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玉先生本也是擅长医术的人,所以他能看出楚华衣这一手针灸之术是真的非常厉害,即使是当年的他也未必能够及得上。
“不知姑娘这手针灸之术是和谁学习的,竟然这般厉害?”铭玉先生问道。
楚华衣自然不能告诉她的针灸技术是来自二十一世纪,是现代研究的产物,只能笑着说道:“不过是个江湖游医所交,然后赠与我一本医书,我在平日里勤加练习也就习得今日的皮毛了。”
“没想到老夫躲在这片竹林里十余年,外面世界的变化竟如此之大,随便一个江湖游医就有如此的水平,甚好,甚好!”铭玉先生感叹道。
他当年亦是天心大陆首屈一指的神医,只是音妃当年差人前去交托他保管地图,他便隐姓埋名,在锦城的竹山定居下来。
楚华衣看得出铭玉先生也是擅长医术之人,所以才会如此欣赏她,她心中虽然有欺瞒他的愧疚感,但亦无法说明太多。
夸赞完楚华衣,铭玉先生这才打量起凌云彻来。
“你便是音妃之子,你与她十分相似。”铭玉先生笑道。
凌云彻微微点头,“许多人这样说,但我对母妃的印象只停留在很小的时候。”
停留在一片猩红的隐忍当中!
你与她一样心怀天下,他日必能成就一番大业!”铭玉先生赞赏的看着凌云彻说道。
凌云彻在竹林中的表现,他都看到了。那一切是他利用五行之术在竹林里设下的幻境,会根据每个人心中的欲念产生幻境。
若是凌云彻当时沉浸于伤痛中不可自拔,且丢下楚华衣的“尸首”离开,他便很可能真正的失去楚华衣。
而楚华衣的幻境中虽然是怪老头提醒她,但其实是她内心对北祁,对凌云彻深刻的爱才会让她产生了回来的想法,于是两人便从幻境中醒过来,走到林间小屋。
“竹儿将我的枕头拿来。”铭玉先生对站在一旁的童子说道。
童子闻言应了声,转身进铭玉先生的屋里拿来了枕头。
“这便是你母亲交托给我的东西。”铭玉先生从枕头里拿出一张羊皮卷,伸手递给了凌云彻。
凌云彻接过羊皮卷展开看了一眼,只听铭玉先生继续说道:“这是一份前朝的藏宝图,其余还有三份,老夫只知道有一份在尹皇后手中,一份在西启国王族那,另一份便不知道了。”
凌云彻感激的点头,有前朝宝藏在手,他距离一统天心大陆就更近了一步。
“多谢先生。”凌云彻起身向铭玉先生行礼。
“不必拘礼,既然东西已经交到你的手上,现在时间也不早了,你们应该还能够在天黑之前赶到锦城。”铭玉先生并不知道他们有避世村庄的存在,所以以为他们是要回锦城。
凌云彻也没有多解释,与楚华衣起身再次行礼之后转身离开。
待二人离开竹山,还未回到锦城就见到一身天青色长袍的薛兰绯满面笑容的从远处跑了过来。
“小衣衣,我终于等到你了!”
听到薛兰绯欢喜的声音,楚华衣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心中确定那日将他们打落悬崖的铁面人是易容的,而不真的是薛兰绯。
“薛兰绯,你怎么在这里?”
楚华衣见到薛兰绯出现,想着有事情问他便快走了几步上前去迎他。
他乡遇故知,还是劫后余生,楚华衣心中自然是欢喜的。
薛兰绯道:“自然是来迎接你们的。我在京城听说你们受伤回京,所以带了李大夫前去王府看望,熟料却被告知你们还在锦城没有回去,我担心你的安危所以特意前来锦城找你们。
果然我们还是最有缘分的,竟然在这里就能够遇上你!”
“哎哟哟……”
楚华衣还在思忖飞鸿怎么可能会告诉外人他们的情况,便听到薛兰绯突然捂着肚子哀嚎,她见状上前想要查看他的情况,却见薛兰绯突然手中落下一把匕首,长手一伸想掐楚华衣的脖子。
楚华衣本有些防备,认为眼前的薛兰绯是他人易容假冒的。如今见他出手,腰身往后一仰躲开了他的手,随后手捻银针朝薛兰绯握着匕首的手刺去。另一根银针快刺到薛兰绯的喉咙时,薛兰绯迅速躲开,然还是被银针划伤了脸,冒出血丝。
“你是真的薛兰绯?”
楚华衣本还想继续将银针刺出,看到薛兰绯的脸是真实的时候,立刻收住了手中的银针,不再招招致命,然这却给了对方下手的机会。
薛兰绯却不像她那般念及旧情,心慈手软,出手丝毫没有收敛的意思。
楚华衣一味的防守很快就被薛兰绯压制,身形迅速的闪到她的身后,匕首抵在了她的喉咙处。
凌云彻刚才与他们站得有些距离,所以当楚华衣和薛兰绯动手的时候,他想上前出手,楚华衣却已然成了薛兰绯手中的人质。
“薛兰绯,你这是在做什么?”楚华衣不解的质问道。
若是玩笑,那就太过了!
眼前的人和薛兰绯长得一模一样,然他的气质却稍稍有些不同,尤其是那双眼睛没有在京城时候的澄清,掺杂了更多的欲望和狠辣。
尽管如此,楚华衣还是信任薛兰绯不会伤害她。
然而此人的脸虽然与薛兰绯一模一样,但他却不是薛兰绯,而是他的同胞兄长薛竹墨。
“做什么?将藏宝图交出来吧,我知道你们已经拿到了藏宝图,若是想她活命,就将藏宝图交给我!”薛竹墨唇角挂着冷笑说道。
原来是冲着藏宝图来的!
“薛兰绯你放开华衣。”凌云彻站在他们对面,目光冷冷的盯着他道。
薛竹墨笑道:“你将藏宝图交给我,我自然会放开她,否则……”
说着,薛竹墨的匕首更贴近楚华衣的脖子。
楚华衣明显感觉到脖子上那把冰冷的匕首紧紧的贴着她的皮肉,甚至割破了皮。
“薛兰绯,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未等凌云彻开口说话,楚华衣痛心道,“我们可是朋友,你竟为了藏宝图而置我们之间的友谊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