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这是什么意思?”王秀姝故作不解,“难道王爷已经想通放我们离去?”
“如今阮将军不知为何失去记忆,但王夫人却是没有失忆,王夫人应该知晓你夫君在长阳的所作所为,他身为大庆的将军却为金魏国的皇子做事,此事是否合理王夫人心中应该清楚。”
金烈炎的话音刚落,王秀姝皱起了眉头。正如同金烈炎所说,阮天祁在长阳为金烈风做事甚是不妥,当初王秀姝不是没有想过这一点,那时的她认为此事无人会知,可却是没有想到她小瞧了金魏。
金魏同样也是大国,自然少不了勾心斗角。这金烈炎比起他人更是聪慧,懂得操控人心。他们落入金烈炎的手里,如若金烈炎将此事上报给金魏国皇帝,定是会把阮天祁视为搅动风云的人。
“王爷有话便直说吧。”王秀姝道。她清楚金烈炎与她讲的这些话自然不是危言耸听,他要做的只有一个目的,便是要挟。
眼前的男子甚是可怕,王秀姝不敢想象,金烈炎如此神通广大,他究竟在金烈风的宫中安插了多少人。她与阮天祁二人被绑架于此并不是意外,他们上山一事自然是有人禀告给了金烈炎。
“本王要的只有一个,”金烈炎道,“只要将百……绿绣还给我,我便放你们走。我知晓,金烈风曾救过阮天祁的性命,所以阮天祁现在才如此忠心于他,如若是金烈风将阮天祁送到大庆,他自然会被父皇封赏,这些我都知晓,但只要你将百合还我,这一切本王都不会追究。”
“将绿绣还给王爷?这句话是从何而来的呢?”王秀姝轻轻一笑,金烈炎果真是着急了,绿绣虽说是考虑,可一直都不曾答应金烈炎。金烈炎虽可强制将绿绣留在他身边,可这却不是金烈炎的本意,他要的是绿绣的心,而不是绿绣这个人。
“绿绣并不是商品,王爷若是对绿绣有情,用情谊打动绿绣便是,何需要威胁秀姝?”王秀姝冷冷道,“秀姝虽是绿绣主子,可秀姝从未当绿绣是一件物品,她是一个鲜活的人,是秀姝的姐妹。”
是的,绿绣不是任何人的所有物,绿绣只属于自己。此事王秀姝想得明白,但金烈炎却不是。当初绿绣是他花了银两买下的排遣寂寞的物品,他虽对绿绣有情,可在他心中可是真真将绿绣当做一个完整的人看过?
这几日来金烈炎所以然般带着绿绣重游故地,重新回忆着他们曾经度过的时光。他以为,他做的这些能唤起绿绣对他的情感,他却是不知道,他带着绿绣瞧的每一处风景,回忆起的每一件事,对绿绣而言都是重新撕开她的伤疤,令她重新鲜血淋漓。
“你……”金烈炎瞧着眼前的王秀姝,她站在他的面前从未胆怯,她坚定的瞧着他,从她坚定的眼里金烈炎似乎感受到了一丝挫败。他,金烈炎。从小到大都是天之骄子,想要什么他得不到?
如今站在王秀姝眼前的他却是如此的无能为力。他只用下令,眼前的王秀姝包括阮天祁都会被处以死刑,到时候绿绣自然会回到他的身边,不费吹灰之力。明明是如此,可他却是觉得他被王秀姝压制住了。他不是不肯,而是不能。
他要的是心甘情愿的绿绣,再不济则是被迫留在他身旁的绿绣。他最怕的是绿绣怀着恨意呆在他的身边,若是此,他留着绿绣又有何用呢。
“秀姝倒是想问问王爷,”王秀姝见金烈炎略有沉默,她开口道,“王爷可是真心喜欢绿绣?”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金烈炎不懂,若不是喜欢,他何必要以如此大的代价让绿绣回到他身边呢。金烈炎清楚,若是将王秀姝与阮天祁放回长阳,金烈风自然会如获至宝一般,他再少知晓都城的消息,可他身边却是有着来往都城的使臣,最后终将让他知道大庆为一将军威逼金魏之事。
解了金魏燃眉之急的金烈风自然能回到都城,可这却不是金烈炎最为担心的。在他大肆追捕阮天祁前,金烈风并不知晓金烈炎在长阳留了多少眼线,等阮天祁一回,这个消息自然会暴露给金烈风。
金烈风虽不在京城,可金烈炎却不敢轻视金烈风,金烈风是让他唯一挫败过的男人。金烈炎知晓这些,可依然毫不犹豫的答应绿绣放王秀姝与阮天祁离去,为的只是让她留下。
如此之大的损失,还不够表示他的心意?
“王爷,现在的绿绣可与当初的绿绣有何不同?”王秀姝问。
“更倔强了。”金烈炎想也不想便是回答,他心头却还留了一句:更加捉摸不透了。曾今的绿绣对他百依百顺,只要瞧见他来见她便是逐笑颜开。她对他从未说过一个“不”字,乖巧得令金烈炎为之满意。
“王爷是喜欢当初的绿绣,还是现在的?”王秀姝问。金烈炎为之不解,这女人敢情在与他玩问答游戏?他金烈炎哪有这个时辰与她浪费,他眼中显出几分不耐烦,但多年来在宫中熏陶而出的礼仪却是没让他发作。
金烈炎笑了笑,这笑容却是牵强:“王夫人有话便直说吧。”金烈炎并不想与王秀姝在这里逞口舌之快,他要的是王秀姝能答应他放弃绿绣,乖乖的将绿绣留在魏林府,与阮天祁二人双宿双归。
如若是寻常人,听到此话更是乐意之至,可偏偏到了王秀姝这里,却是如此困难。他不甚明白,他当然已经知晓绿绣在王秀姝这里只是一介丫鬟,放弃一个丫鬟对她而言有这么困难?
“如若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