称之为笑容的笑,就让素来杀伐决断,不知情爱的谢三少登时沦陷。

    谢铭谦很享受的坐在修颐家的客厅里,一点都没有他破门而入登堂入室的自觉,反而自在的让人觉得他才是这里的主人。

    照片里的人儿微微有些恼怒的神情勾得谢铭谦心里氧的不行,他忽然想起陈礼说过的一句话,“这个世上,总有一个人像上好的福寿膏一样对你有最致命的吸引力。”但是他

    还不明白这句话,更不明白陈礼那样的男人为什么甘心如此迁就苏淮生。

    房间里有修颐多年生活的痕迹。他出门的时候安排的很妥当,家里没有植物,冰箱也收拾的干净,碗筷都放在洗碗机里消毒。

    谢铭谦在这满是修颐味道的空间里,看着看着修颐的照片就觉得火越烧越旺,想压都压不下去,下身完全支了起来。苦笑一声,看来修颐对他真的有致命的吸引力。他自从出了部队就没再委屈过自己用手,没想到多年以后还有要靠右手的时候。

    谢铭谦就这么在修颐家里坐了一下午,然后等到天全黑了之后让他的警卫员小李带人把修颐的全部衣服,生活用品,书都打包带回了郊外的院子里。

    他在郊外山上的住处里是个类似小庄园的院子。不像陈礼那动辄三四亩地的青砖深宅,而是三个欧式的别墅连在一起,中间的一个是主楼,谢铭谦住,旁边两个是偏楼,给佣人保镖警卫员之类的住。他的保镖都是当年从部队里带出来的他手下的兵,自然是信得过的。

    这个院子还是他小时候翻他母亲留下来的图稿的时候看见的。谢铭谦的母亲是当年的归国华侨,很洋气的女人,漂亮的简直不像话。他父亲当年一见人就把他母亲抢了过来,在人还没醒过味儿来的时候结了婚。婚后他父亲是真的对他母亲好,说一不二,宠上天了也不为过。

    后来他母亲在生他的时候难产而死,谢将军就把对夫人的爱全部转移到了三个孩子身上。他母亲是学建筑设计的,当年回国之后还主持修建了许多大型建筑,这个图稿是她私下画给儿子们的,三个儿子都有,谢铭谦这一份是她在怀孕的时候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