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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节
    “皇叔,你就当锦锦当年死在战乱之中了吧,从前没有她,不是也挺好的么?”上官谨睿笑得温雅,仿佛半点都不在意。

    老者顿时气结,狠狠的跺了一下脚:“就是你太纵着公主了,才会让公主基本的大义都不明!”公主喜欢仇人之子,他就自动取消了自己未婚夫的身份。公主要在南岳安身立命,他放弃了挑动南岳政变的机会,交出了自己筹谋了十年的虎符。从前公主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就罢了,现下知道了还如此任性,他不拦不说,还什么都由着她。

    上官谨睿的脚步顿了一下,笑着摇了摇头:“锦锦那丫头,原本就是该用来纵着宠着的。”而他,作为前未婚夫,现兄长,怎么能不纵着呢?更应该纵着才对啊!

    老者顿时气结!

    ……

    “相爷,不是说要走吗?为何还要入宫去参加庆功宴?”上官渃汐很是不解。

    庆功宴是慕容千秋下旨,丞相夫人也要协同参加。南宫锦逗弄了一下好不容易又跟她熟悉起来的小白眼狼君惊澜,头也不抬的开口:“若是我们现在不去,慕容千秋等了半天也没等到我,派人来丞相府一看,我们已经走了,说不准马上就被抓回来了,还不如先去参加了庆功宴,回来之后再走!”

    上官渃汐也觉得很有道理,遂没有开口反驳。

    马车缓缓的向皇宫驶去,这一次,没有带上百里惊鸿,因为她交给了百里惊鸿一个很让他无语的任务,就是把丞相府所有值钱的东西,全部运出去!

    进了宫门,自然又遇见了一众大臣,大臣们也都带了女眷,众人皆笑得春光满面,好不悠闲自在。

    魅文夜也很快的凑了过来,摇着自己那宝石横步,华贵无匹的扇子,十分风骚的笑着:“我们的丞相大人又立了大功了,下官真是好生羡慕!”

    “魅大人要是也愿意到战场上去当一次箭靶,也一定会立下大功,平步青云的!”南宫锦毫不客气的反讽,别的没有,她的损友倒是一大堆。

    “丞相大人不要生气,他只是嫉妒。”冷雨残欠揍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魅文夜自然又气得变了脸色!偏头一扇子狠狠的指着他……

    南宫锦把他们这两人,以极为诡异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一番,而后露出一抹淫荡的笑意走了。她怎么没想到,这两个人是至交好友,这么大的年纪了还都不成婚,整日混迹在一起,相处的方式又这么“特别”,十有八九就是一对兔儿爷!哈哈……

    两人看着她笑得十分猥琐,心中突突的跳了几下,顿时不好的预感,跟了上去。

    大殿之上,黑色的玄铁反射出幽暗的光芒,象征着西武帝王的铁血手腕。宫殿的两边都是座位,大臣们陆陆续续的携同自己的夫人落座,一见南宫锦,自然是站起来好一番道贺和拜见。

    不多时,慕容千秋和凤忆雪来了,后头还跟着一众妃嫔,其中,一个浅黄色宫装,头戴八尾凤钗的女子,蒙着面,狠狠的瞪了南宫锦一眼,那眼神似乎要将南宫锦拆骨入腹、凌迟处死!

    南宫锦看都不用看,就知道那是皇贵妃,因为她在皇宫也就这么一个仇人。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众大臣起身行礼。

    “众卿平身!”慕容千秋阴凉残戾的声音响起,而后落座于龙椅之上,莹绿色的瞳孔扫了南宫锦一眼,又扫了她身边的那个女人一眼,心下顿感奇怪,虽然那个女人是燕惊鸿这小子的妻子,甚至还有个儿子,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一家三口,他觉得比看见燕惊鸿和暮谨宸坐在一起要舒服多了。

    “谢陛下!”

    帝王清朗如钟的声音在王座上响起:“燕卿,这次你可是立了大功,你说朕该怎么赏你?”

    还能怎么赏呢?最高的荣誉也不过是封侯拜相,南宫锦现下已经是丞相了,这一条自然是走不通了。大家都以为燕惊鸿是要起来推脱几句的,岂知,这小子竟然厚着脸皮站起来,弯下腰,恭敬的一拱手,开口:“启禀皇上,臣也深深的认为自己立了大功,所以请皇上赏赐黄金千两,为了方便携带又防止有人打劫,请皇上给银票就好了!”

