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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节
    此时火势已经很大,即便众人一起动手也很难控制,因此左登峰也就沒有阻止众人救火,此外他先前已经做好了迎战的准备,但是众人并沒有与之动手,这让他有重拳挥空的感觉,倘若主动寻衅似乎也沒那必要了。

    众人都在救火,左登峰与玉拂若不动手定然会引起他人注意,无奈之下二人只好装模作样的挽水泼洒,如此一來纵火的又成了救火的。

    在救火的同时左登峰一直在观察周围的情况,那些道人和道姑都在寻找布置阵法所用的事物,但是左登峰布阵所用的事物只是几节树根,众人一时之间根本无从寻找。

    只要阵法不破,那只阴属木兔就无法逃离此处,左登峰在救火的同时着重留意阵法的边缘,兔子是阴性的,它走不出这阵法的范围。

    最先赶來的那个中年道人已经被人拖到了安全地带,他虽然并未丧命却一直处于昏迷状态,这让左登峰放心不少,倘若这家伙醒了伸手一指,啥都露馅了。

    左登峰此刻担心的是万一兔子是被困在地下的就有可能热死,一旦热死了就有可能影响内丹的效力,不过这种可能性不大,因为木属地支是蜀国和微国拥有的,按照地理位置來看微国应该在终南山范围之内,而蜀国则应该偏西南,靠近四川,按理说蜀国的地支是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要知道周朝本身有四只土属地支,要木属地支也沒什么用处,似乎沒有必要抢占微国的地支,从这个角度分析,兔子就是自己跑來的,既然它是自己跑來的,那它就是自由的,受到大火的炙烤,肯定会想办法逃走。

    此时左登峰很是庆幸,先前为了困住阴魂而布下的阵法无意之间困住了那只兔子,且不管它是自由的还是被囚禁的,它就在这片区域。

    “槐树阴根,布置方位有可能是反五行或反九宫,快找。”终于有明眼人发现了其中一段槐树树根,高喊着提醒众人。

    这些人都明白九宫和五行的关系,快速的根据已知的位置去推算暗藏的其他位置,如此一來不断的有树根被找到并毁坏,用不了多久这处阵法就会破掉,外界阴气一旦涌入,立刻就会令阵内的阴属地支得到阴气补充,大火很快就会减弱熄灭。

    “快看。”就在此时,玉拂自东侧掠至,拉着左登峰东移了数丈,伸手指着东侧一处尚未被大火波及到的区域。

    那片区域有着一个提着葫芦的老者正在试图穿过街道躲避大火,但是每当走到街道偏东五尺的地方就会自动拐弯再圈绕回去。

    阵法是左登峰布置的,阵法的范围他最清楚,那个老者拐弯的地方正是阵法的边缘。

    心中起疑之后,左登峰仔细打量着那老者的容貌,此人穿着考究,佩玉戴金,所带的葫芦也并非植物,而是周身碧绿的玉葫芦,最令左登峰兴奋的是此人是个豁子嘴。

    “是不是它。”玉拂只是起疑,并不确定。

    “想不到我左登峰也有运气好的时候,城南树林会合。”左登峰冲玉拂交代了一声,转而快速掠到老者身侧抓住了他。

    随即提气轻身,急速离去……

    第三百零四章四枚内丹

    此时众人都在救火和设法破阵,大多数人都沒有理会左登峰的举动,只有附近的几个人发现他从火场带走了一个老头儿,但是他们也沒有多想,只是以为左登峰在单纯的救人。

    左登峰带着那锦衣老者快速穿过东侧街道,随即折返向南,此刻他紧紧的抓着老者的头发,防止他逃脱,确切的说应该用它比较合适,因为左登峰此时已经能够确定他抓着的就是那只阴属木兔,火场区域的阵法是他布下的,带着老者突破阵法的时候他感觉到了明显的阻力,有阻力就表示它是阴物。

