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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6章阮苏笙的劝说
    阮天祁颔首,他眼中流露出一片哀伤之情。阮天祁从未恨过阮居安,但是这一次,阮天祁恨了,他并不是一个圣人,阮居安如此羞辱自己,自己依然不动气。阮天祁对阮居安心中本就怀揣着疑惑,他认为,当初赵玉敏的死也与阮居安有关系。

    虽然明面上赵玉敏是柳氏害死的,可柳氏陪伴在阮居安的身边,难道阮居安对赵玉敏的死一点怀疑都没有?这不可能。阮居安是一个薄情之人,阮天祁虽从未将他当做过父亲,却也从未将他当做过敌人。

    但阮居安今日的话,无疑是将阮天祁当做敌人对待。

    阮天祁道:“姝儿,你说,这阮居安为何如此恨我?我是做错了什么事情了?”阮天祁苦笑着扬起唇瓣,他这句话别无他意,无非只是自嘲罢了。

    王秀姝知晓阮天祁心中的屈辱与愤懑,她叹息一声,道:“天祁,你没有做错什么事情,你什么都没有做错,但一个人的恨意是没由来的,他若是想要恨你,他可以找一万个理由。咱们若是将他的话放在心中,就是傻。”

    阮天祁低下头,看了一眼王秀姝,他扬起一个笑,伸手轻轻探上王秀姝的脸庞:“姝儿说得没错,若是咱们放在心头了,就是傻。”

    王秀姝轻轻一笑,扬起了唇瓣。

    三日后的三司会审。阮天佑遭到了逼供,他只好告诉众人真相,一切都是四皇子的劝说。刑部侍郎自然去查四皇子,四皇子却是否认了此事。四皇子道:“本皇子的的确确是让他练过私兵,但没有想到他竟然练了五千人之多。这件事本皇子并不知晓。”

    单凭阮天佑一人所言,刑部并不能证明四皇子的罪过。四皇子也不曾留给阮天佑什么证据。阮天佑的罪过又加深了一条。但这事却是与阮天祁再无关系。阮天祁偶尔只是听说了此事,他笑笑并无回应,只是告诉众人,如今他已经被阮居安赶了出来,从今以后再也不是平南侯府之人。

    但刑部却没有找到阮天佑要造反的事实,这个案子以阮天佑不明庆国律例而结束。庆帝自然尊重阮天祁当时的请求,他并未为难阮天佑,只让他在大牢之中待两年,但同时,这世子之位已经不复存在。

    玉氏知晓此事时晕了过去,连着病了三天三夜,一直躺在床上,靠着药熬着。她嘴里念叨着此事都是阮天祁害得,都是阮天祁害的。

    阮居安找老夫人商议,决定这世子之位由白氏之子阮天浩所继承。白氏在平南侯府的地位并不高,按理来说她也不能成为平南侯府世子之母。但五少爷阮天凌虽曾是嫡子,但如今皇上与柳贵妃二人之事,阮居安自然不敢将嫡子之位传给阮天凌。

    这件事匆匆的了解过去。阮天祁回到将军府是某个午后,他身着官府,刚下朝的模样。眼神之中似乎带着几分倦怠。他走到王秀姝跟前,伸手抚上王秀姝圆圆的肚子,道:“这孩子似乎越长越大了。”王秀姝闻言,轻轻笑了两声:“可不是么?老是踢人。”

    二人正说着话,绿绣走到了二人跟前,她颔首请安道:“大少爷,大少夫人。阮二爷来了。”

    “请他进来。”阮天祁站起身子,连忙朝着堂中迎了上去。阮苏笙面怀笑容走到堂内。阮天祁携着王秀姝请了安。阮苏笙瞧着王秀姝微微挺出的肚子,笑道:“似乎又大了不少呢。”

    王秀姝颔首一笑,并未多说什么。阮苏笙坐到金漆椅上,与二人说道了平南侯府之事。阮天祁的神情不为所动,略显冰冷。阮苏笙顿了顿,他从阮天祁这神色中瞧了出来,阮天祁似乎仍然未原谅阮居安。

    “你真的与平南侯府不往来了?”阮苏笙问道。他自然听到了京中传闻,传闻这阮天祁与阮居安断绝了关系。众说纷纭,有说阮居安的不是的,也有说阮天祁不是的。

    阮天祁颔首点头。

    “为何?”阮苏笙轻声问。

    阮天祁叹息一声:“阮居安说过,日后不许我再入平南侯府,入一次,他打一次。这不是要与我断绝关系是什么?师傅,我知晓你想劝我,但是这一次,我可能无法听您的劝告。

    事实上来京城这么久,我从未将平南侯府当做过自己的家,在平南侯府我与秀姝也一直小心翼翼的,与各种人斗智斗勇。没想到出来之后,平南侯府还是与我们为敌。既然如此,不如早早断了关系,让他们彻底安心才是。”

    “侯爷这件事的确是做得不对。”阮苏笙叹息一声,阮天祁好心相救,他却如此讽刺。换了别人,也定会觉得好心当做驴肝肺,更何况是阮天祁呢。阮苏笙可曾想过,阮天佑如此害阮天祁性命,阮天祁却帮着阮天佑在皇上处说情,这份恩德,早已感动天地,却偏偏感动不了阮居安这颗顽石。

    阮苏笙叹息一声,他对平南侯府的感情很是复杂,平南侯府虽是阮苏笙的家园,但平南侯府之人却从未善待过阮苏笙,除了老侯爷之外,就连老夫人对阮苏笙也有些成见,生怕阮苏笙抢了阮居安的位置。

    阮苏笙知晓老夫人的心思,这才在京城寻了个府邸安家。如今阮天祁也是同样的命运。说起来,阮居安之所以如此憎恨阮天祁也有自己的原因,他曾与赵玉敏二人之间生过情谊,阮居安因此常常怀疑阮天祁是阮苏笙的子嗣。

    赵玉敏在平南侯府勤勤恳恳,到头来却落得被人陷害而死的命运,甚至在夫君阮居安的心中她俨然成了一个荡妇,这对赵玉敏而言是不公平的。

    “天祁,不管如何,我还是希望你不要如此绝情的与平南侯府断绝关系,”阮苏笙叹息一声,开口道,“你娘生前一直将自己当做平南侯府之人,若是他知晓你如今将平南侯府视作仇敌,想必心中应该很是难过才是。”

    阮苏笙顿了顿,“我知晓平南侯府对你不公,可你娘亲如果在九泉之下知晓如今你与阮居安闹得如此不可开交,想必你娘亲心中应该不好过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