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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海之下_分节阅读_47
    花枝伸着两条触腕等着贺泽西把自己捡起来,等了半天,没见他动静,把他气得不行。
    收回自己的触腕,花枝别过头冷哼了一声。
    贺泽西反应过来,才知道花枝是在张着触腕求抱抱……贺泽西有些无奈地把花枝捡起来,开口道:“你可不可以直说?”
    贺泽西你这个蠢货!花枝又怒又气,黑着脸不想说话,他觉得自己已经暗示得很明显了,说出口的话还能叫暗示?他难道不要面子么?
    “噗嗤……”前方突然传来了一声轻笑。
    意识到刚才毒到疯鲨的家伙过来了,花枝的脸色变得更黑。
    发出笑声的温柔男声再次响起,悠悠然中还带着点恨铁不成钢的味道在里面,“花枝,都过去了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是这副臭脾气?”
    第24章超好看der~
    贺泽西抬头,循声看去,只见昏暗的海洋中,一个黑红色的大发光大圆伞朝着自己的方向缓缓游来,圆伞的下端,拖曳着四条飘逸的幡布状东西,就像是四条巨大的床单,长约六七米的样子,随着漂亮圆伞的移动在海水中轻轻飘荡,摇曳生姿。
    花枝看了眼大圆伞,然后默默抱紧自己的十条奶白小触腕,躺在贺泽西的手心中翻了个身,语气硬邦邦道,“大床单,滚远点。”
    贺泽西双眼发光地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令人目眩神迷的美丽生物……这是,神秘的冥河水母?
    而最让贺泽西感到惊讶的是,冥河水母半透明的发光伞状体内,居然包裹着一个人!
    冥河水母的伞状体内,包裹着一个长发女人,她屈膝环抱着自己,就像婴儿在母亲子宫里的姿势。
    女人的一条胳膊是断的,森森白骨露出体外,胳膊处的血却是不知道用什么法子止住了。她蜷缩着身子,神态安详地闭着眼睛,身上的累累伤痕却还是在往外渗着少量的血丝。
    贺泽西先是一惊,然后脑子里涌上来的便是欣喜,因为他发现那水母的伞状体里面装着的人正是叶蔺。她没有沉没海底被鲨鱼咬死,她被这只冥河水母救了!
    冥河水母缓缓游到了贺泽西的眼前,停住,巨大的身体漂浮在贺泽西的面前。
    冥河水母黑红色的半透明表层星光点点,他没有眼睛,但是贺泽西却能明显地感觉到这只冥河水母正在“看”着自己——又或者说,在细细的打量自己。
    这种被人注视着的感觉非常强烈,不像是冥河水母说话时那种温润如玉的感觉,视线锐利得近乎实质化,贺泽西忍不住手抖了一瞬,急忙收回了盯着叶蔺的目光。
    花枝察觉到了贺泽西的异常,他从贺泽西的手掌心里爬起来,挡在贺泽西的身前,对着前方巨大的冥河水母放狠话:“别欺负人,否则等我休息够了就起来宰了你。”
    冥河水母收回威慑的目光,看着堵在自己面前这条气焰嚣张的小火焰乌贼,忍不住轻笑了两声。
    他长长地“哦?”了一声,然后动了动身体,飘荡在海水中的床单状触角便随着海波铺天盖地地荡了过来。
    花枝躲开冥河水母这窒息的“拥抱”,脸色变得又黑又臭,因为他突然意识到了一个令他非常难堪的事实——自己暂时打不过这只冥河水母。
    贺泽西头疼不已地把花枝捞回来,低声道:“花枝,别搞事情。”
    花枝不愿意在贺泽西面前失了面子,羞恼地挣扎起来,“放开我,我能行。”
    贺泽西:……你看你都成这幅比样了,能行个屁啊?!
    听见花枝的怒吼,贺泽西觉得自己的太阳穴在隐隐作痛,他一鼓作气直接将花枝捂进了上衣口袋里,用行动来警告他安分一点。
    被贺泽西强行拉回去,花枝内心并不服气,他攀附在贺泽西的衣袋边缘,露出眼睛死死地盯着前面的冥河水母,阴森森道:“要是换做平时,我这一触腕下去,这条大床单就得变成半个残废。”
    听见花枝这仇恨值满满的话,贺泽西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急忙伸手捂住口袋里的花枝,觉得自己的内心一片荒芜。
    大爷您可赶紧闭嘴吧您!
    再次被贺泽西强行按回口袋里,花枝受到了很大的打击,顿时又气又怒,他板着一张脸蹲在贺泽西的口袋里,十条触腕狠狠打成结,一句话都不想说。
    见花枝真正地安分了下来,贺泽西忍不住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他不动声色地看了眼捉摸不透的冥河水母,不知道自己现在是该走还是该留。
    贺泽西的踟蹰落在冥河水母的眼里,他笑了笑,尔后才开口继续道:“不用担心,我和他是朋友……嗯,虽然他从来不承认。”
    话落,冥河水母身体渐渐被一层淡色柔光包裹,光芒越来越盛,刺得贺泽西忍不住闭上了眼睛,他用手遮住自己的眼,等到感觉前面的光芒黯淡下来,贺泽西透过指缝,看见了一个长相好看,温柔似水的男子出现在光芒中央。
    他的怀里抱着叶蔺,从海水中款款走下来。有手也有腿,甚至还穿着得体的衣服,一头柔软的黑发随着海水飘荡。
    花枝下身是长长的触腕,上身虽然是人样,但依旧不同于人类的长相,妖美得能让人一眼看出不是人类。而冥河水母却和花枝不一样,他和普通人一般无二,并且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极强的亲和力。
    尽管如此,贺泽西也知道这只冥河水母绝不是什么温软可欺的对象,刚才被他注视时那种威慑十足的感觉,直到现在都清晰地残留在脑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