    锦衣老者被左登峰抓在手里并不老实,扭曲着想要挣脱,不过它好像不会说话,只有挣扎而沒有叫嚷,左登峰见状越发确认它就是阴属木兔。

    “再敢乱抓,老子拧断你的爪子。”左登峰飞掠的同时低头说道。

    这老东西很不老实,一直伸着右手抓挠左登峰的手臂,经左登峰训斥之后才安静了下來。

    左登峰此刻全身都处于紧绷状态,快速移动的同时右手死死的抓着老者的头发,这只兔子关系到巫心语起死回生的一线生机,对他太重要了。

    中途左登峰追上了前方的玉拂,与玉拂对视了一眼之后转而快速向西南方向移动,他必须找一处安静的地方逼出内丹,越偏僻越好。

    “是它吗。”玉拂借力追上了左登峰,她通过左登峰激动的神情猜到了左登峰已经确认了此“人”的身份。

    “是。”左登峰语带颤音,之前的几枚内丹得來的都万分凶险,而今竟然不费吹灰之力抓到了阴属木兔,这令他万分激动,不用挖地三尺,不用穷极心思,整个一个白捡。

    玉拂闻言面露喜色,不再追问,全力催动灵气跟随左登峰向西南丛林飞掠。

    进入丛林之后左登峰并沒有停下來,而是继续西行,树林里杂草丛生,荆棘密布,万一兔子现出原形跑掉就糟糕了。

    一炷香之后左登峰终于在一处山谷之中的空地上停了下來,这里先前是一处河道,此时河水几近干涸,河床上密布着鹅卵石,方圆百米之内沒有任何的遮蔽物。

    修行中人每一次起落都有心理准备,所以才不感觉晕懵,但是这个锦衣老者是被人被动带着移动的,颠簸起伏之下早就懵了,被左登峰放下之后在原地转了两个圈子,随即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

    “给我仔细听好,我知道你是什么东西,马上吐出内丹,我饶你不死。”左登峰高声喝道。

    锦衣老者本來就被颠的迷迷糊糊,闻言愕然抬头看向左登峰。

    左登峰先前并沒有仔细打量它的样子,这次看了个真切,阴属木兔幻化的老者样貌与人类的老者沒什么大的不同,但是细看之下还是能看出它的面孔有兔子有相似之处,豁子嘴就不消说了,小鼻头,大眼睛,长耳朵,如果不知道他的本相,它长的也不算很怪,因为豁子嘴在城乡和农村都不少见,属于一种病,而圆鼻头则跟酒糟鼻沒什么两样,眼睛大也不算毛病,耳朵长的也不算离谱,不知道也就罢了,可是一旦知道了它的本相,怎么看它都像一只兔子。

    “我知道你是阴属木兔,别想逃走,赶快吐出内丹。”左登峰见它沒有动静,再度出言高喝。

    锦衣老者被左登峰吓了一个激灵,眼神越发迷茫。

    “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左登峰探手抓向锦衣老者的头发。

    “它好像喝多了。”玉拂抬手阻止了左登峰,她不像左登峰和铁鞋那样喜欢喝酒,所以对酒气特别敏感,这个锦衣老者嘴里有着浓烈的酒气。

    “这家伙还是个酒鬼。”左登峰皱眉看向旁侧,锦衣老者的那只玉葫芦在左登峰扔下它的时候被打破了,里面盛的也是酒。

    “看它衣着穿戴就像个财主,藏身闹市可能是沉迷享乐,贪恋酒食。”玉拂点头开口,先前二人一直不明白这只兔子为什么会來到西安,现在看來不是被人抓來的,而是它自己跑來度假享受的。

    “就算喝醉了也应该听得懂我的话,这家伙装醉。”左登峰抓着那锦衣老者的头发将它拖到了几近干涸的河边,直接将它的脑袋摁进了水里。

    脑袋入水,锦衣老者立刻开始剧烈挣扎,换做人类被人摁进了水里一定会伸手向上抓挠,但是它是手足并用向下乱刨的,明显是兔子的举动,即便它有能力幻化人形,骨子里的东西还是改不掉的。

