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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0节
    这老者倒也奇怪,常笑之前看他也就剩下月余寿数,此时不知道进补了什么稀奇物件,竟然将寿元又补足了十数年,或许这里也有什么增长寿元的宝物?

    那城主见常笑竟然完全不理会自己的问话,尤其是还当着麒麟皇子的面藐视他,这叫他如何挂得住脸面,当即脸色一沉,目光看向常笑身后的两名黑甲战士。

    这两名黑甲战士当即抽出刀鞘来,朝着常笑腿弯砸去,这一下要是寻常人物足以叫他一个月爬不起来,但是用来对付常笑就未免有些无处用武了。

    铮铮两声铮鸣,常笑的腿弯没有被撞得弯曲一下,反倒是那两把连鞘长剑嗡嗡作响,颤抖不休,两个黑甲战士的手腕酸麻无比。

    城主脸色更见阴沉,而那位麒麟皇子阴鸠的双目却微微一亮,淡淡一笑,做出礼贤下士的模样,开口道:“原来还是一位奇人,白袍老祖,你说这小子有多少斤两?可堪入我麒麟马奴营?”

    被称作白袍老祖的便是那博冠宽袍道骨仙风的老者了,这老者双目之中依旧还有意思疑惑,但皇子动问不能不答,连忙道:“殿下,这人气象不凡,深浅老夫也看不出来,恭喜殿下手下又多了一位人才。”

    一脸阴沉的城主此时脸上也不由得挤出一丝笑容来,恭喜殿下又得了一位人才。

    这几个人言语对话,竟然完全不问常笑,似乎常笑已经低头顺从了那位麒麟王子,就差跪下来给麒麟王子叩头了。

    常笑站在那里冷眼旁观,这些人说来说去都没将常笑看在眼中,只当做是一个奴才,就算常笑没有纳头便拜,也当成是一个奴才为了抬高身价的可笑矜持。

    只有那个一声不响的坐在皇子旁边的女孩,闪着一双通透漆黑的大眼睛看着常笑,似乎觉得常笑身上有些有趣的东西。

    常笑目光和这女子对视在一起,也没将这女子放在心上,淡淡的看她一眼。

    这一眼,似乎是的麒麟皇子不快起来,一双本就阴鸠的眸子忽然之间便冰寒起来,原本谈笑风声的场面立时沉寂下来,冰冷起来。

    那城主还有白袍老祖脸上的表情也立时变得惶恐谨慎起来,叫人很难想到就在一刹那之间他们还和皇子有说有笑,相谈甚欢。

    要是一般人在这骤然急变的场面之下定然会吓得坐立不安,这就是所谓的伴君如伴虎了,你永远不知道眼前这个家伙会不会在一息之后就忽然翻脸,展现杀机。哪怕面前的并不是真正的帝王而是一个皇子而已。

    常笑倒是奇怪为何这里依旧奉龙为皇,要知道在虚幻世界之中将龙种当成帝王来膜拜是因为龙气的缘故,但是到了这里还将龙种当成皇帝膜拜就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了,常笑对于龙气了解得相当透彻在这里龙气虽然也有,实在是稀薄得很,并不成规模,并且就算是在虚幻世界之中,也不是每个国家都将龙种封为神灵。

    常笑脑中所想完全是和当前场面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至于那皇子一怒在常笑眼中实在是可笑可笑,一个区区皇子,在常笑这里或许能够顶的上一个屁?够呛!

    感受到身边皇子的怒意,手中举着杯子的城主感觉杯中以入口火辣为名的一线喉酒都变得冰寒起来,似乎已经被冻结成了一块寒冰一般。

    这麒麟皇子是皇帝派下来督战的,皇子的到来使得合昌太守生出一些心灰意冷的感慨来。

    一方面因为溧阳城对于银夔国来说重要无比,绝对不容有失,皇子坐镇,自然能够增加城中战力,另外一方面未必就没有防范监视他这个合昌太守的意思,虽然在战前他就非常聪明的将一家老小,甚至连自己的老母亲都已经送到皇都作为质子,表明自己与溧阳城誓死相随的决心,为的就是害怕有些什么都不懂却愿意指手画脚的家伙进入他的溧阳城,那样战或许就真的没法打了!