    这也是她要来的原因之一,因为自己确是是立功了,被奖赏也是意料之中,这么好的机会,十分利于坑慕容断袖一笔!

    饶是慕容千秋已经习惯了这小子的大胆和无厘头,此刻也忍不住狠狠的抽搐了一下嘴角,这小子未免也太过了一些吧?直接要钱就算了,还要自己折合成银票方便他携带?众大臣也是感觉自己的脑袋有些发懵,丞相大人果然……与众不同!难怪皇上总是另眼相待!

    就连上官渃汐的嘴角都禁不住抽搐了几下,深感敬佩的同时也觉得十分丢脸,那小惊澜那双看着南宫锦的狭长丹凤眼,也带着似有似无的鄙视。

    慕容千秋沉默了半天,还是一旁的凤忆雪掩唇咳嗽了几声,才带回了众人的神智,终而,帝王面部的肌肉又抽搐了几下之后,开口:“既然燕卿已经提出了,朕又岂有不赏之礼!”

    其实以燕惊鸿这次立下的大功,千两黄金其实算不得什么,但是这小子自己站在大殿上,以这种方式提出的,那种感觉就非常奇怪了!

    “谢皇上!”南宫锦心满意足的起身,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果然没有白来,千两黄金折合成人民币就是五千万!敲诈的感觉真是太幸福了!原来自己也没有白白的在战场上冒险嘛!

    南宫锦坐下之后,一个女子忽然柔柔的开口:“皇上,丞相的公子看起来好生可爱,臣妾可能接过来看看?”

    这女子,就是皇贵妃!众人看好戏的眼神马上就露了出来,谁不知道皇贵妃跟丞相有大仇,亲爹实在他的手上不说,亲生大哥也因为刺杀丞相死了,要不是因为行刺的对象是丞相而不是皇帝,她这个皇贵妃也只能跟着去死了。这样的仇,皇贵妃岂能罢休?

    慕容千秋自然也是很看不得上官渃汐怀里的那个孩子的,所以乐见其成:“看看有何不可,丞相夫人不会介意吧?”

    上官渃汐何等聪明,原本就是在北冥皇宫待过多年的人精,而她今天来之前,也想好了找到机会,就要好好收拾收拾这个想对自己儿子不利的贱人!让人知道知道她上官渃汐也不是吃素的,所以在南宫锦开口拒绝之前,起身道:“自然是不会介意的!”说着,抱着孩子就往皇贵妃那边去了。

    对上官渃汐的智商,南宫锦还是信得过的,看她就这么过去了,她倒也没有多话,等着看上官渃汐的手段。

    皇贵妃也站起身,蒙着面纱的脸上带着几分狰狞,等上官渃汐一过来,正要伸手,上官渃汐却忽然脚步一个踉跄,极具艺术性的摔了下去,但是她还是很聪明的护好了自己怀中的孩子。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会有这一变故,在他们看的角度,丞相夫人摔倒的姿势,就像是被人推倒的,那是谁推的呢?自然就只有皇贵妃了!

    皇贵妃皱眉,正要将她扶起来,但却被上官渃汐惊慌失措的避过了,她大声尖叫着:“皇贵妃,臣妇知道您也喜欢丞相大人,但是您也不必对着我们母子下毒手啊,而且您已经是皇贵妃了,你是皇上的女人,怎么还能想着这样的心思呢?”

    这么一顶大帽子栽下来,皇贵妃登时就傻了!她喜欢丞相,这不就意味着她想给皇上戴绿帽子?

    南宫锦也很快的反应了过来,心下暗叹上官渃汐真是个角色,于是,装模作样的摇了摇头,信口胡诌:“皇贵妃,上次您对臣说即便是臣杀了您的父兄,您也不介意,因为您深爱着微臣,那个时候,微臣就严词拒绝过您了,您今日怎么还……唉!”

    这话一出,皇贵妃的面色马上就狰狞了起来,要是她还看不出这是个针对自己的计谋,她就是个傻子了!四下的众大臣都露出了将信将疑的目光,但是大家心下都信了七八分,因为如果不是真的,丞相为什么要冒着掉脑袋的危险说出来?

    皇贵妃的心中虽然气恼,但是也没有完全失去理智,强制性的让自己的面上多了一丝笑意,弯腰想要将他们扶起来,但上官渃汐却忽然疯了一般的挥手:“离我们远一点,远一点!”