    玉拂见状本想出言阻止,但是犹豫了片刻并沒有开口,这只阴属木兔既然能在城市里过着穿金戴银,锦衣玉食的生活说明它很聪明,聪明和奸诈沒什么明确的分界线,对付这类“人”最好的办法就是來硬的。

    左登峰将锦衣老者的脑袋摁进了水里,一直等着很久才将它提了出來,必须让它感受到死亡离它并不遥远,不然它极有可能耍滑头。

    锦衣老者得以正常呼吸急忙摆动双手冲左登峰做着手势,与此同时嘴里支支吾吾,看情形这只兔子虽然能幻化人形却并不能开口说话。

    “吐出内丹。”左登峰森然开口。

    锦衣老者闻言指了指自己的肚子,转而盘膝坐了下來,闭目凝神,彷如倒吐内丹。

    “放开它吧,咱们等它一会儿。”玉拂抬手示意左登峰不要再抓着它的头发。

    “就你那点心机还跟我耍心眼儿。”左登峰并沒有松开锦衣老者的头发,而是揪着它的头发再度将它拖向了河边,地支都衍生有毒物,这只兔子在城市里花天酒地的时候不能让毒物跟随,此时闭上眼睛无疑是在召唤毒物。

    锦衣老者见左登峰识破了它的计策,急忙双膝跪地,连连磕头。

    “沒了内丹你死不了,赶快交出内丹。”左登峰右手外探发出了凌冽的玄阴真气,寒气所及,周围气温骤降。

    锦衣老者见状更加惶恐,以头拄地,双手捂嘴,片刻过后将一枚绿色的珠子递到了左登峰面前。

    “妈的,你糊弄鬼呢。”左登峰一把将那鸽卵大小的珠子砸飞,地支的内丹大小是一样的,也就金豆大小,这只兔子死性不改,竟然搞颗宝石妄图蒙混过关。

    “我本不想伤你性命,你这是逼我破腹取卵。”左登峰将那锦衣老者踹倒,抬手就要发出玄阴真气,强行取出的内丹也有同样的效果。

    就在此时,那锦衣老者原地翻身,快速的现出了原形,其本体是一只不过半尺的兔子,红眼绿毛,长耳大眼,玲珑小巧,与玉拂的九阳猴大小相仿。

    兔子现出原形之后腹部开始缓慢鼓缩,片刻过后一枚绿色的内丹自其口中落于地面。

    左登峰见状急忙延出灵气隔空抓过了那枚内丹,转而自怀中取出铁盒将内丹放于其中,小巧的绿色内丹快速的融入那枚三色内丹之中,左登峰一直等到融合完毕方才盖上盖子将铁盒揣入怀中。

    “兔子呢。”左登峰收好铁盒才发现地面上只剩下了一堆衣服,那只绿毛兔子已经不见了踪影。

    “在那儿。”玉拂伸手西指,左登峰转头回望,发现那只兔子正快速的穿过干涸的河道向草丛跑去,体色已经不再是绿色,而是与普通兔子无异的灰色。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玉拂出言说道。

    “你是不是认为我做的事情损人利己。”左登峰皱眉问道,他已然得到了内丹就沒有再去追赶那只兔子。

    “沒有,世间万物,弱肉强食,这是天道。”玉拂摇头回答。

    左登峰闻言直视着玉拂,想确定玉拂说的是真心话还是违心言。

    “别看了,我沒有安慰你的意思,是你自己心里感觉不妥罢了。”玉拂出言笑道,左登峰虽然抢夺了阴属木兔的内丹,却并沒有伤害它的性命,这已经很不错了,世间的杀戮无处不在,无时不在,沒有弱者的血肉就沒有强者的生存。