    但皇上还是派下来这么一位皇子,表面上说得冠冕堂皇,说什么来犒赏三军,增长士气,以皇子来镇守国之要害咽喉,但合昌太守心中清楚得很,这个皇子就是根钉子,合昌太守甚至都已经起了在半路上将这个皇子截杀了的心思,合昌太守可不是什么善类,这溧阳城是他一手苦心经营下来的家业,既然是家业,合昌太守就从未想过这溧阳城是皇家的!皇上要抢他的溧阳城的话,他都一样拼命,更何况是一个区区皇子了!

    不过略作思量之后,合昌太守还是苦笑着消掉了这个谋算。

    第一千二百四十二章玉华公主国事家事

    虽然银夔国面对上从西面犹如燎原之火一般横冲下来的男赫蛮族一直是败败败,但是合昌太守并不认为自己苦心经营了数十年的这溧阳城会败,合昌太守虽然长得肥头大耳,但却绝对不是一个庸才,数十年的经营将这溧阳城经营的犹如铁桶一般,麒麟皇子没有来的时候,合昌太守有八成把握能够据城而战,在他看来,只要上下一心守个七八年不是问题。

    但是这麒麟皇子一来,合昌太守觉得,这把握直线下降到了五六成,要不是麒麟皇子虽然浑身上下都是皇族的那种蛮横,但还算是个心中有些聪慧的存在,从来都是只看不说,并未在表面上影响到合昌太守。这也使得合昌太守庆幸当初没有半路下手,抹了这个皇子的脖子,只要他一直这样下去,合昌太守倒并不介意身边有个皇子旁观自己建功立业!

    这些在常笑眼中都是些乱七八糟的罗乱,常笑根本懒得理会。

    合昌太守见到麒麟皇子此时已经生气,一张脸也立时阴沉下来,不管他如何不待见这位麒麟皇子,但皇子就是皇子,皇子一怒,他这个太守就得顶上去,合唱太守肥胖的身子微微后仰,眯着的双目之中光芒越发晶亮,这样的作态,熟悉的都知道这位合昌太守想要杀人了!

    这合昌太守虽然总是一脸慈和,在溧阳城内名声卓著,但绝非是什么善类,不敢说动辄杀人,但每每酒醉之后都喜擦剑,合昌太守擦剑喂剑,可是要用新鲜人血的!

    “秘笈在那里?你若不说的话,我就在你的尸体上找。”

    常笑将秘笈取出,随意一丢,啪嗒一声扔在了麒麟皇子身前石桌上,将上面的酒杯直接撞到,酒水朝着麒麟皇子便泼溅过去。

    麒麟皇子何时被人如此不敬过?他虽然不是太子,但却是太子亲兄弟,皇家龙子之间也有远近亲疏,近的才是兄弟手足,远的那就是仇敌了,未必亲兄弟就是近的,但太子和麒麟皇子之间的关系却是从小玩到大的,并且麒麟皇子一直都站在太子身边,辅佐太子,据说太子的不少腌臜事情都是这位麒麟皇子出头,麒麟皇子为此担下了不少阴邪骂名,那位太子在传闻之中可是好食雀舌的!

    所谓雀舌可不仅仅是麻雀嘴中的那一根舌头,要真是如此的话,一太子殿下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的程度,实在也算不上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就算是天下名鸟的雀舌,也没什么了不得,但是这位皇太子喜欢的是十岁乳女到十六岁花苞未裂的女子口中的舌头,并且每餐必食,这就比较可怕了,据说这些女子舌头都是这位麒麟皇子亲自挖出来的,不过据说皇太子这个爱好后来被皇后所知,从此之后,皇太子便断了这一癖好。

    太子的至亲至近的亲兄弟,等到皇太子成为皇帝的时候,这个亲兄弟起码也能捞个王爷,甚至执掌一些实权都是完全没有问题的,整个天下都知道皇上身体不好,这一天指日可待,所以,越发显得麒麟皇子的清贵。就算是当今圣上对于麒麟皇子也有诸般喜爱,信任,要不然这麒麟皇子也不可能在这么关键的时刻跑到溧阳城来督战。

