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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节
    林卡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抬头看向宾白,眼神已经有些冷:“几点钟的事?”

    宾白看了看表:“七点左右。”林卡看了一眼时间,现在都九点了,怎么现在才说?

    压下火气,他想了想,拿出电话去了窗口那边打电话。

    显然是找人问情况去了。

    片刻,林卡挂上手机走过来,看着屋里另外三个人,声音不大的道:“还没结果。”说到这里,他拿起桌上的镜子,看到里面的人一脸青紫,实在不适应出门,烦躁的一下扣下镜子。

    为什么偏偏这时候脸受了伤,真烦!

    ******

    一样是九点钟,卓闻天的车刚刚到达简映蓉入住的酒店门外。

    这是另一间五星级酒店,并不是简亦遥住的地方,卓闻天敲着方向盘说:“你住这儿,还是和你堂哥说一下的好。”

    简映蓉低头,手指紧紧捏着手袋,她从来没有和卓闻天单独待在一起这么久,他这样坐在身侧随意的敲着方向盘,在她看来,都有股说不出的潇洒,她的心“砰砰砰”的乱跳着。

    “那我先上去了。”她说。

    卓闻天侧头笑着说:“早点休息,有事给你堂哥或者我打电话都可以。”

    简映蓉心中一喜,一点不觉得人家这话是把他自己和她堂哥放在同一位置,想恋爱的人,总喜欢解读成自己期待的语气,例如,这一句,简映蓉觉得卓闻天的意思是,当我是自己人就行。

    她拉开车门自己下了车。

    也没发现,卓闻天根本连车门都没有给她拉。

    很多男人都没有给女人拉车门的习惯,但是,这不该包括受多年绅士教导的卓闻天。

    他看着一脸娇羞的简映蓉,心中也有些无力,其实他对简映蓉的态度这两年一直没变过,他不是那种,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的“三不”男人。

    相反,在很多细节上,他都非常注意自己,从不给简映蓉任何虚假的希望,甚至处处透着漫不经心的拒绝,可是显然,简映蓉完全都看不到,一起吃顿饭,她就能高兴成这样。

    卓闻天抬起右手对酒店门口的简映蓉挥了挥,朋友般,然后他面无表情的开车,离开。

    以前,因为夹着简亦遥的关系,他还是能躲就躲。

    但是现在,他也有了自己想要珍惜的对象,他不要有任何的节外生枝,路灯的光变换着闪在他的脸色,让这个男人的面色一时间变得高深莫测起来。

    ******

    泳池边,庄希贤和简亦遥又闲聊了会,大门处有开门的声音,随后车前的大灯闪了几下,是范立坚的车回来了。

    简亦遥知道是时间自己该走了,他依依不舍的站起来说:“那我先告辞了。”

    庄希贤点头,偷得浮生的一会闲已经过去,父亲回来,后面的事情会更多,葬礼,还有徐箐的两个女儿也该通知了。

    她送简亦遥出去,简亦遥侧头看她,墨黑的双眸中有浓浓的不舍和温柔,他已经,不舍得和她分开了吗?

    ☆、67

    范立坚带回来的消息在庄希贤的预料之中,警方开始进入例常程序阶段。

    这是一个考验范家在帝港城底蕴的时间,庄希贤没有太大意外,上次徐箐之所以等她到金河西街才动手,也是因为,只有那个分局里面有他们买通的人,但现在,那个分局已经被清洗。

    她早就想过,如果不是因为几个重要的知情人都被关着,从那里下手,也许一样可以查出线索。

    “希希……”范希言的声音引回她的思绪。

    “你早点休息,明天的事情还多。”这周对于范家确实是多事之秋,范立坚明天不能回公司,徐箐的事情需要他处理,虽然不知道徐箐背后的人是谁,但此时,范立坚已经知道,一定要先下手为强,把自己所有的关系都用上,一定不能给对方任何的机会在这件事上做文章。

    “那你和大哥明天去公司吗?”庄希贤在记事本上划着。

    “明天大哥要去开死亡证明,徐箐的事情没有这么快,她和夏小枫不能一起办。明天……”范希言想了想:“我会联系殡仪馆中介的人来,先办大嫂的丧事。”

    庄希贤嘴动了动,最后对这个称呼的不满,她咽了回去。

    人死如灯灭,罢了!

    ******

    同一晚,卓闻天回到家,竟然看到父亲也在家。

    他三步并作两步跑上楼,一推书房门。

    书房里没有开灯,卓致远正坐在书桌后抽烟,火光在黑暗中一闪一闪。

    “爸——”卓闻天喊了声,按向旁边的壁灯。

    房间一亮,卓致远眯了下眼。

    卓闻天看他很累的样子,走过去关心道:“爸,你这几天都很忙吗?怎么没有回家来?”

    卓致远的面色的确很疲惫,他看了看儿子身上的礼服,眼神一暗,拍了拍自己对面位置:“坐。”

    在卓闻天的印象中,老爸一直是健硕不输年轻人的,但今天他却和往日不同,像徒然老了好多岁,他被自己老爸难得的老态弄的心里七上八下,在对面落座。

    “公司的事情,还习惯吗?”卓致远问。

    “当然。”卓闻天毫不犹豫的露出自信,其实公司的事情他早就插手了,虽然没有这样实际的参与运作,但是现在回来接手,完全不会有问题,这也是卓致远放手这么快的原因。

    卓致远不觉意外,点了点头,又问道:“那你和庄家的那位怎么样?”

