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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3章求情
    路上,老夫人不断唉声叹气,似乎觉得平南侯府已经毁了一般。阮天祁自然没有去劝慰,依然是沉默寡言。二人来到礼部,拜见了礼部侍郎沈侍郎。沈侍郎年纪瞧上去比阮天祁略大,但依然面目清秀,偏偏男儿。

    他身着青色梅花官服,上前与阮天祁行了一礼。阮天祁领着老夫人与他细说此事。那沈侍郎正是上书参本之人,阮天祁好说歹说也是平南侯府之人,虽然如今已经建了新府。对与阮天祁的问话,沈侍郎还是含糊着。

    阮天祁见从沈侍郎口中问不出什么,也不强求。一旁的老夫人则是心中担心坏了,她看着沈侍郎,目光带着几分埋怨。她记忆中可从未做过对不起这沈侍郎的事情,不知他故意对付平南侯府,到底有何用意。

    “沈侍郎,你与老身可相识过?”老夫人问话道。

    “不曾相识。”沈侍郎淡淡的回道。老夫人一听此话,眯起眼,凛冽的寒光打量着沈侍郎。这沈侍郎看着很是朴素,身着一身半新不旧的袍子,这袍子似乎许久都未曾换过,已经洗得有些发白。

    “既然如此,你为何要为难平南侯府?”

    “老夫人,您这话下官不明白所谓何意,”沈侍郎抬了下眼皮打量着老夫人,“下官是朝廷官员,平南侯府触犯了礼部条令,难道下官还要帮着平南侯府隐瞒朝廷不成?”

    阮天祁打量着沈侍郎,他与老夫人则不同,对沈侍郎颇为好感。这沈侍郎瞧上去是一个清官模样,说话不卑不亢,很是令人喜欢。阮天祁劝说了老夫人,将老夫人送回去后自己则是再来拜见沈侍郎。

    沈侍郎对阮天祁心头很是好奇,阮天祁的事迹他也听说过不少。传言从小是在宫外养大,与平南侯府不亲近。虽是嫡子,但受的待遇却比庶子还不如。像这样的男子如今却是坐上了二品官员,又有封号的大将军,实属不易。

    “阮将军想问在下什么?”与刚才不同,沈侍郎对阮天祁的态度倒是和睦的。

    “沈侍郎,本将军倒是想问问你,你是如何知晓此事的?既然你已经查出了平南侯府私自练兵一事,可否想到这背后的缘由?”阮天祁问道。

    沈侍郎微微一笑,他捧过桌上一盏茶喝了一半,润了润喉,这才开口道:“这件事最后调查的人应该是刑部才是。下官只是觉得平南侯府这私兵一事不合礼数条理这才参了平南侯府一本,至于这中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儿,则不由下官去管。”

    沈侍郎的声音清清淡淡的,阮天祁轻声笑笑也并没有再问下去:“此事何时开审?”

    “三日后三司会审。”沈侍郎开口道。阮天祁闻言,点点头,站起身子与沈侍郎行了一礼后,转身离开了礼部。

    他并未出宫,而是去往了正和殿。正和殿内皇上如今正生着闷气,皇后在一旁劝慰着,但皇上的龙颜却丝毫没有好转。他听公公来报,阮天祁要来。思忖片刻,将阮天祁请入了殿内。

    “你今日是来求情的?”庆帝冷哼一声,开口问道。

    “并不是求情,而是与皇上陈诉事实。”阮天祁淡淡的道。

    庆帝抬了抬眼皮:“你有什么事实是需要陈述的?”

    “皇上可还记得前几日微臣生了重病,大皇子给微臣寻药一事?”阮天祁问。

    庆帝点点头,他自然是记得此事,因为此事他对大皇子的态度骤然转好。大皇子如此为了国家栋梁着想,是庆帝的福分。

    阮天祁见他点头,轻笑道:“皇上,微臣之所以能这么快康复都是托了大皇子的福,大皇子与阮二叔在求药时曾遇上过追兵,这些追兵都是平南侯府阮家军。”

    皇上一闻此话,赫然蹙紧了眉头。他有些瞧不懂阮天祁,阮天祁为何想到与他说此事,难不成阮天祁是要大义灭亲?

    “你说遇上了追兵?”庆帝冷哼一声,“天祁,你这话莫不是要大义灭亲?”

    “皇上,微臣是想为皇上呈上事实,至于您说的大义灭亲,天祁从未想过,”阮天祁顿了顿,“在此之前微臣并不知晓阮家军有五千人之多。阮家军是由平南侯府世子一手建立,与父亲毫无关系。”

    “你原来是想为阮居安求情啊。”庆帝骤然明白过来,他叹息一声,轻声道,“阮居安的单子的确没有如此大胆敢做出这样的事情。但是你可曾想过,你这话被我听去了,阮天佑必死无疑。”

    “世子本就犯了庆国律例,该如何处理是刑部与皇上的事情。天祁只是想与庆帝将此事说明白罢了,”阮天祁开口道,“世子年轻,并不懂得大庆律例,天祁已经决定将阮家军收兵入禁军之中,为皇上所用。若是皇上肯饶了世子一命,微臣感激不尽。”

    “既然你已经说了,这阮天佑伤了朕的子嗣,朕如何原谅得了他!”庆帝冷哼一声,“就算死罪可免,活罪也难逃。”

    “皇上,请看在平南侯府为庆国曾血战沙场的份上饶了世子一命,世子年纪还轻,心头也许是受了蛊惑才做出这样的事情,微臣恳请陛下,还请从轻处置,给平南侯府留一条出路。”

    庆帝重重的一怔,他没有想到阮天祁竟是头一个与平南侯府求情之人。阮天祁虽是平南侯府出身,但他与平南侯府的关系并不亲近,庆帝曾以为平南侯府是死是活,阮天祁都不会去在意什么,如今瞧来,庆帝错了,阮天祁心头还是装了几分平南侯府,不然,他也不会冒着如此大的风险与自己求情。

    庆帝如此想着,叹息一声罢罢手:“你先起来吧。”

    “是。”阮天祁的双腿一直跪在地上,早已经有几分酸麻。

    “这件事先等着刑部问肾之后,朕再做处置。既然你将你所知晓的实情告诉了朕,朕可以饶了阮居安一命。你去天牢将阮居安接回去吧。”庆帝对于阮天祁的话还是信任的。这两年阮天祁在庆国立下大大小小的功劳,是国之可塑之才。况且阮天祁的人品向来大公无私,若此事与阮居安有关联,庆帝断然不会相信阮天祁还会与阮居安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