    眼前这个不知那里钻出来的小子竟然将酒水泼溅在麒麟皇子身上,合昌太守太清楚不过了,这麒麟皇子表面上招贤纳士颇有圣贤古风,实际上却从未将天下有本事的人看在眼中,睚眦的性格更是深刻,和当今圣上是一路货色,或者说,李家江山从古至今上上下下从来都是如此。

    合昌太守,当即目光一闪,口中一个大胆喝出,别看他肥胖臃肿,稍稍一动浑身上下的肥肉都跟着颠颠颤颤,但此时忽然低喝发威,大有一种虎啸群林之感,嗷呜一声,以合昌太守所在的桌子向外猛的刮起一阵旋风来,最难能可贵的是,这合昌太守这一桌不受丝毫影响,似乎他的啸声只在三步之外。

    对于一个武人来说,也算是难得了。

    常笑现在不能动用九成九的神通修为,只剩下千分之一的修为力量,面对这虎啸发威也需要伸出一根手指,在空中微微一点,就像是有一道无形气劲猛的扬起一般,一下就将虎啸的声音波动给生生碾压破碎,合昌太守之前的虎啸声音犹如平地声雷,但虎头蛇尾,在常笑手指一点之下,变成了嗤的一声犹如屁响,原本的虎虎生威变成了娃娃放屁,合昌太守心惊凝重之余也不由得感到脸面无光。

    而那个坐在麒麟皇子身边的小丫头却径直呵呵呵的笑了起来,一手掩着红脆可爱的嫩|唇,一手捂着肚子,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一双大大的深黑色的眼睛此时眯成两道月弯,好看至极。似乎她完全感受不到刚才那冷冽无比的阴寒杀机一般。

    而坐在这女子旁边的麒麟皇子脸上则不由得露出一丝与他在外传言不附的苦笑来,不过这丝苦笑之中更多的则是一种溺爱。

    这身材苗条玲珑,眉目清越,笑如银铃的女子是麒麟皇子的唯一一个妹妹,亲妹妹,自然也是当今太子的亲妹妹,叫做李韶华,为华玉公主,天下皆知,当今圣上对于自己的数位儿子薄淡少情,但是对仅有的三位女儿却宠爱有加,少时十八位皇子基本上天天都要挨板子,只有这三位公主却从未受过半点皮肉伤,甚至连训斥都没有过。往往那位皇子闯祸了,就要去央求三位姐姐妹妹帮忙去求情,这三位也算是烂好人,经常去父皇耳边游说,所以在皇宫之中,若说谁是最受宠爱的,那么就是这三位公主了,不光皇帝宠着,就是暗地里打得头破血流的皇子们都一样宠着他们,由着她们,京城权贵之间有个说法,‘宁可打太子一拳,不敢言公主不是半句。’

    这说法不是无的放矢,当初有‘耿直’言官在朝堂上谏言说什么玉华公主行为不检,玉华公主当时年幼,好奇勾栏里面的勾当,便假扮成男子进去‘赏花’虽然进去不到一刻钟就满脸通红的狼狈跑出来,还将那座京师第三的勾栏给拆了,算是搞出了一个小小的笑话,说起来并不是什么罪不容恕的大事,只当是女孩天真,群臣一般都是私下里笑笑便作罢了,偏偏这个言官揪着不放。

    朝堂之上这言官自鸣得意,无人敢言之事独我敢言,深觉自己大有古代贤士之风,结果散朝之后他家门槛被十八位皇子轮番踏过,一位皇子接着一位皇子的找上门,八皇子觉得麻烦,直接将其家中中门给拆了,而太子注重养名,不管私下里的传言是不是真,但从来都是一副和熙模样,即便是对寒门士子都是异常有礼温文尔雅,朝野之中口碑俱佳,被称为温良君子,正是这个温良君子,第一个闯进这言官家中,身上的太子袍都未曾脱下,直接抡拳头将那言官打得乌眼青满嘴血,留下一句广为流传京师之中话来:“你他娘的死定了!”

