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何知晓?天祁对我的情谊大家都已知晓,若不是樱茵公主认出了天祁,我与天祁已经成亲了。”长歌道。此话她说的却也不假。金烈风知晓她对阮天祁的情谊之后,将她接到长阳宫中与天祁共住一院。
长歌自然知晓,阮天祁与她早已有了情感,阮天祁对她的神情早已从妹妹转为爱慕。这其中的转变长歌花了多少心思没人知晓。
“你有没有想过若是天祁恢复记忆,他对你的感情还会如以前么?”王秀姝问,“天祁如若真的非你不可,无论我在与不在,他自然会毫无阻拦将你娶来,可他却是没有,难道你没有想过,天祁对你并非真的爱慕?而是将感激之情错认为是爱慕。”
“这不可能,”长歌否决,可是心中却也有了几分动摇。阮天祁对她的态度其实并不明显,他本就不是擅长言语的人,一切都是长歌瞧出来的,“王夫人不觉自己太过自私么?天祁在知晓自己有妻子后一直很痛苦,因为他想与我在一起,王夫人,如若你肯让步,我定是会尊重与你,视你为长姐,希望王夫人能够让步。”
“看来你不准备放弃天祁?”王秀姝问道。
长歌点点头。王秀姝知晓她与长歌已经无法谈起。她叹息一声,准备转身离去,长歌却在她身后唤住了她:“王夫人请留步。”
“你还有事?”王秀姝问道。
“天祁如今如此痛苦王夫人真的忍心?为何你就不肯让天祁娶我入门呢?”长歌焦急问道。
“我没来时,天祁也并未想过要娶你,这就是答案。”王秀姝说罢便离去。她心中也有一丝迟疑,阮天祁今天与她见面时,挂在阮天祁脸上的那一抹尴尬王秀姝并不是没有注意到,当樱茵公主告诉她长歌与阮天祁的事情时,王秀姝曾有过考虑如若能让阮天祁开心,她可以让长歌进门。
可是她曾想到阮天祁许给她的诺言,那时候她劝说阮天祁为自己着想娶浅月公主时,阮天祁拒绝她,并答应她,这辈子只爱她一人。王秀姝自然信得过阮天祁的话,她不愿相信阮天祁能爱上其他人,如今血淋淋的事实摆放在她的跟前,她仍是不愿相信。
她知晓长歌是无辜的,她时陷入他们感情漩涡中的受害者。可王秀姝难道就不无辜么?阮天祁难道不无辜么?这一切因果除了怪老天爷捉弄,王秀姝又能怪谁。
她走出长歌房时见阮苏笙从阮天祁房中走出,阮苏笙身后跟着阮天祁,王秀姝走向二人,与二人道:“你们可是谈妥了?”
“你为何在这里?”阮天祁瞧到王秀姝这个方向正是对着长歌的房门,他不由的皱起眉头,冷声问道。王秀姝心中不禁一凉,阮天祁的神情太过明显,他在担心王秀姝对长歌做了什么。
“我随便走走散心。”王秀姝自然没有说自己从长歌房中出来,她说与没说对于阮天祁都是同样的,阮天祁不是傻子,他自然猜想得到王秀姝来此地的目的。阮天祁不再多问,一旁的阮苏笙瞧着二人对话心中堵得慌,阮天祁待王秀姝何时用过如此语气,如此冷漠提防,令人心寒。
“秀姝,咱们先回吧。”阮苏笙道,他瞧着王秀姝落寞的神情,他担心王秀姝如若再呆在这儿,定是会哭出声来。王秀姝为阮天祁落了好多泪,如今更是受了如此大的打击,她如何能挨得住。
王秀姝点点头,不与阮天祁告别便与阮苏笙走出院落。路上,王秀姝终是忍不住,脸颊上淌下两行热泪:“师傅可是觉得秀姝做错了?”
“你做错什么呢?”阮苏笙问道。爱情之事本就自私,王秀姝来此地之前又何曾听过有长歌之人,她让人心疼,除了心疼外阮苏笙甚至不知晓自己可以为她做些什么。
“我找长歌谈话了,我突然觉得我与长歌身份转换,如同当初浅月公主叫我放弃天祁那般的语气,如今我全然使用在长歌身上,我觉得自己与浅月毫无差别,甚至我开始可怜起浅月公主了。”王秀姝苦笑一声,脸上的泪水却止不住的在脸颊上滑动。
阮苏笙知晓,她忍耐许久。她的委屈何人能够知晓。浅月曾是王秀姝最为厌恶之人,如今的她却是将浅月比作了自己。如此这般自嘲,阮苏笙明白,王秀姝是真的受伤了。
王秀姝来这里前曾想过许多要对天祁讲的话,天祁虽然失去记忆,但王秀姝相信,天祁总有一日会想起她来,她想好要告诉天祁,他们曾经的过往,领着他回大庆重游故乡,让他亲手抱抱他的女儿。
可如今一切都化为幻影。长歌说王秀姝自私,可她自私在哪里呢?她不过只是一个希望与丈夫团圆的可怜女子罢了。
“你与浅月不同,浅月只是一厢所愿,而你与阮天祁是摆过天地的夫妻,你怎能将自己想成浅月呢。”阮苏笙道,“我已经与阮天祁讲好了,你先回大庆,我留在长阳等他,待他将事情都处理完后,我会带他回来与你团圆。”
王秀姝听罢却是摇头,她看向阮苏笙:“师傅,我要留在长阳,我不要回大庆。”
“青萝还在大庆等着你,你定是要回去陪她的,青萝还小,怎么离得开娘亲呢。”
“青萝有我娘照顾,”王秀姝道,“还有一大群下人照顾着青萝,我并不担心。但是天祁这里,你让我如何放心得下,长歌日日夜夜与天祁相处,我害怕终有一日天祁会不舍离开长歌,不舍离开这儿。”
“天祁虽然失去记忆,可他的秉性却不会变,难道你信不过天祁么?”阮苏笙问。
“我信得过又如何?天祁的心早已是别人的,”王秀姝叹息一声,“师傅不必劝说我了,既然师傅要留下,我也定当留下,我与天祁分别如此之久,我不想回到大庆度日如年,备受煎熬的等着天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