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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属外挂登录中_第16章
    冯纪德是天师。
    这座令她惊叹的鬼校便是由对方的祖先一手建立,为了在不打扰沉睡亡魂的同时开发土地,冯家先人选择以一家之力创立鬼校,用无数面镜子划分了那条名为阴阳的界限。
    冯纪德没有继承祖上的风骨道义,但他却继承了祖上多年的累积,知道女鬼是行动受限的地缚灵,他果断地撤掉了身边所有可能引出女鬼的镜子,并调动自己的人脉将女鬼自杀的行为归咎于“学业压力过大”。
    就连那天躲在一排戏服后的唯一人证,都被他暗中利用金钱所收买。
    放弃自由换来的却是这样一个结果,眼见冯纪德毫发无损不受牵连,和鬼校平和气氛格格不入的女鬼心态终于失衡。
    没人懂她的怨恨,没人懂她想要出去的渴望,那些说说笑笑来往女厕的学生成了她最佳的猎物。
    女鬼喜欢看她们惊恐的样子,那种操控一切的快感能让她暂时忘却自己的无力。
    除了徐佳嘉。
    看到那个因为脑子笨而被家人责骂同学排挤的女孩,女鬼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她亲手把日日躲在女厕哭泣的徐佳嘉领进了鬼校,送给了对方另一个冷淡却静谧的校园。
    可她没想到徐佳嘉这样的女孩也会有一个爱她的男友,一个叫单宁的男生不知从哪里打听到了艺术楼女厕的传说,女鬼被对方层出不穷的偏方扰得不胜其烦,干脆打开镜子拖了男生一同进入鬼校。
    女鬼痛恨冯纪德,却没有因此恨上所有男生,她本想着在单宁找到徐佳嘉之后就放两人离开,谁成想只不过几个小时过去,再次碰见她的单宁就可以面不改色的用精神恍惚的女友做肉盾。
    也就是从这个瞬间起,命运的齿轮开始加速转动,更加偏执的女鬼碰上了两个换了芯儿的游戏玩家,一步步走到了如今这副局面。
    主线中提到的真相就这样不容拒绝地灌入了白棠的脑海,记忆中的压抑恍如实质般铺天盖地地向白棠压来,心知自己只是一抹意识,但白棠还是体会到了名为窒息的滋味。
    意识困顿,白棠手脚不协调地抖动,就像是在和另外一个人争夺自己的身体。
    但这一次,向来都只会挖坑的系统终于靠谱了一回——
    [叮咚!主线任务已完成,五秒后脱离副本,请玩家做好准备。]
    手环上的倒计时飞速后退,最终定格在“00:00:05”,大半个身子没入白棠身体的女鬼猛地被一股大力弹出,连身上的红裙都黯淡了几分。
    “你……”女鬼稳住身形,惊愕地看向白棠。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拥有与这个世界完全不同的记忆。
    那个被关在实验室里的孩子,真的是她眼前的少年吗?
    而所谓的系统和游戏,它们又到底是什么东西?
    疑问很多,可女鬼却根本没有提出疑问的机会,在她张口的那一刹那,整个学校开始无声地崩塌,浅绿色的数据代码上下流窜,露出掩藏在白雾后无边无际的黑暗。
    时间忽地静止,身体的崩坏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女鬼眨了眨唯一能动的眼睛,不解地注视着那个眸子里失去光彩的少年。
    黑发红眸的俊美男人于无限的黑暗中走出,一个看不清模样的半人高光球跟在他的身边,嘴里嘟囔着“净惹麻烦”之类的抱怨。
    “知道的太多可不是什么好事,”男人眯了眯眼,用修长的食指抵住了自己薄情的唇,“很抱歉,那些痛苦你不得不再经历一次了。”
    “世界重启。”
    光球奶声奶气地宣告了这个副本世界的终结,女鬼头脑凌乱,茫然地看着男人环住静止的少年,并让时间恢复了流动。
    [3。]
    独属于系统的机械音在脑内回荡,白棠不明白女鬼含泪的眼中比之前更复杂的情绪是什么,他只是弯了弯眼睛,露出了进入副本后第一个真心实意的笑。
    “别哭,放过自己。”
    鲜血迸溅,白棠右手一抬,锋锐的匕首映着月光,闪电般地刺入他的胸膛。
    冯纪德已死,剩下的“白棠”在他离开后也绝不可能活着。
    “还有鬼校里那个小姑娘,别把她忘了。”
    [1。]
    身子一软,白棠双眼发黑,只觉得自己跌进了一个冰冷而又熟悉的怀抱。
    “乖孩子,”对方安慰似的用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头,声音里还带着一丝少见的温柔,“虽然有点傻……”
    “但你做的漂亮。”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个副本结束了,白棠想让林舒雅解脱,但他不知道这个世界将要重启,就像他不知道林舒雅为什么哭。
    那是一种预见命运却无力更改的绝望。
    在这里统一说一下谢乔:不是好人,不是系统,不是最终BOSS,有目的接近白棠,但不会伤害白棠。
    放心看,话话一直是亲妈23333
    日常比心,mua!
    ☆、第十一章
    温暖的水流将全身包裹,似乎是觉得舒服、又似乎是觉得痒,白棠意味不明地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咕哝,随后陷入了更深的睡眠。
    等他再次恢复那么一点意识时,时间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他像是陷入了一团软绵绵的棉花,除了酸软,他再也感觉不到身上有半点疼痛。
    尽管没什么力气,身子却是前所未有的清爽,就像是有人温和地在他沉睡时拔走了他体内的所有暗伤,留给了他一副真正健康的身体。
    但那怎么可能?
    他不是在玩一场奇怪的游戏吗?
    思及此处,白棠就如被人泼了一盆凉水似的“唰”地睁开了眼,天花板雪白的颜色让他不自觉地绷紧身体,但身下柔软的床铺和舒适的被子却在告诉他不必紧张。
    “醒了?”坐在白棠床边椅子上看页,还没等白棠看清对方在读什么,那本书就化成数据钻进了谢乔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