    随后这句话重复了十七遍,这言官上上下下一家老小六十七口被吓得齐齐跪在大门外,一动不敢动,一直跪了三天三夜,连饭都不敢吃,最后还是皇上发话,这才敢回宅院里养病,这一场惊吓足足要了这一族四条人命,三条被吓死饿死,一条跪死,要不是皇帝将那个言官贬黜了,举家出城的话,恐怕就还要真的再加上一条人命才够填坑。

    并且这件事满朝文武谁都不曾说一句话,就算是那些总是跟打鸡血一般的言官们也都齐齐闭口不言,这么一件事最后连个声息都没有,好似谁都不知道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而到了现在,皇帝的两个女儿已经嫁为人妇,分别是镇守一方的龙虎将军的儿子和当朝太宰的孙子,所以宫中就只剩下这一位玉华公主,便成了整个京师的掌上明珠,不过,这颗明珠也快要离京了,此次麒麟皇子带着她来,背后就有着十八位皇子齐跪龙庭的秘辛,这一次要是溧阳城能够守得住的话,只要能够拖上那么小半年的时间,皇上就决定将玉华公主外嫁给男赫蛮族的皇帝,算是通婚免战,当然还会有不少的随嫁,说白了,就是以这种方式认软服输,只要溧阳城能守上半年这件事也就不会那么没面子,虽然这个想法有些自欺欺人,但国家之事往往自欺欺人的事情比比皆是。

    合昌太守觉得自己能守住七八年,但在皇帝眼中,能守住半年都算是不俗了!要不然也不会在合昌太守送家眷老小进京之后依旧派麒麟皇子亲来,这并非是合昌太守没有自知之明,而是一场战事不光是明面争斗正面对垒那么简单,也不是一郡一城得失那么简单。

    十八位皇子齐跪龙庭,最终也扭转不了皇帝的念头,实在是皇帝也没有别的办法来腾挪,家事遇上国事,皇帝也没得选择!皇帝宠爱玉华公主是真的,但宠爱不能给王朝换来数年的太平,救不了千万、万万的百姓。

    银夔国李家王朝传承三百年,此时表面繁荣,实际上已经千疮百孔了,内中蛀蚁处处,若是没有铁腕整治自己便要散架了,根本承受不了外族的一击之力!

    说到过日子,百姓难,帝王也一样难啊!

    第一千二百四十三章准备变革身换五年

    十八皇子跪龙庭,最终以玉华公主自己出走做了一个结局。

    玉华公主并没有逃避,她虽然有时候相当任性,但却是个聪明的女子,知道自己的父亲做出这样的决定背后的种种无奈,她知道自己的身上背负着要叫银夔国太平五年的重任,自己的那位在别人眼中高高在上在自己眼中却平易近人的父亲正在推行吏治改革,这些虽然是个秘密,但她早就知道,有一次老皇帝醉酒之后和旁边的太宰言道这个吏治改革要是成功的话至少能够为银夔国延寿一百年,玉华公主虽然只偷听到这一耳朵,但还是有不小的期待,就在一切准备开始的时候,男赫蛮族忽然侵入银夔国,所有的准备都不得不放下,全力对敌。

    然而男赫蛮族本身乃是游牧民族,人人皆是战士,百年前一次变革,使得男赫蛮族不但脱去了蛮族的蒙昧,还习得了银夔国的知识,成为了一个处于文雅和粗鲁之间的怪物!会动脑子的怪物远比一个粗鲁蒙昧的怪物要难对付的多。这样的一个武力和智力皆出色的国家猛攻过来,自然是银夔国无法抵抗的,所以玉华公主要争取五年时间,越久越好!当然玉华公主也很明白,两国早晚必有一战,她不管银夔国赢了还是男赫蛮族赢了,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她的生命或许就只剩下这最后几年时间了而已。

    玉华公主此次前来是偷偷跑出来的,麒麟皇子本来是想要将她送到红泥观之中躲避的,结果玉华公主愣是赖着他来到了这一片战乱之地,最终皇上直接下了一道密函给麒麟皇子,内容不得而知,但总归离不开找机会表现有一下银夔国的和亲诚意。这种伙计每一样都是屈辱至极的!这道密函在手,麒麟皇子便不再催促玉华公主回京城了。

    麒麟皇子一直都在心中憋了一肚子的火气,听说男赫蛮族可是兄弟共用一妻的,当然,男赫皇族早就脱离了这种情况,但父死妻妾尽归儿子所有这一点却依旧沿袭下来,这是麒麟皇子万万接受不了的,但身为皇家之人,接受不了也要咬着牙接受!