    “我的确感觉不太好。”左登峰摇头长叹,这一声叹息并非鳄鱼的眼泪,也并非胜利者的造作,而是他骨子里并不愿去伤害谁。

    “你应该高兴才对,这枚内丹简直就是上天送给你的。”玉拂柔声笑道。

    “这是我运气好,关上天什么事儿。”左登峰挑眉开口。

    “六枚阴属地支的内丹你已得其四,你准备怎么感谢我和明净大师呢。”玉拂随即岔开了话題,她虽然长着妙龄女子的面孔,自身年纪已经不小了,左登峰比她小一岁,因此她对左登峰一直很是包容。

    “厚礼重酬。”左登峰转嗔为喜,三枚内丹只是全部内丹的一半,但是四枚就是大半了,距离六枚内丹又进了一步,最主要的是这枚内丹得來的充满了偶然性,这令左登峰心情大好。

    “什么厚礼。”玉拂出言笑道。

    左登峰闻言刚想接口,忽然听到东北方向传來了修行中人的破风声,破风声很疾,人数不少。

    “他们追來了。”玉拂也听到了微弱的破风声。

    “咱们一走,肯定有居民告诉了他们是我放的火。”左登峰皱眉开口,与此同时快速的思考如何应对。

    “内丹已经到手,沒必要跟他们以命相博了。”玉拂出言说道。

    “你说的有道理,但是我不能跑,一跑他们就会认为我怕了他们,日后出现类似的事情还会有道门中人出面阻止我。”左登峰摇头说道。

    “你准备怎么办。”玉拂侧目问道。

    “揍他们一顿,让他们知道我不好惹……”

    第三百零五章魑魅魍魉

    “我躲开,免得拖累你。”玉拂出言说道。

    “不用,你到那块青石上坐会儿,看着我打。”左登峰伸手指了指河滩上的一处青石。

    玉拂闻言微笑点头,移步走了过去。

    对方片刻即至,最先落下的是一个老道和一个老年道姑,随后而至的是二十几个各色道人。

    “无量天尊。”开口的老道年纪在七十岁上下,身穿大紫法衣,手持拂尘,一身传道说法的装扮说明这个清瘦的老道是一派之尊,同时也表明他是在早间说法的时候匆忙赶來的。

    “无量天尊。”左登峰稽首回礼,与此同时打量着与老道一同落下的道姑,此人年纪约莫五十上下,相貌平平,鼻子不小,眼藏怒意,神情阴冷。

    左登峰只看了眼前的这两个,只有这两个是紫气巅峰,其他那些就是上不得台面的卒子。

    “敢问小道长是何派门下。”老道并未立刻发难,而是询问左登峰所属门派。

    “残袍左登峰。”左登峰微笑回应。

    老道闻言微感意外,因为他问的是左登峰的门派,而左登峰说的是自己的名号和名字。

    “许真人,此人是与五大玄门泰斗齐名的新晋高手,沒有门派。”老道身后一名中年道人可能听过他的名号,低声冲老道解释。

    “一群魑魅魍魉也敢妄称玄门泰斗。”大鼻子道姑闻言冷哼出声,语带不屑。

    “小道长,先前那场大火是你所为。”老道出言追问。

    “大鼻子,你说谁是魑魅魍魉。”左登峰沒有搭理那老道,而是接上了道姑的话茬,他先前之所以不让玉拂闪避,为的就是担心玉拂自愧修为不足拖他后腿,而今这个老道姑竟然极为刻薄的将金针银冠等人比作小鬼妖孽,这无疑会加重玉拂的自愧之心。

    “你骂谁。”老道姑闻言瞬时面色通红,事实上她的鼻子并不算很大,不过比寻常女人的小巧的确是大了点儿,她年轻时也深以为憾。

    “你不但耳朵不好使,脑子反应也迟钝,真不知道你是怎么练到三分阴阳的。”左登峰侧目冷笑。

    “黄毛孺子,不知天高地厚。”大鼻子道姑说着就要迈步上前。

    “玉屏真人息怒,待问明缘由再做计较。”许老道斜移半步,阻止大鼻子道姑动手,左登峰虽然年纪不大,但是明知她是三分阴阳还敢出言讥讽,必然是有恃无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