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若无人地捏着小孩儿抓过瓶子的手,轻声问,“有没有被割到?”
方灼摇了摇头,“没有。”
霍延的原计划是让自己受一点伤,拖到警察来了刚好人赃并获,到时候量刑重些。
但如果涉及到小妖精的生命安全,这戏不演也罢。
光头见霍延没事,眉头皱得死紧,揪住旁边的人压低声问,“究竟怎么回事?”
那人无辜道,“我也不知道,唐秘书明明说这小子把茶喝光了……”
光头说,“亲眼看见的?”
“这我就不知道了。”
霍延充耳不闻,用衬衣袖子给方灼擦着脏乎乎的手心,“再忍三分钟,我们就回家。”
完全不被人放在眼里的光头,气得吹胡子瞪眼,“想走?你当我这儿是酒店?”
他让人把手机递过去,恶声恶气的说,“马上打电话让霍平生凑钱,我要的不多,五千万买你的命,你爹应该很乐意。”
霍延抬眼,瞥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还有两分钟。”
光头阴沉狠戾的脸先是愣怔,随即一变,陡然明白过来,“霍延,你他妈给我下套!”
霍延抱着方灼站起来,整理着小孩儿后腰卷起的衣服,语气平淡,“二叔,我给你过你机会。”
机会,所谓的机会就是弄得他倾家荡产,像条狗一样离开这座城市,将来每个月领四千块的退休工资。
这叫机会?这叫羞辱。
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愤怒、仇恨、屈辱,所有的情绪交织在脑海,汇聚成一个极端的念头。
光头阴沉着脸说,“看来是警察快来了吧,来得正好,咱们同归于尽。”
他早就给家人铺好了退路,事情成了,他拿着钱,跟老婆孩子一起远走高飞。
事情不成嘛,那就一起死,这座废弃工厂以前是化工厂,有毒废料意外泄露也不是没有可能,到时候老婆孩子也能得到一笔巨额保险金。
这算盘打得劈啪作响,唯独算漏了一点,他没有时间操作。
霍延的两分钟,一秒不多,一秒不少,秒针刚指向十二,外面响起警笛声。
方灼透过破碎的窗户玻璃,看见英勇的警察叔叔们,举着枪,敏捷迅速地破门而入。
事情发生的太过迅速,光头还没来得及惨叫,人就被压到地上,反抗不能。
“霍先生,你没事吧?”行动队长询问道。
霍延,“没有,辛苦各位警察同志了。”
这副温和微笑的样子,与之前面对绑架犯时漠然疏离,简直判若两人。
戏精,绝对是个戏精。
方灼搂着霍延的脖子,不放心地问系统,“你说大佬知道我刚刚是故意演给他看的吗?”
233,“……知道吧。”
“……”方灼垂死挣扎,“你确定?”
233,“你演技那么烂,台词那么浮夸,傻子才信你。”
偏偏还真有个傻子,他叫霍延,是本市首富的独子。
两人一上车,霍延就把人拽过来压制在腿上,面面相对。
视线交织,方灼没稳住,心虚地别过眼去。
“你知道我是清醒的,为什么还要站出去?”霍延问话的时候,手正扶着方灼的腰,手指微微收紧。
方灼抿了抿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东拉西扯道,“先生,你有什么梦想吗?”
霍延盯着他乱转的眼珠子看了片刻,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