    还在她的手上抓了好几下!于是,皇贵妃强撑出来的和蔼,也瞬间灰飞烟灭了,咬了咬牙,收回了自己的手:“既然夫人不需要本宫扶你起来,那本宫就不舔着脸扶了,只是还请丞相和夫人不要胡言乱语,污了本宫清誉!”

    她这样子,十分的镇定,半点都不像是做过对不起皇上的事情的样子。众人不由得又信了她几分。

    而南宫锦,看着她指甲上蓝色的幽光,忽然开口:“皇贵妃,要是下官没料错,您指甲上的,那是鱼鳞草吧?”

    皇贵妃自己也愣了一下,看了看自己的手,确实是有蓝色的光,但是这是怎么上去的?她怎么完全不知道?

    这庆功宴,文武百官都来了,太医院的人自然也在,偏头一起看着皇贵妃的手,终而是太医院的院判看了出来:“这确实是鱼鳞草,除了鱼鳞草,不会有其他的东西涂在指甲上,会泛出蓝色的幽光!”

    “鱼鳞草是何物?”慕容千秋懒洋洋的开口询问,他对自己这个妃子的死活半点都不在乎,所以态度也十分的悠闲。

    院判站起身开口:“启禀皇上,鱼鳞草是一种毒药,若是涂在指甲上,只要划伤了人的肌理,毒性就会深入其中,无药可医!”

    众人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么歹毒的药,皇贵妃涂在指甲上做什么?要是不仔细看,还以为只是丹蔻!

    南宫锦马上故作惊慌的站起来,飞快的对着上官渃汐跑去,将她从地上拉起来:“夫人,快!快跟为夫一起回去坐着,离皇贵妃远一点!”

    上官渃汐也是一副刚刚从大劫中逃生的样子,跟着南宫锦赶紧对着自己的座位狂奔而去,看着平日里风流倜傥的丞相大人,今日被吓得如此狼狈,众大臣也在心中生出了不少同情。

    上官渃汐过去之后,抱着南宫锦就只是哭,明显的被吓得不轻,丞相就开口安慰:“夫人,好了,好了,夫人,这不是没事吗?都怪为夫长得太潇洒了,所以才惹出了这么多祸端,唉……看来为夫以后出门,要蒙着面了!”

    众人听着丞相大人的话,一时间既是同情,又是无语,还有点一脚把那个臭不要脸飞出殿去的冲动,但是也都只是想象,没有付诸行动!

    皇贵妃更是气得脸都绿了,所有人怀疑的眼神都扫向了她,她飞快的跪下,对着慕容千秋挪了过去:“皇上,臣妾是冤枉的,臣妾也不知道自己的手上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对了,手上!”

    想着飞快的转过头看着上官渃汐,面露狰狞之色:“是她,她刚才抓了臣妾的手,一定是她将毒药放在臣妾的手上的!她的手上定然也沾着鱼鳞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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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卷◆镇朝堂【032】告诉狗寒,小心他的菊花!

    上官渃汐也好似惊了一下,将自己的手伸出来,很快的,大家也在她的手上看见了一闪一闪的蓝色幽光。上官渃汐自己也好似是呆住了,愣了一下之后,飞快的将君惊澜塞到南宫锦的怀里:“相公,你快点把孩子接着,切莫让我手上的毒碰到孩子了!”

    说着偏头看向皇贵妃:“方才我挥开您的手的时候,也碰到了您的手几下,所以我的手上沾上了鱼鳞草并不奇怪!”

    说完之后,又几个大步到大殿的中央跪着,对着慕容千秋开口:“皇上,臣妇的手是抱着孩子的,怎么敢在自己的手上沾上这种东西?要是一个不小心,我儿岂不是就被我这个做娘的害死了?再者说了,臣妇与皇贵妃无冤无仇,为何要陷害于她?”

    这仇是有的,但是全天下都知道是皇贵妃对他们丞相府有仇怨,而丞相也只是为国除奸,谈不上对皇贵妃有什么意见。这么一说,就是皇贵妃有足够的理由去害人,但是上官渃汐却没有足够的动机来害皇贵妃了!其实就连皇贵妃自己都想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陷害自己,分明就是自己恨他们比较多不是么?