    反倒是玉华公主一直都是无所谓的模样,该笑笑该吃吃的,似乎完全不担心半年之后的事情,有些时候麒麟皇子甚至希望这溧阳城收不住,这样的话,父皇说不定还要改变主意。但这也就是想一想而已,溧阳城绝对不能丢,丢了,大半个银夔国就算是丢掉了,这一点麒麟皇子实在是太清楚不过了。

    想起这些麒麟皇子便满心惆怅满腔闷火,这一切坐在对面的合昌太守是远远不会知道的!

    此时玉华公主笑了,麒麟皇子觉得不论什么事情,能够换来玉华公主这样的发自内心深处的笑声总归是好的,甚至连对面那个对他毫无半点礼仪的家伙也都似乎一下顺眼了不少。

    合昌太守脸色惊异,此时身后已经隐隐出现三条怪影,在麒麟皇子身后甚至出现了十余条身影,这些都是站在幕后的死士,这些死士没有一个是庸手,是真真正正的用了无数银子无数时间豢养出来的或会神通道法或武道卓绝的隐形杀手,就连坐在一旁的白袍老祖面上的神情都微微有些不自然起来,皇家底蕴何等雄厚?不说麒麟皇子,就算是对面的合昌太守背后的那三条淡淡身影都不是一般的存在,虽然他白袍老祖在玄门排在天下第十三位,但那三个联手一击的话,他此时还真就未必有把握能够接下来。世家豪族之中从小豢养出来的死士绝非等闲之辈。

    合昌太守背后的身影正待出手,麒麟皇子却摆了摆手,麒麟皇子身后的十余条身影瞬即消失,而合昌太守也连忙微微点头,身后的三条身影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麒麟皇子看了旁边的最叫他心疼的妹妹,笑道:“怎么,对这小子感兴趣?这小子生得可不怎么样呢,万幸皮囊稍次但气质俱佳,哥哥我今晚就将他送进你的闺房之中吧……”

    显然麒麟皇子和玉华公主之间这样开玩笑是稀松平常的事情,玉华公主猛的打落在她身前比划来比划去好似在牵线一般的麒麟皇子的白净手掌娇嗔道:“哥哥,你若是在这样没个正经,我可就再也不理你了!”

    麒麟皇子对于这句明显的玩笑话并不放在心上,这个妹妹是断然不会不理睬他们这些哥哥们的!

    麒麟皇子伸手将桌子上的那本秘笈《参天录》抓在手中,随意翻看几下后看向常笑,合昌太守显然也对那本《参天录》很感兴趣,玄门十大秘笈之一,能够参破天地隐秘,延寿数十载,任谁都不会不感兴趣,但合昌太守知道自己该看什么不该看什么,是以眼神虽然微微一动,但立时就将目光收了回来,眼关心心观鼻。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李麒麟的坐骑麒麟马奴了!”麒麟皇子一边说着,将那份秘笈忽然燃烧起来,《参天录》基本上是沾火就着,刹那之间便化为一道火团。

    常笑微微皱眉,当麒麟皇子将手掌从火团之中一抽回来,内中却多了一张薄如蝉翼的纸张,常笑可以看得出上面描绘了山川地理,应该是一份地图,常笑感到有些纳闷,那《参天录》他也曾经亲自看过了,都没有发现《参天录》里面还有隐层。

    麒麟皇子略微观瞧手中的地图,随即将地图收起,一双眼睛重新定格在常笑的身上。

    显然也没有料到参天录里面竟然还有夹层的合昌太守也将目光定在常笑身上。

    此时的常笑就像是一个好看的琉璃瓶子,并且已经放在了桌角的边缘地带,只要麒麟皇子或者是合昌太守都牟足了劲要玩下去的话,常笑这个好看的瓶子恐怕就要粉身碎骨了。

    当然,这只是麒麟皇子还有合昌太守自以为然的想法。

    常笑或许有两下子,但在合昌太守和麒麟皇子看来,此时身处在他们之间,不说麒麟皇子身后的十数条阴影,就是合昌太守背后的那三条阴影,都是非常棘手的所在,更何况他们旁边还坐着一位玄门高手白袍老祖。

