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呐,红颜知己!郁唯这个人很在意“男女授受不亲”几个字,因而见到女子是避了又避,躲了又躲,生怕自己不小心冒犯了人家。不曾想有朝一日,他居然凭空多出一个红颜知己。
这真是叫人心情复杂!
他的好友肯定是很懂他这个人的,可不晓得那女子用了什么方式,竟让他们都相信了!
也幸好那日走时郁唯没来得急和他们说自己要去的地方,否则只怕那女子早已杀到这旧花山。
正是他的好友们都说不出他的下落,所以才有了这封信。
信里的内容不多,大致就是告诉郁唯大家一切平安,他托他们送给爹娘的信也送出了,其次就是交代了他们是如何与那女子相识,那女子又是如何说自己是他的红颜知己。信的最后就是问一下郁唯何时回来,并又调侃他了几句什么有红颜都不告诉大家等等之类。
看了这封信,郁唯面色一阵红一阵白,捏着袖口道:“她果然是冲着我来的,这可如何是好?”
将卿淡声安慰:“不必怕,本来就是要准备去找她的,现在她自己找上来反而省了很多事。”
将卿这人十分可靠,既然他都如此说了,郁唯只颦眉一会,便又重新展眉:“也只有如此了。”
待他说完,九千岁终于找到机会可以问出自己心中的问题:“你在旧花村里,你的朋友都在寄阳城中,他们是如何把信送到你手中的?”
将卿不言,看向郁唯。郁唯这几日看九千岁只要谁一提到旧花山的村民,他就会撇一撇嘴,便隐隐猜出他现在不是很喜欢那些村民。
目下九千岁这样问,他不由看一眼将卿,再去看九千岁真诚的眼睛,纠结许久,还是道:“前几日我托旧花村的村民进城时帮我把信带过去,如今他们也正是通过那几人把信送到我手中的。”
九千岁没有任何异样,将卿和郁唯似乎都松了一口气,然而不等这口气彻底松完,他又问:“那些村民们没跟他们说你现在就在旧花山中吗?”
听他是问这个,郁唯又放了心:“我嘱咐过村民不要透露我的行踪,想来他们应该是没有说。”
九千岁点点头:“这样啊。不过照你这么一说,旧花村的村民其实也很分得清轻重啊,那日我生他们的气吓过他们,老实说,还以为他们不再敢进来了,没想到遇上关键的事他们还是鼓着胆子进来了,这里的人还是不错的。”
将卿和郁唯都没说话。
其实九千岁不知的是,为了将这封信送进来,郁唯的好友没少花钱。
正所谓人为钱死,鸟为食亡,无论这山中再如何恐怖,也还是有人敢拿银子,敢进山。
而这样的事,将卿和郁唯都很有默契的没说。
事隔一天,将卿三人打算前往寄阳城。临行前九千岁跟小洞天所有的狐狸道别,场面一度很伤心震撼——一大窝狐狸死死抱在一起,独留郁唯和将卿二人立在旁边使劲猛看。
看了很久,郁唯首先忍不住回过头,对将卿道:“狐狸毛茸茸的,真是可爱,若不是知道他们都是开了灵智的,我还真是想摸一摸……呃,将卿大人?”
将卿双目紧盯抱在一起的狐狸团,眨也不眨。
郁唯会意:“您也想摸一下吗?”
将卿终于有所动作,只是视线还盯着众狐狸,正经道:“不想。”
郁唯:“……”
所幸,告别仪式不是很长。
郁唯和将卿终究还是从毛茸茸的旖旎中得救了。
去寄阳城的路上,将卿从怀里摸出一块很小的墨色石头交给郁唯:“带上这块石头,只要有它在你身上,她就认不出你。”
郁唯双手接过,有些疑惑:“我们不是要去找她吗,为何找她却还要隐瞒我的身份?”
将卿道:“虽是去找她,但我们真正的目的是查清楚她为何要跟着你。而在这之前,你最好不要暴露身份,毕竟如果她想害你,我们虽然能护着你,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郁唯听了,连忙将小石头贴身收在怀中,并对将卿施礼道:“多谢。”
将卿漆黑的眸扫向一边晃着尾巴仰头看雪的九千岁,声色不变:“这块石头中我注入了一些法力,它虽无法保证你的安全却能让非人之物看不出你的本来面貌。”说罢将落在九千岁身上的目光转回来,想了想又继续补充:“不过法力与我相等、或高过我的,这块石头便对他们无用。”
将卿法力极高,仙界中也唯有仙帝一人能与他相较一二。
郁唯不知将卿有多厉害,可他对将卿的实力很有信心,听他这样说莫名地觉得很安心:“那如此说来,等我见到我的几位好友,岂不是要与他们联合着演一出戏吗……这事倒也不难,我和他们说清楚他们自然会配合,可你与千岁该怎么办?”
将卿道:“我们会隐去法力,届时你就说我们是你在江湖上认识的朋友就可。至于名讳,你唤我一声荀邑天便行。”
郁唯颔首,默念了几遍他的名字,也看了眼一旁的九千岁:“那千岁呢?”
将卿沉吟了很久:“他,就叫荀邑岁。”
郁唯:“……这样相似的名字,那我就说你们是一对亲兄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