    “更何况,臣妇污蔑皇贵妃想谋害臣妇有什么意思?这又不是大罪,还能将皇贵妃怎么样了不成?至于所谓臣妇说出皇贵妃喜欢相爷是诬告这件事情,一个不察,连累的就是丞相府的身家性命,臣妇怎么会开这么大的玩笑!”上官渃汐又开口补充。

    这下大家私心里便都相信了上官渃汐的说词,首先她说的确实是非常有道理,其次,就是人都是十分八卦的,所以他们都很喜欢,也很愿意相信这种八卦,这可爱的八卦特别方便作为茶余饭后的谈资,充实他们无聊的人生。

    事情近乎放在明面上了,而凤忆雪轻笑了一声,那端庄典雅的声音也缓缓的响起,温和却含着凌厉:“皇上,臣妾认为这件事情,不宜在大殿上多论,不如就先将皇贵妃妹妹带下去,等宴会结束了之后,臣妾这个后宫之主,再亲自处置这件事情!”

    凤忆雪的话将的很具艺术性,用的这个词是“处置”,这就基本上是给皇贵妃定了罪了。潜台词就是说,现在是在大殿上,这大庭广众之下,不宜处理这样的事情,所以等事后,由凤忆雪这个一国之母,来好好的惩处不守宫规的皇贵妃!

    皇贵妃自然也听出了弦外之音,这西武三大美人,自己就是其中之一,尤其燕惊鸿来了之后没多久,皇后就莫名其妙的失宠了,所以这一年,她也算是宠冠后宫,既是皇贵妃,又有了那么多的宠爱,自然越发的刁钻跋扈,不将皇后放在眼里,凤忆雪与她的仇怨,绝对不是一句话两句话,或是一天两天能够说得清的,所以自己要是以这样的名目落到了她的手中,定然只有死路一条!

    “皇上,不,臣妾不需要皇后姐姐处置,臣妾行得正坐得端,臣妾请求到大理寺和是刑部查处!”大理寺和刑部的人,都是燕惊鸿的政敌,绝对不会偏帮。而且这件事情她没做过就是没做过,她是想将那孩子抱过来下手,因为她是有武功的,不动声色的掐断了他的脊椎骨,大家便都以为他只是睡着了,等到孩子出了事的事情暴露了,自己就抵死不认,谁能说一定就是她做的?但是她完全想不明白,她都没有碰到上官渃汐,她怎么就摔了!而且这所谓的鱼鳞草又是个什么东西!这一切绝对就是她们想害自己的阴谋!

    都说到这一步了,南宫锦也有些皱眉,她现在的身份是丞相,是一个外臣,皇贵妃都请求去大理寺了,她自然没有权利或是理由来推翻对方的这个请求!但是,她没有,却不代表别人也没有,想着偏头看了一眼凤忆雪,递过去一个眼神。

    凤忆雪心领神会,端庄典雅的开口:“怎么?妹妹这是不相信姐姐能秉公处理这件事情吗?而且,你身为皇上的贵妃,如何能入得大理寺?若是进去了,不论是有罪还是无罪,再出来,也担不起‘皇贵妃’这三个字了啊,妹妹可要想清楚!”

    在这个时代,牢房被人们看作是最下作的地方,只要是进去过的人,就算是能够洗刷了冤屈出来,也不再干净,反而身上都沾满了怨气。反之,皇宫又是最圣洁的地方,所以进过牢房的女子,是不能再做宫妃的。凤忆雪这话,确实是句句在理!

    皇贵妃咬牙,在心中衡量了半天,进了大理寺,就再也做不得皇妃,出来之后就算皇上不计较,宫里的人也会看不起她。可若是任由凤忆雪这个贱人“处置”自己,绝对是九死一生!

    “皇上,请您相信臣妾,臣妾真的没有做过,这都是有心人的陷害!”

    这下,众人便都将目光看放到了帝王的身上,虽然事情已经“明朗”了,但是这件事情的决策权,可还是在皇帝陛下的手中。慕容千秋莹绿色的瞳孔扫向了南宫锦,不难看出他眼中的不悦,这场戏,旁人看不出来,他怎么能看不出来?燕惊鸿这小子想要除掉这个女人,他帮一把讨这小家伙的欢心,也不是不可以,但是用皇贵妃暗恋这小东西的理由,未免也太不给自己面子了!

    要是真的处置了这个女人,岂不是等于承认了自己的妃子想给自己戴绿帽子?这么大的脸,他慕容千秋可丢不起!

    南宫锦自然看出了他的犹豫,但是,眼珠一转,很快的就想起了轩辕以陌对自己说的话,复又看向皇贵妃蒙着面纱的脸,这女人不是毁容了吗?她该是不敢告诉慕容千秋这个半外貌协会的死断袖吧?

    想着,在心中奸诈一笑,几个大步走了出去:“启禀皇上,臣方才是喝多了酒,所以才胡言乱语,皇贵妃并未对臣说这些话!”