    常笑听闻麒麟皇子竟然要他去做麒麟马奴,虽然常笑并不知道麒麟马奴是什么,但只要稍稍一想都知道,应该是卖身为奴的那种东西,叫常笑为奴,这样的事情已经好久没有发生过了。

    第一千二百四十四章杀机密布肉胎至宝

    常笑双目微微一眯,即便无法施展全部的神通修为,常笑也绝对不是一个在人屋檐下就低头的存在,他这次来无非是对白袍老祖运使这一界的气脉的手段感兴趣而已,要知道在常笑以往经历过的种种世界之中,修仙之辈能够运转一种气脉都是非常了得的事情,常笑能够有今天借助了不少的气脉之助,从最开始的秽气到后来的龙气,常笑每往前走一步都是气脉在推动着,气脉这东西充斥在整个天地之间,似乎里修士有些远,但实际上却紧密相连,并且进入这一界之后,常笑的身躯无时无刻不在汲取着四周的气脉,将这些气脉送入生杀血丹之中,焙炼壮大着生杀血丹,常笑此时还真就有了一种自己是一座炉子的感觉,似乎自己的之前种种完全就是为了焙炼这一颗生杀血丹而存在的。

    白袍老祖身上的调动种种气脉的力量在常笑看来应该是他焙炼生杀血丹的一个捷径,不然的话,常笑才懒得和这些凡俗之辈打交道。

    常笑双目根本不去理会什么狗屁皇子公主,依旧看着白袍老祖,白袍老祖不由得感到相当的不自在,那叫麒麟皇子叫他做什么马奴的言语,常笑也不去和他计较,一只大象去和一只蚂蚁斤斤计较是多么掉价的事情?常笑这样的已经进入了主宰境界随手便可捏造凡俗一切的存在难道还会和一个小小的沉沦在凡俗世界之中的皇子过不去?不是不想一脚将这个皇子踩死,而是懒得费那个力气。

    白袍老祖鹤发童颜,面目称得上是俊朗二字,退回去五六十年的话,定然是一个迷死无数少女少妇的风流人物,白袍老祖不知为何,被常笑的双目盯得心头发紧,犹如被压着一方巨石一般难受,甚至连呼吸都看到相当的艰难。

    这种感觉,只有他的师祖曾经带给过他,连他的号称三万太岁的师父都未曾给他带来这么大的压力。

    “你和我走!”常笑终于开口了,说完,常笑转身便走。

    白袍老祖坐在那里一张脸瞬间白了,继而灰败下去,旁边的麒麟皇子还有合昌太守外加华玉公主都瞪着眼睛看着这位白袍老祖。

    白袍老祖在玄门之中可不是一位简单的人物,手下弟子门徒数千之众,纵横银夔国数十年,年少时仗着一柄青霞剑游走银夔国十七殿三十八窟,外加西域诸国,号称一剑寒光天下惊,身边也就是坐着皇子,否则的话,这位白袍老祖可不会如此毕恭毕敬。

    此时麒麟皇子还有合昌太守都双目微微眯着看向这位刚刚为溧阳城建下了不朽功勋的老者。

    显然在麒麟皇子还有合昌太守两人眼中,这个送秘笈的青年男子应该和白袍老祖相识,并且看样子似乎这青年男子比白袍老祖的资格还要老,架子还要大,他们实在是想不出这个世界上比一百三十八岁的白袍老祖还要资格老的家伙究竟有那个。

    是男赫蛮族的上上天师?还是积水仙门的九毛老人?亦或是洞天福地的红娘仙姥?显然这些人和这个年轻男子的模样完全不相符。

    一时间常笑迈步离开,竟然无人阻止,全都各怀心思的琢磨着此时发生的事情,观瞧着事情未来要发生的变化。

    白袍老祖迷茫的双目忽然之间猛的一闪,枯瘦的抓着酒盏的手猛的抖动起来,剧烈的抖动起来,尽皆这这位一百余岁的白袍老祖浑身上下都开始抖动起来,白须白发颤抖不休,紧接着白袍老祖猛的站了起来,完全不理会坐在一旁的麒麟皇子和合昌太守,一步迈出,甚至完全不理会挡在身前的白玉石桌,白玉石桌在白袍老祖脚步迈开的一瞬间犹如豆腐被快刀切割一般,一下裂为两半,朝着两边飞速的倒塌下去,一丝半毫都没有阻拦到白袍老祖的步伐。