    卓闻天收起笑容说道:“她家今天刚刚出了事,一天之内死了两个人。她也真可怜,她的这个继母应该是狠毒的后妈,现在死了也好。”

    卓致远静静的听着,他的态度告诉卓闻天,他已经知道这件事,默了一会,卓致远突然变了话题:“最近咱们家可能会有些变动,如果你要喜欢她,追她我也不反对,但是毕竟是个女人,别太上心了。”

    听父亲说家里会有变动,卓闻天有些担心:“出什么事了?”

    卓致远看向他,笑着安抚道:“咱们家现在的位置,如果要出事,也不是咱们可以左右的,我们只能静观其变,先别想那么多。”

    他这样说,卓闻天反而更担心。

    卓致远这时也觉得自己和儿子说得太过,全因为最近事情太多,令自己乱了方寸,他又笑着打岔道:“如果那个庄家的小丫头你心淡了,爸爸这里还有几个好姑娘,要不要考虑?”

    卓闻天笑了笑:“留给我弟吧。”他怕自己老爸不知道自己有多认真多喜欢庄希贤,忽然沉着脸认真说道:“我就看上她了,这辈子还就要那一个!”想到简亦遥最多明后天也该回家了,他更是露出志在必得的表情。

    却没发现,听了这话,卓致远脸上强装的轻松终于一扫而空。

    ******

    清晨,又注定是忙碌而疲惫的一天。

    范希言出来,他今天早上还要去公司,多少人指望着自己家吃饭呢,就算有事,该去公司的时候也是一天不能少。

    偏偏天公还不作美,下雨了!

    车刚拐过一个路口,大路边围了很多人,司机随口道:“呦,那女孩怎么摔成那样。”

    范希言正在看自己的行程表,最近事情太多,他在看,能做的事情最好都能交给别人去做。听了司机的话,他随意抬头看出去。

    车正好开过路口右转中,然后他就看清了坐在马路边的女孩:“停车!”

    她怎么摔成这样,一身泥。

    这女孩他认识,打着伞下了车。

    他撑着伞走过去,雨并不大,但是走近他才发现,女孩的衣服已经全湿,她的样子有些惨不忍睹,半身都是泥,脸还算干净,但是面色苍白,看上去很是可怜。

    旁边站着几个围观看热闹的,但是也没人动手扶她。

    她自己也傻在了那里一样,就坐在路边,眼神木讷。范希言想起来昨天才见过的她,一件红色的裙子,清雅出众,和简亦遥在一起,他后来特别留心过,知道这原来是简亦遥的堂妹。

    范希言走近她,试探着叫到:“简小姐。”

    简映蓉听到有人叫她,慢慢抬头看来,但她并不认识范希言,眼神带着疑问。

    范希言看她应了,这也就是说,他也不是认错人,他走过去在她旁边蹲在,先用伞遮住她:“你怎么了?”

    旁边一个大妈先一步替她回答:“哎呀她遇上飞车抢包的了,刚才好危险,她整个人都被拉着倒在了马路中间,差一点就被后面的车压了。”

    那你们还这么冷血,为什么不送她去医院?

    范希言看向那个说话的大妈,眼神带着谴责,大妈看得出眉高眼低,立刻说:“不是我们不帮她,而是她动不了,也不会说话,我们怕她是闹震荡……那电视上不是都说,如果是脑震荡尽量不要挪动人吗?”

    “是啊是啊。”旁边的人也附和。

    “所以我们都不敢动她,问她家里的电话她也说不出来。”

    那你们不会给她打上伞吗?虽然雨不大,可也不能让人这样淋着雨呀。但人家都是路人,范希言也没有和人家发火的道理。

    而且,连自己家电话也不知道吗?范希言看向简映蓉,她正伸出左手,揉着自己的额头,整个人都呆呆的。

    范希言柔声道:“昨天在我家我见过你,我是庄希贤的二哥。”说到这里又怕她不认识庄希贤,范希言又加以说明:“简亦遥我也认识。”

    这时简映蓉才终于说话:“我没事,就是刚才摔的头懵了,现在已经好多了。”

    “我先送你去医院,在车上我们给你堂哥打电话好吗?”

    简映蓉点头:“可我不知道我堂哥的电话,我的包被抢走了,手机在里面。”

    现在的人都是这样,少有人再去背手机号了,范希言也不觉奇怪,反而安抚道:“没事,我打到他住的酒店就行。”

    “是哦,还可以打去酒店问的。”简映蓉说,她已经被范希言扶到了车旁,看了看范希言的车,她又看了看自己身上满是泥的衣服,有些犹豫。

    范希言立刻说:“没事。”

    简映蓉低头道了谢,上了车。

    范希言也从另一侧上了车,拿出纸巾递给简映蓉,然后就先给简亦遥打了电话。

    挂上电话,范希言关心道:“你怎么在这儿?”

    简映蓉用左手抽出纸巾,一擦就是一块泥,她尴尬的笑了笑:“我早上要去一个朋友家,想到那边的商店买点东西再去。谁知道刚过马路就遇上了一个骑摩托车的,他的速度很快,一下就把我的包抢走了,我开始没想到是抢包的,早知道我就直接给他了。”简映蓉说的很委屈,带着不堪世事的纯真。

    范希言注意到她只用左手,随又关心道:“右手是不是摔了?”

    简映蓉的左手抚上右臂,小声说:“好像摔的不轻,刚才特别疼。”

    到了医院,一检查,当然摔的不轻,骨折了。

    还是上臂的位置。

    简亦遥赶到医院的时候,简映蓉正在打石膏,简亦遥看到她留在外间满是泥的外套,脸瞬间黑的都能滴出墨来,这种时候,她竟然给自己弄出这样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