    啊?!这下所有人都懵了,丞相这是搞什么鬼?那会儿不是还说皇贵妃……现下怎么忽然反口了?

    就连皇贵妃自己都傻了,这燕惊鸿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

    “哦?”慕容千秋饶有兴味的开口,尾音拖的很长,语气也是意味深长,不知道这小东西又是在打什么主意。

    说着,南宫锦仿佛又懵了,又道:“臣那天看见的那个女子,好像和皇贵妃长得有点像,好似又不太像!要不,臣斗胆请皇贵妃将自己脸上的面纱取下来,让臣看看,当日是不是记错了!”

    这话一出,皇贵妃面纱下的脸就有些微变!她的脸已经毁了,有两条鞭痕从鼻翼一直到了下巴处,皇上素来爱美人,所以这件事情绝对不能让皇上知道,能瞒一日是一日,否则一旦皇上厌弃了自己,她就再也没有出头之日了!所以这些日子,她一直躲在自己的寝宫,再也没敢出来露面,身边的也都是心腹伺候着。今日皇上回来了之后,这场庆功宴,她蒙了面纱,那会儿皇后问的时候,她也只说自己是偶感风寒,怕传染了其他姐妹,当时凤忆雪还很是狐疑的看了她半晌。

    这样的要求,其实是有些失礼的,哪有臣下要皇妃扯下面纱给自己看看的,皇贵妃当即开口:“燕惊鸿,你好大的胆子,你以为本宫是那些青楼的姑娘,你想看便随便扯下面纱给你看吗?皇上,燕惊鸿对臣妾不敬,请皇上惩处!”

    燕惊鸿冷笑了一声:“皇贵妃,臣这是怕不小心冤枉了你,所以才要您将面纱扯下来给臣看看,我西武的民风虽然不开放,但是皇贵妃也不是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露过脸。您不感谢微臣给您一个洗脱罪责的机会便罢了,还这般激动要惩治微臣,也不知皇贵妃是心虚,还是喜欢攀咬吕洞宾!”

    最后一句话,就在暗讽皇贵妃是狗了!

    “燕惊鸿,你……”皇贵妃大怒,欲跳起来对付之。

    但她又很理智的稳住了,没有动。

    而慕容千秋却忽然来了兴致,他觉得这小东西让这女人把面纱揭开没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但是若说是有什么目的,他也猜不到,心中却觉得好玩的紧:“爱妃若是不愿意给燕卿看,就当是把面纱取下来给朕看就是!”

    “皇上,臣妾……臣妾前些日子染上了风寒,要是将面巾取下来,恐怕会传染给皇上!”皇贵妃的语气十分的慌乱。

    于是,原本就觉得她今天有些不对的凤忆雪,开口了:“陈太医,你是皇贵妃的主治太医,怎么皇贵妃的风寒已经一个多月了,还没有好吗?”

    陈太医赶紧跪下:“这……这……”

    每个妃子,在宫里头几乎都是有个信得过的太医的。也算是自己的心腹,像皇贵妃这样身居高位的,自然不会例外,两人的关系便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皇贵妃毁容的事情,陈太医没有在外头多说,现下已经问到自己的名下了,好似也由不得他不说了!

    “陈太医,你如此吞吞吐吐的,到底是为何啊?”凤忆雪见此,心中大喜,这个贱人果然是有事情瞒着她,看来还是不小的事!

    陈太医埋首开口:“启禀皇上,皇后娘娘,皇贵妃的脸上受了鞭上,犹为严重,臣已经用了最好的药,但还是没有任何要康复的迹象,所以贵妃娘娘的脸,怕是毁了!”

    这话一出,皇贵妃顿时感觉到自己的后背全部被冷汗沁湿了!她原本还想着,蒙着自己的这张脸,找到机会在黑灯瞎火的情境下侍寝,等到怀上了龙种,皇上就是再生气,也会看在孩子的份上,饶了自己一命,等到她母凭子贵,又可以保一世荣华!但是现下竟然被揭出来了!

    “什么?”凤忆雪原本端庄的语气也变得有些尖利,颇为不敢置信的看着皇贵妃,“妹妹,好好的你的脸怎么就毁了?毁了就罢了,还敢蒙骗本宫,说不过是风寒,你这是想把皇上也一直蒙在鼓里吗?”

    “不!不是的,臣妾只是一时间被吓到了,臣妾,臣妾也怕惊扰了皇上,臣妾……”