    此时的白袍老祖无论是什么都阻拦不住他的脚步,别说身边的是一位皇子,就算是皇帝亲来,站在面前,白袍老祖都一剑斩上去。

    白袍老祖急急的追在常笑身后,但不论他步伐多快都距离常笑有三步之遥。

    眼瞅着常笑就要走出这座园林。

    此时坐在被切割为两半的石桌旁边的麒麟皇子脸上的目光越发阴鸠起来。

    而合昌太守已然开口道:“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当我这合昌太守是纸扎的不成?”

    合昌太守其实此时已经看出来了,那个送秘笈过来的年轻男子绝对不是一般的存在,要知道白袍老祖这一走,他门下数千弟子都要跟着遭殃,白袍老祖的道统恐怕也就到这里再也传不下去了,此时溧阳城可是在战时,白袍老祖坐镇溧阳城,对于李阳来说有着格外重要的分量,白袍老祖若是就这样走了,对于溧阳来说绝对是一个非常沉重的打击,白袍老祖等若是临阵脱逃,按照皇朝对于门派的苛严态度,白袍老祖的门下弟子全都要陪葬,并且传首四方,也就是说,将白袍老祖手下弟子的脑袋全都割下来,传递到整个银夔国各个门派之中,这是银夔国开国皇帝开创出来的专门整治那些不听话的门派的手段,靠着这一招,将整个银夔国内大大小小三千多家门派整治得服服帖帖,从此树立了皇家凌驾于玄门之上的无上威严,从那开始高高在上的玄门便成了皇家役使的奴仆。

    玄门之中的存在不论你修为多高,都将道统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祖师爷传下来的宝贝,无论如何都要延续下去,就像是延续自己的子孙血脉一般,究竟是什么能够叫白袍老祖连祖师爷的道统都丢在一旁,敢在战时临阵脱逃?这可是灭九族的大罪!

    随着合昌太守的话语,数道身形猛的从阴影处窜了出来,原本寂静无比的园林刹那之间风雨飘摇,经过园林大家仔细雕琢的一草一木刹那之间被狂风席卷,茂密的树冠上的树叶猛的一震,纷纷飞起,化为一道道的小小飞刀朝着白袍老祖还有常笑斩杀过去,不光如此,那座从万里之外的青湖运来的价值不菲的寿石更是凌空飞起,朝着一前一后两人狠狠砸去,不远处的耗费了不少人工原地开凿出来的阔湖忽然激荡起来,滚水如沸,嘭的一下犹如巨鲸喷水一般,喷出数十道激荡水脉,狠狠地砸向常笑和白袍老祖,整个园林之中可谓一草一木皆是飞剑,一石一水皆是杀器,刹那之间风雨飘摇,杀机盈|满!

    这样的手段,这样的杀伐,就算是白袍老祖也要授首与此,别看白袍老祖能够以一人之力力压城前的数百男赫蛮族的天师,但未必就能够对付得了这暗藏在阴处的合昌太守豢养的死士!

    然而,白袍老祖此时神情激动,完全不理会这些朝着他猛攻过来的种种神通手段,似乎这些根本就不需要他担心一般!

    事实上也确实不需要他担心,不论那合昌太守豢养的死士如何施展各自的神通手段,常笑五步之内都是水波不兴,云淡风轻,似乎哪怕整个天地在这一瞬间崩碎了,常笑周围都将完好无损一般!

    那飞叶剑雨、巨石撞砸、水瀑激荡撞在常笑五步开外就全都犹如撞在了一座无形墙壁上,再也难以寸进半毫!

    常笑微微眯眼,这些死士的手段比常笑预想之中的还要略微高上一线,而他常笑此时已经将能够动用的修为力量运转到了八成左右,继续动用下去的话,就会对他的生杀血丹生出不测的影响来,血丹凝聚不成的话,就会散去,常笑千年苦修将一朝化为虚无,怪不得三物真人叫他小心屠夫猎户,怪不得三物真人说这一界才是最凶险的地方。

    明明有无穷修为,却不能动用,这种感觉确实叫人憋屈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