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烟!你!”阮碧瑶想要呵斥阮紫烟,却见阮紫烟已经满面泪痕,身子发抖。她朝下望去,阮紫烟的椅子下赫然已经湿润了。一时间阮碧瑶愣住了。
果然是那小柳氏捣的鬼。王秀姝冷冷一笑。她料想得到,小柳氏与她二人的关系不瘟不火,二人自然不会如此轻易就信了小柳氏的话,但令她没有想到的是,二人竟然会将毒药用在阮玉琴身上。
想必此事小柳氏断然也不会猜想得到,她以为阮碧瑶与阮紫烟二人会一心为母报仇而将她杀害,却是没有想到这二人是贪生怕死之辈,她们如何敢与王秀姝动手,况且她们也疑心此事是否为小柳氏的阴谋。
此时的阮紫烟哭泣不止,一旁的阮碧瑶却是沉默。王秀姝的眼眸却是闪过一丝寒光,看来王氏与柳府的阴谋小柳氏也是知情者,她知晓王氏失踪已然猜想到是遭遇了不测。王秀姝看了一眼眼前已经垂头丧气的二人微微一笑:“你们真是蠢,这小柳氏说的你们岂能相信?”
“……”阮碧瑶抬起头,却已然没了刚才的势气。她现在已经有了一丝胆怯,有些惧怕眼前的王秀姝。
“小柳氏是如何知晓王氏遭遇不测的?”王秀姝问道,“你们想过这个问题吗?”
阮紫烟听着颤巍巍的摇摇头,然而阮碧瑶却是一声不吭。王秀姝叹息一声开口道:“柳府才是真正害死王氏的人,四夫人失踪前一晚我曾在花园中见过她,她偷偷瞄见了七夫人与柳府张生的丑事,想要以此事为把柄要挟七夫人,结果小柳氏却说将你二人绑架,如若七夫人想要救你二人就自尽了事。”
阮碧瑶身子一怔,抬首望向王秀姝。王秀姝讲的话她不知晓是否该信任,她与小柳氏一样,对她而言都不是真正与她好的人,她咽了咽,轻声问道:“我凭什么相信你的话?”
“这些都是我偶然听到的,你们信不信自然不关我事。”王秀姝道,“如若你们不信可随时来与我报仇,只要你们能动得了我。”
阮碧瑶沉默了。王秀姝讲的话也不得不信。那日王氏生辰时她与阮紫烟却是在花园中醒来,王秀姝讲小柳氏绑架了她,此事以小柳氏的身份却是能够做到。但王秀姝今日的行为却是同样也能做到。她应该信谁?阮碧瑶沉默了,心中却是没个答案。
“从现在开始,你们离阮玉琴远一些,”王秀姝道,“如若再让我见一次你们对阮玉琴不利,今日的白鼠就是你二人日后的模样,你们可是要明白,被卖入黑市为黑妓的女子有多可悲。”王秀姝冷眼凝视着二人。
阮碧瑶垂下头,她明白王秀姝的话并非是开玩笑。她曾听王氏讲起过黑妓。在那里的女子没有人生自由,每日呆在一个小房间里,接受各种各样的男子女子非人对待。是的,其中包含了有特殊爱好的富家太太。
说了这么多,王秀姝却是有些乏困了。这屋子还残留着一股淡淡的怪味令她感到不适应,她站起身子,绿绣赶紧上前搀扶她出了卧房。王秀姝与绿荷刚走不久,黑衣人便解去二人身上的麻绳,阮紫烟的身子已经麻痹,刚脱了困已经虚脱得摔倒在地。阮碧瑶连忙扶起阮紫烟,她的身上留着夜香的臭味,阮碧瑶闻着有些刺鼻,却又不得不扶起阮紫烟。
黑衣人随着王秀姝的脚步跟了上去。阮碧瑶颤颤巍巍的走到门前,她的手扶住门框,见门外睡了一地的家奴。阮碧瑶略显吃惊,她不明白王秀姝是如何做到迷晕这么多人的。她脚步发颤的走到一个丫鬟身边,伸出脚踹了踹:“给我快些醒来!”
丫鬟迷迷糊糊睁开双眼,见唤醒她的人是阮碧瑶,丫鬟连忙站起身子:“小姐,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怎么回事突然觉得困倦……”她以为阮碧瑶会惩罚与她,阮碧瑶却是微微叹息一声,道:“快去给紫烟沐浴更衣。”
“是……”丫鬟有些诧异,如若平时阮碧瑶定是一个大耳光子便扇了过来,今日却是不与她计较,她感到庆幸不已,连忙去了卧房之中。
晴风院内,王秀姝换了一身干净的裙装,刚回到晴风院她便感到一阵接着一阵的恶心。绿绣与她按摩推拿了好一阵才缓过来。王秀姝喝了一口热水,一旁的绿绣却是“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王秀姝有些好奇,语气中却没有责备。绿绣的嘴角留着笑容轻声道:“我只是见大少夫人如此会编故事有些吓到了,没想到大少夫人说起谎话来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可能是说谎说习惯了,在这里怎能以真面目示人呢。”王秀姝笑着,却是举起手腕上的镯子,以前她对平南侯府众人还是太慈悲了些,她原本只想安安稳稳陪着阮天祁,不与府中众人争抢,但她不争抢,府中的人却是处处与她为敌。
王秀姝受够了,现在她有了要保护的人,对于这一切她无法再忍气吞声。王秀姝抚摸着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该是好好将平南侯府清理一番了。”
柳府之内。柳老爷气急败坏在大厅之中走来走去,一旁的张管事见自家老爷愁闷难耐微微叹了一口气。此时的他已经白霜满头,他已经没有心力为柳老爷解忧。柳老爷愁的是最近几日张生与张落二人之事。
此事惊动了柳贵妃,在府中探亲已有半月的柳贵妃听闻此事觉得蹊跷,留在了府中。此时她受了柳老爷的召见,缓缓走进了屋子。
柳妃已然约莫三四十的年纪,但风韵犹存,一颦一笑皆有少女姿态,无不叫人迷了心窍。时光似乎由其宠爱这个美人,柳贵妃的脸上丝毫没有留下岁月的痕迹,肌肤仍然吹弹可破,厌恶柳家势力的人常常以此造次,说柳贵妃是迷惑人心的苏妲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